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低空飞行番外一天使与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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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实在麻烦你了不过……”我站在葛力姆乔家门口，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我们也不是多么铁的朋友，吵架借宿这种事多少有点难以启齿。
　　“没什么啦。进来吧。”他笑笑，“不用换鞋了反正也没有多的拖鞋。”
　　“真是太感谢了……”
　　“这有什么。你们回家后没谈拢？”
　　“嗯……”本来他给我支招说借着喝醉缓和一下关系，还是被我给搞砸了。
　　“不过你那个男朋友还真是……他做什么的？开这么好的车。”葛力姆乔从冰箱里翻出一罐啤酒丢给我。
　　“他设计珠宝。”打开易拉罐，凉气渗出来。
　　“难怪……有钱人。那你还出来工作干嘛！”他靠着窗台点起一支烟。
　　“我不想靠他养啊！我想自己攒钱然后去学设计。其实我还挺喜欢设计珠宝的。”
　　“学这个很贵的吧？你做小丑要攒钱攒到什么时候去！”
　　“唉……可是别的工作也很难找……”
　　他手机响了，我从桌上递给他，他看一眼皱起眉头挂断。
　　“怎么不接？”
　　“不想接。”
　　“前女友？”这家伙长相不赖应该很多桃花吧。
　　“前男友。”
　　“啊？？？”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是也有吗。”他白我一眼。
　　“我的还是现男友……你们为什么分手啊？”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刻意看着窗外，从玻璃反射上我看见他脸色一黯。
　　电话又响了，他还是不接。
　　“为什么这么说啊？”我和白哉才叫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他是东大高材生，刚进公司就被总裁看上当助理。我一个游乐园当小丑的怎么跟他在一起。”
　　“啊？那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他是之前辞职的那个。”他轻声说，“以前他在这里做兼职。”
　　电话再一次响起，我看看他说：“接吧，说不定是找你有事或者正在楼下抱了一大束玫瑰求你和好呢！”
　　“怎么可能！他才不是那种人！”他扯起一边嘴角笑笑。
　　沉默两秒，那边发来短信，他看看，张大嘴巴望着我。
　　“怎么了？难道被我说中了？”
　　“找你的！”
　　“找我？？？？”我手里啤酒差点掉下去，“我完全不认识他啊！”
　　“嘭嘭嘭！”外面传来敲门声，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他犹豫一下过去开门，外面白哉和一个面色有些苍白文着眼泪纹身的男人以几乎相同的面无表情站着。什么状况啊！！！！！！！
　　“闹够了就跟我回家。”白哉铁青着脸进来把我从沙发上拽起来，发梢还有点微湿。
　　“喂，在别人地盘上好歹也客气一点啊！”葛力姆乔挡在我前面。
　　“别人的事你不要掺合。”那个人大概就是乌尔奇奥拉，他把葛力姆乔拉到一边。
　　“要你管！”葛力姆乔甩开他走回来搭住我肩膀，“他今天晚上住我家。”
　　我心下一凉，完了，白哉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呢。葛力姆乔是帮我没错但是……
　　“不行！”那两个人居然异口同声说，还是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难道是失散多年的兄弟？这种时刻我怎么还有心情想这个……
　　“你跟我走。”乌尔奇奥拉上去就拉葛力姆乔要往出走。
　　“有病啊！这是我家好不好！”
　　“是你家为什么我之前来从来没人开门？为什么我守在门口一夜都没人回来？”
　　白哉也明显被这对话惊到了，一时忘了对我进行攻击。
　　“我开不开门回不回来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换了工作好好过你的日子不行吗？干嘛来找我！”葛力姆乔掏出根烟点上，“你既然是名校生前途无量，何必来跟我这么个人玩！”
　　“都说了不让你抽烟啊！”乌尔奇奥拉一把把他的烟丢在地上踩灭，“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有意瞒着你！”
　　“不是有意那是什么？故意？”
