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风云

　　第四节、门面功夫

　　春节前，突然一大早就开始操练，一二一！一二一！响彻看守所的上空。接着一个一个的轮着训练和念熟标准答案：

　　1、这里有班长没有？答案：没有，只有值班员。
　　2、要不要加班？答案：很少。
　　3、几点收工？答案：晚上七点。
　　4、吃得好不好？答案：好！
　　5、睡的好不好？答案：好！
　　6、这里谁安排小生产？答案：分管干警。
　　7、小生产的任务是多少？850手。...

　　念完一遍之后，一个一个的模拟问话，过关的马上去干他的小生产，没过关的继续念。直到念熟为止才能做小生产，但必须完成既定量。其实个个心里都明白，这种问话极其容易回答，真要是有外人问起话来，谁敢说真话呢，说了真话就是公然与看守所斗，揭看守所的短是没好下场的。所以只有极个别新来的之外，战场老手，一遍就念过关。

　　李贺同样要过关。现在不用赶任务啦，除了不准洗澡，身上皮肤奇痒恶臭之外，倒是乐得清闲。一天被跺上几脚和几个重拳，受气挨骂总比“东方红”好过。不过最难过的要算拉大便，没人帮除裤子，就拉在裤子里。拉完之后几个喽啰把他连板抬到水池边竖起来，用扫把扒下他的裤子，然后大桶大桶的冻水从头冲到脚猛力的冲；还有就是没水喝，怕他撒尿骚不可闻。钉板是要记过的，还听说没减刑。不过在看守所好像没人享受过这项殊荣，除了五十仓那些行政仓之外。

　　后来李贺才知道，每年的年底都要过这个门面功夫的关，怕外面有某些部门来检查工作。作为监仔，最高兴的莫过于外面有人来检查工作，至少不用干通宵，不过这种情况非常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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