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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倒黑白
“呵呵,没想到,我还在处心积虑的想着怎么弄垮杜明月,这个周正元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现在杜明月还在春秋馆吗?”
“她天花期间,一向是不能见人的。”
“性别是假的,葵美人离京是假的,谁知道这天花是不是假的?你说你拿到了房契?”
“是,”冬琳小心的递上一张房契,“这是在杜明月的房间里找到的。应该是春秋馆的房契无疑。”
“不亏我派人将你救出来,没想到你真能带来好消息,”宋志秋接过房契,谁知拿起看了一眼就扔到冬琳脸上,“你刚刚说这是什么?”
跪在地上的冬琳本想着能邀个功,不知道为什么宰相一下子就生气了,一下子吓得六神无主,结结巴巴说道:“房,房契。”
“房契?自己好好看看!”
冬琳将那张房契捡起来,仔仔细细看,确实是房契无疑,内容也是关于春秋馆的,一下子不知道错在哪里。
“这是什么?”
“房,房契啊。”
“该死的东西!”宋志秋一脚把跪着的冬琳踹倒。冬琳吓到,立马给宋志秋跪头,“奴婢错了,求大人开恩。”
“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么?”
“奴婢,奴婢……”冬琳一下子说不出话。
“你给我好好看看房契上盖得那枚印上写的是啥?”
冬琳哆哆嗦嗦把那张房契捡回来看,朱红色的印,印上去的却是“这是假的”四个大字,这一看十足的把冬琳吓死了,忙不迭磕头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又不忠心又蠢的奴才,你认为本宰相会留你吗?来人,拉住去,乱棍打死!”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啊,啊,啊!”冬琳被家丁拖出去就是一阵乱棍,这时候她才想起春秋馆的好来。
虽是个供人享乐的地方,却是把她当人看的,她本以为到了荣华富贵处就成了荣华富贵身,却其实连畜生都不如。浑身被打得血肉模糊,冬琳在临死之前吼出了她人生的最后一句话:“姑娘,你一定要逃出去,你一定要逃出去啊!!啊!!!”
她伺候惜春伺候了将近十年,临死之前,终究眸光清明,看清楚了谁才是真心待自己的人。
被关在房间里的惜春依稀听到冬琳的叫声,一下子激动地跑到门边敲门,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冬琳早已背叛了她。她使劲的拍着门,说道:“来人,来人!你们把冬琳怎么了?你们放开她,放开她啊!”
可是即使手被敲出血来,也没有人过来理她。她无力的坐在地上啜泣,“冬琳,冬琳,你们这帮畜生。”默默地念了一会儿又说道,“杜明月,你怎么都不来看我呢?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快死了。我快死了,你知不知道?杜明月,你为什么都不来看我?”
…………
“什么?冬琳从柴房逃走了?”
“门锁是从外面撬开的,应该是有人救走她的。”
“如果是那样,那倒好了,”秋吟冷笑一声,“一定是宋志秋派人来救的,那肯定没她好果子吃。”
正说着,豆子过来找秋吟,说道:“冬琳被宋府的人乱棍打死了。”
秋吟又冷笑一声,“活该,不仅试图陷害老板,还觊觎春秋馆的房契。这种卖主求荣的奴才,就该乱棍打死!”
“可是,”豆子一脸疑惑,“冬琳在临死之前,说了一句话,十分的奇怪。”
“什么话?”
“她说‘姑娘,你一定要逃出去!’。冬琳是惜春的丫鬟,这句话里的姑娘应该是指惜春,不是说惜春在宋府很受宠么?冬琳怎么会让她逃出去呢?”
“谁告诉你的?”
“我听到的。冬琳被打的时候我刚好经过宋府。冬琳的喊叫声很大,我听出是她的声音,就停了下来仔细听,谁知她在被打死之前,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种卖主救荣的奴才,谁知道又是不是诡计?”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会不会,这其中,还有别的隐情啊?我总觉得,惜春不像是那种人!”
这话也让秋吟陷入沉思,和惜春相处那么久,她虽有些小脾气,但还不至于坏到那种程度。只是证据确凿,仅仅因为一句话就推翻之前的推断也太武断了。想了一下说道:“这事我会去留意的。你们去忙吧!”
“是。”
…………
“果然是她,果然是她!”皇帝手里紧紧攥着一幅画像,声音有些发颤。
边上的太监怯怯的唤道:“皇上~”
皇帝将画像放在桌上,说道:“周正元有没有怎么样她?”
“回皇上。这女子暂时没事,但是民怨甚重,一旦解药不得,此女性命恐不保。”
“据一见醉酒味消失.还有多久。”
“中一见醉者两日后酒味就会殆尽。最后期限,就是明晚。”
皇帝眉头皱得更紧一些,说道:“对那几个暗中保护的侍卫说,若是明晚之前此女子还没有被放出,就将其掳走。”
“喳!”
