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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我的突然到来显然是给了胖子惊喜的。他打开门,看到是我,熊抱而上,勒得我喘不过气来。
“呀,小天真!怎么突然来了?快让胖爷看看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来了~”
说着,便越过我,去翻我身后那些包裹了。
我讪讪一笑,闪身进屋。
胖子随着我提着大包小包的进了屋。我则在屋子里四处张望着。
“我就说小天真你怎么突然想起我了,”胖子嘴里嚼了一块桂花酥,唾沫星子乱飞着,“莫要找了,小哥不在。”
我回头看了胖子一眼。
许是看出了我的焦急,胖子悠悠往沙发上一坐,又悠悠抓过一盒绿豆糕,似是要说话,却只是一口咬在了糕上。我急了,抢过胖子嘴边的绿豆糕。
“小哥去哪儿了?”我问。
“猴急什么?还怕胖爷我把你的小哥卖了不成?”胖子白了我一眼,“快给我倒杯水,胖爷我现在噎得慌。”
“你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小哥现在在哪儿?”我给他倒了杯茶,啪一声摆在桌上。
胖子看我脸色不好,呷了口茶,才笑道:“小天真,这事可急不得。你在杭州的这一个月,关于小哥的事呐,可是一时半会儿说不完。知道你害相思苦。胖爷我上了年纪,不用点小食打打牙,用点清茶捋捋舌,怕话说不清楚。”
我心说就你这插科打诨的功夫,一般事早就说清楚了。可我也明白,胖子这人你越和他扯他越爱同你费话。于是连忙陪上笑脸:“是是是!胖爷日理万机,肯分出这点儿功夫和吴邪小弟我扯闲,小弟我已经是感激涕零了!还望胖爷捡了重点和小弟说说。”
胖子听了我的恭维,扬了扬眉毛,笑的很是受用:“小哥的日子嘛,现在只怕过得比你我还要滋润许多。他早就搬出了我这小屋子,另觅了一个住处。”
我蹙着眉。
“别这表情嘛!这两日潘家园里事情忙,我不是就一时忘了跟你说。你该不会是担心小哥地面生活九级残废,怕他饿死在家里吧?”
我没答话,胖子拍了拍我的肩,接着道:“放心!小哥有人好生供养呢!日日衣食住行都拣了最好的去,饿不死的——不过这事是小哥让我先不要跟你说的,胖爷我晓得你最讨厌别人瞒着你了,看在这几盒小食的份上,我就悄悄讲给你听听——这话还得从你刚离开北京的那天晚上说起,胖爷我刚吃了笼破酥包又去喝了二两酒,还是觉得饿得慌……”
我实在忍受不了胖子无边无际的胡侃,出声打断了他:“你他娘的给我扯那么远做什么?就说重点,小哥现在在哪儿?”
胖子一边念叨着“天真你寻妻心切也不至于这么冷落我呀”,一边找来便签抄了个地址。
我懒得再与胖子辩驳“寻妻”的言论,接过便签,随手拿过行李箱,便往门外走。
胖子在我身后说:“天真!你好歹留点吃食给胖爷我呀!”
我抬起手一指茶几背后的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行李箱:“那里面的特产都是给你准备的,够你吃了!”
说完,我便拉上胖子家的大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对北京的道路并不熟悉,出了胖子家的小区,我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便签递给司机,司机就带着我在北京的大路上一路飞驰。
我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想到几年来那些别人或许想都不不敢想的经历,觉得自己似乎只是做了一场梦——如果不是满身的还未消退的伤疤,以及同胖子还有张起灵的相识,或许我也只会把那一切当做一场梦境吧。
说道张起灵……
就算只是一场梦,那他也应该是那场荒诞梦境里最不真实的存在。他的每一次出现,将一个个谜团带到我身边,迷未解半,又簌的消失,留下大片的疑云给我,压在我心头,像带来暴雨的云。
我却不知道那场风暴会何时来。
这么想着,出租车已经停在了一幢大厦前。
我伸手进行李箱里掏钱包,才发现坏了,钱包、手机和证件都让我塞在了留在胖子家的那个行李箱里,这个箱子里只有满满的点心!我“诶”了一声,司机回过头来斜睇着我,我冷汗直冒,连忙在口袋里掏起来。
总算是在裤兜里掏出了一张50元的纸币,付了车钱。
我拖着行李箱玩大厦快步走去,刚到门口,保安就拦住了我。
“干什么的?”
