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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奸
转眼已经过去了好几日。
慕容世兰回来之后便病了一场,躺在床上好些天下不来床,玉函每日忙着煎药又不能让外人晓得世兰的病情,日子过得很是煎熬。
玄凌身边的李长于前些日子过来了一趟,送来了好些赏赐,对着世兰劝慰了一番,其言语间的意思便是玄凌这些日子恰巧到了要去陪皇后的日子了,只能暂且先委屈华嫔小主几天了。
世兰和声和气的将李长送了走。
这一日,天朗气清。
世兰喝完了药,正拈了块糖在嘴里含着,半倚在床边的暖榻之上,手中翻着前些日子一同带进宫来的话本。
玉函从浣衣局领了衣裳回来,还未进门便听见她在门外的声音:“你们两个过来下,去守着院门,小主爱清净,别让别人进来了。”
世兰抬眼瞧了一眼,玉函正抱着一叠衣物推门进来,眼睛闪烁着异常兴奋的光芒。这是她有所舌根可嚼的时候有的神情。
世兰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继续看了下去。
不出半会儿,玉函已经将一叠的衣物归置好了放进了衣柜中,路过桌子时顺手搬了张凳子过来,挨着世兰坐了下来。
世兰慢悠悠的瞟了玉函一眼,她面上那极为兴奋的神情让世兰心里莫名其妙的咯噔了一下,凉凉道:“什么事?”
玉函拖着板凳往世兰跟前挪了挪,目光灼灼道:“方才路过肇庆宫时,听那里头的几个宫女闲来嚼舌,说起了今日里宫内的大事情!”
窗外合欢树枝上的鸟儿忽的深鸣了一声,世兰缓缓抬头望去,那鸟儿歪着脑袋瞅了瞅世兰,在枝头上蹦跶了两下,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宓秀宫低势处的极好,居高而下,可以清晰的瞧见远处的琼楼玉宇以及蔓延三丈朱色围墙。这地方先前是舒贵妃还是妃子的时候所建之物,院落里四处可见三人围抱的合欢树,那些是金扇合欢,金黄璀璨的底,嫣红发亮的绒蕊。
此处风景煞好,是嫔妃们想求也求不来的地方。
想来进宫那日,玉函所说的隆宠,世兰不由的笑了笑,哪里是隆宠,这地方曾经住的女人抢了玄凌的爹,生下来的儿子抢尽了玄凌所有的风头,玄凌岂能不恨?
他大约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进这个地方了。
所以将这个地方赐给了自己。
袖子被人轻轻的拽了拽,世兰回过头来,瞧着一脸委屈的玉函,默了默,道:“我听着呢,你且说着。”
玉函俨然是不相信世兰,顾自别扭了一会,才继续开口道:“小主可知道这几日皇上为何没有来?”
纤细白皙的手指夹着书页又翻了一面,世兰静静的开口:“为何?”
这本话折子说的是位夜半翻墙的登徒子与深闺小姐间的故事,且现下正看到紧张处,登徒子与小姐正宽衣解带做着快活事,恰被听闻风声赶忙而来的小姐亲娘逮了个正着。
玉函巴巴的苦着一张脸凑过来,揪着世兰的袖口,兴奋之情被世兰一张安静淡然的脸给削去了大半,嗫嚅着:“听说……皇上这些日子好像是在找个姑娘,听那些宫女们说,好像那姑娘长的同纯元皇后一模一样,在太液池畔遇见了去那里悼念纯元皇后的皇上。皇上对她可是一见倾心呢!”
翻书页的指尖稍稍的停顿了一下,世兰轻笑出声:“你这丫头,净到处听些没根没据的话,有些瞎话听听也就罢了,莫要往别处瞎说!”
故事顿时来了个大转折,登徒子亮出了自个儿读书人的身份来,小姐的亲娘未能如同世兰所想的那般,一棍子将这翻墙的读书人给打死,还出了些盘缠送读书人上京科考去了。
玉函眼睛转了转,溜溜的往摊在世兰膝盖上的书上瞄了瞄,未能瞄到什么有趣的内容,便将脑袋缩了回来,哼哼唧唧的拉着世兰的袖子晃了晃:“小主你平日里不是不乐意看这些的吗?奴婢可没有瞎说,今早奴婢也瞧见李公公带着人在挨个宫的问人了,听说那姑娘好像是哪个宫中的宫女。”
世兰“哦?”了一声,指间夹着张书页,将翻不翻的顿在空中。
玉函见世兰总算有了些反应,耷拉着的一张脸顿时亮堂了起来,笑吟吟的道:“小主也觉得不可思议吧,我说怪不得李公公今儿见了我便问我前几日晚上都去哪儿了。”
世兰侧过头来瞧着玉函,半晌,才开口道:“你怎么说的?”
