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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衅
“路总！”李琛先打了招呼，走向路易，伸出手来，官场上经久不变的戏码。
路易与之握手：“李司亲自过来，蓬荜生辉。”
李琛又朝着径边的施睿：“小施，好久不见！”
施睿微微扯扯嘴角，有些默默，不似平日里能侃能道的样子。众人脸上都有些郁郁，上次的事情后，还能同李琛谈笑自若的现下只剩路易，两个人互相持着臂膀，前尘往事仿佛烟消云散。一边走一边寒暄，穿过两座汉白玉砌的拱形小桥，众人又走上了碎石铺的小路，往山庄的酒店大堂走去。李琛和路易走在前面，路浩、冷泠和“律师”紧随其后，尉迟不惯这些和施睿两人放缓了步子。
望了一眼大堂四面落地玻璃，李琛赞叹道，“这地儿选得好，依山傍水啊。”说完又和路易让了一下南位，最后分宾主落座。现下各自心中不甚安宁，哪里来得心思赏这夜景，将近半夜十二点，众人既不想冲撞又无法热络，弄得极其生分，倒像是当面对峙。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吴庆山带着他的人摇摇摆摆地进来了，李琛开口道：“吴大队今天让我来，主要是因为路总的地方，不比别人。他这里有件烫手的事……”
路易：“我和李司的交情，有事尽管说。”
李琛：“上头压下来的实名检举，吴大队也要走个形式。”李琛咬准了吴庆山，将自己推得一干二净，仿佛自己也十分为难。
路易轻笑了一下，“这个自然，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桩？”
“违禁枪械的事，路总，我记得上次才把小施拉出来啊！”歪着嘴，用手指虚点了几下，李琛将沙发坐的更深陷了一些。
路易的话音里没有漏进一丝惶怕，“哦？我倒有些不明白了。”
“空穴来风也是有的，先去望一圈，瞥清了大家也都干净。”李琛的得意藏不住，看起来也有八九分准的样子。
“既然这样，冷泠——”
“路总怎么说？”
“让我们的人协助吴大队找一下。”
“这倒是不用，地方倒也清楚。”
一群人起身，跟在吴庆山的人身后，来到最里面的小独栋下，谷翰带着另一个保镖在楼下立着。
那人开口：“就是这里。”
看见门口两个保镖的架势，里面灯又亮着，李琛开口：“这是？”
“我自己度度周末。”
“哦，那路总不好意思了。”
路易犹豫了一下，蔡承搭了一下他的肩膀。
冷泠知道他在犹豫什么，只是此时扭扭捏捏倒落了别的嫌疑：“路总这间我们也没逛过，今天有眼福。”
路易听出了冷泠的提醒，挥一挥手，示意谷翰他们让开，拿出电话，按键拨号。
“睡了没？”非常温和的语调。
“恩。”他展开一抹笑容，舒心、安宁。
“没事。”
“恩？”
路易侧身看了一下冷泠，冷泠朝他摇了摇头，又轻轻地说道：“先出来。”
路易此时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只呵呵敷衍了过去。
门打开来，王子箬穿戴得整齐，只是头发半干，都绕过脖子披在胸前的一侧，露出半个耳朵，耳垂上有一点莹亮。圆领子将她玉柱一样的脖颈露了出来，在月光下，这样乍然出现，吴大队后面带来的那群如饥似渴的青壮们都鼓噪起来，只是碍于这样的场面，不能吹哨起哄罢了。
耳边拂过一阵清风，似那些缭绕的情景和暧昧的声响仍在刺激着耳廓，与她此时的冷淡形成一种格格不入的对比，冷泠几乎要刚根本不是眼前这个女人。
李琛比谁都先说话：“原来是子箬啊，路总好福气，我和小施都只有羡慕的份啊。”
施睿远远的，脸埋在黑夜里，看不清他的神态。冷泠听见李琛竟无耻地提起旧事，王子箬跟了路易他不知道么？他来这一手，挑拨的意味太明显！
王子箬轻轻地牵了牵嘴角，躲到了路易的左手边，什么都没说。
李琛没有放过施睿，远远地朝那个方向喊：“小施，你说对不对？”
施睿没有反应，李琛脸一沉，对着路易半开玩笑：“看来小施是见恨我了，路总你可要说和说和。”
施睿见李琛把问题丢给了路易，终于开口：“兄弟……我和易哥是……兄弟。”他竭力地说着场面话，冷泠想到晚间的那一幕，心中一阵酸疼。
吴庆山知道李琛的心思，推波助澜：“就是嘛，兄弟在女人上面有什么计较，你的就是我的。”
李琛拍拍路易的背，“那我和路总也是兄弟。”
“那就别分什么你的我的，就是大家的！”吴庆山终于把他最猥琐的话说了出来。
大家的？后面那些警员轻声地念着，互相咬着耳朵，音调里都有了邪气，挤眉弄眼。吴庆山这句话的意思，该拿出来分享的就要拿出来。
只是，妓*女是可以分享的。
自己的女人，可以么？
谷翰觉着路易受了侮辱，胸一挺，往吴庆山那里去，路浩从一边出来，推住了他。冷泠觉得阿奎他们也有些跃跃欲试，开口道：“吴大队先进去瞧瞧，李司也好早点回去。”
所有人都想找个台阶，不多说什么，只是跟着那人往里走。
大理石的地面，吴大队又招呼着两个人进来，锥子撞击地面的声音一下一下地煞有其事，带起了一种可笑而严肃的氛围。突然一声不调和的声音送进了众人的耳朵，其中一人拿出一把小刀，沿着那缝隙切了进去，又拿了扳手将那大理石翘了起来，大理石下面是一整块木板，将下面遮盖了起来，木板上有一块凹陷的把手，木板的空隙处铺满了密密麻麻的各式线管，再拉起木板，一个棕色板架结构的简易楼梯通往下面的地下室。
组装的枪械被抬了出来，有一批人郑重地在一旁清点标记着，李琛似笑非笑地看着路易，“路总，这可怎么说？”
“这……我们实在是不清楚，这里也是刚刚才接下来。”
李琛看着王子箬，“顺水推船，我们不能着急。只是路总这个地方暂时得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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