“来找个人。”我说道。
“请出示证件。”小保安指着一块“非住户出入请登记”的牌子,说道。
我的证件都在胖子那里。
我连忙赔上一张笑脸:“哥们儿,就通融一下,我真的是来找人的,他叫张起灵,就住在……”我看了眼手上的便签,“他就住在十四楼。”
小保安看了我一眼,转身到大厅的柜台后面,一阵鼓捣,然后道:“十四楼没有姓张的。”
“那姓王的呢?”闷油瓶没有身份证,胖子应该会用自己的证件给他登记。
“也没有。”小保安眉头皱的更紧了。
我心下疑惑,保安看我的眼神越发不友善起来:“如果是找朋友的话,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下来接你不就好了。”
我心说去哪里给小哥找手机。那种高科技和闷油瓶一点儿也不合称。嘴上却也没再多做解释,转身在小保安警惕的眼神里出了大厦。
我用打车剩下的十几块钱在不远处的小卖部买了包烟,蹲在大厦旁的花圃抽。
胖子虽然市场侃大话,但却从未对我说过任何谎,闷油瓶住在大厦这件事,他也完全没有诓我的必要。
胖子指不定是又找了别人的证件来替小哥租房,所以小哥肯定住在这里,我只要安心的蹲在这里等他就好。
我一根烟接一根烟,心中却越发焦躁起来,眼见烟盒里烟已经消耗了大半,小哥还是不见踪影。
这种焦躁感让我有回到几年前,我蹲在西王母那块陨石下的心情。我不知道闷油瓶什么时候才会从陨石里出来,甚至不晓得他是否还活着。到最后那几日,我已经不晓得是什么力量支撑着我留下来了。亦或是失去了小哥后那种茫然无措感,让我没有办法迈出脚步离开。
我怕了。
我心中生出了惧意,这是我在面对之前各种怪诞经历时都未有过的害怕,像是飘渺的云雾,伸手却无法抓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从你的指缝中溜走,连带着灵魂也一并被抽离了。
现在的我,蹲坐在花圃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不知道小哥什么时候会下楼来,又或者是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太阳已经在林立的高楼间失去了踪影,黄昏就要来临,可我还是没有等到闷油瓶。
我将剩下的两只烟塞进口袋,站起来抖抖脚,防止他变得麻痹而站不稳。
就在我站起来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停在了大厦前。
我注意到它却不是因为它前头那四个圈,而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张起灵和驾驶座上那个胖男人。
那个胖老头的打扮,像极了电影里那些肚满肠肥的富商,粉面油头,穿了西装也勒不住的大肚腩。
那个胖老头在闷油瓶下车之前,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向小哥靠过去,从我这个角度看去,他亲了闷油瓶一口!
我的天灵盖如同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劈了一下,脑袋里“嗡”的一声。
我靠!闷油瓶该不会是被那个胖老头包养了吧?
那个死王胖子!在闷油瓶第一次失忆的时候就说过要把小哥包养给富婆的话,我只当是他开玩笑了。没想到我回杭州办事的这一个月,他就把小哥给我卖了。富婆也就算了,那个胖老头是怎么回事?小哥会吃亏的!
我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脑袋里飞窜过无数乱七八糟的画面。
闷油瓶就已经看见了我,朝着我走来了。
我黑着脸,不知该如何调动面部肌肉去和闷油瓶打招呼。
闷油瓶站在我的面前,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如水的表情,他说:“吴邪。”
我一个箭步上去,一把抱住他:“小哥!你他妈的去哪儿了!?”
如果说他从天石里出来时,我抱着他,心中涌动的是失而复得的喜悦。那现在这个拥抱,多半是掺了些愤怒的情绪进去的。
究竟是在愤怒他,还是胖子,我也说不清楚。
我抱着他的力道大了,他微微皱着眉:“吴邪。”
我却不肯放开。
他无法,抬手在我腰上狠狠一掐,我吃痛,连忙放开了他。
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提过我的行李,往大厦走去。我赶紧跟上。
白天那个小保安看看闷油瓶,又看看跟在他后面的我,没有再盘问,我便跟着闷油瓶钻进了电梯。
从电梯到进屋,一路无话。
我满脑子都是愤怒和不解,却开不了口去问。
——小哥被包养这种事,我要怎么开口?小哥恼羞成怒,将我当粽子拧了怎么办?
闷油瓶给我倒了杯水,往桌上一放:“只有清水了。”
“我不介意的。”我只介意你怎么会和那种胖老头在一起!
两个人面对面坐了一会儿,沉默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吴邪,你喝酒了。”
“没有啊?”要喝酒也是你和那个胖老头去喝的吧!“怎么了?”
“你脸红了。”
“……不是只有喝酒才会红的……”那都是被你气的!
“哦,”闷油瓶说,“你等很久吗?”
“嗯。”我闷声道,
“万一我不会来呢?”
