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二章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被救回去的,总之我没有死在一场“情伤”里。
我受伤期间只南宫夫人来过几次,还派人送过点东西。至于南宫羽这个始作俑者则一次都没有露过面。虽然据我所知他常呆的读书楼就在我的住处附近。
其实,自从哥哥走之后,我们的住处就显得很蹩脚了。因为它除了离读书楼很近之外,没有丝毫的优点。
这个住处其实只是园子里的一景的陪衬,造园人手法非常高超,将我住的这间房子造的比一般的房子比例要小,又掩映在树木之中,从远处看不进隐隐约约颇有诗意,整个园子的面积看起来似乎也变得大了,距离不远却颇有远眺之感。只是真的住在里面不仅面积小,还开门见树,阴阴潮潮。
整个园子的水脉走到这处也是尽头了。作为一个园林来说,这的确是个弊病。所以造园人为了避开 “死水源”这一软肋,所以造了个坡,在离水面四五米的位置建了个廊桥,于是这死水便被挡住了,远远望去这一条水还真像是活的。可这一建不要紧,我的住处便陷在了个坑里,搞的一年四季都晒不到阳光。我在养伤,本来走动就不方便,又是住在个阴冷潮湿的环境里不晒太阳终归是不好。大夫提议,给我换个地方住,可是似乎南宫夫人也有难处,于是选了个折衷的办法——给我在屋子的后身,凿了个窗。虽然由于地势的原因,一天之中只有下午那一两个时辰阳光可以通过这个窗户洒进来,但是这个得来不易的窗子也让我高兴不少。我在窗前放了个榻,每到下午的太阳开始向西运动,我就叫嘉实姐姐把我扶到榻上,感受清风、阳光还有远处琵琶园中的香味。每每这时我都觉得,这伤伤得值。
我躺在榻上,透过窗户望过去,跃过屋顶刚好能望到不远处的读书楼,读书楼的那个窗子总是关着的,我时而想着,如果我第一次摔的重一点,是不是这个窗子就能开的早些,这样哥哥在读书楼读书的时候开一开窗,我是不是就可以通过这个窗子是不是就能远远的望着哥哥了呢?这天我又趴在窗边盯着读书楼紧闭的窗户发呆瞎想,这时候那窗户居然开了。打开窗子的是个白衣少年,看起来与南宫羽年龄差不多,长相上没有什么特别只是眉眼间一副与生俱来的骄傲让人无法忽视,我一时盯着他竟然呆了。稍微回回神我才发现还有一只手拽着他的胳膊,顺着那手臂看上去,站在他侧面的居然是南宫羽:他也呆呆的望着我。我一看是他,瞬间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涌上心头,立即把头缩回去,背靠着墙壁在榻上蜷缩着,只恨不能将自己狠狠挤进墙里。这时候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读书楼那边飘了过来。我的心小小的放松了下,僵硬的慢慢转头过去,那白衣少年正笑着同我招手呢。我不敢看南宫羽的表情,一眼看去直想躲,一时间忘了自己腿脚不方便,拔腿想跑,谁知直直摔了一跤。又是一阵笑声,我心中又羞又恼,居然侧身以滚,也不顾的肩膀上的伤,竟滚到榻下,躲了起来。
我的小屋建在水上本来就阴冷潮湿,何况我身上有伤未愈,嘉实那丫头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这一摔腿更是不能动弹,肩膀吃痛更是爬也痛。干脆破罐子破摔,在榻下一躺就是一个下午……晚饭时,嘉实端饭来,将我从榻下弄出来,竟发起烧来,低烧不断又是几日。
这天,我安静的小屋外,居然有人声。我想着不会是南宫夫人来了吧,但听脚步声又似乎不像,我让嘉实扶我起来,却见一个白衣男子走了进来,正是那天站在读书楼上的人。他身后还跟着个小厮。他摇着扇子大模大样走进来,边走还边说:“这屋子还真是阴潮了些。”说着走到我床前,嘉实向他行了个礼,道:“何少爷。”他挥了挥手叫她下去。嘉实和那小厮一并走了。我心下忽然觉得不安,向后缩了缩,他却坐到了我的床上,道:“与锦夫人还真是像。”说着伸手过来摸我的脸,我抬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说:“是她像我。”他慢慢靠近我,审视似地,似乎很认真的说:“合该是她像你……”说着头竟低下来咬上了我的嘴。
我睁大眼睛,使劲摇头,想要甩掉他,握着他手腕的手也不禁抓紧了,他另一只手从后面扣住我的头让我一时动不了。我又去甩肩膀,谁知我紧紧我住的他的另一只胳膊居然按上了我受伤的左肩,我肩头吃痛,一时停顿,张嘴想叫,一个滑溜溜的东西便趁机溜了进来,似是有什么东西顺着我的喉咙滑进来,嘴被他制住,那东西居然让我顺势给吞了进去。与此同时左肩上一股暖流缓缓流遍全身,一时间本来酸痛的身体顿时暖洋洋的无处不舒服,我微微晃神,忽的瞧到他嘴角歪歪扯出一个微笑,我突然意识到那滑溜溜的东西是他的舌头,狠下心想要咬他,这时他却放开了我。
我一愣。他道:“还不放开?”我才发现我的手还狠狠扣着他的手腕。我瞬间松开手。他抬起自己的手腕,看着上面的一道道紫红色的印子道:“力气倒还不小。”
说着又低头探过来,我害怕,拿双手去推他,他顺势单手抓住我的双手,笑道:“我刚刚可治好了你的病。”
我双手挣了挣,丝毫没有理会他的话,眼睛狠狠瞪着他大叫道:“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快把我放开!”
听到我的叫喊,他便松开了我,坐直身子,整了整衣襟,有回头对我说:“丫头,我叫何非卿,非卿不娶的非卿,你可记住了?”
我没想到他会真的回答我,一时傻了,居然点了点头。
他长身而起,道:“记住了就好。不得再忘了。”说着走出了我的房间。我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抬手摸了摸刚刚被他按住的肩膀,没感觉到疼。再动动腿,似乎也没什么大碍?我唤嘉实来,叫她帮我拆开绷带看看。伤口居然不但没有再次崩裂开,反而看起来好得七七八八了,看来他似乎真的是来治病的?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