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花

　　被高层的人轻视对秦羽啸来说到是常有的事，被自己的秘书使用暴力也不稀奇，可他现在却被一个小小分店的服务生教训，不是说不可以。夏明英心中不由暗想一句：骂得好。

　　“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忙。还给我们添乱，你像那两个哥哥姐姐做事多好。你看看你，什么都不会，拿盘子也拿不稳定，你这个人，真是，还要让我们给你打扫。知不知道打破的盘子要从我们每个人的薪水里扣。”

　　夏明英没有要去阻止的意思，就连秦奕扬也饶有兴趣地看着。堂堂一个总裁被一个小员工骂得抬不起头，确实是少有的一面。

　　店长可不那么想，连忙按住小服务生的头向秦羽啸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秦总。他不知道你是秦总。请你原谅他，他是我们店里的组长，平时对员工比较严厉，他以为秦总是新来的实习生，所以——”

　　“秦、秦总？”服务生刚抬起头就被店长给按了下去。

　　“笨蛋，不是说了今天会有上层的人要来吗，你怎么不长记性。墙上的员工天地没看过，上面贴着秦部的照片你就没看过一眼。秦总，对不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他吧。”店长又对这个他说说，“睁大你的眼睛，好好记住秦总的脸。快向秦总道歉，不然今天就叫你滚蛋。”

　　“秦总，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秦羽啸默默听完道歉，这个人，虽然凶，但他生气情有可原。比起公司里那些笑面相迎，背后却捅刀的人不知真诚多少倍。“你——”

　　秦羽啸刚要说话，夏明英站出来说：“店长，算了，秦总不会介意。确实做这些不是他的专长，至于打破的餐具，不会扣你们的薪水。不但如此，秦总还会嘉奖你的真诚和勇气，敢当面骂秦总的人，可只有你一个了，做得不错。来，合个影吧。”

　　秦奕扬看着夏明英和服务生合影，那个门店店长插在他们身后硬是挤上镜。这个女人太会说话了，与其说是拉拢人心，到不说是收买人心。在员工面前竖立秦羽啸的大肚，提升他的威望。

　　夏明英笑着给拍完照片：“秦总，明天会在公司内网上发表，会是一篇很不错的文章。”

　　秦羽啸打量夏明英，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啊。“夏秘书——”

　　“啊，对了，发表之前我会请秦总过目，看看我有没有写得不足的地方。还请秦总多指教了。”

　　不简单，这个女人不单。秦奕扬叹笑：“夏秘书，你是深藏不露。”

　　忙完之后夏明英端着两杯咖啡送到秦羽啸和秦奕扬面前：“秦总，总助，辛苦了。”咖啡店里的客人走得差不多，店里空了很多，员工在做收尾工作，这几个人才能趁空休息。“秦总应该很久没这么累吧。记得晚上早点睡觉，休息好了明天才会好精神。”

　　“羽啸，你的秘书很关心你。”秦奕扬说话时看了眼夏明英。

　　秦羽啸也抬头看了她一眼：“夏秘书，我什么时候休息不关你的事。”

　　“是吗，那么我什么时候出现在你家，也不关你的事喽，秦总。”夏明英嘴笑眼不笑，几乎是在警告秦羽啸，如果不听她的话，后果会很严重。“想想你的漫画书，我知道你家中的某些地方还有珍藏。啊，还有，我的手很痒。”

　　顿时秦羽啸没了士气。

　　秦奕扬突然说了句，“虽然夏秘书说话不凶，但句句击中要害。我认为将来能和夏秘书结婚的男士，极有可能是两种。要么是软蛋受气包，要么就是强大超过夏秘书的人。夏秘书，你会喜欢哪一种。”

　　夏明英高傲地笑着说：“很抱歉，总助，我的答案会让你失望。”

　　秦奕扬眉头一动：“噢，我有兴趣听听。”

　　“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夏明英语气坚定地说道，“男人不值得信任。”

　　“可是你现在不是为男人工作？”秦奕扬指她的工作对象秦羽啸是个男人。

　　“我只会工作而工作。对不起，可能说话有点冲，这个话题请就止打住，工作时间不想说多说私事。”夏明英说话时脸上没有笑容，仿佛秦奕扬问的话戳到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她痛苦却又不能找任何人诉说。

　　“OK，没问题。”秦奕扬耸了耸肩，对秦羽啸说，“羽啸，你的秘书是个能干的人。我相信她有能力把你的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忙而不乱。”

　　分店店长这才匆匆忙忙跑到几个人面前，鞠躬哈腰外加满脸讨好的笑容：“秦总，对不起，非常抱歉，没想到店里会这么忙。本想请秦总为店里的工员讲几句话也抽不出时间。非常抱歉。”店长是个四十岁不到的男人，姓孙。瘦高个子，梳着三七开的头发，穿着店里的工作服。

