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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遇大变态
因着中午的事,冷夕什么也没吃,本想等着晚膳补回来,可直等到晚膳时间过去了好几个时辰,也没等到冷云涯的归来。
绿萝从厨房拿了几盘小点心,冷夕也恹恹地没吃上几块便赏给了下面的人。
若是以前,就算公务再忙冷云涯也会在晚膳之前赶回来,而今日竟然也未支人回来与她说一声。
难道今日发生在酒楼的事情竟是那么棘手,连爹爹也解决不了?冷夕心里翻腾着,一时也无法静下心来,想着去院子里练练功,但师父送的鞭子还在爹爹那儿,一下子也找不出什么像样的武器,只好呆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青竹,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去。
冷云涯一脸青色回了府里,歇息了半刻才差人把还在睡梦中的冷夕给唤了过来。
冷夕正做着与童秋相遇的梦,却被慌慌张张的绿萝给拉了起来。一听是冷云涯找她,心下觉得昨日之事被他知晓,忙简单洗漱了下便往书房去。
刚进书房,便瞧见冷云涯左手支着头,一脸疲惫地看着书桌上的文书,时不时用笔圈一圈。
“爹爹。”
冷云涯收起桌上的文书,示意冷夕坐在一旁。
因着心里七上八下,冷夕脑中婉转想了十几个借口来搪塞昨日之事,却在冷云涯的一开口中颤栗了一下。
“你昨日可有看清那人容貌?”
“那人一直戴着斗笠,夕儿并未看见。”本来还想绕个弯再回答,冷夕想想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给爹爹添堵之外,自己不知又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还不如痛痛快快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冷云涯却是在听到冷夕的回答之后没了下文,似是碰到了什么症结,一时间书房里尽是沉默压抑的气氛。
最后还是冷夕没忍得住,开口问道:“爹爹,那事很棘手吗?”
冷云涯似是犹豫了一下,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说道:“昨日我去百家香并未见到那人,连那被袭击之人也全然忘了到底发生过什么事。问了一圈知道此事的人,大都的回答皆是因那人说了一个名字便惨遭报复,没死已是大福。”
冷夕插话道:“那人要是没事,这案子还用查吗?”
“孙知县倒是早早结了案,可是这其中的蹊跷又是大家知晓的,所以我便带着几个兄弟细查了一番,只不过……”
“只不过仍是什么也没查到。”冷夕接过话道,“昨日那事发生之事,我看见那戴斗笠男子左手似动了动,便想要上前询问,可不料被师父按住。”
“此话说来,你师父似是知道真凶是谁了?”冷云涯一听喜上眉梢,忙问道吴单的去向。
“可师父当时带我出了酒楼便和我分开了,之前他与我说要出去一趟,没有个把月是回不来的。”
“无妨,我会派人联系到他。”
本来是是抱着被罚的心态的来见冷云涯的,现下到为之找着了突破口,冷夕不禁心里暗叹自己的误打误撞。
虽说冷云涯并未说什么,但到底冷夕还是有些忌惮的,在家安安静静呆了几天在之后,看着天气越来越热了,便带着绿萝往街上去添置些衣物回来。
再次路过百家香之时,冷夕本以为在发生那件事之后酒楼生意会冷淡许多,却不料门庭若市,里面更是座无虚席。
冷夕是知道这百家香的,算是这庆州城里最大的酒楼了。一楼是给平民百姓喝茶吃饭的,二楼是些雅间供些权贵人士请客邀谈之用,不论是何人,来者便是客,倒贯彻了现代的顾客就是上帝的宗旨。
不过,百家香倒未曾有过此般火爆场面。冷夕探身往里瞧了瞧,还真是没有空缺的位子了。穿梭在大堂之内的伙计满面笑容,标准的只露八颗牙的空姐笑容,只是那人的样子怎么那么像那天见到的“小白脸”呢?
冷夕刚想抬步往里走去,绿萝却在身后拉住了她。
“小姐,老爷说你近段日子不能进这家酒楼的。”
冷夕这才想起来冷云涯确实说过此话,她知道爹爹是怕她再次遇上那黑衣男子,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不说,我不说,有谁能知?”说罢拂开被扯住的衣摆。
那绿萝见被拂开,忙又伸出另一只手当下死死拽着冷夕的步子,生怕她真的走了进去。
“绿萝你干吗?”
