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小厮

　　我给饭馆的老赵打过了电话，确认是昨晚喝多了车没开回去。
　　快到中午离职交接已经办完了，本来打算去老赵那里开车，后来留下来和徐十四去吃中午饭。
　　折腾了一上午我感觉头疼反而减轻了不少。看到桌上的快餐我没有胃口，离开工作带来的忙碌还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我问十四，如果一个人没有追求是不是就没有意义。
　　她说不是，意思是她没有太多的追求。她问我：“那你的追求是什么。”
　　我想了想跟她说：“没有具体的想过。”
　　离职我都给了自己一个牵强的理由，也没弄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生活。
　　她说这样生活也挺好，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我跟她说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可以没有，男人必须有。
　　这他妈要是在一个女权主义的国家说出来非给我割了，往大了说就是带有歧视性的语言。要是真让我去罗列道理，还真罗列不出来。我的男女观念一直很严重。
　　倒是这傻妞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
　　后来她说有空让我再带她去北二环的老胡同里喝豆汁。
　　豆汁，又馊又臭。
　　我喝不习惯，凑老头老太太的热闹带她喝过一次。这妮子还喜欢喝这个，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她跟我说就喜欢我这点。
　　“那点？”我疑问的问她
　　“可以为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而跑很远的地方。”
　　那是闲的冒泡了，这一点我没跟她说。
　　…
　　下午去饭馆附近取了车去找金子，我给他打电话说去他那里检修车的空调问题。到他那的时候正好赶上修配厂老板周中文也在，跟他闲聊了几句他就开车走了。
　　周中文算是我的偶像了，白手起家，才37、8岁，过的也是家有爱有欧派的生活。
　　周中文平时也不常来修配厂，后来就让金凌去打理修配厂，他觉得金凌有经营方面的头脑。
　　我想这是跟种子有关，他爹的种子好。
　　金子爱玩车，这跟他来修配厂上班有很大的关系。大学的时候就风骚，天天开车在学校晃，尤其是在女人面前。
　　我在修配厂的休息室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抱头研究杂志。看到我来了他让我把车开车检修的车库，找了个师傅帮忙看看是什么原因。
　　金子的工作平时没什么事，不用自己上阵去干活。他天天就抱着汔车杂志去玩自己的车。嘴里还说不如我们这些天天坐办公室的人，风吹不到，雨淋不着。
　　我想他是风油精喝多了，没事就抽搐几句。
　　他问我最近看报道没有。
　　“钓鱼岛争端”
　　“你还关心这个，侠之大者啊。”我有点吃惊的问他。
　　下面的他说的话让我深信这遗传基因是很重要的，再怎么嫁接也不行，老鼠还是老鼠。
　　“谈不上关心，兵器公司的股票应该最近会涨停。”
　　我问他是不是这嗅觉是不是跟他爸学得。这是什么嗅觉，闻到屎味就知道屎壳郎要来。
　　我是没有那个头脑，想不了这么远，所以至今也没发了大财。
　　闲聊了一会金子的电话响了，是他妈打来的。
　　听着意思好像是他爸要出院了，让他这礼拜天去接他爸出院。
　　时间久了也多少知道他和他爸经常吵架，不过在感情上还算过的去。后来因为工作的原因，金凌就搬出来住了，也不经常回家，经常和我们混在一起。
　　我跟他说如果金叔叔方便的话，我和单为一起去拜访一下。
　　他说到时候再说，看老爷子的情况。
　　我想我他妈的也去取取经，钱是怎么挣来的。
　　不管有没有追求，钱还是无罪的。
　　…
　　晚上我们去了台球厅，台球是我们三个人经常去玩的娱乐活动，大学的时候就经常去。
　　这个要介绍一个本人了，业余高手。单为不行，金凌也不行。
　　不过金子后来居上了，这是在他搭上台球厅的女教练开始进步的。
