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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儿……你可知错?’邱非铭坐在桌案前,双眼微眯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邱望,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案台,一声声敲打声,刺激着邱望的神经。
这样的邱非铭是邱望从未见过的,邱望虽然心中起了一丝丝害怕之意,但还是拱了拱手‘孩儿不知做了何事惹父王不快了,请还父王训示.'一大早,他才让身旁的奴才给他手臂上的伤换了下药,就被唤到了书房,一跪便是三个时辰!父王从小就宠溺他,即便犯了再大的错,顶多也就让他在祖宗的牌位前思过,又怎么会舍得让他跪这么久?难道是因为二哥?
见邱望没半点知错之意,邱非铭面色一紧,这孩子太于过刚正不阿了,竟没有半点心计之谋!邱非铭一想到早晨家奴来报,他这小儿子臂上之伤,便不由得心疼,跪了这么久,这孩子也该累了,邱非铭起身绕过案桌,来到邱望跟前,将邱望扶到旁边的椅子坐下‘这些日子便不要出府了,日后更不许再跟湘王走太近了!’语气坚决带着不可违抗的意味。
邱望被邱非铭扶着踉跄起身,跪得太久,双脚已有些麻痹,在听到邱非铭的后面的话时,邱望面露不悦,坐到椅子上,直视着邱非铭,拱手,坚定回道‘父王因当年识明主,追随于今上,才可一展抱负!可孩儿与父王一样,也想报效朝庭,一展抱负!湘王是众皇子中唯一心怀天下之人!孩儿追随于他,有何不可!’
邱非铭听言气结,拂手厉声道‘望儿,你想一展才能,父王不阻止,男儿就应当要有这些血气!可如今天下未来之主不明,你若择错君主,那你的一生也要随之毁于一旦!况且,上回我便警告于你不可再与湘王来往太近,可你如今,竟还想将你二哥也牵扯进去!愚昧至极!你二哥现在是什么人?那是仪玉公主的驸马!是今上的爱婿!就冲着这个身份你就不该去招惹他!父王手中的兵符始终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你可想过,如今湘王尚不是储君,他需要兵力,需要人才,但一旦他成为来日的储君,你觉得他还会放任着一个功劳在身,重兵在握的威胁在身边吗?!’
‘湘王殿下是明主,况且孩儿又无谋反之心,湘王又怎会……’邱望仍不死心的反驳道,但脸上却显出了一丝慌乱。。
‘愚昧!’邱非铭喝斥一声,打断邱望的话,见邱望脸色有些惨白,又放轻了声音,轻拍着邱望的肩膀,淡淡道‘自古哪位帝王不疑心?这兵符说好是好,但你若没有驾驭的能力,那便只有百害而无一利!你若真想报效朝庭,父王的这兵符足以让你一展抱负!’
‘咚咚……禀王爷,二爷已到。’门外突然传来家奴福伯的通报声,打断了还想反驳的邱望,邱非铭斜睨了邱望一望,转身坐回案椅,随手拿起了一本书,低声道‘进来吧。’
福伯听言,向邱锦明俯了俯身,他与二爷早到了一会,可刚到时,正好听到王爷喝斥四爷的声音,正当他犹豫要不要通报时,二爷将手中的扇子挡在他面前,示意他不要开口先,王爷平时也是谨慎之人,怎么今日会如此轻易的便提起了兵符?福伯突然有些好奇,身为嫡长子的二爷,对那兵符是否能如此泰然的拱手让之?
