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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鉴于之前有见过瓦拉国王，巴库国王不算是艾菲面见的第一位国王，但那次瓦拉国王明显是要找奥斯的麻烦，奥斯也没把瓦拉国王当个事，所以纯属意外。而这次面见巴库国王是半年前就上了公函的正式出访，所以跟瓦拉那次是完全不一样的。
巴库国王为丹普帝国使团准备了盛大的宫廷舞会，据说上一次同样盛大规模的舞会还是在三十年前。
所以，为了巴库帝国与丹普帝国的友谊，行为举止更要慎重再慎重。
所以艾菲毫不犹豫的接受了奥斯递给她的那条藕色纱裙，哪怕当时奥斯的表情明显带着【就知道你这种乡下姑娘不会有像样的衣服，我早就准备好了，赶紧拿去换上，别给我丢人】这样侮辱性的信息。
所以艾菲花了一个小时把她从来都是一个马尾的头发挽了起来，并在上面别了一朵上次跟内特去集市时买的簪花。
要说，艾菲这辈子从来没有花过这样长的时间折腾她自己，即使是她成年礼的那天也没有，但当她折腾完了，站起来在镜子前转了个圈，她觉得辛苦是值得的，她敢打赌，如果她这样回到村子里，非得让所有人的眼睛看直了不可。
就是那条裙子的领口稍微有点低，她忍不住的就想把手挡在那里。但总的来说，她满意极了。
然而，等她敲开奥斯的门，走进奥斯的房间，立刻被奥斯面无表情的勾勾手指赶到了梳妆台前的椅子上。然后奥斯随手一扯，她折腾了一个小时的头发完全散开，而那朵簪花掉到了地上。
艾菲马上弯腰把她的簪花捡起来拽在手里。
奥斯说：“如果你没有让所有人都赞美的发式，那至少也应该弄个复杂一点的造型，让人感受到你对他们的用心和尊重。”
“我花了一个小时才弄好，还不够尊重？！！！”艾菲企图回头给奥斯一个愤怒的眼神，哪怕奥斯看不见，但被奥斯把头给按死了。奥斯说：“你刚才那个，就算找个村姑来，不到五分钟就可以弄好。”
艾菲拍桌了，她就是村姑，她就花了一个小时！
然后……
艾菲看见奥斯将她的部分头发拢起，用梳妆台上早就准备好的夹子将它们夹起来，然后开始梳理另外的一部分头发。
忽略掉夹子这东西奥斯自己根本用不到，它会出现在梳妆台上，说明【奥斯早就认定艾菲绝对弄不好头发】这个奥斯从骨子里鄙视她的铁一样的证据，艾菲有些震惊了。
“你居然会给女人梳头！！！”艾菲瞪大了眼睛，而奥斯说：“如果我的魔石还在，只需要一个魔法就完成了。”
艾菲觉得有些事是可以习惯的，比如之前只要奥斯一提到魔石，她就愧疚的要死，恨不得立刻为奥斯赴汤蹈火，但现在她也没什么感觉了。
“这和缝扣子一样也是三大学院的必修课吗？”
“是女同学的必修课，男的选修，毕竟男的成为贵族小姐近侍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没有。而且梳头可以讨女人喜欢，很多男的都想学。”
“你居然也会想讨女人喜欢？”
“乔恩一定要学。”
或许是梳头这种事太亲密了，而奥斯因为专心摸索着梳头，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不像平时说话时那么冷硬，艾菲从镜子里看，就好像她已经晋封为贵族小姐，而还一身纯色长袍的奥斯是她的近侍一样，以至于她说……
“所以你学是为了给乔恩梳头吗？”
说完，艾菲就觉得她是得意忘形了，赶紧把嘴给捂住了，从镜子里看见奥斯的嘴角一僵，抽抽了两下！
“我和乔恩不是那种关系，我上这个课是因为他总是逃课，我不去上课，他肯定过不了关。”奥斯说。
艾菲觉得既然奥斯自己直面这个问题，她就顺便再说道说道好了，她说：“可是，据说当年卡西帝国以帝国军总司令的职位招揽乔恩，之所以没有达成协议是因为乔恩开出的条件是同时委任你成为卡西的帝国大魔法师。”
“那是因为乔恩知道卡西的帝国大魔法师当时已经快进阶成魔导师了，卡西绝对不会舍弃他，所以乔恩才开出那样的条件，当年招揽乔恩的帝国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如果他真的是想带我一起叛国，对所有招揽他的帝国都开这个条件，绝对是有人会接受的，但是最终乔恩还在丹普，所以他只是找个由头拒绝叛国而已。”
解释完了，奥斯不得不问一句：“这些事知道的不多，你是听谁说的？”
这问题，有点让艾菲为难，不过她的迟疑中奥斯瞬间就悟了。
“塞文跟你说的，对不对？”奥斯问。
如果奥斯找塞文的麻烦，艾菲觉得这不能怪她，因为不是她说的，是奥斯自己猜到的。
奥斯用了半个小时做了一个很久以前艾菲在某本书上看见某位公主在成年礼上梳的发式。
“据说现在舞会上有三分之一的女人都梳这个，反正不会错。”奥斯说完后，用了一个魔法洗掉艾菲脸上的妆，然后拿出一本小册子——《让你如何成为舞会女王》。
艾菲想说，她一点不想成为什么女王，她只要跟着奥斯后边不被人笑话，不丢丹普的脸就行了。但她什么都来不及说，就听见奥斯手按着那本册子，皱着眉，严肃的问：“你的眼睛大吗？”
