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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后来的几天,虽然没有为了躲着方燕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可心里还是不怎么踏实,毕竟我是住在这里的,来来往往有很多人,如果那句话说错了,或者那件事做错了,丢我的人是小,让飒姐难看就是我的罪过。所以,我警诫自己,尽量待着人少的地方或者不起眼的地方,公众场合能少去就少去,实在避免不了,也少说话,多难听的话也忍着,飒姐也是为生活混饭吃,我不能给她惹没必要的麻烦。
我走在长廊里,看到远处的,路过的,走过的,包括方燕在内都喜笑颜开。我奇怪地问:“燕子,你们都怎么了?干嘛偷笑成这样啊?”
燕子满脸能笑出蜜来,回道:“下午的时候主管召集我们开会,说今天晚上少爷和前几日来过的两位少爷,还有一些朋友要来吃饭。”
我不明白,自己回自己的家吃饭,有什么好开心的。
燕子瞧着我不以为然的样子,又说:“你是不明白的,今天来的人大多数都是少爷的朋友,而且个个都是单身排行榜上的钻石级小开,上次听说,少爷的朋友在赵少家看上了谁,现在都已经结婚了。你想想看,一下子从灰姑娘变成了王妃,谁不羡慕嫉妒啊。”
我不屑地回道:“所以,你们都个个犯花痴哦。”
方燕哼了一声,说:“你是不明白的,你有李小姐这么个姐姐,将来怎么都不会差,我们就不一样了,有机会当然要把握了。”
也是。
虽然不是什么大场面,可我还是挑选了一件漂亮的裙子穿上,我和飒姐的身材差不多,她就是比我高点,但是衣服还是很合适的。一把头发披下来,虽然不漂亮,不过也很清纯可爱。
站在湖边,吹着风,裙摆飘起,头发轻舞,我自己觉得也很好看。虽然在那些人面前,不由自主的腿软,不过一个人的时候,我的自信也很满的。
“原来你在这里啊,找你半天了。”
我扭头看去,那个情场浪子孙昊天已经走到了我身边。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看了他两眼,忍住不说话,准备扭头就走。他几步上前挡在我面前,大声的说:“你没听到我和你说话吗?”
我看都难得看他,吐口气,想绕过他离开。他倒好,我怎么走他怎么堵,左摆右摆,心中的气越来越浓,停下脚步瞪着他,话都冒到嘴边了,还是被咽下去了。
他好似被攻击了一样,嚷嚷着问:“你把当空气啦?问你话呢,干嘛不说话?”
看来今天不说话是不行的,忍无可忍也就无须再忍了,我抬头瞧着他,控制语气淡淡地说:“我和你没话说。”
他一怔,愣住了,眼睁睁地瞧着我离开,过了好一会,才听到脚边传来的跑步声,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猛地回身,差点撞到他怀里,我急忙挣脱开他的手,可他力气太大了,怎么都挣不脱。他气鼓鼓地说:“怎么就和我没话说了,你知不知道,多少女人想让我和她说话,我都懒得说呢?”
我不屑地回道:“不想知道。”
“你……。”他气得涨红了脸。
我心里乐开了花。看来你不过尔尔,纸老虎一个。乐归乐,胳膊上传来了一股疼痛,我喊道:“放开我的手。”
他回道:“你把话说清楚我就放。”
“我说了和你没话说。”
“那也把话说清楚。”
“放开。你弄疼我了。”我语调开始变得尖锐起来,一面说还继续一面挣脱。
我们正在讨价还价的争论,方燕什么时候出来看到我们的样子,先是一惊,然后小心的说:“孙少,李小姐让我来叫小……尚小姐,晚饭要开始了。”
说完后,方燕低头等着我。我们俩瞪着眼睛看对方好半天,他才松开我后,冷冷地说:“回头再找你算账。”
说完先走开了。
我恨过他一眼,回眼瞧着方燕时立马换上了一副笑容,对方燕说:“我们走吧。”
今天的晚餐是摆放在外面的,就在平时我坐着的草地上,那座假山喷泉旁边。天色还没黑尽,但是大大小小的灯已经亮起。
我跟着方燕快走到时,就听见那边传来一阵欢笑声,一定是说笑我的,那个该死的孙昊天。
绕过假山,就看到孙昊天站在那里,还没有入座。第一次见这些含着金勺出生的豪门巨子,心里紧张,腿脚不受控制的发软,手心都冒汗了。低着头到了孙昊天的身后,冷不丁抬头瞄到了坐在正对面位置上的人,身体猛震,心里大惊,定眼看去是,那人好熟悉。快速的在脑海里翻腾半天,才恍然想起,他不就是和我争论过的那个人,那个被我认为是司机的人?天啊,他怎么会坐在那里谈笑风生呢?莫非……他也是富家子,还是飒姐老板的朋友。这下完了,谨慎小心不闯祸,结果闯了个大的。
就看了那个人一眼后,我还是比较清醒的,一把躲在了孙昊天的背后。
那个人问:“你怎么才来?”
