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祸的哥俩（中）

　　惹祸的哥俩（中）
“嗖……啪”，齐峰暴怒地挥着藤条，一面喘着粗气，一面大声地吼他儿子：“几天不挨揍你心里难受是不是，嗯”？“嗖……啪”……
“啊！”濯翊就觉着屁股上被刀子刮了一下子似的，身子一挺，痛感直冲心脏，心里暗自憋屈，今晚不好过啊。
惹了祸事的哥俩以为没什么事了一样，各回各家了，没想到第二天就事发了。濯翊晚上没事，难得做回二十四孝儿子，在家里等老爸回来。晚上八点多，就听门锁一响，濯翊颠儿颠儿地跑过去：“爸，回来啦。”
齐峰见到濯翊这笑嘻嘻的小模样，不但没像每天一样乐呵呵的，反而脸色更加阴沉。濯翊见状，有点蒙，感觉老爸心情不好，不过凭他丰富的经验断定，老爸不好的心情好像跟他有关。每当这时候，这小子心里就打鼓，多数时候是自己又做啥犯病的事儿了，因为爸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收拾他。他有点忐忑的小样儿：“爸，累了吧。”
齐峰盯着儿子看了半天，脸沉的跟一汪水儿似的，心想：“你个惹祸的祖宗，一天不惹点事儿你就不自在”他猛一扬手，眼瞅着这小家伙浑身一抖，还没敢躲。齐峰看在眼里，心里一心疼，手就停住了，冷哼一声，随之用手一指濯翊：“哼，知道怕就行，你给我滚书房站着去，好好想想这几天你都干什么了”，说完转身就去自己屋换衣服去了。
濯翊心里犯嘀咕：这几天也没干什么呀，平时不都干正经事了嘛，我挺好的啊，我爹怎么就总是不知足呢，看看赵叔，人家是怎么疼儿子的。嗯？赵叔？赵赫宇？哎呀，不是那件事吧，完了，今晚有点麻烦。
“喂，哥，爸回来了，那个，那个……”濯翊趁机会赶紧给余寒打电话，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小子胆子够肥的，谁的场子都敢作，峰哥接到一电话，昨儿个你闹事的酒吧是峰哥好兄弟的场子，人家看见你了，怕那几个小混混以后招你麻烦，特意让峰哥留意一下，不过我想，你爸会先留意你一下的。”余寒慢悠悠地说道。
“啊？这老不死的，简直是让爸找我麻烦嘛……”濯翊有点麻了。
要说这人要是点子背怎样都没招，濯翊没想到他老爹已经来了，而且这气儿是越喘越粗。本来就生气的齐峰，看到儿子偷打电话，死不悔改地寻求外援已经气满了，再听到儿子那一句“老不死的”简直是气炸了肺。
“打完了？”带着冰碴子的声音在濯翊身后响起。
濯翊身体一僵，就连电话那边的余寒也有点脊背发凉。
“爸”
“啪”
濯翊在叫出爸的同时，结结实实挨了一个嘴巴，一个没站稳就撞在后面的桌子上了。余寒就听手机对面啪的一声，紧接着哐当一声手机就没了联系。濯翊在撞在桌上的同时手机摔倒了地上，桌上的文件也被他统统扫到地上了。
还没等濯翊稳住心神，齐峰连踢带拽的把他按在桌子边缘，粗暴地扒了裤子，藤条抡圆了往屁股上抽。
就一下，濯翊浑身跟过了电似的，“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齐峰眼见着儿子屁股上瞬时肿起了一条紫红的檩子，心里不但没有一点心疼，反而越来越气。照着原来的力道接连真狠抽“你还有脸叫，啊？闷了闲了的时候我允许你出去玩玩，逛逛，是为了让你惹事的，啊？跟混混打架过瘾是不是，嗯？是不是”？手上完全没停下，质问一句，狠抽一下，一下一道檩子，也就是三两分钟的功夫，濯翊屁股上全是深红发紫的僵檩。
濯翊挨了一下，就知道今天要受苦了，喊过那一声之后本想忍着不出声，可是完全不受他控制。没超过二十下，濯翊四肢划动，左躲右闪，嚎啕大哭：“疼，爸，啊啊，别打了，我错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爸，呜呜……”