　　“店里的人手不够吗？”秦羽啸问的同时反而看了眼夏明英，好像在说，如果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店长解释：“秦总，我们曾向上层要求增加人手，按着我们这家分店的人流量，完全可以扩大规模。现在就连新开的门店在经营面积和人员方面都要起超过这里，三年下来，店里有很多地方需要维修，设备需要更换……”孙店长边说话边观察秦羽啸的脸色。

　　“店长是说要钱，行，这有什么问题。”秦羽啸想也不想，开口同意。

　　夏明英听了马上说：“孙店，秦总的意思是这件事他知道了，他会和上层的人商量之后作决定。重新装修一家店的经费也不是小数目，需要高议之后给你答复。”夏明英连忙纠正秦羽啸的话，虽然他是总裁，但有很多事不会由他一个人说了算。超过一定金额经费项目需在管理层开会之后能决定。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谢谢秦总的关心。”孙店长再次点头哈腰，“秦总能在百忙之中到我们店里视查，我们的荣幸，还请秦总指出我们工作之中的不足之处，让我们的工作能够更上一层楼。”

　　秦羽啸开口就说：“没有，很好，都很好。”

　　“秦总的意思是，你能有这份心是非常好的事。至于你说的工作不足之处，等秦总回去之后会写一份总结供孙店长参照。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能言会道，舌如生花。秦奕扬对得出对夏明英的评价，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让他觉得世故。身手老练，言语犀利又恰到好处。据说她之前是在一家——一家什么公司工作的？回去要看看她的简历。

　　“秦总，能和我们合张影吗？”

　　“可以吧，秦总。”夏明英凑到秦羽啸耳边，“这能表现秦总的亲和力。”

　　“当我是什么，旅游景点还是稀有动物。”秦羽啸小声嘀咕，“刚才——

　　夏明英笑着说：“秦总有手有脚，还是当自己是稀有动物吧。”

　　**

　　某家大型综合商场的六楼开有一家规模不小的健身房，每天到了下班之后前来健身的人会多起来。现代的人对花钱买出汗，花钱买健康已经形成一种共识。白天工作太忙，只能到了晚上抽空来健身。

　　李子沐领着赵书南来到家健身房时已经晚上八点左右。赵书南先打了一个电话回家，说是今天晚上和同事一起出去活动。李子沐问她是不是每次晚回家都要向家里报备。赵书南腼腆地说：“是啊，我爸爸妈妈不放心我晚上回家。”

　　“你现还和你父母同住吗？”

　　“嗯。”赵书南在陌生环境很拘束，放不开手脚。

　　李子沐带着她去更衣室换衣服，赵书南没有更换的衣服，李子沐把自己的另一套衣服借给她穿。还带她去认识自己的教练。教练姓马，高大结实皮肤黝黑，是个一看就很有憨厚又有安全感的人。

　　“幸会幸会。”马教练伸出宽厚的手与赵书南握了握，两双手对比明显，一个黑一个白，一大一小。“我说阿沐是美女，阿沐说她的朋友才是美女。不不不，我嘴巴不会说话。现在不流行说美女，现在都说是仙女。果然是个天上的仙女。”马教练憨憨笑的样子让人不会怀疑他说的话。

　　赵书南听得涨红了脸：“没你说得那么美。我只是个很普通的人。”

　　马教练又说：“能认识赵小姐这样的仙女，是我的荣幸。欢迎以后常来健身房，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我随叫随到。”

　　“那好啊，马教练，书南是第一次到健身房来，以你专业的角度来讲，应该从哪种健身方式开始呢？”

　　马教练开始滔滔不绝讲起关于健身的事，健身之前的准备活动，还说夏天最好的健身方法就是游泳。赵书南说自己不会游泳时，李子沐马上说：“不会可以让马教练教你啊，不然教练不要失业了吗？马教练可是有资格证的专业指导老师。是吗？马教练。”

　　“对对对，不如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游泳室，环镜很好。”

　　“好啊，书南，你去看看吧，我先热热身子。一会儿你看完之后来找我吧，我就在这里。”李子沐走上跑步机，开始走步。

　　李子沐拿出手机和耳塞，准备先在跑步机上走一会再开始跑。她拿耳塞时，听到旁边的两台机子上的人在说话。

　　“刚才下面乱哄哄，看到了吗？”

　　“看了眼，好像有个偷东西的人被抓到了。还是女的抓住的。”

　　“这年头，小偷太猖狂，警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

　　李子沐没再多听，塞进耳塞之后，耳朵里听到的只有优美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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