“……”其实当时不是没想过,只是见不着闷油瓶我会不甘心,我千里迢迢的跑来不就是为了见他一面。但我没说话,因为现在见到了,但更让我闹心。
闷油瓶见我不说话,折身去了厨房,我听到他点燃炉灶,放了水烧。
我抑着心头的怨气,抬头看他,他为了件印着小黄鸡的围裙,背对着我站在厨房,围裙的细绳在他后腰系了个好看的蝴蝶结,勒出他的腰身。
我咽了口唾沫,我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他端着两碗方便面出来了:“只剩这个。”
我接过一碗,他也端了一份坐在我旁边开始吃。
我搅着碗里的面条,吃了几口就没了食欲。
“小哥……”我试着开口。
闷油瓶抬头望向我,我正欲接着往下说,他却突然将头凑了过来,凑到我的脖颈边。我再次全身僵住。
“小……小哥……”我慌了神,闷油瓶又很快缩了回去,他并没有碰到我,却还是让我心跳险些停滞。
“油烟味。”他皱眉。
闷油瓶向来不喜欢烟味。
我挠头一笑,总不可能告诉他我为了等他而抽了一下午的闷烟吧?
“小哥,我有正事和你说。”
闷油瓶用他漆黑的眸子看向我,我舌头一打结,脱口而出的成了:“你家浴室借我用用吧。”
热水淋在头上,我想起闷油瓶在奥迪车上有些羞的表情,又想起他刚刚吐在我颈边的气息,心下有些燥,赶紧将热水换成了冷水档。那份燥意总算消了些下去。
我穿着闷油瓶的拖鞋、闷油瓶的睡衣走出了浴室,他的身形要比我小上一圈,他穿着刚刚合适的衣服,套在我身上就显得有些紧。
在客厅没有找着他,我折身去了卧室,他正坐在床上,见我进来了,他站起身:“你先睡。”
就径直走入了浴室。
小哥卧室里的床还挺大,床单枕被,包括这屋里的一切什物摆设,看上去都不像便宜货。那个胖老头还真舍得往小哥身上下本钱。
我心中不快,愤愤的往床上一倒。
我刚刚是不是漏掉了什么细节?我仔细一想,突然想起方才我进来时,闷油瓶手上握了一只粉红色的——手机。
小哥也能和高科技沾上缘分,我叹道,可是这么晚了,小哥是在和谁打电话?
我从床上翻坐起身,手往刚刚闷油瓶藏东西的枕头下一摸,果然摸到了一只小巧的手机。
闷油瓶什么时候有了手机,却没有跟我说?我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阵气闷。
那个胖老头居然体贴到给他配了手机,是为了方便联络感情么?我挣扎在要不要打开手机看的情绪激流中。
却突然听到水声停了。我连忙将手机塞回了原处,倒在枕头上装睡。
闷油瓶从浴室出来,拖鞋上带着水,踏在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我听到他在我身后站住了,我不敢回过头去看他,心跳却不由自主的加快。他打开了衣柜,一阵唏簌。我将脑袋闷在枕头里半天,只觉得空气都耗尽了,心中那份郁闷更甚。我从床上噌的坐起,转向闷油瓶。
他只穿了一条印着一小鸡的图案的内裤,正抱着一床凉被往卧室外走。
“小哥,你要去哪里?”我问。
“去睡觉。”
莫非他想要去客厅睡?我思索着该用怎样的办法将他留下。
“这床很大,我们两个……”我们两个睡都还绰绰有余呢!
“叮铃铃…叮铃铃…”
我话还未说完,埋在枕头下那枚定时炸弹却兀自响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闷油瓶则一如既往从容淡定的从枕头下掏出了那只手机。
“喂…嗯…好……”闷油瓶简洁的对电话那头达道。本来没有表情的面庞似乎挂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果然是那个胖老头吗?!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拉住闷油瓶的手,他还接着电话,没有防备的被我拉倒在床上,手机摔进了床垫下面。
我翻身压到他身上。
他并没有立即推开我,而是皱起眉头:“吴邪,你在做什么?”
