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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双目相接之际，那双冷清的眼眸中有了几分亮色，看到了少年脸上的神采飞扬——有那么一瞬间，少年的面容与红发红眸的玄霄重合，与印象中的玄霄不同，这名少年的眉目中少了锐利，多了青涩。
回望过去，欧阳少恭感到这个场景格外的熟悉，似乎与过去被他遗忘的记忆有着什么联系。直觉告诉他，这突然出现的模糊片段和对话声，定是与那个将他诱入幻境之人脱不了干系。无论如何，欧阳少恭十分不喜这种莫名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被人处处牵制着，前往一切未知的地方——多少年，他没有受过仍人摆布的屈辱。
没错，不是其他的感受，而是屈辱。
纵然心中暗潮狂涌，欧阳少恭仍是不变地笑着，伸手将鬓边一缕落下的发丝拢到耳后，便迈步向前走去。围观的弟子大多已经离去，留在剑舞评的几名弟子也四散开来，偶尔有人看了这边一眼，也是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各干各事。
玄霄还站在原地，又恢复成常有的淡然神色。注意到欧阳少恭向这边走过来，玄霄也走上前几步，唤道：“玄震师兄。”
欧阳少恭含笑点头，又抬眼看向另一边时，却没有看到某个方才还在这里的人，他不禁挑眉，问道：“玄霄师弟，可知道天青师弟去了何处？”
玄霄微微摇头：“不知。”
“这……”眉头轻挑，欧阳少恭似是无奈，“一时疏忽，慢待了两位师弟，实在是玄震的错……”
听到这话，玄霄正色道：“不，这并非师兄之过。”
欧阳少恭面上带着歉意，叹道：“天青师弟初来琼华，也不明这里的规矩，莫要惹出麻烦才好……”
玄霄眉头微蹙，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时，就听远处有人笑嘻嘻地从后面冒了出来，道：“哈哈，打听到我们住哪儿啦，玄霄师兄一起去吧！”他往前一看，又看到欧阳少恭站在那里，脸上依旧是笑容不改地打招呼：“嘿嘿，大师兄。”
欧阳少恭点头回应，看了看收敛了一些懒散的云天青，又将视线转向玄霄，终于笑着道：“时间不早了，两位师弟还是快些回房休息吧。”
两人答应了一声，便告辞离去。欧阳少恭目送他们走远，正想转身朝反方向而去时，却看到玄霄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没看清他眼中似有的深意，又很快转过头去，随着步伐加快，两人的身影终是被高耸大殿所遮掩。
随便找了个借口，欧阳少恭便从一名弟子口中打探到玄震的居所何在，何其简单的事情。欧阳少恭很快就找到玄震住的地方，此处比他之前料想的稍好了许多，由于玄震身为大师兄，比较其他弟子的待遇有所不同，所住之处并非是普通弟子那般的双人居，这一点倒是颇合欧阳少恭的心意，此处没有他人打搅，自然给他少去了几分麻烦。
将门窗关好，欧阳少恭打量起这个不算太大的房间，没有多余的装饰，一切从简，可以看出这个房间的主人生性简朴，一眼粗略地扫去，欧阳少恭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坐到床沿上，欧阳少恭低垂下的眸中竟然浮起阴翳。
“若是幻境中的玄霄‘因故’死去，事情又会变成……怎样的呢？”淡淡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他明明是在笑，可这笑容却带着令人骇然的寒意。
掩在袖中紧拽的手指已经泛白，话说得简单，可是欧阳少恭心里清楚，他不会，也不可能对玄霄下手——即使这里是幻境。在还未完全了解的情况下贸然出手，所造成的后果无法得知，欧阳少恭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如今，也只得忍耐。
不再多想什么，欧阳少恭正欲站起身来，可就在他的视线不经意的掠过床脚之时，欧阳少恭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没有一刻的迟疑，他立即俯下身，在床脚下摸索了一阵，终于抓住了什么东西，摸出来一看，欧阳少恭顿时松了一口气。
初入幻境时突然不见的悭臾，竟然在这里被他找到了。
轻轻晃动着手中的悭臾，欧阳少恭一边唤着他的名字，可他晃了半天，悭臾仍旧没有动静。欧阳少恭默默看了悭臾一阵，捉起他的尾巴拎到眼前，再次叫道：“悭臾。”
悭臾不动。
欧阳少恭不禁蹙眉：“你这是……”在装死？
悭臾还是不动。
欧阳少恭沉默了片刻，突然笑出声道：“难道是，不好意思与故友相认？之前还在客栈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话音放落，悭臾的尾巴尖悄悄动了动。
发现了他的这一小动作，欧阳少恭笑意更盛，与之前的冷笑不同，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将悭臾放置在桌上，欧阳少恭轻咳一声，继续道：“千年未见，没想到故友会如此……”话未说完，欧阳少恭以袖掩面，轻叹了一口气，他用眼角的余光看见，挺尸中的悭臾脑袋一缩。
“真是教人心寒呐——”欧阳少恭很是感慨地摇摇头，尾音稍稍拖长。
不出意料的，悭臾也不再装死，猛地窜起扑了过来，黑影一闪，他的身子缠到欧阳少恭的手腕上不肯放开，欧阳少恭自然是任他缠着。悭臾用脑袋蹭了蹭欧阳少恭的手腕，以表亲近，抬起头来看着欧阳少恭。
手指轻点一下悭臾的脑门，欧阳少恭在忍俊不禁之余，还有心想到，故友的身体应是已经恢复，放下几分担心，他又很是期待，悭臾对他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呢？
悭臾的脑袋摇了摇，发出一声欢快的——“叽！”
“叽叽叽——”
欧阳少恭再度陷入沉默。故友啊，你叫的这两声……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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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在亲戚家码字好痛苦……从下午五点到晚上九点2000字是神马水平！只能说……我恨巴拉拉小魔仙和大耳朵图图QAQ还有在伦家码字的时候窜来窜去的小萝莉小正太嗷呜——
最后……求评治愈，霸王的孩子请告诉我内们还在默默的围观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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