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片战斗先导者][棹爱]星辰

　　“……玩不下去。”
　　——爱知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在他眼前，是棹那双波澜不惊的绿色眸子。
　　它的主人，沉声而镇定地又重复了一次。
　　“……我玩不下去。”

　　事情的起因是莲某天突如其来给店里打了一个电话：“要不要来玩呀？顺道还能特训哟。”
　　由于几乎所有人都在对战，因而被店长代理用爪子拍着、不得已客串临时接线员的爱知不禁愣住了。
　　玩？特训？
　　爱知歪了歪头，仔细想了想，发现不管是玩耍还是特训，他其实都毫无兴趣，尤其——是的，尤其如果那是和莲本人的特训的话。爱知并非认为莲不强，但很奇特的是，只要他稍事想象“与莲特训”，就总会产生“哪里不对”——甚至是“哪里都不太对”——之感。所以在他看来，还是尽量避免和莲扯上关系会比较好，更何况……棹君他早已加入了NAL4，而他们也输掉了比赛。
　　所以这种情况下，莲的这个电话，与其称之为邀请，不如说是某种挑衅更加恰当吧？
　　——可是听着电话那头欢快的声音，感觉不太像呢……
　　怎么办好呢？
　　爱知对怎样回话感到有些苦恼，他看看左边，那群人正战得火热，连唯一有可能注意到他烦恼的店长都带着苦笑正在劝阻有些激动的神居；他看看右边，是店门。
　　真的，这下怎么办好呢，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事吧？
　　爱知不由叹了口气。而随着这声叹息，店门忽然打开了。
　　会是谁呢，爱知想着，向那里投去了惊讶的眼神，而后全身僵硬地愣在了原地。
　　进来的，是他非常熟悉、却从未想过会在此相见的——
　　“棹……君……？”
　　爱知是想问“为什么”的，但比起疑问，对方的名字却更早浮现在脑海里。开口的刹那是带着惊讶与细微喜悦的，但说出口后，爱知却有些后悔了。他小心地将目光从棹身上移开了片刻，果不其然地发现，被他的呼声所惊动，店内左侧的声音小了不少，有不少人似乎闻声望向了这边——其中包括了他的几位同伴。
　　太不小心了，将神居等人或错愕或淡然的神情看在眼内，爱知有些懊恼。他本意并非如此，但话已出口，如何收回。所以他只能忐忑而不解地注视着棹，想，为什么是棹君呢？他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棹似乎对店内的事务及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毫无兴趣也毫无觉察。他一如既往地板着脸，不置一词地环顾店内后，那目光才转到了爱知身上。
　　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爱知对此很有自觉。但纵然有些难为情，爱知却下定决心不会挪开视线。
　　是，他是没有答应过棹君什么，但一路走来行动具有与语言相同的力量。他明了棹君的想法的话，那么棹君也一定能理解他，一定是这样的——这样想着，爱知有些不安但态度较为坦然地接受着对方的目光。
　　棹并未说话，他只是安静地注视着爱知，那目光里似乎什么都有，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还是……稍微有些不安的，爱知明白。他很想普通地打个招呼，也想简单地问候一句，更希望能开心地与棹君说话，然而现实是他们两人就那样僵持着注视着对方，不说也不动。
　　店内的空气忽然带上了些许爱知不熟悉的感觉，但他并未感到任何不适。
　　这不奇怪。毕竟，他已经在众人陪同下迈步前进了很远，所以，有所改变也是当然的；也因此……
　　“棹、君，我……”
　　——他选择了率先打破僵局。
　　爱知想，棹君也应该是这么希望的，没有任何根据地，他这么想着，这么相信着。
　　然而他的话没能说完。
　　“今晚，到这里来。”