“我……我……”我憋红了脸支唔半天。
他抿起薄薄的嘴唇,疑惑地看着我。许是被他那淡如水的眸子看得着了魔,我一俯身,一下咬上他的嘴角。
我在做什么?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中间已经省略了……11月后见】
如果张起灵的每一次出现或消失,都带来大片迷云,我或许不是那个能为他驱散乌云的人。可是若有一天,那场风暴真的来了,我很乐意成为为他撑伞的那个人。
清晨,闷油瓶还没醒过来,我单手撑着脑袋看他熟睡的模样,总是将自己的弦绷得紧紧的闷油瓶很难得会露出这般无害的模样。晨光给他的侧颜镀了层柔软的绒边。我的心也跟着柔软了下来。
我低下头,在他的脸颊上“吧唧”一口。他的清梦被我扰了。往旁边一扭头。我贼心不死,又伸过头去亲吻他的嘴角,他懒得再动,任我为所欲为,我也就得寸进尺,伸出舌头去舔舐他的嘴唇。
“叮铃铃……”
那要命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我一僵,闷油瓶借这个机会,一翻身,不再理我,也不去理那手机。
他妈的胖老头,那么早就打电话来了么?我翻身下床。,去床垫下掏昨晚掉进去的手机。
我想过了,这次不论闷油瓶愿不愿意,我一定要将他带回杭州。实在不行,就叫上胖子,把他绑了、
包养闷油瓶这点钱,小三爷我还是出得起的。
我心说接起电话就要劈头盖脸的将那个胖老头骂走,然而我的“喂”字还未出口,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小哥!”
我一愣。
那头接着道:“吴邪还有心跳吗?要分尸的话一定记得将黑金古刀洗干净了。我一会儿给你去买车票。你先去巴乃避几天,等风头过了我又去接你回来。”
“……”
“小哥你别不说话呀。”
“操你妈的死胖子!你他妈的要分谁的尸呐!”我对着电话那头暴怒道。
“呀!小天真,你没死啊。”
“要死也是你这个死胖子先死!”我怒道,我憋了一肚子的火还没找胖子算账呢,我压低声音道,“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
“小哥怎么会搬到这里住?你他妈的到底瞒了我什么?”
“胖爷我做人坦荡,什么时候诓过你?”胖子道。
“那昨晚送小哥回来那个胖老头是怎么回事?你他娘的还真把小哥卖了啊?”
“什么胖老头?”胖子疑道。
“就是昨晚开奥迪车送小哥回来的人,他不是还送了小哥手机和公寓吗?”
“什么手机?”胖子语气里疑惑更甚。
我气急,我都把话说这么明了,胖子他还给我兜圈子。
“就是我现在和你打电话的这手机!”我尽量抑制着怒气。
“小天真……你该不会是‘一夜风流’刺激太大,傻了吧——这是小花的手机呀。”
我的天灵盖再次被某种闪着光的东西狠狠击中。如果此刻我的面前有一面镜子的话,我一定能看到自己头上冒着的青烟。
我举着电话,胖子在我的耳边絮叨着,终于知道自己究竟是犯了多大一个错误。
这所公寓是小花帮闷油瓶租的,小哥之前让胖子先不要告诉我,也是小花的意思。小花不想让我觉得自己又欠他一个人情。小花对闷油瓶照顾入微,说是为了报答闷油瓶在张家古楼里的救命之恩。胖子懒人一个,索性也将闷油瓶托付给了小花。
而昨天的事情,则更是天大的误会了。解家的一个堂口出了事,小哥也过去了。我从胖子家出来后,胖子许久后才发现我的手机和各种证件都落在了他家。他辗转在小花那儿联系到了张起灵。小花是解家当家,堂口出了事他自然脱不开身,只得让闷油瓶先回来,又怕我和他都没手机,联系不到胖子,于是就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闷油瓶。
送他回来的人,不过是解家的堂口手下,而我所见的那个手下亲了小哥,不过是因为小哥的安全带缠住了,那个手下俯身帮他去解而已。我离得远,天色昏暗,便看成他亲了小哥。当然,知道这件事真相的经过是很久之后的事了,这里暂且不提。
此刻,我握着这只曾数次在小花手中见过的手机,心中五味杂陈。
我扭头看看将头埋进被窝里熟睡的闷油瓶,看到了他搭在被子上那只有着两根奇长手指的手。如果闷油瓶知道了我昨晚发疯的原因,他是否会像对待粽子那般,直接拧断我的脖子。
只是这么想着,便已经觉得后颈疼得厉害。
我握着手机,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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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昨晚胖爷的来电
瓶:“喂。”
胖:“小哥,你到家没?小天真没走丢吧?”
瓶:“嗯。”
胖:“那我就放心了。天真这家伙丢三落四的,我明天一早过来找你们。”
瓶:“好。”
胖:“我估摸着小天真这次是想把你带回杭州去了,小花帮你租房的事我没和他说,瞧他今天没找着你时那猴急样。”
“啪。”
瓶:“……”
胖:“找老婆也不见他有那么着急的。”
瓶:“……”
胖:“小哥?”
瓶:“……”
胖:“小哥?”
瓶:“吴邪,你在做什么?”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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