　　今天是我和单为输的第四局。两个人没把他轮倒。
　　看着他俩打球，我坐在椅子上抽烟。这里的环境很好，舒缓的音乐，还有漂亮的姑娘。
　　过了几天闲下来的生活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除了平时和他们聚聚以外，我竟然发现生活快要将我抛弃了。
　　自然醒，不出门。上个厕所都闲远，而且越来越娘炮。
　　没事的时候还去了附近的一家彩票店去刮奖了，坐在那像个傻子。连刮了两天就不去了，原因那店里的老板娘，没事就趴在我跟前看我，妈的比我还紧张。
　　我总结自己就是一个贱皮子，还享受不了啥也不干的生活。
　　单为又被金子轮下来了，这让我有点看不过了。在前辈面前撒野，就今天就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接过手里的杆上阵，金子正冲着我笑，这货准是忘形了。我拿球粉擦了擦手里的杆，心里合计怎么才能赢他。
　　还没开球我就跟金子说：“金子你这是对祖师爷不敬。”
　　金子不以为然：“你这是这局赢了，我给你表演个魔术。口吞白弹。”
　　他说的白弹就是球桌上的白球，这是在藐视我。
　　单为坐那还说好，今晚有没有戏就看我了。
　　“今晚就送你去医院。”这是我发自肺腑的一句话。
　　这成什么了，有奶便是娘。后来我才知道这货的搭上的女教练在市里参加过比赛，成绩还不错。手把手把他教出来的。
　　开了球我跟金凌说现在玩台球的女同胞越来越多了，个个长的还不错，阴盛阳哀了。
　　每次说起女人的时候他都能整出一套理论来，泡妞泡出来的经验。说的全面透彻，不过也无据可查。
　　“不知道了吧。”他脸上露了一幅胸有成竹的表情。
　　我倒是想听听：“何解？”
　　“现在的女人，不管出自那个阶层，要想找一个有钱的男人品味和气质是她们必修的课程。出身来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男人面前呈现出来的是什么？”
　　我问他什么是有品味有气质的女人：“是不是喝白开水都能尝出咸淡来。”
　　他说那是暴发户的行为，有品味的女人：“喝白开水都有品红酒的架势。”
　　他这话让我感觉品味还有这一层的意思了，要饭的还他妈挑伙食。
　　金子说要想抓住喜欢这类型的男人还有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要有三分的隐秘性。
　　“男人，尤其是有钱的男人往往对一个带有神秘面纱的女人有莫大的兴趣。他们总是想揭开去看一看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们有会拿出最大的耐心与财富去换取。”
　　金子的一席话让我觉得他去修配厂玩车实在是屈才了，这样一个对当今女性了解的如此深刻的人，为何不谋求去妇女协会当职？
　　这里不得不说金凌了，我和他是大学同学，属于臭味相投的那种。大学的时候我和他还有一个叫马达的哥们经常一起翘课，没事就跑到游泳馆去把妹。
　　大学出来后马达就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了，后来听说他是局子里的常客，这孙子好这口还让我吃惊不少。
　　再说金凌，每次去游泳馆只要是看到就几分姿色的几乎都逃不出他的掌心。后来我都有淹了他的冲动，净他妈的给后来人留二手。他追人的招也多，不管有没有男朋友，总能拿下来。
　　记得有一次追一个女孩，这女孩早就耳闻他的种种恶习，而且自己也有男朋友，无论金凌怎么追就是不为之所动。我们看了几天笑话，可逮着机会了。看着这姑娘和自己的男朋友在走过，金子就捂着心口痛苦。
　　不过也没多久这对小情侣就散伙了，女孩最后还是落他手里了。
　　我问他是怎么搞定的，他追这个女孩闭门羹吃了不少。
　　“找了一个男的去追他男朋友。”
　　这孙子。
　　扯远了，最后我还是败了下来，没把他送进医院。
　　后来我又想了想什么是高贵的女人，我还真不知道，在我的印象里生命中还没出现一个喝水拿出喝红酒架势的女人。再说我喝水喝酒都是一个架势，兰花指一捏的动作还真做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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