　　仍旧冷静地，棹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头，看似随意地递给他一张写有什么的纸片，既不等爱知接下也没有再看由于没收下纸片而动作慌张的爱知一眼，就这样空着双手，和来时一样地干脆转身离去，留下了激动与不解的一群人。
　　他最终……还是没能顺利接到从棹君那里递来的卡片呢，爱知盯着店外棹离开的方向，无法控制自己地，眼中流露出遗憾的情绪。
　　还是太笨拙啊……爱知叹了口气，但他没有动摇。嗯，只是略微遗憾而已，他想，这不代表以后也是如此，不是吗？他会一直成长的，为了今后将会交汇的道路，更为了不辜负棹君的期望。一定。
　　所以他对帮忙捡起了纸片、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的同伴们露出了笑容。
　　“让大家担心了，对不起，”那个笑容安定平和，“那个，刚才莲打电话来……”
　　——啊，电话。糟糕，完全忘记了。
　　想着“惨了”，爱知慌忙举起了听筒。让他失望的是，不用凑近也能听见话筒中传来的忙音。
　　一会儿得对莲道歉才行……爱知再叹了口气，将注意力从这件事上转开。这一次，他的笑容里有着对不在场的莲的歉意。
　　“莲刚才打电话来，邀请我们今晚去这里，”他扬了扬手中的纸片，“聚一聚，还有，特训。”

　　特训……一般来讲，是没有特殊的场合要求没错，但是——
　　华灯初上，准时和同伴一起来到了指定地点门口的爱知有些不解。
　　应该也没人会选在歌厅特训的吧……？
　　没错，眼前这幢有着标准歌厅外貌的建筑物怎么看怎么与特训无关。莫非……他们找错地方了？
　　爱知埋头看了眼手中的地址，再抬头，没错呀，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一行人困惑的当口，仍旧一袭蓝衣的浅香与一本正经的铁从门口走了出来。发现他们的身影后，浅香微微一笑——然后开始了和美咲例行的拌嘴活动；而看上去沉默寡言的铁只说了一两句话就逗得神居又一蹦老高。
　　这、这是怎么回事？只在最初被招呼了一句“记得进来哦~”就被扔下的爱知和店长两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跟着进去吗……？爱知用眼神询问。
　　嗯，进去吧……店长点了点头，向着门口伸出了手，还没来得及招呼爱知一起进去，表情就变得非常悲伤。
　　怎么了吗……？爱知不解地望着顿作擦泪状的店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而后他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他看见了的，是下午突兀出现在店里的那个熟悉身影。爱知不由产生了疑问。
　　棹君？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刚才明明没看见他……呀，不对，看见了的，爱知回忆起刚才浅香与铁出现在他们四人眼前的那一幕，发现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注意到，棹是跟在这两人后面的。
　　虽然明白很对不起没有被人安排接待的店长没错，爱知却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棹君……
　　他无言地注视着那个对自己影响颇深的人，而对方也静静地凝视着他。
　　忽然间，一切都不重要了。

　　但是，正如爱知牌运一般地，事情才不可能轻易就这样呢……
　　在内心叹着气，爱知苦笑着，再一次试图安抚进入包间后仍旧伤心的店主。
　　几分钟前，他们在棹的“带领”——“棹？啊，我根本没让他出去呀，是他自己什么都说就出去了哦，不过回来得很快啦”——之下走进了房间，发现先于他们到场、包括神居在内的几人居然都拿起了话筒，摆出一副唱歌的姿势。
　　虽然爱知有试着提醒他们说来这里不是为了玩，但除店长外的两人已然被点燃了斗志，显然直接过滤掉了他的话，于是爱知只能无奈地安慰着认为自己被无情抛弃、心灵再度受创的店长。
　　他一边劝着，一边却在想，刚才莲说的，是否是实情。
