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被夺取的名字

作者:终见苍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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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39. 被拯救的两人


      在初代雾守和十代雾守开始第二轮撕逼的时候,酒井佑人和爱迪尔海德已经从另一个入口摸进了西蒙家族的基地。
      处处弥漫着古旧气息的基地没有一点从百年前延续至今的黑手党家族的样子,甚至连基本的装饰物都稀少得可怜,刨除被购入不久的生活物品,这里简直就像被废弃了的地方。
      但这不可避免地让酒井佑人感到了安心——除了湿度温度以及光照强度,这里和复仇者监狱还是有点相似的。
      爱迪尔海德也不知道炎真此刻在什么地方,只是比起酒井佑人,她对这里的地形还算熟悉。那种飘飘悠悠的哀鸣她一听就知道到底是谁,即使心里一阵阵地发紧,也咬着牙做出一副镇定的模样,仔细寻找声音的来源。
      意料之外的,古里炎真就在大厅里,甚至还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被束缚或者被暴力对待的迹象。他低着头,口里却难以抑制般地哀嚎着,期间夹上了仿佛愤怒仿佛悲泣一般断断续续的句子。
      从酒井佑人和铃木爱迪尔海德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凌乱的头发。
      “炎真!”爱迪尔海德没那么多顾虑,径直冲了过去,直接把炎真抱在了怀里。在真正接触到这个少年的时候,她手都是颤抖着,眼泪难以抑制地滑落下来,但即使是这时候,她也是一副咬牙极力忍耐的模样,很快就再度强行冷静下来,紧紧地握着古里炎真的手就要把他拉起来。
      可古里炎真一动也不动。
      他好像只剩下一副空荡荡的壳子,连瞳仁都上浮,眼里被大半充血的眼白占据,好像无数影视作品里描绘的那种即将死不瞑目,又好像已经饱受了苦难的恶鬼。无论爱迪尔海德怎么叫他,他都没听到一样,直直的、茫然地看着前方。
      酒井佑人犹豫地盯着被爱迪尔海德抱住的古里炎真,向前走了几步,低声叫道:“……炎真?”
      只是一瞬间,古里炎真的眼里就焕发出光彩——那绝对不是兴奋的光芒,而是几欲噬人的、恨不得把自己和对方都割碎在世间的那种、让人胆战心惊的光芒。
      酒井佑人没有迟疑,几步就到了古里炎真面前,套着半金属手套的手搭在对方肩膀上,声音愈加低、也愈加温和:“炎真。”
      即使是在那种神智混乱的情况下,古里炎真也一瞬间有了酒井佑人是来救他的错觉。他死死地盯着酒井佑人,表情因为极致的愤怒愈发扭曲,一字一句地用沙哑的嗓音坚定道:
      “杀了你。”
      古里炎真伸出手,以一种要把对方骨头捏碎的力道抓着酒井佑人的手肘,眼底翻出微弱的迷乱和极致的兴奋,澎湃的杀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好像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年而是经历过尸山血海的恶鬼,对着酒井佑人说道:
      “我要杀了你。”

      他终于再也无法吐出什么完整的句子,只能胡乱地低语着“杀”“去死”这些话,铃木爱迪尔海德就在他身边,他却视而不见,咬牙切齿地瞪着酒井佑人,睁大到极限的双眼几乎要迸裂眼角、流出血来。
      【我的同伴都被你杀了。】
      他看着曾经自己以为的好友就像在看着刻骨的仇人,那种恨意几乎比对泽田家光的更甚。
      【明明说好了是朋友的,却非要与我对立。】
      他想起西蒙家族被剿灭后几个遗留下来的人一起相互扶持艰难生活的时候,然后在下一瞬变成被锁链扣住带往暗无天日的水牢的模样,几乎痛得连呼吸都难以继续。
      【明明也曾握过我的手,和我一起回家……】
      【却还是背叛我了。】
      他仿佛回到了将酒井佑人介绍给自己家族成员认识的那一刻,随即确是二人对立、亲人一样的同伴被一个个从身边带走的画面。不,不光是这样,连同从未来传达过来的记忆、引导他与酒井佑人相遇相识的契机也成了一个个被撕裂、被篡改、被修正到与现在的发展重合的毒疮。
      【你夺走了我重要的东西……凭什么不付出代价!】
      他忍不住把同伴眼下的状况归结于自己的愚蠢,在误导下一遍遍回忆一次次总结,终于忍不住迸发出这种“我为什么要认识你!!”的哭嚎 。
      ——为什么要认识呢?为什么要成为朋友呢?难道这么纯粹的心情,只是为了换来背弃吗!!
      【是我的错。】
      他本来就是懦弱的家伙,即使明知道用渺小的西蒙去对抗彭格列只是以卵击石,也无法不把所有罪责担在自己肩上。
      【要是不认识你就好了,要是不和你见面就好了,要是未来不和你并肩作战就好了……】
      【——要是,杀掉你就好了。】
      “炎真!!”爱迪尔海德紧紧地抱着古里炎真,试图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
      然而那并没有什么卵用,古里炎真执着地盯着酒井佑人,仿佛遗言一般地低声说着:“死吧。”
      十几个体骤然在半空中浮现!!
      【和我一起死吧。】