这个问题，让艾菲有点纠结，之前她还真没仔细给她的眼睛划过等级，她认真的对着镜子照了照，问：“这有什么关系？”
“书上说大眼睛上妆和小眼睛上妆的方法是不一样的。”奥斯说。
艾菲伸头想看看书上是不是真的这样说的，但因为奥斯在“读书”，书都被奥斯的手挡住了，她什么都看不见。最后她又对着镜子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她的眼睛，然后中肯的说：“没有你的大。”
然后……
她看见奥斯笑了，绝对的，毫无疑问的，无需置疑的是嘲笑。
小眼睛怎么了？小眼睛也很漂亮！
-
艾菲觉得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有公爵大人为她服务了，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感激奥斯的。尤其是当奥斯用指甲沾上胭脂在她的眉心画上一条细线，并解释说【不要以为成年祝福只有生日那天才有，你在十六岁这一年参加任何舞会都必须点上它，千万不能忘了，不然不管是太阳神，还是月亮女神，都会把你忘了】的时候，她真的是感动的。
但她怎么就觉得她对奥斯的感激就是有那么点不情愿呢？！也许是因为最后在她自己对着镜子惊叹自己原来如此美丽动人的时候，奥斯在她的身后一边自己套着军装，一边说：“说来听听，你作为一个女孩子，逼一个瞎子帮你准备舞会有什么感想。”
她哪有逼他？哪有逼他？哪有逼他？！！！她明明自己都收拾好了！！！
好吧，艾菲觉得她必须承认她之前打扮也只能在他们村子里风光一下，进王宫还是有点心虚，而奥斯做这些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的身份太低，作为一个平民，她实在不好意思去麻烦城堡里那些最少也是子爵头衔的上等侍女，虽然她们理论上不会拒绝她。但这种情况才导致了奥斯不得不亲自动手收拾她。
“非常感谢，大人。”艾菲说。
奥斯点头表示接受。
只要是参加舞会，所有的女人不管是祭司还是刺客，都必须穿裙子，就是挂剑也要挂在裙子上，而所有的男人，不管是魔法师，还是战士，有军职的必须穿军装，没有军职的，也必须的短款礼服。
所以有人说，要见到魔法师的腿，就诱惑他跟你跳舞吧。
奥斯的腿对于艾菲来说没什么稀奇的了，鉴于她是兼职侍女，奥斯光着的腿她都见怪不怪了，但真正等奥斯穿上他的军装，艾菲还是有点傻眼。
艾菲喜欢有力量的男人，实际上她当年对内特砰然心动的一瞬间，就是内特大汗淋漓在柴房前面劈柴的时候。而军装显然是一种让人看起来充满力量的打扮，它让本来就高大的男人看起来腿更加结实而修长，肩章上象征着军衔的宝石让肩膀看起来更加的厚实，窄窄的精致绣花袖口更是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感觉。
没有一个上进的佣兵不想上阵杀敌立军功，这不仅仅是涉及到加官进爵的问题，而是一种情怀，一个战士的情怀。
在这样的时候，一头绝对纯正高贵的白发让奥斯看起来就像是艾菲小时候在书上看到的联盟军总司令官。
她花痴的盯着奥斯看了一分钟不到，然后听见奥斯说……
“不准盯着我看。”
怎么能这样，看一看又不会怎么样，艾菲瘪瘪嘴把目光从奥斯身上移开的时候塞文从外面进来了。
让艾菲惊讶的是塞文居然也是一身军装，并且肩章上的蓝宝石说明他是一名上校！！！虽然比不上奥斯的中将，但据艾菲所知参加过上次联盟大战的海兰也不过是名中校。
艾菲愤愤不平的怒指塞文：“为什么你有军衔？你不是变成平民了，你又没有参加过联盟大战！！！”
“军衔不会因为我变成平民就消失。”对于艾菲的愤怒，塞文表示有些无辜的摊手：“所有艾博索毕业的伯爵以下贵族直接得到少校衔，伯爵以上是中校衔，每年一个上校衔，正好我毕业那年就是我。”
然后……
带着赞叹的微笑，塞文说：“你看起来很美，出乎我的意料，艾菲。”
艾菲还没来及说声谢谢，就听见一个大喘气后的塞文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梳子说：“原本我以为你会找我帮忙，我准备好了梳子和发夹，想着我的选修课总算是没白学。”
所以不只是在奥斯的眼里，就连在塞文的眼里，她也是影响到丹普帝国体面的潜在威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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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呃。。。因故出了趟远门，所以两天没更。
有幸在火车上目睹一个二十岁小姑娘伢和一四十岁猥琐男四十分钟里勾搭成女干的过程，真的感叹生活永远高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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