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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慕凝拨通了凌菲的电话，她需要确定这个女人是不是真如自己推断的那样做了什么手脚。电话拨通，对方却一直没有接，慕凝挂掉准备打第二遍，对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凝凝，凝凝，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你整夜都没有回家？”
凌菲的声音又急又喘，慕凝皱着眉，“你在哪里？”
“我，我在你家里……”凌菲有些底气不足，声音也跟着小了，之前慕凝给了她家门钥匙，两个人分手之后，慕凝没有想起要，凌菲也并没有要把钥匙归还的意思。昨天晚上慕凝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她便开车去了慕凝家里，用备用钥匙开了屋门。房间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回来过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凌菲找不到人，又不知道该去哪里，便守株待兔般在慕凝家里待了一夜，终于等到了慕凝的电话。
“你等着，我过去找你。”
慕凝直接挂了电话，开车回了枫叶都市。钥匙还没从口袋里拿出来，凌菲已经把门打开，她扑上去将慕凝紧紧抱住，嘴里还在一遍一遍得追问：“你昨天晚上去哪了，你们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我问你，昨天晚上，你递给我的那杯酒里，是不是被放了什么？”慕凝烦躁得推开她，压住心底的火气盯着凌菲，“还有你换的那款香水，怎么回事？”
凌菲错愕得看着揪住衣角，吞吞吐吐得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再问你，你这些东西，都是特地准备了用来对付我的，是吗？”
“我，我……”
不用凌菲说完，慕凝已经从她的反应和神情上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怫然作色，怒极反笑，“凌菲，我真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在我身上。”
“凝凝，我不是有意伤害你的，我只是，我只是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你，我只是想要你再爱上我而已啊！”
凌菲声音都颤抖起来，她顿了顿，忽然疯了似的抓紧慕凝的手，箍得慕凝手腕都在发疼，“昨天晚上你没有回来，是跟她在一起吗？凝凝，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慕凝阴沉着眉眼拽开她的手，精致的面庞结上一层寒霜，“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还不是拜你所赐！凌菲，你知不知道你的自私会深深伤害到别人？难道你在这么做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后果吗？你以为你这样，我还会和你复合吗！”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我已经认错了，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凌菲不依不饶，“是不是她勾引你的，一定是的，这个卑鄙的女人，她是在趁人之危！凝凝，你不要被她骗了！”
眼前一花，摔到脸上的是一个火辣辣的耳光。面前的人双眸褪尽了温度，剩下的只有冷漠和厌恶。慕凝咬着下唇，气得脸色发白，头昏脑胀。这个女人不知道，受害者根本不是自己。欺骗，容静熙欺骗过自己，她凌菲就没有吗？她设下了陷阱，现在却反过来指责别人，不觉得很可笑吗？到底谁比谁卑鄙，谁比谁更无耻？
心里乱糟糟的，千般滋味过了一遍，慕凝气凌菲的所作所为，更气的是自己，不管是有什么缘由，做错事的人是凌菲，伤害了容静熙的却真真切切是她慕凝。如果自己没有把那杯甜酒递给容静熙，如果自己昨天晚上保持冷静，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她是跟容静熙有过节，她是很讨厌那个女人，但从未想过要以这样的方式来报复容静熙，甚至是伤害她。
从今天挨了那个耳光有多用力就知道容静熙有多愤怒，这种事情，换了谁都是一样吧。若是昨天晚上凌菲真的得了逞，自己一定会恨得把她的皮都剥下来。现在自己只是挨了容静熙一个耳光，已经很幸运了。
凌菲捂着脸，不可置信得瞪着慕凝，眼眶跟着就红了，“凝凝，你打我？你居然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为了一个只认识一个多月的女人打我？你以前从来都不会舍得这么对我的！”
她以为只要这么做，她还能得到一个心心念念只装着自己的慕凝，可是这个自己爱着的女人却为了包庇别人一次又一次来对付自己。凌菲不肯承认真的是自己做错了，她把这一切都归咎到容静熙头上，一定是那个女人对慕凝说了什么！