　　听上去，仍旧不像是谎言，但也不够真实——想到这里，爱知不禁向棹的方向投去了目光。
　　包间不大，但灯光缭乱，他们之间又隔了一定距离，所以爱知只能不确定地看着，棹似乎闭着眼睛，而坐在他身边的则是拿着话筒孜孜不倦试图和他说话，或者说推销话筒的莲。
　　爱知不由微微地笑了：总觉得，这样才是棹君。而后他又将注意力转回到了还在伤心的店长身上。
　　于是爱知没能瞧见，棹张口说了什么后莲那深感无趣的表情。

　　兴、兴致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当爱知切实体会到这点时，已经是数人嘶吼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当然，得出这个结论时，他正被冰镇的饮料呛住，咳个不停。
　　事实是他不想喝，但拗不过好些个想让他喝的人，结果？结果就变得像现在这样止不住地咳。
　　而正在爱知不明白为什么冰镇饮料都能呛住自己时，莲似乎终于有了一点邀请人的模样，“咳咳”两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要知道，他从爱知几人进门后就一直处于兴致来了唱两首、唱完后劝人——不是棹就是浅香——唱歌、劝够了没什么兴致地找人说话、兴致又来又唱歌的循环状态之中。
　　那么现在，莲的这个表态意味着……
　　“嗯~”发现自己成功吸引到了不包括棹在内的所有人的目光，莲满意地点了点头，用一种天真的口吻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接下来就是今天的主题——”
　　下一刻，他笑眯眯地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右手则指着已然握有东西的它。
　　“——国王游戏~”
　　“但是，最开始不是说……特训吗？”
　　听着这个与最初的邀请完全相异的说法，爱知非常惊讶。
　　莲不解地歪了歪头：“特训？”而后，或许回想起了自己当初的说辞，他露出了十分纯真的笑容，“讨厌，那当然是个借口了，今天是来玩的哟~”
　　呜呜被骗了……
　　并不在意受到打击的爱知，莲笑嘻嘻地环视四周，点点头：“哎——都同意呢，那就来抽签吧~”
　　说完他将手前伸，众人带着迥异的表情各自抽走签，包括心情有些复杂——“呜呜呜呜被骗了……”——的爱知。
　　结果立刻揭晓。第一次的国王，是莲。
　　对于第一个就轮到自己这件事，莲似乎也相当惊讶。他张大了眼睛，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地眯了起来，表情叵测。
　　爱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签，3号。其他人呢……他张望了一下：美咲笑得让人不敢靠近——因为她身边是总和其作对的浅香，当然，这位的表情也很可怕；神居握着拳，看上去相当不服输，却又给人有点忐忑的感觉；店长，呃，虽然脸上似乎仍旧写着“我是老好人”几个字，可让人总感觉他或许又受到了什么打击；而棹君……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呢。
　　总觉得，不管身处何地，他们都会是他们自己——爱知心中暖暖，微微地笑着。
　　随后，包间内响起了莲的声音。
　　“那么，游戏就开始了哟？”
　　包间狭小，灯光摇曳，莲的表情有如一只猫，狡黠慵懒。
　　“嗯——我想，就8号和3号好了，”他举起食指，在空中画了几个圈，“亲一下好了。”
　　——咦？
　　爱知愣住了。
　　而莲仿佛对自己这个决定很满意似地，点了点头：“嗯~8号~亲一下~3号~哟~~”
　　说罢他好奇地看着众人：“哎，于是，谁和谁？”
　　爱知带着几分羞涩地僵硬举手，声如蚊蚋地吐出几个字：“那个，3号，是我……”
　　“哎，是爱知啊……那么8号，”莲环视包间，眼中是恶作剧的光芒，“是——”
　　“——我。”
　　接过他话头的，是从莲宣布国王游戏开始就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的棹。