“小主放心,玉函说这几日睡的早,从未出去过半步。”
世兰颔首,手中的一页终于是翻了过去,伸手去拎放在一旁的茶壶,提了提,已经空了,正要下暖榻出去再提一壶茶回来,却蓦然间想到了些什么,将茶壶又搁回窗台上,转过头来一瞬不瞬的望着玉函:“你方才说,李长带人挨个宫的的寻人?”
玉函仰着头望着世兰,点了点头。
“他寻人……带了画像还是什么?”
玉函摇了摇头,道:“没带画像,好像是那姑娘不小心落了个香包,被皇上给拾到了……而且吧……那姑娘还落了水,那夜风那般大,应当是会伤寒几日的,所以这样子寻起来便好寻多了……”说罢,笑了笑,同世兰道:“小主可是不知道,这几日太液池那里挤着的要跳水的人多了去了,个个儿都想当那个姑娘呢!”
世兰淡淡的瞧了一眼玉函,凉声道:“那是自然的,这世上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还能少了?以后这些闲事你莫到处瞎传,在这宫中要警言慎行,若是日后出了什么差池,我也保不住你。”
玉函连忙敛了笑,端出一副严肃的神情应了声:“是。”便提了茶壶转身出去了。
外头日头甚好,斜投进窗里,正好将床边的一张暖榻晒了暖和,世兰将方才没翻完的小书拿起来,继续看着翻看起来。
直到日落西山,世兰才将这本书给翻完。
上京赶考的登徒子在京中与相府千金相恋,借着相爷的关系做了个状元,择了良日将相府千金给迎娶回了家中,仕途无量。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那位深闺小姐一跟白绫将自己同腹中骨肉一起悬在了房梁之上。
世兰伸展了会儿腰肢,侧首瞅了瞅窗外,不知是谁种下的夕颜花深深浅浅的开了个遍,被日暮的余晖映的鲜红起来。
玉函正端了几碟点心推门进屋。
世兰拖沓着鞋子过去从碟子里拈了块芙蓉糕塞嘴里,眼角往玉函身上扫了扫,玉函会意,压低了声音凑在世兰耳畔道:“小主猜的果真没错,奴婢故意让她来守着门口,方才出去时便瞧见她神色慌张的站了回去。那丫头性子太急,终于是按捺不住了,奴婢是等着她出门了才进来的。”
玉函口中的那丫头,便是前些日子被派遣过来伺候世兰的一个宫女,名唤作素然。
这宓秀宫中的宫女太监们的身家背景底细,世兰在进宫之前便托了那女鬼,尽数知道了个清楚。
素然是世兰进宫的第二日被送进宓秀宫的宫女。
世兰嘴角缓缓攒出笑来,将指间粘上的芙蓉糕舔了舔,柔声道:“这世间的狐媚子就是多。只不过……这狐媚子也有狐媚子的软肋。”
玉函疑惑道:“软肋?是什么?”
世兰轻轻捏一捏玉函的面皮,笑吟吟道:“狐媚子的软肋自然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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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呜~看懂了咩?世兰和玉函说的话是故意说的~~~其意思就是,世兰并不是那一晚落水的姑娘。
表示我是只胸无点墨的货,所以就不逼自己写那些文绉绉的话了哈~~
以后尽量小白化。
话说昨天梦见了皇后凉凉,梦见她在花一样的年纪里遇上了一个美少年,她将自己交给了这个少年,这个少年对她也很好。本来故事可以就此打住,往着一个好的方向进行下去
可是那个少年却遇到了另外一个人。
哎,最悲哀的事情就是帝王的观念——死了一个老婆还有下一个老婆。
咳咳,因为大家都不想看见双更,所以今天就不双更了,都去淘宝奋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