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一顾经年,任此平生,终归,谁也没有错过谁!
内容标签: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寻欢,卓东来 ┃ 配角:铁传甲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一顾经年,共彼平生,终归,谁也没有错过谁。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1177   总书评数:5 当前被收藏数:13 文章积分:224,347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衍生-纯爱-古色古香-东方衍生
  • 作品视角: 主受
  • 所属系列: 欢卓短篇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5498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本文包含小众情感等元素,建议18岁以上读者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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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顾经年任平生

作者:墨染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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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顾经年任平生


      李寻欢第一次遇见卓东来,是在让妻送屋后黯然出关的路上,在边塞的一个小镇里,黄沙漫天,人烟淡薄。
      铁传甲从来是一位忠诚而心细的仆人,在李寻欢决意远避关外的第二日,他就差人打造了一辆宽大坚固舒适的马车,厢内铺满了厚厚的毛裘,纵使路面再怎么坑洼不平,自家少爷坐在车上也不会感觉颠簸,垂帘他也亲自挑选了最厚重的上等裘皮,纵使外面狂风肆虐、暴雨滂沱,也不会让自家少爷有半分不妥。
      可忠仆再如何细心考虑,也抵不过自家少爷偶尔会一时兴起掀开门帘,兴致盎然的瞧一些有趣的事。正如现在,自己分明叮嘱了多次外面风沙太大,少爷不要掀开垂帘,边塞的冷风可不比江南,若是吹得狠了,又要咳嗽上几日,到时难过的还是他自己,可少爷竟颇不以为然,还顺手灌下几口冷酒,轻咳几声后凉凉应一声无妨,末了,更是寻一个舒适的姿势倚着车壁,饶有兴致瞧着马车行到之处,窗外徐徐掠过的古道风景,无论忠仆再说什么,都做不闻。
      这让铁传甲很是郁结,却也无计可施,只得恨恨扬一扬马鞭抽到马背之上,马儿一惊脚程便快上许多,行的快了早些到关外寻一处宅子安顿下来,省得自家少爷这招惹麻烦的体质,半路再遇到什么变故。
      主仆二人之前是赶了一夜的路未曾停歇,这时行到镇上,天色尚早,边塞荒凉破败的街道,除了黄沙漫漫,实在没有旁的景色,行了一程忠仆还是忍不住嘀咕“我说少爷,这赶了一夜的路,你都不累的么,遇到这么个破败的小镇子还有兴致观赏,要我说,还不如闷着头睡一会呢”
      铁传甲一句话完,抬手抹了一把眼睛打了个哈欠,继续驱马前行,少爷却好似就在这空当瞧见了一件无比有趣的事情。
      巷子的拐角处,一匹野狼与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殊死对峙,仅是一闪而过的画面,李寻欢几乎没有看清那匹野狼的毛色,却清楚的记住了少年紫灰凉薄的深眸,少年双手牢牢攥着一把屠夫宰杀用的尖刀,瘦小的身子绷得笔直,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紧紧盯住眼前蓄势待发的凶残恶狼。