在这好奇心的催使下,福伯俯瞰了邱锦明一眼,随即瞥见邱锦明嘴角上那与平常无异的笑意,福伯不禁一惊,连忙推开房门,让邱锦明进去,然后将门反关门,转身退下,能如此面色不惊变,他该认为这二爷有高人之心境视权富于浮云?还是说这二爷城府太深,隐藏的太好 ,才能有如此的定力?福伯边想边走,突然脚步一顿,想到了青城传来邱锦明的种种事迹...是不是有什么被他们忽略了……
‘锦明给父亲大人请安。’邱锦明进入书房,对着案桌前的邱非铭拱手轻道。
‘嗯……’邱非铭放下书,对邱锦明露出难少得可怜的笑意‘自家府,锦儿就无须那么多礼了,坐吧。’
‘谢父亲大人。’邱锦明拱了拱手,在邱望对面的椅子坐下,眉毛轻挑,自家府?竟还不如一个外人呢,连茶都没给上!邱锦明低头取出随身带的竹玉青,也将眼中的那丝轻蔑掩过,轻吮了一口,晃了晃手中的玉葫芦,朝邱望淡淡一笑‘四弟手上的伤可好些了?’她手上的伤至今可还是有些做痛呢!
看着邱锦明斜靠在椅子上,手中拿着配拿的酒壶,完全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邱望轻哼一声,手不禁抚上受伤的地方‘只要二哥别让邱望这伤白受,这血白流,邱望受的这点伤便不算什么!’邱望说完,看也没再看邱锦明一眼,朝邱非铭俯手离开了。
邱锦明也不生气,反而嘴角上挂着一丝不明意的笑意,静静的品着自带的竹叶青,也不开口,她可不信,她这父亲大人请她回府,当真是想她了!
邱非铭眉毛一紧,这逆子都是要入朝为官的人了,怎么还是一副只知风花雪月的模样!还真把这里当成他那青洲府坻了?!好一会,邱非铭轻咳一声,打断这沉静的气氛,‘锦儿,今夜便留在府中过夜吧,也好与你母妃,与你姨娘好好聚聚……’
‘不了。’邱非铭还没说完便被邱锦明打断,与心中料想的一样,邱锦明一抬头便对上邱非铭略显怒意的面容,邱锦明将那玉葫芦盖上,系回腰间,起身朝邱非铭俯身拱手,脸上略为难‘锦明出府时,殿下吩咐了,锦明身为驸马绝不能在外过夜——还请父亲大人见谅。’
邱非铭听言,心中冷冷一笑,好小子,竟懂得搬出公主了!面上不动风色,佯装一副慈父的样子,起身来到邱锦明跟前,将邱锦明扶起‘父王又怎会不谅解,锦儿做得好!你身为大兴王朝的驸马自当要讨好公主的欢心,切莫惹公主气恼。可……’邱非铭面色一变,严肃道‘锦儿你不单单是大兴朝的驸马,你还是我邱非铭的嫡长子!身为邱氏子孙,自当也要事事为邱府打算!你再过两日便要上任户部侍郎一职,虽说是侍郎,但碍于你乃天子女婿的身份,有什么决定那尚书定也会找你商讨,你若有心,那户部日后便是你做主了!户部掌管着国库,掌管着整个王朝的命脉,切不可小看!想来,父王来日也少不了仰仗你了。。’
扑通一声,邱锦明直直下跪,邱非铭扶着邱锦明肩上的手也落空,脸上的笑意僵住。只见邱锦明低着头诺诺道‘孩儿愚昧,只怕有负父亲大人所望,孩儿只求能安安稳稳不给父亲大人惹麻烦便知足了。’
听到邱锦明那没出息的窝囊话,邱非铭气结,他怎么就生了一个这么没用的家伙!下意识抬起右脚便要朝邱锦明招呼去,但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将脚放回了地上,恢复了那一脸笑意‘锦儿无需担心,父王会帮你的,你若有什么做不了决定的,大可上府与父王一同商讨,相信虎父无犬子,假以数日,我儿定也会叫为父刮日相看的!’
‘可……’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早些回去,莫叫公主担心了。’邱非铭直直的打断邱锦明的回话,转身负手,挥挥手示意邱锦明退下,若这逆子再说出一些没出息的话来,他可难保能控制住自己!
