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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渃红
又是雅风楼热闹时分,看的他人忙的团团转,而她自己却是闲得很。苏姑娘不常接待客人,只是看谁顺了眼,亦或是不得不接待的人,那日她才会有些事做。
今日苏羽心情不大好,并不准备代客,只是捧了本闲书,卧在榻上慢悠悠翻着。看样子,不准备踏出屋了。夏月初在屋里侯了半宿,再次换去凉了的茶,无聊的打了个呵欠,眼里泪水直打转。
苏羽看她实在是呆不住,放了书,“小初,你先出去吧,看看外边可有需要帮忙的?喊小桃进来候着,出去吧。”摆摆手又拿起书翻看。
夏月初在心中欢呼,脸上却极力掩住笑意,压下声音里欢快的成分,却比平日快快答道:“是!小初这就去。”
拉上门,夏月初抬手握拳用力向下一顿,开心的转了一圈,终于能出来透气了,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可真不适合自己。呀呀!赶紧的喊来小桃,好下楼看看,可有什么新鲜事儿。
刚入了春,也不再那般冷了,退了厚重的冬衣,夏月初都觉得身体轻松多了。喊来小桃,她便哼着欢快的调跑出屋,站在三楼楼梯口向下看。一阵晕眩,还是怕高啊,看来,那件事儿还是影响她甚深。被推下楼,那种下坠的失重感,重重坠落在地的痛感,夏月初不敢再想。
“切~”冷哼,那些个糟蹋事儿早些忘了的好。夏月初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嘴角上勾又露出笑意。
“哟,这不是小初姑娘么,怎么在这儿发呆?”萧十三轻摇锦扇左手蜡烛华袍一角,缓缓踱步上楼,嘴角勾起满脸的调笑。
听得这令人厌恶的声音,夏月初心中白眼一翻,真是讨人厌!向着来人一开,果然,是那个讨厌的萧十三,而他身后,赫然是季如季丞相。季如一身白衣锦袍,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萧,真的是儒雅温文。
夏月初绕过萧十三,缓步走到季如身旁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一福身,“季爷安好!”
“哟,我这么个大活人小初姑娘怕是看不见了,怎么,是这季爷太过吸引人了?”萧十三挑着眉满脸坏笑。
真是讨厌,夏月初皱着眉,不去搭理他。
季如笑着摇摇头,“小初姑娘不要介意,十三小孩子心性,并无恶意。”见夏月初摇头说是不介意,便接着问:“不知苏姑娘可在楼中?”
略略躬身方道:“姑娘今日不适,在房中休息,并不接客。”
“哼!”萧十三冷哼,季如尚未表态,他却是不高兴了,这苏羽她是什么人,他的好友想要一见却是再三推托,“今儿个她是不见也得见!当她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也不拎清了,不过是个青楼女子,这般清高。怎么?当了婊子还要挂牌坊!”
“十三!”季如喝道,脸上难得的没了笑意,“你怎可如此说羽儿,她并不是那样的人。你明知我对羽儿的情意!”
萧十三见季如真是恼了,冷哼着别过头不在言语。
夏月初在一旁听了,冷笑,“十三爷可真是说笑了,莫不说这是季爷与我家姑娘的事,你一个外人哪来的这么多意见,再者,着路边乞丐都能有休息日,我家姑娘累了厌了休息一日怎么了,十三爷也是不准么?怕是拒绝了您,不慎伤了您那高傲的自尊。”
萧十三被她一说,气急,想要上前,被季如一把拉住,“十三过分了,季如在这代他赔个不是,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夏月初哼了声,也不答,只是对季如有福了福身,“季爷可要上楼看看,若姑娘见来人是您,怕是很愿意见的。”说完径自下得楼来。
季如脸色笑意更深,“十三,今天便不用陪我了。”
萧十三这会儿倒也是不气了,回过神,却又被季如给抛下,不满了,“哎,怎么,这会儿有了佳人倒是要抛下我了?真实交友不慎。”冷了脸转身就要下楼,可眼中却满是笑意。好吧,如今她是多余的,那边自个儿寻些乐子罢。
今夜楼下厅里依旧热闹,没了头牌花魁捧场,可这雅风楼里漂亮姑娘还有很多。渃红一身艳红薄纱裙子,艳丽的容貌,婷婷立在台上,一条同色红纱披帛一头握在手中,另一头穿过身后松松垂在另一只胳膊上。一旋身,扭腰摆臂,轻舞起来。台下众人大声喝彩,看的仔细。不同于苏羽,渃红虽说也是这雅阁中人,只要你入得了她的眼,与你一度春宵也不是难事。
渃红嘴角微勾,脸上笑容妩媚。轻扭腰臂,一个旋身回头看着台下众人,眨眼嘟嘴,她笑得很欢,像是很享受这样的日子。
夏月初下楼,正好是渃红在台上献艺。看着那个如火焰般的女子,她心里却是不喜的。觉着她太过放荡?当然不是,在这风月场所能有几个干净的,放荡也好,高清也罢,不过是为了活下去的手段罢了。而渃红,这个高傲自负的女子,却是不讨喜的,在这雅风楼里人缘最差的怕就是她了,就连对苏羽,她也不会给半分面子,像是夏月初,她就更不放在眼里了。
仅为这儿,夏月初倒也不会就讨厌一个人。只是渃红,心机太过,因不满夏月初夺了她花魁之位,便处处刁难,对她和小桃更是冷言相向。被渃红揪到错处,她两就更惨了,为此夏月初不少被责罚。挨饿,关柴房,简直就是小事。还记得那么一次,她不小心洒了水,溅出几滴湿了渃红的群,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可偏偏有人就是不依不饶,当场“啪啪”给了她两耳光。
从那之后,夏月初看她越发不顺眼,可又不想给苏羽惹事,只得忍气吞声,惹不起还不能躲么?
