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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心思
于是,一些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林闲止看着春花扑过来,本来以为不甚给力的老二却瞬间出卖了他。以后的很多年里,他一直暗骂自己当时的不争气,也一度怀疑自己的口味变化,也一直幻想,春花能是那种温柔如水,善解人意的女子。
不过幻想,总归是幻想。
事毕,春花艰难的挪动着身子,暗骂,比被蛇咬了都疼。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哀叹,想要吃肉,不容易啊。
林闲止见她动作艰难,一想他才是这疼痛的始作俑者,面色腾地一红,想要接过春花手中的帕子,帮她清理,被春花给避了过去。
“娘子,疼吗?”
春花怒瞪,虽然是她先扑过去的,可是她后来喊停的时候他也没有停,只得粗声道:“没事,就当被蛇咬了。”又想了想,“我说,你别叫我娘子成吗?”
林闲止先是研究他那东西啥时候像蛇,又回想刚才的美妙,想着只要不看脸,其实他家媳妇儿还是不错的,于是根本就没有给春花回话。
春花怒了,一脚踹了过去,林闲止本来即将苏醒的老二瞬间蔫儿了。
鸡叫声想起,春花很习惯的醒了,睁开眼见到身边人隽秀的脸庞,实在不符合她的审美观,又想起昨晚发生的事,继续叹气,凑合过吧……
秦氏正在厨房烧饭,听脚步声就知道她那饿死鬼女儿来了,“你怎么不多睡会儿?”边问边利落的将昨天的剩下的饭加进锅里一些,又添了些水。
“每天都这个时间起,而且身边有个人,睡的不习惯。”春花在剩菜里扒拉扒拉,好容易见到块肉,立即扔进嘴里。
闻言,秦氏笑眯了眼,抬眼见春花还是绑着她那丫头髻,顿觉无奈,“你不知道成了亲的头发该怎么梳吗?”
春花吧唧着嘴,舔了舔手指头,理所应当的答:“那么麻烦,我怎么可能会!”
秦氏无语,拍落春花手中刚捏出来的肉,拽着她回屋帮她梳好了头,然后又去将昨日的剩菜分成了许多份,预备一会儿给关系好的人家送点。
春花继续在挑肉吃,边挑还边嘟囔,“怎么吃的这么干净,一块都不剩。”
秦氏不理会她,往灶里又添了根柴,见林闲止一直没出来,便问,“女婿呢?”
挑不到肉,春花放下筷子,“还在屋里睡呢,别管他,昨天翻来覆去了一夜,弄得我都没睡好。”
春花知道他刚来这里,睡不大习惯,所以失眠的翻来覆去,可是秦氏闻言却心里乐开了花,只要他能让她尽快抱上孙子,他愿意啥时候起来就啥时候起来。
吃饭的时候,林闲止来了,穿了一件青灰长衫,进门就对着韩老二和秦氏揖了一揖,“岳父,岳母。”
两人笑应了,韩老二指了指凳子,让他坐下吃饭,春花看也不看他,嘴里嚼着菜,含糊不清道:“矫情,就叫爹和娘呗。”
秦氏尴尬的笑笑,“闲止啊,我们春花都被我这个当娘的给惯坏了,你是做相公的,要你多担待了,不过,春花说的也在理儿,以后我们还要一起生活,你也就跟着她,叫爹和娘吧!”
闲止淡定的坐下,应了声“是”。
韩老二并秦氏皆笑的眉眼弯弯,春花对此全然不理会,一直往嘴里忙活着饭菜。韩老二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道:“春花,你慢点吃,吃完了你再带着闲止去你奶家见长辈。”
春花不满道:“去哪里干啥?我不喜欢奶奶和大伯娘。”
秦氏瞪了她一眼,“浑说,你成亲全在有她们帮忙,你去的时候,把我分好的那些剩菜拿过去。”
春花想起了小时候她奶做的事,恨得牙痒痒儿。
一家人吃完了饭,韩老二就拿了锄头去地理干活,快到中秋了,地里的庄稼也都要成熟了,其实本来没有什么活可干,但是韩老二是个闲不住的,必须得看着地里的庄稼心里才能好受,而秦氏也开始去院子里面喂鸡喂猪。
春花的奶奶韩杨氏,是出了名的刁钻刻薄,但是却跟同样小气的大儿媳王氏对脾气的紧,而秦氏性子爽利,嫁妆又比王氏多,自然成了王氏的眼中钉,本来韩杨氏对秦氏也还不错,但是有王氏挑唆,再加上进门几年,秦氏也没生出孩子,韩杨氏便暴露本性,对着秦氏处处刁难,家里的什么活计都担在她身上,直到后来给秦氏累的流产。而那时王氏已经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本来就觊觎着他们的西厢房,恰巧秦氏流产,王氏就挑唆韩杨氏让老二这房分出去单过,而韩杨氏因为弄掉了秦氏的孩子,也有点不好意思,所以这才给了他们三亩水田一亩旱田将他们分出来。
此时,王氏指使了两个儿媳在厨房洗碗,她自己则跟韩杨氏一起磕着瓜子聊天。
吐出了一个瓜子壳,王氏道:“这二弟妹可真不像话,你看这孩子教养的,你说这都快中午了,春花还没来这里见长辈。”
韩杨氏眯着小眼睛,不屑的“嗤”了声,“别提那个没福的。”
王氏继续往嘴里扔着瓜子,眼珠一转,道:“娘,听说二弟家今年的稻子种的不错,你说他们该给您的份子是不是应该多加一点?”
