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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如玉
月上柳梢,明日花朝。
水亦月二人抵达无锡,花满楼私下见了钱掌柜后,便陪着水亦月四下闲逛。恰逢无锡花灯节,二人用过晚饭后便出来赏灯。
各色花灯挂满街头,倒映河水,好不彰显喜庆气象。平日不大出门的闺阁千金也在家丁的陪同下出来溜门,自然,节会上也有不少风流才子。两相对望,不少年轻男女私下中意,但得家里同意,说不准又是一桩好姻缘。
水亦月四下瞧着他们的举动,心里不由好笑,年轻就是好哩。花灯虽美,却不是她的心头好,吸引她注意力的是手上的臭豆腐。
水亦月本长得不俗,碍着她手里的东西,即便有属意的男子不敢上前,一臭斩桃花。
而花满楼,跟在她后面,一手轻摇折扇,一手背在身后,风度翩翩。精致的花灯映着俊秀的脸庞,当真君子如玉。
这般如玉公子,怎不引得姑娘频频驻足。有那大胆的,把手里的绢子扔到他身前,被花满楼微笑捡起还回去了,是以引得佳人秀脸羞红。
至于为何没有人前来主动搭讪?
因为人家公子身边跟了个吃着臭豆腐的姑娘。
先前,水亦月走在前边,和花满楼落下不少距离。待得回头一看,好家伙,花满楼竟被诸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包围了。而花满楼不想伤及人家,便被围在那里一步也走不动。
叹了气,水亦月原路倒回“英雄救美”。她无比感谢手里的臭豆腐,不然,她拨开那些女子还得费些时间。一干献媚的路人甲姑娘自是不喜她的作为,可人家手里有大杀器,只能干瞪着飞眼刀。
是以最后,水亦月成功挤到花满楼身边,再随手喂了两块臭豆腐给花满楼。那些包围花满楼的姑娘们愤愤离开了。即便公子如玉,若沾上臭豆腐的味道,形象也会大打折扣的。
将嘴里的东西咽下,花满楼摸了摸水亦月的头,无奈轻笑,“顽皮。”
他花满楼的性子水亦月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皱了皱眉,说道,“若我不这样,你此刻还被围着,没对她们动动手脚已算好的了,你待怎样哩?”
花满楼牵起她的手,柔声说道,“只想这样,一起走下去。”
还有几块臭豆腐没吃完,水亦月连同竹签放到花满楼握扇的手里,看他一会儿还怎么斯文下去,“不准扔的。”
花满楼当街吃臭豆腐?怎么可能?结果是,他收好扇子,亲自拿起竹签喂水亦月吃了。
一番熟稔亲昵的动作被他做得自然无比,羡煞了一旁的人。
然后,某环卫人士将纸包和竹签一起放到了归属地,再牵着水亦月的手,轻摇折扇,继续人约柳梢头。
那扇柄上挂着的,赫然是枚梅形翡玉坠子,被一抹红线牢牢套着。
正巧不巧,这枚坠子,被某个人看中了。这人不是别人,乃司空摘星是也!他本人是小偷不假,但不至于来偷熟人的东西,而且还是他和陆小凤都不敢惹的人送给情郎的东西。
做下偷的壮举的原因是,司空摘星又和陆小凤打赌了。两人赌水亦月或者花满楼在扇坠不见后会有什么反应。
鉴于水亦月先前给自己下药所留下的后患,司空摘星特意乔装了一番后才把东西拿到手。
出乎意料的是,两位当事人没有半分知觉,他只好归因于两人花前月下太过投入。
所以,司空摘星和陆小凤碰头后对陆小凤讲起这件事,陆小凤一脸的不信,“怎么可能?即便你再乔装,身上还有那丫头下得引魂香。”
司空摘星道,“愿赌服输,哪来的借口。”
陆小凤将扇坠拿来一瞧,“那丫头还真是大手笔,就没见她送我什么东西。”
司空摘讽笑道,“吃醋了?”
陆小凤坚决不承认自己在吃醋,哪怕他现在心里有种妹大不由人的酸酸感觉,而吃醋的对象还是自己的好朋友。所以,坚决不可能的事,“哪有?”
原来,陆小凤还有妹控的习惯。事实上,亦月丫头有没有将他陆小鸡当成哥哥还是个未知数呢。翻了翻白眼,司空摘星觉得,陆小鸡多半是一厢情愿,“东西我借来了,你想着怎么还回去吧。”
陆小凤叫道,“为什是我?”
司空摘星笑道,“愿赌服输。这次我不让你挖蚯蚓,也不让你翻筋斗,只要你顺顺当当的把东西还回去而已。当然,前提是不惹怒亦月那丫头哦!”
把东西还回去?那丫头不知又出什么整人的损招。
好吧,他陆小凤当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至于还东西之后再说。
大通钱庄流出的假银票俱是大额数,而陆小凤找遍无锡所有的青楼,均没有银票上的脂粉气味。
司空摘星道,“还有一处,你没有去?”
陆小凤道,“什么地方?”
司空摘星道,“极乐楼。”
陆小凤奇道,“极乐楼?”这地方倒真没听说过。
司空摘星道,“那里可是个销金窟啊,我也只去过两次。”
陆小凤道,“在哪里?”
司空摘星道,“棺材里。”
陆小凤道,“这个时候你还开玩笑。”
司空摘星说道,“谁和你开玩笑。要去极乐楼,必须躺在棺材里,专门有人抬着去,而且必须是在晚上。”说道这里,他顿了顿。那地方他后来找过,什么痕迹也没有,更别说去的路径。
陆小凤道,“赶紧带路。”
司空摘星不慌不忙,道,“朱亭呢?”
陆小凤道,“还在牢里。”
司空摘星道,“要不是看在朱亭的面子上,我一点也不乐意带你去。”
陆小凤道,“别忘了,大通钱庄未来可是亦月那丫头的。”
司空摘星暗自嘀咕,那丫头的面子他买行吧,“咱们去的地方在城西,那里有片墓地。而棺材,就在墓地里。极乐楼各种玩耍均要一掷千金,所以没有足够的身家,在那里是玩不起的,还有许多漂亮姑娘。。。。。。。。”
巴拉巴拉说完,两人运起轻功往城西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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