濯翊刚刚跟齐峰在一起的时候，挨打轻易不哭，慢慢的越来越亲近，真真正正的是父子了，濯翊就真的有了在父亲面前应有的一切样子。老爸高兴时两人既是父子，更是朋友，也有没大没小的时候。老爸脸一沉，他也不敢放肆，消消停停的。像今天这样挨打又哭又喊的却真是很少见。爸爸从来没有这么丝毫没给准备的上来就打，濯翊这次是怕到心里去了，也疼到骨子里去了。
齐峰听到儿子哭嚎惨叫心里也不是滋味，但也没就此饶了他，这是在自己朋友的场子，要是换一个地方，儿子出事了，他都不知道，就算有再大的势力，能保护的彻底周到吗，这孩子是越来越能惹事，不让他跟道上的人有瓜葛，他就翩翩跟道上的人大打出手。想到这里，齐峰不自觉的下手更狠，照着臀峰狠狠的抽了几藤。霎时，大大小小的口子就裂开了，濯翊更是在这样凌厉的藤条下辗转反侧，痛哭不已。一伸手就把屁股挡住了。
“拿开！”齐峰暴喝一声。真是被这小子气疯了，胆子大了啊，还敢用手挡了。
“爸……”濯翊一惊，手赶紧就拿开了，满脸泪水，嗓子都哭哑了，一看手上都沾了血迹，更觉着屁股疼的不行，抬着头，怯怯的眼神，疼的浑身直哆嗦，抽抽搭搭，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家老爸。
“为什么打你？”齐峰用藤条抵着儿子的屁股，沉声喝道。
“我，我打架了。”濯翊小声的说。
“啪啪啪……”“你还知道？”又补了三下子。
“啊，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濯翊哭着大声说，生怕保证慢了，再挨几下子。
“我问你，知道错没，长记性没，能不能记住这份疼？”藤条还是随时要落下来的样子。
“知道错了，长记性了，能记住，再也不敢了。”濯翊是真怕了，爸以前没少揍他，但是这次格外狠，藤条抽上去就很疼，从身上抬起来那一瞬也疼，每挨一下就跟烙铁烙一下子似的。
齐峰拿着藤条点点儿子的屁股，沉着脸，冷着声音说：“小畜生我告诉你，我惯着你吃，惯着你喝，但是，要是再敢跟道上的人有任何瓜葛，就今天这顿打，我给你翻十倍，记住没？”说到这里声音猛的一厉。
濯翊不争气的又一哆嗦，“记住了，记住了。”
“起来，滚回你屋站着去。”说着，齐峰把带血的藤条往桌上一扔。
濯翊偷偷松了一口气，这事儿算是了了。慢腾腾地扶着桌子站起来，费劲儿地把裤子提上，一瘸一拐往自己屋里挪，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虽然暴打了孩子一顿，给他长足了急性，齐峰还是气，更多的是后怕。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地瞎闯，倘若有点闪失，自己的疼死。想到这里又气的不行，要不是看在这小子屁股上都没个好地儿了，肯定拽过来再揍一顿，气的齐峰连药都没给孩子上，直接让他滚屋里站着去了。
濯翊的屁股火辣辣的疼，藤条上身那种尖锐的痛还一直伴随着他，根本没有消退的迹象。真想趴在床上好好歇歇，可是这会儿借他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心想，爸要是看到我趴在床上，肯定能再赏一顿胖的。于是，挪着步子，面对着墙站着。疼痛侵蚀着他的神经，手不自觉的就摸上屁股，想揉揉，可是一碰上去，嘶的一声把手就放下了，根本碰不得。心里越想越委屈，明知道自己做错了，就是委屈，想哭。不大一会儿，就忘了他老子让他站着是反省的了，对着墙，抽抽搭搭地抹眼泪。
气归气，齐峰还是心疼儿子，屁股都给打出血了，孩子肯定疼够呛，也罚到份儿了，再说，站了也有半个小时了，孩子肯定能记住教训，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便大步流星的奔儿子屋子去了。
一进屋，齐峰心里一紧，儿子单薄的样子，腿上直哆嗦，面对着墙老老实实的站着呢，可是却能听到孩子小声的哭，肩膀一抖一抖的，手还时不时的抹抹眼睛。