韩杨氏赞赏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那是该加。”
王氏的脸顿时笑成了菊花,想她一个老东西能吃多少,多要一石大米,她也可以给孩子们加加餐。
韩杨氏也知道她想啥,心里嗤笑了她一下,老二家的份子加量,你的份子也得加量,我老婆子吃不了,可以卖了换成钱,你想占我的便宜,除非等我死。
“奶奶,奶奶——”王氏的孙女大丫跑了进来,抓住她的衣角不放。
王氏抱起孙女,“大丫,怎么了?”
大丫抱住她的脖子,小声道:“姑姑,姑姑来了。”
王氏拍拍大丫的背,心道,这个煞神,没事总是凶着一张脸,吓坏了她的孙女,一定让她好看。
想着,春花已经带着林闲止给他们一一见了礼。
王氏见着林闲止,不停地感叹,怎么她女儿没这么好命。
而春花本来想行了礼就直接回去的,却不想,刚转头要走,韩杨氏就尖锐的说,“怎么,在奶家就不能坐坐了?”
春花一听,气儿也不顺,粗声道:“不敢。”说完,还是拉着林闲止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一旁的王氏见春花脸色不好,忙打圆场,将瓜子盘子拿过去,“都是一家人,什么敢不敢的。”
韩杨氏本来就看不上春花,见她这样的态度,更是不耐,“愿意走就走,谁愿意留你,你回家告诉你爹一声,让他有时间上我这来一趟,我有事跟他说。”
闻言,春花攥紧拳头,如果这人不是她爹的娘,她真想揍她……
林闲止看着她的神色,赶忙站起来,道:“娘子,咱回吧……”又对着韩杨氏并王氏他们道了别,生拉硬拽的将春花拖走。
韩杨氏看着他俩的背影,啐了一口道:“什么东西!”
王氏赶紧添油加醋,“是啊是啊,你看那男生女相的,还‘娘子’,也真不嫌酸。”
回到了家里,春花将这事儿告诉了秦氏,秦氏低头思量,无非是为了钱,想着之前春花成亲时候,她们也帮了不少忙,就看看她们要什么,如果在自己接受的范围内,那就给她们也无妨。
林闲止回到家里便开始看书,边看还摇头晃脑的读出来,春花本就心情极差,见他如此,大骂:“你个书呆子,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娘子,稍安勿躁!”
“不许你叫我娘子!”
“春花——”
“哎呀——烦死了——”春花抓着头发大吼,不耐烦的走了出去。
彼时,屋子里林闲止的声音继续响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秦氏看着春花拿着篮子远去的背影,笑望着东厢房,这闲止,还挺有意思的。而等到长篇大论一句句的传出来,秦氏暗暗抽抽嘴角,这像念经似的,确实有点令人头疼。
晚饭后,秦氏将韩杨氏的事儿跟韩老二说了,韩老二吐出一口烟圈,握着秦氏的手,道:“孩子他娘,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秦氏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说,听着觉得有点窝心,这么些年,若不是韩老二一直对她不离不弃,她早就得被韩杨氏做主休了,况且本来也是她的肚子不争气,七出之条,她虽然是个乡下妇人,但也还是懂的。
“你一心待我,我哪里会觉得苦。”秦氏将头靠在他身上,言语微微带着些哽咽。
韩老二笑笑,熄了烟,脱了鞋子躺在炕上,捶了捶腰,道:“早点歇了吧,今儿我有点累。”
秦氏见状,走过去,细心的帮他按着,“不去娘那里了吗?”
“明个去也赶趟。”
秦氏叹了口气,道:“这孩子一个两个也都不省心,春花被咱俩惯坏了,啥活也不会做,女婿就知道读书,再有一个月就该秋收了,也不晓得他们帮不帮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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