      他手中那把尖刀已经锈迹斑斑,看不出哪侧是刀刃,哪侧是刀背,简直不能称其为刀了,可少年握在手中,好像是握着全天下最出色的兵刃,一双沉寂冰冷的眸子死死盯紧面前的饿狼,仿佛在用尽全力绷紧身体里最后一根弦,只要那狼敢动一下,他就立刻暴起,一刀斩断狼头,让那畜生腥浓的污血染透他生前所卧的最后一片土地。
      分明只看了一眼,李寻欢却好似就见到那匹饿狼已经倒在少年的脚下,断掉的头颅还在轻轻颤动,灰黄的眼睛怎么也不肯闭合,仿佛至死都不肯相信,一个比自己还要瘦小一半的生物,可以如此轻易斩断自己的性命。
      分明只是一眼望去,李寻欢却由心底觉得,自己望尽了那少年沉寂的紫灰眸子,冰冷,绝断,无情,如同一潭死水般吞噬人灵魂的孤寂。
      一眼过后,李寻欢清晰的长叹一声,铁传甲没有见到,自然不知晓自家少爷何故叹气,只是不解的回望一眼仍旧撩着帘子的少爷,瓮声瓮气的叨念一句“少爷,这都看了半晌了,有啥好看的,到时出了关,什么黄沙孤烟有你看的,你这会就消停一下吧,喝了一夜的酒大清早的又吹冷风,仔细发热”
      李寻欢淡然一笑,随手放下垂帘,摸出羊皮酒囊又灌了几口冷酒入喉,朗笑道“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传甲你硬是一句没有记住”
      “哎呀,少爷,你们那些琴棋书画的文雅玩意儿,我一个粗使汉子怎么记得住,还不是你念叨了这么一句就说要出关,我才听了一下,要不然任它斗大的字认识我,我老铁也不认识它啊,还记住它呢”
      李寻欢无奈一笑不再应声,眼前却好似又映出方才所见那双眸子,沉寂是沉寂了些,不过眸底深处毫不隐藏的那抹果决却是平生仅见,这般下去,用不了几年,这双眸子的主人就将成为江湖中新的神话,唉,我是老了,老了,李寻欢这么想时,却不经意的叹出声来。
      外面赶车的铁传甲一听到立刻回身,一把拽开帘子瞪圆了眼睛盯紧自家少爷“少爷,你才二十岁不到,你要是老了,老铁我呢”
      “咳”李寻欢一时无言以对,轻咳一声继续摸出酒囊喝酒,垂首敛眸不再去理会忠仆。
      铁传甲见状,默默瞥了自家少爷一眼,兀自念叨着“少喝一点”,手下却不停,细细的压住帘子,掩好缝隙免得灌入凉风,掩好后又开始专心赶车,好几里地的路程,再没遇到什么有趣的事,主仆二人一路倒是安然无话。
      直到许多年以后,依稀记得,是十年以后,江湖上忽然传出消息,说大镖局二镖头卓爷亲自出面接了一趟棘手的肥镖,是一位妇人带着一个名为叶开的孩子到大镖局,愿出白银二十万两,委托二镖头亲自将叶开送到另一个地方,为表诚意,托镖一方预付定金十万两,事成之后,再有收镖之人付清余下十万两。
      用二十万两保一个素日与人无冤无仇的稚龄孩子,这个消息一经传出立刻震惊了整个江湖,可更让人震惊的是,收镖之人竟是传说中已然仙逝的小李飞刀李寻欢。
      李寻欢,成化十三年两榜进士第三名探花及第,一手飞刀例不虚发,江湖人称小李飞刀,在所有江湖人士心中如同武林神话一般的存在,这个神话十几年来从未有人打破,也没有人敢去挑战,至于李探花是否真的仙逝,抑或隐居在何处,从来没有人见到,也没有人知晓,更没有人敢妄言猜测。
      唯有一位相剑的白发瞎眼老人叹过这么一句“自从小李探花仙逝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小李探花这种人了,也不会有小李飞刀这种武器了”
      可江湖传闻虚虚实实,不可不信,亦不可全信,以致这么多年过去,小李飞刀的行踪依旧是谜一般难以捉摸,至今无人能解。
      能在江湖上存活这么多年,能作为武林神话让后人膜拜至今,这样的一位前辈想向世人隐藏自己的行踪,委实轻而易举。大镖局虽然近年来在江湖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大有统率江湖的趋势,却在面对这位前辈,也有做不到的事情,比如,找到他。所以,大镖局在接到这趟镖的下一刻,二镖头卓爷就立即下令张榜天下,大镖局出十万两白银悬赏小李飞刀李寻欢。
      此令一出,整个江湖顿时议论纷纷,这一反手其中的十万两,赚的明目张胆、理直气壮,碍于大镖局素来积威,却没有人敢上前非议一句,众人终日议论也不过是在盘算如何寻到这位失踪已久的武林前辈,然后将十万两白银纳入囊中,换得一世逍遥。