　　“你死抓住这个不放干什么？我说过无论我做什么你做什么，我们之间不会因为这些改变，为什么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想得太天真了。”葛力姆乔突然安静下来，“你在这里做小丑的时候，我们每天见到一样的人，做一样的事，聊天有一样的话题，每天都很开心没错。可是现在呢？你说起你们公司的事情我听都听不懂，你同事看到我眼神都不一样，我们还怎么在一起。别幼稚了。回去吧。”
　　乌尔奇奥拉静静看了他一会，居然真的走了——搞什么啊！我下意识的追出去，在楼下赶上他。
　　“喂！你怎么走了？？”
　　他停下来，但没说话。
　　“你们还是相互喜欢的吧？！就这么算了多可惜啊！你知不知道为了让你们在一起丘比特们要做多少努力？”这不是浪费我们的劳动成果吗！！！！
　　“那还能怎么样。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苦笑一下。
　　“就算不一样怎么了！公司的事情他听不懂你就慢慢讲给他听直到他懂了为止啊！周末你还可以来看他表演呀！你周围的家伙要是看不惯他的打扮你跟他好好说说他为了你一定会让步的！还有什么呢？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真搞不懂你们怎么想的！”
　　“你这人……想问题真简单……”
　　“拜托！是你们想的太复杂了好不好！事情就是这样，只要两个人都努力一点让步一点，什么不行啊！你等了一天他没回来，那就多等一天啊！就去游乐园找他啊！你有好学历好工作，可是他呢？他都没有。你知不知道跟一个什么都比自己好的人在一起压力有多大？！！人家知道了会说你是拯救灰姑娘的王子，可是说到他呢？话就难听的多了吧！就算不管别人的看法，一个男人在另一个面前觉得抬不起头来你让他怎么跟他在一起？”我有点激动，说着说着鼻子有些发酸。我很能理解葛力姆乔的想法，每次白哉把信用卡副卡递给我的时候我都觉得很丢脸。
　　“是……这样吗……”乌尔奇奥拉低下了头。
　　“如果两个人不对等，感情会很艰难的。如果你们没法融入对方的生活，在一起对谁都是折磨。如果你们还是觉得这份感情很重要，那真的是要很多很多的相互理解和努力才行。”
　　他轻轻点点头，对我说了声谢谢后匆匆离开了。我刚要转身回去，撞进一个怀抱。
　　“对不起……”他紧紧抱着我，我闻到他洗发水的樱花味道，“我确实为你想的少了……”
　　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同样用力抱住他。
　　“可不可以回家？我不想一个人睡。”他吻着我发际，好像小孩子一样央求着说。
　　我用力点点头，在他唇上吻一下，拉着他走。
　　“等一下，你还没跟你朋友打招呼，这样走不礼貌。”他拽住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我们上楼跟葛力姆乔说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了，他笑着说没什么，下次吵架还欢迎我来。白哉脸色一变不过也没说什么，临走还留了葛力姆乔号码。
　　发动车子，我问他为什么要人家电话，他握着方向盘说：“我拿出电话，突然发现不知道打给谁才能找到你。那时候我挺害怕的。”
　　“对不起……以后不会关机了……”我这才反应过来，他估计是绕了一大圈才通过乌尔奇奥拉找到了我们。
　　“本来就是我不好。不过下次不要跑出去了。我好担心。”
　　“嗯。”我看一眼，他衬衣外面毛衣都没穿，套了件外套就出来了。
　　“这周末我来看你们表演吧。”
　　回到家里我们拥吻，他对我前所未有的温柔，我第一次可以随着他动作摆动身体，这动作明显让他动情，激烈之后我们拥抱着抚摸对方后背上余温未消的皮肤。
　　第二天他没去晨跑，开车送我上班，临走不忘记把做好的三明治塞给我。
　　周末他真的来了，拿着两个大大的棉花糖坐在小朋友们中间看起来有点好笑。还有一个人也来了，没带着一大把玫瑰，但是带了一大把气球，五颜六色的好显眼，害的葛力姆乔差点失误。
　　两个月后，游乐园所在的地方被买下来要开发房地产。我跟白哉认真谈了一次，决定去学设计以及在他工作室做兼职，他说学费从我工资里扣。作为老板，他对我严厉起来，稍稍出错就会被骂，日番谷他们真不容易！不过回到家他还是模范情人。自从那件事后，他确实有变化——不只是做的时候会更留意我的感受——还会去看我们学校的展览会跟我的同学打招呼，不过每次去总是引起一些骚动就是了……
　　我也不一样啊，我努力学着每一门课，去工作室再不是懒懒散散乱翻书，我才切实意识到白哉工作室水准有多高，如果不努力我大概会被开除。我想总有一天我也能真正跟他一起合作，一起领奖。
　　而我们将一直一起面对生活中的一切，一切，直到时间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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