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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倒霉
聂振邦不由的瞪大眼，难以置信男人会提出这种要求，总觉得着颇有名仕之风的男人，会提出的命令不说是上刀山下火海，总该是头悬梁锥刺股的，怎么可能是这样！
石之轩冷冷道：“做不到就滚，离我远远的，我自不会再逼你做这些无聊之事。”
聂振邦心下一惊，脑中又浮现出死也要成功的命令，立马脱掉衣服。
没料到男人竟然真的脱光了衣服，而且速度还挺快，石之轩嘴角的笑容转为猫玩弄老鼠的那种戏虐之笑。
这样才有趣不是吗？
石之轩抬脚行在前，他必须在天黑前找到一个可休息的地方，不仅是为了他，还为了这个毫无内力的有趣玩物。他倒是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能坚持多久，如果就这样让男人冷死在此地，岂不是太无趣了。
聂振邦偶然的出现，让刚受到祝玉研刺激的石之轩稍稍转移了注意力。
被催眠后，聂振邦对一切都变得迟钝，只对命令十分敏感而认真。
咬牙面无异色的走着，从刚刚起，膝盖以下就变得麻木，几乎没有了直觉，他的呼吸也变得浓重起来，呼出的白气都没多少，聂振邦知道，这是体温极低的表现。
他只知道如果没死就执行命令，因此只管咬牙走着，脚冰裂了也不管。
雪地一深一浅两道足迹，其中深的那条足迹中，越是向雪地外延伸其中泛着的粉色越发向红转变，到最后，已是血红一片。
“你站在这里等着。”瞟了一眼聂振邦脚下，石之轩淡淡吩咐，接着踮脚飘然离地而起。
若是聂振邦现在体温正常，心许会产生些疑惑。只可惜，现在的他意识在飘离，大脑空白一旁，除了执行男人命令的站着停下，已经无法思考的别的。
石之轩带着衣物回来时，就看到身体呈现青紫色，心跳降到极低僵直的聂振邦，蔑视一笑上前握住其手腕输入内力。
浑厚的内力使体温回暖，刚刚恢复些思考能力，聂振邦怀中就被塞进一套衣物，同时男人冷冷的声音响起：“穿上，要向我证明真心，就别死在这里。”
点点头，聂振邦拿起衣物就往身上套，可是半响，只得看向石之轩。
石之轩也瞪着眼会看聂振邦，对其身上乱套的服装表示无言。穿个衣服连顺序都分不清，这人是白痴吗？
无奈的拿过衣物，石之轩慢慢解释：“这件是里衣，穿上，然后亵裤，棉袄……”
一件件的递给聂振邦，好不容易让他把衣服套上了，但最后的衣带和腰封在聂振邦手上，竟打了个奇丑无比，还特别恶心的蝴蝶结。
若是聂振邦知道石之轩的感想，估计的喊冤，他这可是标准的鞋带系鞋法！
“你是哪家的大少爷吗？怎么连衣服也不会穿，松手，让我来。”石之轩好笑的拨开聂振邦的手，重新松开衣带和腰封弯腰帮其摆弄。大掌紧贴着腰部，石之轩意外的看了那腰。
原本看着时就觉得男人腰细，没想到真实摸到时更细，两只手握住后就能固定住他整个人了。
抬头看聂振邦的整体观，不由的大笑。
“你这样还真是不伦不类。这头发也太短了，你不会是才还俗的僧人吧？知道青灯苦竹无香云软玉难受了？这佛门可又少了一门前弟子。”戏说着，手摸到那发丝时，石之轩又有些意外，本以为只很粗硬的发丝竟然十分柔软。
聂振邦目光怪异的看着石之轩，此人实在太过怪异，一会儿冷一会儿又像现在这样温文尔雅，性格太多变了。
“跟我去前面的小镇，今晚我们就在那休息。”淡淡一笑，石之轩领路走在前。
此刻，聂振邦还是感觉怪异，摸摸唇，舌头绕着牙齿一转，心道：没有喝过姜汤的痕迹，可为什么刚刚体内会有热气？
“聂振邦！”
“到！”大吼一声，正要收腹夹腿的聂振邦发觉有些不对。身上的衣服太碍事了！
石之轩看着聂振邦怪异的举动微愣，旋即笑容越发灿烂，似被聂振邦的吼答逗乐，笑道：“快跟上，别愣在原地不动。”
“是！”
小跑步跟上前面人的步伐，那在古人看来怪异的跑步姿势又让引得石之轩一阵发笑。
在聂振邦的眼中，石之轩已经和疯子画上了等号，时乐时怒的他就可以用喜怒无常来形容。就像他们在走进小镇前这人还笑着，进去后里面冷下来，冷冽的扫视众人，顿时，吵闹的客栈立马一旁寂静。
小二心底叫苦不迭，却是笑着顶着那飞着冰刃一样的视线凑上来。