“呵呵，我认识她，远远比认识你要早的多！”慕凝冷笑，“她也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女人，说到欺骗，说到卑鄙，说到趁人之危，你哪一样不是做的很出色？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我真后悔当初爱上了你！”
她深吸一口气，朝凌菲伸出手，“拿来，钥匙。”
“凝凝！”凌菲万念俱灰，攥紧了拳头，低声哀求，“凝凝，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慕凝见她站着不动，不耐烦的抓过她的包，凌菲立刻往回抢，撕扯之中包掉在了地上，赫然掉出一只针筒和半小袋白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慕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在吸毒？”
凌菲手忙脚乱的把掉出来的东西往包里装，未干的眼泪沾到凌乱的头发上，整张脸都失去了血色。慕凝已经对她失望透顶，转身要离开，却被凌菲从后面死死抱住。
“凝凝，别走，我求求你别走，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真的是爱你的！我不相信我们回不去，只要你愿意，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你不知道分开的这些日子我有多痛苦，我的工作不顺利，我压力很大，所以我才会去沾那东西的，凝凝，我是背叛过你，可你也对别的女人动心了，我们算是扯平了不对么凝凝，只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扯平？她把感情当成什么，如果这就是凌菲爱自己的方式，慕凝宁可不要。
“不要把自己的不幸都归咎到别人身上去，你要活成什么样子，完全是你自己来决定的。”慕凝用力挣开她的束缚，声音淡漠得没有一丝起伏，“那种东西一旦上瘾，一辈子都甩不掉，如果你不想自毁前程，劝你还是马上戒掉。”
凌菲还想做最后的努力，“这么说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她抓住了门边不让慕凝把门关上，含着眼泪悲愤得吼道，“我知道你恨我，你折磨我报复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啊，你要是不管我，我就放弃我自己了！难道你不在乎吗？！”
慕凝松了手，在门外定定得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抹淡笑，眼中透出的却是深深的轻蔑和不屑。
“我不恨你，从未到尾都没有，因为不值得。路是你自己选的，就不该后悔。可凌菲，别让我到最后，变得看不起你。”
她也不再理会凌菲的尖叫和哭闹，径直进了电梯。反正家里面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凌菲要摔要砸随她去，以后直接换掉门锁，凌菲手上的备用钥匙也没什么用了。慕凝了解凌菲，她相信那个女人不会为了这段感情真的走极端去做伤害自我的事情，也是经历了这些事以后慕凝才明白，凌菲最爱的其实从来都只是她自己而已。
下楼坐进车厢，慕凝盯着挡风玻璃发了会儿呆。
就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自己又要如何跟容静熙解释？告诉她那只是一个意外，然后让她不要放在心上，以后两个人还是桥归桥路归路？怎么说都觉得是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样的话，容静熙恐怕只会多送几个大耳光。
想来想去不知道该怎么办，慕凝觉得还是先见着对方再说，躲避毕竟是最糟糕的解决方法。她带着忐忑开车去了公司，三步两停顿得进了营销部，却发现那个人的办公室是空的。
容静熙不在办公室里，那她是去哪里了？
正纳闷着，慕凝的秘书抱着一沓文件回来了，看到慕凝很有些惊讶，“总监，您怎么来了？”
慕凝哼了声，“容经理不在吗？”
“哦，她今天请病假了，说是身体不舒服。”
慕凝愣住了，“请假？她怎么没跟我说？”
“大概是跟总经理请的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现在都已经下午了，秘书还以为慕凝今天也不会来了的。看看慕凝那怅然若失的表情，秘书又有些奇怪，一个是请了病假，一个是半天都没出现，这两个人莫非是吵架了吗？还有总监这张娇嫩的脸，左边好像有点肿的样子？
“总监，你的脸怎么了？”秘书好奇得在慕凝脸上打量，“肿得好厉害呀，粉都没遮住……”
慕凝冷冰冰扫她一眼，“我的脸怎样跟你的工作有什么关系吗？”
秘书觉出慕凝话里的不悦，讪讪一笑，“没有没有，我去工作了。”
那女人请了病假，是不是跟自己有关系？慕凝盯着容静熙空荡荡的座位又发起了呆，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了，容静熙是因为精神上受到打击病了，还是因为身体上受到打击病了？
迟疑着拨了那个女人的电话，响到第四声慕凝又立刻挂了。头一次，她对某件自己想做的事情充满了不确定，犹豫和担心。一遍遍凌迟着心脏的除了内疚，还有另外一种感觉，慕凝形容不来。
算了，还是等见到她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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