绿萝看着冷夕略带生气的眼神,强行按下心中的不安,硬着开了口:“莫非小姐忘了这庆州城有多少人是知晓小姐威名的?”顺带拍个马屁应该会减轻惩罚的吧。
“你个死丫头!”冷夕第一次深切体会到“人怕出名猪怕壮”的危害了,就因为自己的见义勇为现在居然不能自由自在行动了,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脚。
冷夕一甩袖转身退了出去,走了一会越想越气,便忍不住用起轻功。
虽说是半吊子,可对于绿萝来说,那就是一眨眼人就能不见了的。一声“小姐慢点”还没喊完,就只能看见冷夕明黄色身影在人群中越来越淡。
绿萝抱着东西站在街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虽说小姐不是那种任性的人,可这做奴婢的居然把小姐跟丢了,要是老爷怪罪下来,她这半年的工钱可真是打水漂了。
却说那冷夕气呼呼地一个人跑了,等再没力气走的时候才惊觉把绿萝给丢了,正想往回赶,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何处。
这庆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街道错综复杂,一时间也不好找到回去的路。
冷夕见状也只好慢慢寻着来时的路,这不过这周围皆是连片的住宅,除了门匾上标识了是哪户人家,硬是找不出一丝一毫其他的明显的地标。
眼见天色越来越暗,冷夕却还是在这一大片住宅区晃荡着,走过程府,路过贾府,看了一眼宋府,兜兜转转连个小摊贩都没看见。
在叹息了第五百三十二次,数了三十九栋宅子的时候,冷夕发现了前些时候在家中惨死的孙员外的宅子。
这孙员外冷夕是知道的,与庆州城孙知县是远亲,说是从好几辈前就不再来往,却不知为何原因都在一个地方当起了官。只不过这两人却并不亲厚,一方管一方人,反正对百姓们是没多大影响,也并没有引起多少人关心。
但这次孙员外惨死家中,孙知县草草就了了案却让众人都不免怀疑是不是之前两人之间就有纠纷,所以孙知县才没有为其申冤,现下只剩他孙知县一人做了庆州地头龙了。
也不知道这孙府里面是什么样子,心痒难耐下冷夕差点忍不住想翻墙而入,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回去的路。
长叹一口气,冷夕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还未走上几步,突然发觉一道身影闪入孙府。
难道是有人趁火打劫?
冷夕忙悄悄跟了上去,落到一棵大树上之后,敛了气息细细查看起来。
院子里仅有几个小厮在职守着,偶尔有丫鬟端着盘子往屋里去,除此之外也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事发生。
冷夕想许是自己疑神疑鬼了,趁着那几个小厮不注意又翻出了院子。
冷夕刚落地便听见里面传来丫头的叫唤声。
“抓贼啊,老爷的玉佩不见了。”
刚想回身进去看看,冷夕一下子就看见了立在墙头之上的人。
本来男人留长发就显得很娘,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留了长发,居然还穿着艳如火的红衣。狭长的眉眼处处生情,嘴角边浮起的笑让整个人显得浪荡不已。冷夕心下对这人产生厌恶之感,看他这样子必定是那偷盗之人。
“小姑娘何故这样看着本公子?莫不是被公子的天姿给惊艳到了?”说罢竟还掩袖害羞了起来。
“我呸!”冷夕狠狠朝那人吐了口吐沫,鄙夷之色不言而喻。
那人似是没见过这么不注意形象的女子,当下愣了一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冷夕已经迎面而上了。
只见那人侧身一让,冷夕当面扑了个空,惹得她转过身对他怒目而视。
那人也不还击,只笑眯眯地看着冷夕。
若是平日有鞭在身,冷夕或许还能与他过上一招,但她这三脚猫的功夫与对方明显的高深比一比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她是有自知之明,虽然痛恨这贼,可技不如人就不能硬碰硬。
“怎么,舍不得了?”那人往前走了一步,眼里一片调笑。
“舍不得让你这么快死!”打不过还骂不过吗!
“若是姑娘愿意,不如跟本公子走?”继续往前走。
眼瞧那人越来越逼近自己,冷夕还是有些害怕的,当下左手往前一伸,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个死娘娘腔离我远点!”
“娘娘腔?”那人轻笑一声,转而声音冷上三分道:“不若今日我就让你看看本公子到底有多男人。”
冷夕一看激怒到了他,大叫不好,忙手忙脚乱地往后急退着。“啪”,一不小心却让袖中的东西掉了出来。
低头一看是师父给她的白玉扇,刚想捡起来,却被另一人先夺了去。
“还给我!”冷夕往前一扑想要夺回扇子,那人一避却让她跌在了地上好不狼狈。
从小到大冷夕哪有受过这样的羞辱,一面用手撑着身子爬了起来,一面心里暗暗记下了这笔账。
“这把扇子你从哪弄来的?”冷夕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却惊觉身边的气温陡然下降了好几度。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话音未落,那人已逼近自己一手掐上自己的脖子,眼里冒出的杀意让冷夕觉得自己玩完了。
“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说,扇子哪来的!”
冷夕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痛苦,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这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比被人捅了一刀还要难受,又不能晕,只是无限量承受着。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被掐住得脖子,示意自己说不了话。
那人稍稍松了点力,却依旧禁锢着冷夕,只够她能说上句话。
“是我师父给我的。”
“你师父是谁?”
“吴……”冷夕刚说了个姓,那人便倏的一下放开了她。
弯着腰大口喘气的空隙间,冷夕恍惚听见那人念了个名字。
蝶漾。
冷夕再次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却只见他把白玉扇扔还给自己以及离去的红色背影。
真是个变态。冷夕心里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圈,还是不解气,暗自发誓一定要练好武功把那人大卸八块,痛报今日之仇。
天色已近黑,冷夕想着要是再不回去估计今后都不用再出来了。也许真是应了那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刚刚差点丢了小命,现下她就找到了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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