石之轩环顾四周，看得众人齐刷刷缩紧脖子，缓缓道：“两件上房，另外送两桌饭菜到房，饭后准备洗澡水。”说完抛给小二一定金子，抬脚就向楼梯走去，但很快前面就出现小二阻拦，顿时不悦的皱眉，“怎么？一定金子不够？贪得无厌的人向来令石某厌恶。”
“不是，大爷，小的不是这个意思，钱当然够！够！够！只是上房只剩下一间，而普通客房全满了，您看，您二位能不能住一间？”小二鞠躬哈腰小心奉承着。
“那马房还有空位吗？”
马房？小二疑惑的结眉，突然看到聂振邦顿时懂这意思了。只是看聂振邦一身锦衣气度不凡，就算那位领头的大爷敢把这位爷赶去马房睡，他一个小二哪有这个胆子，急忙摇头急道：“马房里面马都塞满了，还有几匹马只能在外面待着。”
“那好，一间上房。”石之轩转头看着聂振邦，嘴角溢出一抹冷笑，“你就在外待着，小二，带路。”
石之轩一离开，原本安静下的人群顿时掀起哗然大波。
暗自苦笑，聂振邦却还是毅然站到客栈外，挺直身板平视前方，不为外物所干扰。
用过饭，石之轩踱步到窗前，正巧能看到立在雪地的那人。淡青色的锦袍和那人肤色极为不配，但积雪堆积到上面划开，染成绿色后，却意外的和其相配了。冷冷的看着，不禁想起白衣丽人，自己深爱的女人竟然背叛了自己，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那岳山到底哪里比得上他！
怒意化为大掌拍下，顿时掌下木屑纷飞。
罢了，罢了，枉他一片真心，怎奈佳人不屑，圣人常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而他却偏偏为一女人失魂落魄，他石之轩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堕落！
转身褪去衣物，放松身体沉入浴桶中。
石之轩仰头闭上双眼，脸上神色变化无常。
因为当初和妍儿结合而幸福的微笑，因在四大高僧手下取得宝物成功脱离而露出的意气风发的笑容，研儿绝情的面容，那残酷的事实，痛苦而被恨意纠结而扭曲的面容狰狞恐怖，不断的变换脸色，最终，化为沉沉的叹息。
客栈外，聂振邦手脚又开始发麻，空空无物的腹腔发出抗议。
刚刚上面还莫名其妙掉了些木屑在头顶，可聂振邦却以为石之轩要他站军姿，所以不敢去把头上的东西扫下去。
心中又是一阵叹息，可是他却必须咬牙坚持，一旦完成任务，他将成功获得更高的职位，并且日后官路顺畅无睹，只有这样才能振新聂家，就是无法振新，但总是可以让聂家不再衰落！
“傻大个，你站在这里是没钱进去买吃的吗？我这里有吃的，给你吃吧。”
香喷喷的馒头被一双小手捧着，小手的主人身着碎花棉袄，乌丝被分股结鬟于顶，自然垂下的发丝束结梢尾垂于香肩，在上面还点缀着几颗色泽圆润的珍珠，大而明亮的杏眸闪闪发亮，吹弹可破的小脸覆满红霞。
这是个秀丽的女子，如同荷叶上的碧玉，令人无法移目。
“你到底要不要啊！算了，反正给你了。”
许是被聂振邦直勾勾的眼看着，女子有些生气，娇嗔将馒头塞到其手中，转身就跑。
热腾腾的馒头在聂振邦手中温暖着他的手心，亦温暖着他的内心。
远处，转角后的少女惊呼一声急忙刹住脚，拉住前面的蒙面女子撒娇道：“小姐真是的！突然出现在前面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看我差点就撞着您了。”
“呵呵，莫不是瑶儿你想什么入神去了，怎么会没看到我？这还怪我。”刮刮瑶儿小巧的鼻，蒙面女子温柔的笑道。
女子声音婉转如莺啼，美妙动听。
“不管啦~小姐你不许再戏弄瑶儿了，我们在此地逗留已久还是快快上路，必须早些找到那人，否则就像大师说的那样，后果不堪设想。”说道后面，瑶儿脸色越发凝重。
“还不是因为谁才迟了？”
也知道事情危急，蒙面女子只是戏说了瑶儿一句便点点头转身上了马车。瑶儿跃上马车，一甩马鞭，茫茫雪夜一辆马车摇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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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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