邱锦明意味深长的看了邱非铭的背影一眼,才拱手退回‘是……锦明告辞,望父亲多加照顾好身子,以慰锦明不能在前侍奉之心。’
邱锦明前脚刚离开,管家福伯后脚便进了书房,手中端着热茶,为邱非铭换上。在福伯端走凉掉的茶时,邱非铭冷着脸道‘吩咐侍耀,让他好好的看着锦儿,有什么不妥之处,立即来报!’
一见邱锦明出来,侍耀立即迎了上去,有些关心的朝邱锦明身上打量‘爷,王爷没为难你吧?’
邱锦明淡淡一笑,手中的折扇便朝侍耀脑袋招呼过去 ‘胡说些什么,天朝的驸马,户部即将上任的侍郎是那么好打的吗?’她倒是希望这老狐狸能对她劝手,这样她便有了借口,可惜……
侍耀听言,憨憨一笑‘爷要不要去顺道看看钱夫人?’
邱锦明一顿,停下了脚步,向钱氏所住的方向瞥了一眼,折扇一开晃了晃,大步往府外走‘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府,改日再来向钱氏请安吧。’
‘是。’站在身后的侍耀应道,便急急的跑到前头,为邱锦明撩起车帘‘爷这是回驸马府还是?’
邱锦明跨了上去,身子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朝侍耀吩咐道‘去晴风楼!’
‘哎……爷坐好了,驾……’
不一会,马车在一座气派,提名为‘晴风楼’的地方停住,邱锦明挑开车帘,跳了下来,还没走进去,耳边便传来热闹的闲谈声,不用看便知道这晴风楼里面定是满载客源,邱锦明淡淡一笑,晃着折扇朝身旁的侍耀吩咐道‘把马车停好,等会去买些桂花糕,爷去瞧瞧这京都第一楼,到底是什么样的!’
邱锦明一进晴风楼,便见里头的坐席全部坐满,有衣着华丽,有粗布着衣的,好生热闹,一名店小二见邱锦明一身着绵衣绸缎,双眼打量着四周,便迎了上去‘这位公子是要打尖还是找人?若是打尖,楼上请!若是找人,只要公子道出姓名来,小的便能为公子带路。’
‘打尖也找人!’邱锦明淡淡一笑,对那有些愣住的小二道‘劳烦小二哥先安排一处雅间,送上一壶美酒,再把你家掌柜的请来,就说潇某请他一聚,贺他: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见店小二还有些迟疑,邱锦明从衣袖里淘出了五两银子丢了过去‘你且就去传话,你家掌柜来与不来都无碍事,这就当是劳烦你的传话的,买酒钱。’
‘谢过公子。’店小二接过银两顿时笑意堆满整张脸,连忙领着邱锦明上了二楼的雅间,转身向楼下内阁跑去。这可相当于他两个月的月银了,若掌柜不去,大不了被挨一顿骂,他也没什么损失。
邱锦明把另一名店小二送上来的酒,倒了一杯品了品,香,纯,可惜……邱锦明将酒杯放进鼻下,嗅了嗅,不过是三年份的汾酒。正当邱锦明在中心婉惜这汾酒的年份时,便听到敲门声,随即一位身体略显福态,脸上长满了横肉,但双眸却满是精光的中年男子推门而进,朝邱锦明轻拱手‘这位公子不知找老夫所谓何事?老夫有什么能为公子效劳的?’掌柜边说边打量着邱锦明,凭记忆中,他确实没见过这公子,顺着他的打量,突然邱锦明向他抛去了一件物体,那掌柜下意识的反手接住,低头看着手中凉凉的物体,是一块雕有凤凰飞翔,中间刻有萧字的蓝田玉偑。
掌柜连忙转身将房门送上,将手上的玉佩奉手贡上,俯身‘萧氏门奴萧年,给爷请安。’
‘嗯…坐。’邱锦明接过那玉佩,拿到手中把玩淡淡道‘最近四海可还太平?有什么新鲜事没?’自她当上驸马,这飘仙楼,自然是去不得,好在这酒楼——晴风楼,也是小道小源的重要传播地。
萧年在邱锦明身旁坐了下来,为邱锦明斟上酒,回道‘今上圣明,治国有道,天下又哪会不太平?只是……青洲那边传来消息,大公子在青洲每日风花雪月,大有效范爷之意,可……’
‘但说无妨。’邱锦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中尽是玩味。
‘是,’萧年听后,也不再顾及,反倒傥傥而道‘大公子去青洲不过数月,便在温乐楼赊欠下四万三千余两,在豪博坊欠下赌款三万余两,在天香客栈欠下酒菜钱一万余两。在绸缎萧铺欠下五千余两。现各家当主来请示,这银两要如何要回,请爷训下。’萧年道完,心中暗庆,好在飘仙楼的当主前些日子派人与他打好了招呼,说爷会来晴风楼,不然他一时还真不知怎么应付。改日定当要好好的酬谢飘仙楼的当主秦茵!