      这样震惊武林的大消息传到关外,不过用了三日,李寻欢在听到消息根本没有犹豫,立刻吩咐铁传甲启程入关,去长安,接那个名为叶开的孩子回家。
      从十年前开始,李寻欢便是孑然一身,四海皆可为家,以后却要为了这个孩子安安稳稳的安一处家,一个有亲人有暖意的家,从今以后,他便是这个孩子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有亲人在的地方,便有家。
      铁传甲对此很是疑惑,自家少爷在关外隐居了十年,今日竟为了区区大镖局的一纸悬赏决意入关,而那个悬赏,还是因一个稚龄孩子所起,这让他万分不解,好在他无论如何不解,少爷吩咐下来的事情,他都不会违逆。
      所以,半个时辰后,一辆结实牢固的马车已经出现在入关必经的官道上,李寻欢依旧是舒适的倚着车壁上,舒展着一双长腿,悠然浅酌,仅有手中攥紧的酒囊微微露出一丝心绪,沉默了许久,方才低声给铁传甲讲了一个故事,一个不算太久远,却险些湮没在无尽寂寞岁月里,被彻底遗忘的故事。
      七年前,铁传甲离开过李寻欢一段时间,他不过离开了三个月,故事便恰巧发生在那三个月里,故事原本没有什么奇特,无非是李寻欢外出打酒时出手救下一个人,与那人把酒言欢之后惺惺相惜结成莫逆,稍稍吸引人的地方也不过是被救之人是神刀堂堂主白天羽,两位在江湖中地位不一般的人物一见如故,恨不得终日长宵痛饮,把臂言欢。
      为此白天羽一直推迟着重返神刀堂的日子,直到三个月后花白凤派人传出消息,说是她腹中已有了白天羽的骨肉,若是孩子的父亲在一个月内不出现,她就会堕掉腹中胎儿。百善孝为先,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以白天羽素来强硬的手段与风流之名,肯心甘情愿为他生育子嗣的女人怕是没有几个,万般无奈之下,他匆忙拜别挚友,快马返程。
      故事到了这里已是结束,可这故事的奇特却也在这里,二人分别之时,李寻欢亲口答应白天羽,若是这个世上,还能有人学会小李飞刀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白天羽的孩子。
      没有人会把自己的孩子托付给一个生死不明的人,即使他是武林神话,也不会有旁人知晓李寻欢曾答应过会收白天羽的孩子为徒,所以,从听到那个消息起,李寻欢就丝毫没有怀疑,那个叫做叶开的孩子是白天羽与花白凤的亲生儿子,算算年纪,他今年应是七岁了。
      从关外到长安,一个半月的路程,他们仅用了一个月,赶到大镖局时,李寻欢亲手揭了大镖局门前张贴的一张悬赏榜,郭青恭恭敬敬的请主仆二人稍候,他先一步进去通传。
      大镖局正厅里,司马超群听到有人揭榜时,漾出满面喜色,连声吩咐好生请人进来,又唤人备好十万两银票交付来人。
      卓东来却是不动声色,依旧虚握着雕纹精致的银盏轻手晃动,杯中紫红色的酒液微漾,映出一片天光,明媚却无限沉寂,片刻后他优雅的仰首饮尽佳酿,泠然吩咐一句“郭青,吩咐下去,不必准备银票,门外来人亦不必请他过来,我和总镖头会亲自出去迎接”
      话音方落,司马超群一双眸子陡然生寒,冷冷质疑道“不过揭榜之人,让下人带来便是,何需你我同去相迎,东来凡事操劳,这般消失就不必如此费心了”
      卓东来缓缓放下银盏,淡淡望去一眼,恭谨道“小李飞刀李寻欢李前辈来亲自驾临大镖局,总镖头若不出去相迎,只怕会失了礼数,落人口实”
      “什么”
      司马超群一惊之下豁然起身,直直望向卓东来,卓东来眉梢一挑优雅的旋身而起,缓手拢好紫裘衣袖,略一欠身让道“让武林前辈等候太久,绝非大镖局待客之道,总镖头,请”
      司马超群惊异过后,面上喜色顿涌,一步跨出去匆匆迎向门外,卓东来淡淡望一眼那人匆匆而去的身影,稳稳拾步跟上,却在迈出前厅之时沉声吩咐一句“郭青,吩咐下去,让人整理出最好的客房,备好最上等的竹叶青,准备宴客”
      空无一人的院落悄然现出一个人影,利落的应道“是”,再抬首,已不见了二人影子。
      许多年后,李寻欢依旧清晰的记得那日,长安阴霾沉闷的天空下,大镖局青砖铺就的平坦宽道上,隐隐行近一白一紫两条人影,分明远远的看不清二人面目,他却一眼便看清了紫衣那人幽魅的紫灰色深瞳,一如十年前的冰冷沉寂,蛰伏在眸底依旧是让人望而却步的杜绝。