孙昊天回答:“我到处看了看。”
那个人说:“我家你还没有看够吗?”
啊?这个是他家?那他就是罗氏财团二公子——罗子睦!我腿软了,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上。老天爷,你到底是想让我怎么死,给我个痛快。
孙昊天回道:“有些风景是需要不同时间段欣赏的。”
那个人又说:“你欣赏到了吗?”
孙昊天哼笑了一声后,说:“要慢慢欣赏。”
飒姐问着方燕:“你不是去喊小雨了吗?找到了吗?”
方燕还没有回答,孙昊天先问:“哦,对哦,今天飒姐要介绍你妹妹给我们认识的,不知道飒姐的妹妹长什么样呢?飒姐如天仙,妹妹也一定是个大美女哈。”
另一个人是声音传来,说:“你就知道美女,你孙大少认识的美女还少啊?”
方燕扭头看着我,我苦着脸不出声的挪动嘴唇想说,让她别说话。可瞬间周围寂静,好似所有人都瞧着方燕看着的地方,猛然间前面的孙昊天回身盯着我,我惊吓一跳,愣愣地看着他。他诧异地说:“不会是你吧?”
我把手指放在嘴边,做出小声的姿势,压低了声音回道:“小声点。”
他完全不敢相信,说:“真的是你啊?”
飒姐也说话了,问:“小雨来了吗?”
孙昊天回头瞧过飒姐,脸上是怪笑着说:“原来你这个人不但说话不够磊落,做事也不过磊落。既然来了,躲是躲不掉的,出去吧。”
我瞪过他一眼,还想说什么,他身体一闪,我气得变形的一张脸骤然出现在前方众人面前。苦愁的眼睛正好对上了罗子睦的眼睛,他在笑,笑得很温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飒姐说:“来了干嘛躲在后面呢?过来坐,介绍人给你认识。”
我哪敢啊?压住心里的狂跳,鼓起勇气说:“那个……飒姐,我今天的书还没有背完,我先回去背书了。”也顾不上飒姐同意不同意了,先保命要紧。说完,扭头就跑,头上却传来一阵痛,我扭头怒视而去,孙昊天竟然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心里大骂道:“我明天就把头发剪掉,有多短剪多短。不,等会离开以后就剪。”心里骂归骂,眼里带着乞求的光哀哀地盯着孙昊天,小声的哀求道:“拜托你,放过我啦!”
不知道怎么了,他阴邪的眼睛里一沉,手竟然松开了。
我如同获释一样,准备撒腿就跑。飒姐说道:“等一下,没背完晚上再背好了,既然来了,就先吃饭吧。”
我想死,我真的想死。
我坐在了飒姐旁边的位置上,斜对面就是罗子睦。他看着飒姐的同时能看到我。不过,从眼角余光中还是瞄了他几眼。他看到我时,眼里什么闪动的光都没有,神情自然,表情正常,嘴边还是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此时,男仆女仆们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端上了菜,依次放到了我们面前。
该死的孙昊天什么地方不坐,非坐在我旁边,他是想怎样。碍着飒姐在,他在桌子底下怎么踩我的脚,我都忍了,笑着回头狠狠地瞪着他,他不以为然,笑着回视我,脚下一用力,我脚趾头应该骨折了吧。
我低头不管吃没吃,也装着大口的吃饭,想着,一直吃饭,谁也不好问我什么话。
罗子睦突然说:“再给尚小姐上一份餐。”
我一呆,停住了狂吃,抬头看着斜对面的他,他正笑看着我。
飒姐瞧着我的样子,说:“很饿吗?”