“唉！”齐峰深深的叹口气。
濯翊一惊，惊恐的一转身看着自己老爸，好像犯了多大错误似的，也跟着这一转身牵动了屁股上的伤，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这回撞进了齐峰的怀里，确切的说是他老子一手把他给揽住了。就这一个温暖的怀抱，濯翊眼泪吧嗒就掉下来了。
“怎么，打错你了？”齐峰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握着孩子的两个胳膊，盯着儿子的眼镜。
“没，是我错了，爸你别生气了。”濯翊再次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怕挨揍还惹那么多事，哼。”虽然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是把儿子抱起来了，这回是真舍不得让孩子再这样走过去。
轻轻的把濯翊放趴到床上，没有了扯下孩子裤子时的暴怒，代之以打过孩子后那种又痛又气的无可奈何，轻轻的褪下濯翊的裤子，入眼一篇狼狈，整个屁股青肿不堪，一条条藤条印子交错着，凡是交织的地方，都泛着点点的血迹，没有一点好的地方，臀峰上一条贯穿左右的口子，又因为没有及时上药，肿的更严重。齐峰当时没舍得往儿子腿上招呼，数十下藤条就那么全都揍在屁股上了，严重程度可想而知。
当爸的心里一堵，又气又痛，还有点懊恼自己下了这么重的手。“啪”，狠狠一巴掌拍在濯翊后背上，恶狠狠地“我看你再敢有下次的”。
濯翊缩个头，也不敢吱声，生怕把他老子火气撩起来，再给他几下子。
上药无非是再遭一次罪，尤其是处理臀峰上那道口子时，酒精一上身，濯翊顿时跟浅滩上的鱼一样，直打挺，屁股左扭右扭的躲着齐峰的大手，手更是要往后面揉，齐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瞎碰什么，感染了怎么办？”语气有横起来了。
“爸，疼，疼，别上了，爸……”
看着濯翊眼泪汪汪的样子，齐峰心也软下来了“乖，再忍忍，爸马上就好，濯翊听话”。
上完药之后，爷俩都跟水里捞出来的似的，濯翊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床上身上都是汗，潮乎乎的，齐峰摸摸孩子的头，还好，没有发烧，抱起孩子就奔自己屋去了。
“濯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齐峰俯身问床上趴着的儿子。
“有……”濯翊一脸委屈，主要也是觉得老爸不生气了。
“哪里？”齐峰焦急的问。
“爸，屁股疼，真的疼，感觉哪都疼。”崽子一脸的我很疼，挺遭罪。
其实齐峰心里也是一痛，不过嘴上还是说：“嗯，疼就对了，那就没白打，以后就照这个标准治你，我倒要看看你这屁股能挨几次”。
濯翊小声嘀咕：“人家都认过错了吗，不敢了”。
“好了，好了，过两天就好了，别委屈了，闭眼睛睡吧”。齐峰跟哄几岁孩子似的哄着儿子。
濯翊也真是累了，闭上眼睛就想忍痛睡一觉，猛然想起什么似的，“爸”？
“嗯？”齐峰看着儿子一脸忧郁的表情。
“那个，小叔不知道吧？”濯翊一脸排雷的感觉。
“你说呢，哼？”齐峰冷哼一声。
“那，那赫宇没事吧？”濯翊呼吸缓慢，咽了口吐沫。
“先关心你自己吧！”
备注：garfield实在是不想影响蓝羽文中的情节，因此杜撰了一位“小叔”，小叔是赵赫宇的亲叔叔，是个雷厉风行的军人，比赵赫宇整整大了十二岁，虽然赵赫宇从小到大对他老子没什么怕的感觉，但是面对小叔他还是消消停停的，因为，小叔是真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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