      一眼望去便会知晓,此生无论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惊起里面半分涟漪,那瞳深沉宛如千年寒冰之穴,仅是想要靠近,便严酷逼人。
      经年初见,这一别足足十年,十年后再遇,两相顾盼的一瞬,连长安都仿佛涤尽了千年不变的风霜,长空如碧,碧空如洗,迎面遥相对的二人,一袭白衣者长身玉立,眉眼含笑,顾盼生华,遍拥紫裘者尊荣华贵,眸心清澈,锋芒半敛,这一世生平,便在那一刻情根深种。
      而后,李寻欢见到叶开时,那个温柔的孩子怯生生的缩在卓东来身后,小心翼翼的探首,一眼望到迎面而立的李寻欢时,立刻跑了出来站在李寻欢身侧偏着头细细打量,半晌,浅浅眸心的暖意越来越浓,等把人看清楚以后,仰着脸脆生生的唤道“师傅,我叫叶开,树叶的叶,开心的开,你是来接我回家的么”
      李寻欢微微欠身望着孩子,迎向孩子黑曜石般清澈的眸子温软一笑,碧色的眸心愈发温暖如玉,片刻,柔声应道“是,我是来接开儿回家的,以后,师傅就是你的家人,记得么”
      “记得”孩子的嗓音泠泠如玉,脆响着应下一句,小心的上前勾住师傅微凉的手指,仰着小脸迎向一旁负手而立的卓爷“卓叔叔,我有家人了,以后,我们做一家人好不好”
      卓东来一直是安静的立在一侧,这时被孩子问及,终年冰雪沉寂的眸底竟流落一丝暖意,半晌,方在孩子期盼的盈盈眸光里低低应道“好”
      孩子得到了想要的应承,立时欢呼雀跃,仿佛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与他的卓叔叔和师傅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都不分开。
      直到后来,卓东来犹在疑惑,为何初到大镖局的月余,叶开不喜欢任何人的碰触,却惟独喜欢时刻随着自己,不吵也不闹的,仅是安静跟着,一步也不肯离开,李寻欢知晓后,笑的甚是狡黠欣慰,半晌勉强止住,凉凉应道一句“孩子和大人不一样,他知道谁喜欢他,谁不喜欢”
      卓东来眉梢一挑,立时无话,这辈子有多少人敬畏、惧怕着大镖局的二镖头卓爷,可竟没想到,终会被这师徒两个死死缠着,平生不止不休,果真是孽缘,不孽不成缘。
      后来,一行人离开长安时热闹了许多,铁传甲特意差人打造的宽大马车也显得有些窄小了,叶开一改往日安静怯生的模样,一会受了卓叔叔的指使,悄悄夺下师傅从不离手的酒囊,一会受了师傅的指使,缠着卓叔叔抚琴吟曲,一转眼又扑到了传甲叔叔的背上,滑下来坐到他怀里有模有样的握紧缰绳,说是要学赶车,这一路行来,竟是除了熟睡的时候,半刻都没有安分下来,让人颇为无奈,又忍不住万分宠溺。
      再后来,世上传闻小李探花仙逝很久很久以后,在一个暖暖的冬日,李寻欢不知哪里寻来一只晶莹剔透的紫色琉璃樽,倾满一盏绛紫色的葡萄佳酿后送到卓东来面前,眉梢一挑,眸心浅笑“东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
      卓东来攀下一枝怒放的红梅,顺手插在描金薄胎细瓷瓶中,凉凉应道“晚辈虽非过目不忘,但该记得事情,倒还是记得”
      “哦,是么,彼时东来尚幼,算来也久远的很了,能记得委实是不容易”
      闻言,卓东来略一沉吟,不动声色接过酒盏,顺势回身负手立在窗前赏梅,半晌,淡淡应下一句“是么,前辈如此一说,当真是久远的很了,晚辈怕是不记得了”
      李寻欢眸心一亮,笑盈眉梢,他果然是看到了自己,那个清晨,原来不止自己一眼望见了他,记住了他紫灰色冰冷的眸子,他也见到了自己,仅在寥落的边塞清晨轻眼一顾,便经年不改,终归是遇到了他,等到了他,共此平生。
      卓东来背对着那人,扬眉浅笑,绛紫眸心带了自己都不曾觉察的暖意,记得,他如何不记得,那个凉薄淡漠的清晨,不止是他一人从荒凉古道走过,却唯有他一人深深凝眸一盼,那温暖如碧的颜色遥遥映入眸底,连心下都裹满暖意。
      此去经年,一顾任平生,多年以后,任他从千里之外一路行来,经年初见共彼平生。
      终归,谁也没有错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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