完了,彻底的给飒姐丢人了,所有人都慢条斯理的品尝着,我却是狼吞虎咽,八辈子没吃过一样。我是该点头说‘是’呢?还是该摇头说‘不是’呢?
嘴里包着一口牛排,要咽不咽的,忽然间,呛住了,一阵喷射,我使劲咳起来。
飒姐忙着给我递水,又站起立拍着我的背。另一旁的孙昊天倒是跳起来,嚷道:“你有没有礼貌啊,你这样了,我们还怎么吃啊?”
我自顾着咳,没时间打理他。
罗子睦到没什么变化,柔声地说:“把这里先收拾一下,吩咐厨房晚餐再做一份。”
虽然晚餐都扯走了,可他们都没有要走的架势,每个人都像看稀奇一样坐着看着我,罗子睦旁边坐着的是赵展翔,他一直不阴不阳地盯着我,一直没有说话。
没一会,女仆们端上了了红酒,每人倒了一杯。我面前也有,心里紧张,咳完了,想喝东西,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一杯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飒姐关心的问:“你身体才刚好,不能喝酒的。”
我强撑着笑,说:“没关系的,我能喝。”
孙昊天又给我倒上一杯,说:“能喝酒多喝点,算是对你刚才的惩罚。”
我偷着瞪了他一眼,他一脸的不屑一顾。我端起酒杯,又一饮而尽。
那个一直不说话的赵展鹏竟赞了一句:“好酒量,果然是有其姐必有其妹,来,再给她倒上一杯,我敬你。”
我继续干笑着,飒姐见我喝得利落,以为我酒量很好,也没再阻挡。
孙昊天和我杠上了,一杯接着一杯的倒。眼看着五杯下去了,脸上也发烫起来,可意志还算清醒。
罗子睦轻笑着问我:“上次撞到你,还没有正式给你道歉,这里敬你一杯,算是给你赔礼了。”
他的话让我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我以为他是司机,他也承认开车撞我,而且,我还让他赔,赔我工作,他也同意了。啊?我猛地想起,我和他打赌了,如果他能把工作赔给我,我就跳湖。他刚才这么说,算是提醒我吗?应该不会,他工作那么忙,应该不记得和我说过什么的。我心存侥幸的想着,也祈求老天,我已经很衰了,你就别让我更衰,就让他忘了吧,我不会游泳。
我不敢多说什么,免得他不记得还提醒了他,端起酒杯,第六杯下肚了。脸上火辣辣地燃烧起来,身体也发热发烫起来。我不知道现在脸是什么样子,反正他们在这样,我就要趴在桌子底下去了。
孙昊天是纯粹想我死,酒杯刚放下,他马上就站起来,帮我填上,说:“酒量真好,来,我们今天晚上不醉不归啊。”
罗子睦继续说:“听医生说,你额头上缝了六针,没大碍吧?”
我没有说话,飒姐说:“没事的,医生说恢复得很好,看不出来伤痕的。”
孙昊天倒是紧张了,一把拽过我,撩开我的刘海,凑近了看,一边看一边说:“还好,不明显,不过女孩子脸上又疤也不好,改天让陈医师来给整整,顺便把该整的地方都好好整整,飒姐这样漂亮,妹妹也应该前凸后翘的,不然一副飞机场,谁会信是飒姐的妹妹。”
他凑得很近,又是歪着头看,我能看见他耳朵,身体昏然,可神智还算清楚,我没有咬下去,只是想低头凑到他耳朵边,小声的说,却没想,头太沉,竟然搭在他肩膀上,含词不清的说:“你再说话或者再给我倒酒,我就不客气了。”
没看见他什么表情,只感觉耳边传来一道风,风中有声音在说:“我到想看看你怎么不客气。”
我迷迷糊糊地,胃里开始翻涌,压下去后,回道:“我会吐你一身。”
话刚说完,就觉得身体腾空,急速下落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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