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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在获得解放时我终於深切的感受到自由是多麽的伟大，经过千辛万苦上刀山下油镬都不足以媲美的痛苦後，怀著越战越勇的精神，永不言败的坚持，再次踏上少林九阳的光辉大道。
可惜天也不帮我，难得自由的我正想去少林寺寻经，娘亲便病了。我怀疑是由於閒下来想「亡夫」才犯相思病吧？
反正病因是什麽也没关系，结果是我留下来为娘亲看诊，导致我的少林行再次胎死腹中。说得上喜事的当数其间师父前来探望一事。我想应该没人忘记了他，我的第一位师父，当朝太医。师父挂心我的身体，特意前来探望，於是我正好和他欢聚了月馀，好好讨教了医毒之道。
转眼我已五岁了，学武还是没有进展。
应该来的丘处机还是未曾出现。
我看了看娘亲的病况，一句话心病还需心药医。其实她伤春悲秋的死不了人，只是爹关心则乱，所以才提心吊胆的。
想来王府已无大事，我忍不住重提旧事，也是我心心念念的习武。
打著为娘亲抄经求安宁的旗号，再经过我欣之以情，说之以理後，我成功说动爹让我前往少林寺。当然身後的跟班是少不了。
出门在外，虽然有侍卫在旁，但我始终是不懂武的小娃娃，有什么突发事件如何自保？常言道求人不如己，若非如此我也不用为增强自己活命的机会而上少林寺求经，倒不如乖乖的在家等待那不知道在何方的丘处机。
嘻嘻，不过我是谁？我可是寻常的小孩？
且不说我在当年那场大小王爷对抗赛中汲取的经验，便是我那些用药的技巧......嘻嘻，虽然正式交手时在习武之人眼中不堪一击，但乱军之中却可以起到奇兵之效。最明显的成果便是我能够站在这。
咳咳，当然我的说词绝对是合情合理，只不过对某些顽固人仕，适当的药物扶助是可以接受的。你总不能期待父爱高涨的某人会能冷静地听取他人的意见，尤其那个他人是自己不过五岁的心肝宝贝儿子。
所以，用药让人“放松”、“更容易”听取他人意见，的确是必须和恰当的手段。
君子用口，小人用手，武打不如文斗，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可见能不动手，不战而败人者才是上上品。因此，我这身药粉可以“因材施教”、“因时制宜”，当然是行走江湖的防身妙法。
君不见我放于马车的三大包袱中，除了纸笔墨砚和替换衣物外，全都是我在府中磨好的各种药粉。
说到马车，便令我不得不感慨世人偏见害人。
五岁娃娃学骑马可以看的吗？
虽然我学晓骑术，但对于外人来说小孩骑马的形象还是太危险，仿佛摇摇欲坠。于是我在二年前迫于爹的淫威之下学会的骑术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唉，怎的没人想想蒙古人不是才生下来便在马上生活，有着“未懂走路先懂骑马”之说？
坐着马车舒服吗？我可以答，不。因为路面不平令马车走得并不平稳，我在车内被不平地带来的晃动震荡得真是难受。
难怪“路见不平”便要“拔刀相助”。我真的很有冲动命令聚侍卫拿刀给我把路给削平，幸好我还有一丝理智压抑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出外，书中描述如何安稳的大路，对比起现代还是差太远。我在马车里晃过半死，真的是“晕车浪”。想不到在现代什么都要乘车的我会有渴求落地行走的一天。
走了一天，我已经分不清前后左右，吐过半死。
什么风景都无心欣赏，上下马车都是由侍卫抱，不要说站不定，连坐起来也像在船上，不能坐得直。
在客栈里休息一晚，我完全没食欲，昏睡了一天多。
第二天，侍卫请示我是否回府。
我给的答案是换马。
看是由我一人还是找一个侍卫带我。总之我不回府、不坐马车。
你说有没有第三个选择？有，走路。
我可没想到我的形象会因此被放大，在你神智不清的时候那可能意识到其他人对你有什么不同？经此一役，我孝子之名便在聚侍卫心中生起，配合多年来乖宝宝的形象，令我在他们眼中是孝顺宝宝的原因。
我也没想到原来府中仆人对我的印象还是乖宝宝的模样，而不是被“混世天王”所取代。真是做人太成功之故。
沿途走走停停，居然走了快半年才来到少室山。
想来若要待我得到少林方面的肯首可以抄经，再加上回程的时间......嗯，不是要年多了？
我吞了吞口水，有些变脸。
我可没想过此时南北交通不便，所用时间自然多些。不似在现代，不管是坐飞机还是火车，快则数天，慢则一月。脑里还是现代的观念，以现代科技的时间观去评估现时交通所耗的时间，自然会估计错误。
想到一年多才回家，本来已经多愁善感的娘亲会有的反应，再想到疼爱娘的爹会有的反应......我便开始头痛了。
其实也不是我寡情，只是初上路时忙适应旅程，后来受天然无污染的自然环境和偶尔遇上的热闹市集所吸引，令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想家。
不过到了目的地的现在，我一下子楞住。
没有我曾经想像过的磨练，居然真的平安到达少室山，虽然明知道待会上山可能遇上麻烦，不过心情始终放松下来。
于是我的心思不由自主地转到了家中人的头上，才明确的感受到时间的流逝，路途的遥远。
想到回家时的问题......