　　爱知吃惊地睁大了水蓝色的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
　　……棹君？是棹君？这未免……太巧了点吧……
　　他顾不得害羞，转头望向莲。对方知道他的意思，无辜地摊了摊手，示意这真的是巧合。
　　爱知愣愣地眨了眨眼。
　　那、那么他们真、真的……
　　要在众人注视下亲、亲一下吗——思绪尚未完全成型，爱知已经看见棹从座位上站起并向他走来了。
　　包间不大，两人间的距离原本也不远，因而不待爱知有任何反应，棹已走到了他面前，而后——伸出手，有些强迫地，将他拉了起来。
　　咦——？！
　　爱知险些惊呼出声，然而在禁不住吃惊而张开嘴的一刹那，他又生生咽下了尚未出口的惊叹。
　　——因为棹君的左手环住了他的腰，而右手则抬起了他的下巴，两人之间几无距离，气息暧昧。
　　咦、咦、咦——？！为、为什么？！棹、棹君他不是加入了NAL4吗？为、为什么？！一一一一一点犹犹犹豫都都都没有是是是是为为为为什么？？
　　毫无意义又不着边际地疑问在爱知脑内乱蹦，撺掇着它们的主人提问，而现实世界里爱知却只能身体僵硬地任由棹抱住。
　　爱知感受得到，他感受得到环住他腰间的力道，两人间几近全无的距离，还有异常强烈也异常熟悉的——棹的气息，以及那双眼睛，那双近在眼前却无法读懂的、表述着其主人心意的绿色眼睛。
　　爱知逐渐无法思考，脑内一片空白。他受到了比自己认知中还要深沉强烈的吸引，被棹的表情，以及那双的眼睛。
　　很漂亮呢，非常漂亮呢……
　　耳边传来的，似乎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安静异常。
　　啊……爱知发现，他有很多话想对眼前的人述说。
　　棹君，你是为了什么而去NAL4的呢？去了之后开心吗？不管怎样，不管怎样，他们都在这里，都在Q4这里等待着他——不，他会和大家努力前行，创造未来的。而那个未来，是他们道路一定会交汇的未来，所以……
　　一定，一定……会回来的吧，棹君……
　　忘却了羞涩与困惑，爱知在强烈的感情推动下，微微地张口。
　　他想说的，现在他传递给对方的，只有——
　　“棹、君，我——”
　　“——玩不下去。”
　　——爱知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在他眼前，是棹那双波澜不惊的绿色眸子。
　　它的主人，沉声而镇定地又重复了一次。
　　“我玩不下去。已经可以了吧，莲？”
　　而后，棹在吃惊至极的爱知眼前，淡然地将脸挪开了。
　　可是爱知却瞬间脸红了。
　　刚才……他总觉得，在棹君转过头去的那一瞬间，嘴唇上，似乎有某种触感，像是对方的唇擦过了自己的……但是，这应该……
　　他窥探着棹的脸色，发现对方的侧脸平淡笃定，毫无变化。
　　……嗯，应该，是他的错觉呢，爱知红着脸，强迫自己这样想。
　　他很庆幸棹已将脸转向了莲，否则这种面红耳赤的模样被棹君看见了的话，他……
　　“不行哦，”莲开心的声音打断了爱知的思绪，他看了过去，发现游戏的发起人笑得狡黠而开心，仿佛棹这种反应在他意料之中，“国王的命令——是绝·对·的。”
　　棹没有回答，从爱知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只瞧得见莲保持着笑容，与之对视。
　　谁也没有退步，场面一时有些冷。
　　爱知有些忐忑地注视着棹的侧脸，他不明白，既不明白为何棹君会在最开始采取那样的行动，也不明白现在这份拒绝的真意。
　　看不透呢，看不透棹君呢……但爱知有种感觉——不对，是一直坚信着，棹君不可能真的作出令他为难的事情的。唯独这点，爱知是无可动摇地坚信着。
　　而棹并没有回应他的心意，至少现在没有，他只是依旧保持着与爱知的暧昧姿势，无声地注视着莲。
　　不知为何，爱知对莲产生了几分同情。
　　被棹君那样注视，会感到很大的压力吧……有点惨呢……
　　仿佛是在验证爱知的感觉，莲歪着头地叹了口气，举起了双手。
　　“投降……啊呀呀，”他抱怨了起来，口吻近似于撒娇，“被这样盯着看，实在是受不了啊……”