…………
周府的地牢,暗无天日。自上次周文轩看过她以后,除了每日送饭的人,她便再也没见过谁。心知一见醉毒发作快,杜明月心里也有些急迫起来。一方面担忧自己的安危;一方面,此毒毕竟是她带出来的,若有人因此长眠不醒,她依然会心有愧疚。可是她被关在这里,还能做什么呢?
哎,不知道天之翼和沈碧霄都在干什么。
正想着,那地牢的门缝里,突然秩序井然的爬进来一群蚂蚁,那蚂蚁一直爬,爬到杜明月跟前,突然很有规律的摆成了几个字,为“你怎么样?”
杜明月想起上次画皇宫地图的那批双生蚁,一下子明白了这是沈碧霄搞的鬼。忙揪了蚂蚁也要摆字,可是蚂蚁根本不听她的,总是喜欢自己跑。杜明月想了一下,转身拿出上次周文轩给她的那些小点心,因为太甜,她一直没怎么吃。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把一块点心掰碎成粉,摆成“暂时安全”四个字,再将那些蚂蚁往那些字上面赶,点心带甜,蚂蚁们很快就粘在了上面。
沈碧霄看到杜明月的消息,松一口气。用粘了浓糖水的毛笔又写到:“怎么救你”
杜明月想了一下,摆到,“先解毒”,又摆到“隐蔽天之翼”,再摆到“再地牢救我。”
沈碧霄心下了然,写到:“天之翼也是目标?”
“对,按顺序来”
“你在何处”
“周府地牢”
“等我”
“好”
知晓了杜明月的境况,沈碧霄心里踏实一些,对天之翼说道:“你看到了,她没事,我们先去救那些中毒的人。”
天之翼说道:“为什么不拿解药去换杜明月?”
“这件事情蹊跷的很,拿解药去换杜明月不是刚好中了计谋?所以我们不能这么做。一见醉中毒症状很像醉酒,我们就把它弄成醉酒。神不知鬼不觉的给那些人解了毒,再给他们灌几口大酒,弄成是喝多的样子。一见醉消失了十六年了,哪是说重出江湖就重出江湖的。把那些人毒解了,等他们酒醒了的时候,我们再让春秋馆的人去周府闹,我趁乱摸进周府,把杜明月救走。葵美人在周府消失,难免不让人怀疑周正元的企图,给他找点儿麻烦,我们也有时间好好查一下这毒的来源,顺便让葵美人再度消失。”
天之翼听着沈碧霄一步一步讲解过程,说道:“你心思非常缜密。可是,你好像一直,都不太愿意和这些事情打交道。”
沈碧霄叹一口气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杜明月,我不会理会这些事情的。活得单纯一点比较好。不说了,我去找几壶烈一点的酒,你把解药配好,咱们时间卡紧一点,杀他个措手不及,明晚行动。”
“好。”
…………
“老爷老爷,出事了,那些中毒的人,今天中午全部醒过来了。而且醒过来的人找大夫瞧身体,说根本不是中毒,是真的喝多了。现在春秋馆的人敲锣打鼓的到周府来了,说要讨个说法。”
“什么?怎么会这样?明明中的是,好啊,好一步棋,还想把一切掩饰过去,带我去看看!”
太阳已经挂在天边上要落山,街道上鲜有行人了,周府门前却是人头簇拥,除了春秋馆的人,还有一些看热闹的民众。
春秋馆带头的是秋吟,见周正元出来,说道:“不知周老爷可有听说您说的那些所谓‘中毒’的人已经全部转醒,而且经大夫检察分明就是醉酒。周老爷处心积虑的找到二十个醉酒的人,诬陷葵美人将其带回,其中到底隐含什么居心,春秋馆也不再想去追究,只是如今已真相大白,希望周老爷放出无辜之人。”
周正元一甩袍袖,“这分明就是一个谎言,明明是中毒,一见醉,怎么就成了醉酒?分明是你们私下给那些人解了毒再试图掩饰!”
“周老爷!”秋吟一脸厉声,端出当家的气派出来,说道,“我尊称您一声周老爷!且不论我们春秋馆到底有什么目的要毒害二十个和春秋馆毫无相关甚至连恩客都不是的人。你说中毒,且中的是十六年前的一见醉。一见醉消失了那么久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而且一见醉一向号称无药可解,你说我们解了毒,不过一天,我们到哪里去寻一见醉的解药?这件事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倒是周老爷,是不是为了得到葵美人,不惜利用民众的安危来达到自身的某种龌龊目的,只怕这才是原因!”
秋吟这段话说得掷地有声,围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对着周正元指指点点起来!
“胡说!不过是一个妓子,我周正元根本不放在眼里!”
“你不放在眼里不代表你不想掳到府里。众所周知,”秋吟看一眼身边的民众,“周家公子周文轩对葵美人甚为痴迷,自赴过葵美人之约后大躺三日不能言语,称赞其美貌可比花魁柳澜依。但自此之后周文轩再也没有机会与葵美人会面。周老爷爱子心切,因此使诈将葵美人掳到府里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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