我在娘面前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娃儿的形象，对娘来说唯一的儿子初出家门再见已是一年，怎可能不叫她挂心不矣，整天提心吊胆、食欲不振？
爹把娘亲视作如珠如宝，为了她可以劳师动众，不惜千辛万苦从临安牛家村把娘亲的故居搬到王府，明知道这样一来只会令娘亲睹物思人，更怀念亡夫。可是为了令娘展颜宽心，他还不是做了这吃力不讨好的笨事？
想到这，怎不叫人烦恼？
如果我想不出好办法，最后还不会是我倒楣？
唉，头痛啊！
“少爷？”
“我知道了，你们留下，我独个儿上去便可以了。”
“这.......”
我连忙打住，真让他说，保不定可以说上三数天。王府出来的人要绕什么大道理可真不在话下，随随便便说得人头昏脑胀，乖乖上当卖了还替你数钱。全部都是听上去颇有道理，仔细想实在是癈话一堆，纯粹带人在游花园。
完全不自觉是养成王府众人说话爱冠冕堂皇绕圈子的罪魁祸首，也不想想他往昔在王府中作乱时便老是用这招绕得别人头都大了来逃避刑罚，在耳濡目染下王府中每个人都说得出这种歪理。
要知道他可不止是身娇肉贵的小王爷，更是府中众人的宝贝，若是全王府的宝贝出了什么事谁来负责？所以出门之前这些侍卫可不止王爷关照过，上至厨房的大娘，下至相好的婢女统统都耳提面命过。所以在小王爷的安危上，他们是绝不让步。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放心好了，此次目的是为求经而不是挑衅，一大群人上去反而不妙。何况这是少林寺的管辖范围，正派中人也不可能欺负一个手无抟鸡之力的小孩。你们这些孔武有力的人上去，还未开口怕已被人误以为是上门踢馆，两个字：找打。且不说过程中可能导致的人命伤亡，便是破坏了寺内的花花草草已是不美。便是人家好气量不作计较，始终都是有损和气。还要浪费时间来解释误会，万一遇着个脾气暴躁的偏要来过不死不休，原本好好的一场美事化水不说，还无辜招惹仇恨，真个是得不偿失。”
太长了，我喘口气，再来：“退一步来说，对方看见我们人多，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来个闭门谢客你说如何是好？要知道佛家可从来不主张好勇斗狠，名利心放得很轻。他们很可能为了不与外人起冲撞而选择避不见面。到时任你在门外号叫不休，他还是来个相见不如不见，世人辱他骂他，我自躲他避他由他，作个无为而治，宠辱不惊......”
我从“误会是这样做成”说到“争斗的害处”，从“佛教的教义”说到“因缘果报的解释”，从“武林高手的风范”说到“江湖道德的建立”，从“人数多寡的问题”说到“勇气的定义”，从“意气用事的行为”说到“保护环境的重要”，从“少林寺的位置”说到“历史的背后”......
最后我从他不断打转的眼珠，开始分散的眼神，读出他已经开始领悟我所说的道理，所以我很愉快的作结：“此行的目标明确，应以求经为主。为显示我的盛意，表示我身为人子应尽的孝心，我本应独自前来，以你们众人作伴本已不该。不过仍念是为人父母的爱子之心作崇，此等作法虽不受认同但尚可接受。我没有以三跪九叩之礼前来已属不该，所以更不该再偷懒以人相伴。我相信你们都应明白我的苦心亦深表赞同，所以我在此谢过你们一路上的陪同，短暂的离别是为了将来的相聚，我先上去了，拜拜啦~~~”
看，我爹能在我的说词中保持清醒是多么难得的特例，真是应该立入稀有罕见珍藏保护物之中严加保护。
若是你硬要说是听得多，身体本能有抵抗性......我不予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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