      球体带着一种奇异的引力,不仅仅是强行把人拉向它所在的地方,从而杜绝救援的可能,还接二连三地崩裂成黑洞,不断地吸附起地上的沙石,把它自己包裹成一个巨大而静谧的石块——想象一下十几个化成山然后被锯下来的葫芦娃压下来,就知道此时此刻到底有多危险。
      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爱迪尔海德发觉炎真失去神智后依旧紧抱着他,但也冷静地塑造出无数冰晶化成的战士。即使知道这在那些黑色球体下只能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她也没有露出一点恐慌,仿佛身心都坚不可摧。
      ……为什么呢?
      明明是这样危机的时刻,酒井佑人却无法做到爱迪尔海德那样,他甚至忽视了这种威胁,只是专注地看着炎真。红发少年在开始攻击的瞬间已经点燃了火炎,他也不遑多让,用炎压和炎真相抗衡着,却难以激发自己一点点的杀气。
      【我讨厌孤独一人。】
      ——是谁的声音呢?炎真吗?
      【……好寂寞。】
      他看着炎真,对方不断地重复着“杀了你”的口型。
      酒井佑人……或者说是[泽田纲吉]慢慢地笑了起来,任由古里炎真抓住自己的手臂,自己也紧抓着炎真的肩膀,低声说道:“……我也是啊。”
      明明没有那种资质却要架上首领的重担,明明懦弱却必须昂首前行。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恋人。
      无法对同伴(养父)说出的心声,日复一日地将自己掩埋在沉默里,并非一无所有,感情世界却一片荒芜。
      【救救我。】
      他听见在这个已经疯狂的躯壳里,真正与他认识的炎真这么哭嚎着,因此他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狱寺君,我大概永远不可能主动和谁做朋友。”酒井佑人说道,“所以我一定会救你!!”
      ——狱寺君是我第一个同伴,而你是我第一个主动交到的朋友。
      “我就在这里!”
      酒井佑人叫道!
      ——我觉得我和你很像。
      ——一直被教导着承担复仇者监狱的我,一直被提醒着背负血海深仇的你,都只是茫然地承受着他人的意志,即使已经可以选择了,也胆战心惊地不敢乱动。
      “炎真是……是我的朋友啊!你从来就是我的朋友!”
      ——你是我第一个自己做出的选择。
      ——我不想放弃你。
      酒井佑人已经能听到身后呼呼的风声,即使不回头他也知道爱迪尔海德已经难以继续拖延,再不做出什么反应只有被压成肉饼的结果。
      但他还是对着炎真的双眼,坚定地说道。
      “你是我的荣耀。”

      “煽情就到此为止~”大门被嘭地撞开,伴随着极富韵律的“哈哼”语癖的配音,略有些青涩但一如既往带着一种欠揍的漫不经心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随即酒井佑人身后的巨石瞬间炸裂,“——白指。”
      爱迪尔海德&酒井佑人:“……?!”
      “感觉完全是漫画里主角嘴炮的画面。”白兰没有一点要解释自己出现在这的原因的迹象,在用白指接触了眼下大厅里所有的威胁后就以一种戏份完了的理直气壮的态度站在门口——桔梗心领神会地递上棉花糖,“不过还算有趣。”
      ……酒井佑人没有一点想理这个人的欲望。
      随后他感觉手上被施加的力道渐渐减少,忐忑地望着炎真。后者的眼里渐渐扫去了疯狂和杀意,带着如同最初相见的迷茫和腼腆,低声地呼唤他:“……佑人。”
      酒井佑人回答道:“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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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炎真:好寂寞。
    真27:我在这里!
    炎真:所以只有今晚,请你……
    ↑哈哈哈哈哈开玩笑的我不闹了。
    以及当时看荣耀真的好感动,但现在……
    真27:你是我的荣耀。
    叶修:荣耀,再玩十年也不腻。
    真27&炎真: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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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愿你们,以我为荣——穿越骸与真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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