见渃红还在那跳的放荡,娇笑声不断,夏月初在一角厌恶的皱眉,口中不停嘀咕:“恶心,跳的那么下贱,怎的不脱光了再跳,不是更长面子……”
“呵呵,看来,你确实很讨厌她呀!”
说的正欢,身后突然传来声响,吓的她猛然回头,见是萧十三那厮正拿着扇子笑得欢。夏月初有些恼了,这人脸皮怎的如此厚,刚被骂过,这会儿又嬉皮笑脸的过来同她讲话,真是不可理喻。
“小初姑娘这是怎么了?如此生气。在下先前可是赔了不是,还在气恼,真是好小心眼儿啊。”萧十三早没了之前的恶语相向,手中扇子打开,置于胸前摇了两摇,一脸笑意。
偏这时渃红下了台,见夏月初独自一人站在那儿,想来今晚苏羽那个贱人是不会下楼的。这死丫头在这可就碍眼了,这雅风楼谁人不知她渃红与苏羽不对盘,动不得苏羽,这夏月初,哼,她可不会手下留情!
“这位公子看着眼生,初次来雅阁么?”渃红娇笑着上前,“这丫头不懂事儿,让您不快,可别放在心上。要不?渃红陪您喝上一杯?”见那锦袍少年颇是贵气,且看着很像刚才随季爷进门那人,想来也是来见苏羽那贱人的,而今,她定要抢了她的客,当然,也不会饶过他的人。
果然,她回身扬手就想给夏月初一记耳光。夏月初向后一躲,没让他得逞。渃红恼怒,横眉冷竖:“怎么,这般待客是谁教你的,不懂规矩。柳红,给我掌嘴,教教她规矩。”
渃红身后走出一个紫衣丫鬟,也是满脸的高傲。果真是有什么主人便有什么狗。
那柳红应了声,扬高脸走过来,满眼的幸灾乐祸,抬手就要打,却被萧十三一把握住。
“这位姑娘,今儿个在下与小初姑娘说笑,且不说在下并不在意她的言语,再者,在下可不记得何时邀了姑娘过来。这雅阁姑娘何时像风阁里的那般,下贱了。”弯腰倾身在渃红耳边,轻轻吐出最后几字,便笑着直起身,也不管渃红气的满脸通红,拉了夏月初的手走了。
夏月初惊住,她不想这人会为她出头,直至被拉着走了几步才回过身,用力挣扎着想要抽出被握住的手。
“放开!”怒喝。
萧十三没松手,只是回过身,“小初姑娘好生过分,在下刚才可是帮了你,这会儿姑娘是要过河拆桥?”
“你!”
“呵呵,好了,陪我喝杯酒去,也不知季如何时才会下来。”说着拉了夏月初找地儿喝酒去。夏月初咬牙,也不挣扎,只是任他拉着走。
身后,渃红身侧两手紧握,满眼妒恨。
楼上,苏羽终是让季如进了门。
“小桃,去沏壶茶来。”苏羽放下书,走到桌边落座,“季爷今天想听什么曲儿?”
季如低下眼。“羽儿,你明知我为何而来。”
苏羽停下抚琴的手,“羽儿不知您所谓何事。”
“为什么,还是不愿随我离开?这雅风楼本就是什么好地方,早些离开不好么?随我回府,可好?”
苏羽抿唇,不语。
“羽儿,你我情意还需如此?我只愿往后能好好照顾你。”
“季爷说笑了,苏羽不过是青楼女子,配不上您,还请不要再说笑了。”苏羽淡然道。
“羽儿,你怎可如此诋毁自己,为什么?不是说好了随我回去么?现在怎可反悔?”
“。。。。季爷就当羽儿从未说过吧!”
季如抬眼见苏羽依旧淡然,不禁气恼,“好,好,你如此冷情,今后,季某便不会再来自取其辱!”甩手大步走出苏羽的房间,眼中满是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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