　　他顿了顿。
　　“因为命令是绝对的，所以~~”莲指了指自己脸颊，“作为交换，特许亲我一下哟？”
　　“——莲。”
　　棹的声音很严肃，莲不满地努了努嘴。
　　“好啦……唱首歌总行吧，唱~首~歌~”说完，他递出了自己的话筒。
　　——不是向棹，却是向着爱知。
　　爱知不由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疑问刚浮现在脑海中、尚未进行任何的思考，爱知便发现，棹松手离开了他，向前跨了一小步——接下了那只话筒。
　　“……啊。”
　　莲的声音。
　　“啊，狡猾，这样太狡猾了啊，棹~”
　　还是莲的声音。
　　而被呼唤的那个人，完全无视了对方的反应，只瞥了别人一眼，就径自走向了大荧幕，留下爱知一人傻站在当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结果直到散场，爱知都没能弄清楚棹举动背后的真意。
　　在棹简单地唱了一曲后，两人就再无交流地各自坐在座位上继续新一轮的国王游戏了。
　　总觉得，就这么结束会很遗憾呢，爱知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灯红酒绿，想。是啊，很遗憾，但想到这里，他开始认为或许自己应该换个角度考虑：想知道任何事情这种想法不仅太狂妄，而且不切实际，所以或许现在这样正好呢。
　　忽然，冷的感觉从颈部窜过，打断了他的思绪流转，爱知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哇啊，这——
　　“……冷吗？”
　　——咦？
　　爱知僵住了。他……刚才听见了什么？一个好似棹君的声音在问他，问他……
　　“冷吗？”
　　不是……错觉呢，爱知微微地侧过头。身边是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的棹，他表情平淡地看着自己，那种淡然的表情仿若刚才一切从未发生。然而只有爱知明白，前几秒这个人的提问代表了什么，于是忽然间有些心悸。
　　被棹君看见了……他感到很不好意思，害羞地笑了笑。
　　“对不起……”
　　棹没有回话，他将注视着爱知的目光移向了远方，而那个方向，是天空。于是爱知不自觉地模仿着他的动作，同样仰起了头。
　　那片穹庐上有着寥寥星辰，既广阔又寂寞。想必，在不同人眼中，这片星空有着同时存在却完全不同的景致与意义。
　　爱知极其自然地想着，想着棹君是在看哪里，以及，他之所见又是否与映入自己眼中的是同样的景色呢？
　　——不对，纵然现在不是，未来也是一致的。一定，是这样的。
　　他的思绪飘忽，没有注意到自己无意中流露出了温柔的微笑，也没能看到棹已将目光转到了他的身上，表情柔和地注视着他。
　　而后，爱知的天幕变了样。
　　又是那双碧绿的眼眸。与聚会乃至平常时完全不同，那双眼睛里不复任何平淡，它温和热烈得令人诧异，然而又充满了吸引力，仿佛是在无声诉说，这些都是真的，他的道路，以及他们的道路。
　　未来是终究会到来的，只要相信并且为之努力的话——它，还有他的主人无言地向爱知传递着这样的讯息。
　　爱知有些吃惊却又很安心地张开了口，顺理成章地，他的唇上传来了不属于自己的触感。
　　——棹君，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吗？
　　他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地问。
　　只是几秒而已，那个犹如诉说思念一般的亲吻已然结束。
　　爱知睁开眼，对棹露出了甜蜜而欢喜的笑容。
　　“棹君，下一次，可以和你一起唱歌吗？”

　　“喂，棹，来唱歌嘛~唱一首嘛~给点反应啊，还是说，不愿和我唱吗？那要谁才可以啊，爱知吗？”
　　“对。”

　　“好。”
　　——星辰璀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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