邱锦明听言,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她这‘大哥’胃口竟比她还大!她一年开销最多也不过二万……突然邱锦明邪邪一笑‘邱王爷最近好似有些清闲……’
萧年一愣,随即明白邱锦明的言下之意,也忍不住一笑,‘相信各家当主会知道怎么做了。’这下京城又要增一宗趣事了。‘另外前几天爷派人,要属下准备的一百坛女儿红,属下已准备好,今日便派人给爷送到府里去?’
‘嗯……’邱锦明赞许的点了点,接着又道‘一柱香之内让京城各处家主,把账本送到清风楼来!另外三爷在边疆也该玩够了,告诉边疆驻守的人,十天内,设法让三爷回京!’她的这盘棋也要开始下了!
‘是!’萧年起身,恭敬的拱手做了个离去的姿势,便转身离开,来到了内阁,从房内拿出了弓箭,朝天空射了一箭,因这箭是箫氏的信号传递,是专门制造,在箭射过空中时,因风力与箭头的内体结构会发出一声老鹰似的长吟。
待邱锦明翻阅完各地的账本走出清风楼时,天已黑下来,萧年跟在邱锦明身后‘爷,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就在小店用膳吧。’
邱锦明直接跨上马车,无视萧年的献殷勤,淡淡道‘萧掌柜就送到这吧,那一百坛酒就谢过萧掌柜了。侍耀,回府!’这天色都这么晚了,殿下与云儿该用过晚膳了吧,也怪自己一看到账本便忘了时间,邱锦明心中第一次觉得这些账本也是个麻烦事。
侍耀朝碰了一脸皮灰的萧年投去一笑,知道自己爷现心情有些不佳,便也不敢再耽搁,便驾着马车带着身后那拉着一百坛酒的几个店小二朝公主府去。
邱锦明回到府里,吩咐一旁的家奴,先把酒搬回库方,便想先回房换件衣服,再去找郝灵母子,但还没到房门,远远便瞧见侍琴带着一干婢女站在她房前等候,邱锦明心中不禁一紧,难道殿下与云儿出了什么事了?邱锦明加快了脚步,来到侍琴的面前,露出少有的严肃‘府内发生了什么事了吗?你等守在此处做什么?’
侍琴朝邱锦明福了福身,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低的头回道‘公主今夜点灯了。’
‘点灯这有啥好出奇的,爷不也都是每夜点着灯……’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的侍耀止住了嘴。
侍琴见邱锦明愣住,双眼直视着对面郝灵住的房间,那房梁上挂着的红灯,出于职责,便再次开口道‘请爷前往沐清阁沐浴,衣物已准备妥当了。’
邱锦明回过神来,跟着侍琴往沐清阁而去,脸上已恢复了平静,但心底的那片静湖却侍琴的一句‘公主今晚点灯了。’久久不能平静……仪玉你这是何意?又为何突然点起了驸马灯?…… (52563702锦明仪玉讨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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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到今天匆匆赶出这一章,若水平掉价了,就将就点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