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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可以小别
【四十六】可以小别
“哎哎哎往哪撞呢！”熟悉的声音好笑地在头顶响起，陈错没头没脑地伸出手臂，将她的腰身搂进怀里。
林朵颜身上还带着潮湿的凉气，显然也是刚回来不久。
陈错抱了两秒钟，才意识到自己无意识地耍流氓了，赶紧放开手，脸红红地站直身体，眼睛却离不开林朵颜的脸。林朵颜的鼻尖还是红的，皮肤白而嫩滑，像刚做的水豆腐，陈错很想凑上去亲一口，但是又不敢，林朵颜看起来太美，眼睛太黑太亮，那样看着自己，唇角抿出细小的梨涡，陈错只能也跟着傻笑，伸手摸摸林朵颜冰凉的鼻尖和脸颊。
林朵颜垂下眼帘，状似无意地蹭蹭陈错的掌心，抬起眼睛看着她，微微偏着头，难得露出一副俏皮模样，说出来的话却……
“……不想亲我么？”
陈错“腾”地变成了大红脸，傻愣了半天，才猛地一阵狂点头。
“到底是想还是不想啊？”林朵颜憋着笑。
“想……”陈错低着头呢喃，好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
林朵颜用掌心摩挲着陈错的脸颊，凑到她的耳边来，还未开口，光是她的气息靠近就已经让陈错的脸色更红了几分。
“我也想……”林朵颜咬着陈错的耳朵说，陈错的身子都忍不住颤抖，唯有抓着她的袖口，五指攥得紧紧的。
“你、你想什么？”陈错结巴道，不会是……不会是想……
“想亲你啊。”林朵颜的回答充满了“纯真”，说着还好像要证实自己的说法一样，在陈错的脸颊上“啵儿”了一口，倍儿响。
陈错的脑袋里霎时蹦出好多五颜六色的星星，然后星星开始扭曲又扭曲，变成五颜六色的画面……相当有颜色……“想”这种词前不搭村后不着店地单独出现的时候，难道不很引人遐思么？陈某人倒是一点儿都没觉得自己思维本身就五颜六色。
“好啦好啦！脑子里整天都是些什么东西！”某个先非礼调戏了别人的人开始反咬一口，岔开话题以免另外一只色狼待会儿喷出鼻血来，“有没有吃的啊？我饿了！”飞机餐神马的实在太难吃了！
“唔，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陈错惆怅地瞅瞅林朵颜可口的脸，又想想林朵颜挨饿的胃，只好怏怏暂时放弃了尝一口前者的绮念，打起精神来喂饱后者。按理说大半夜的不该吃东西，不过林少女都说饿了，陈厨师总不能让心爱的姑娘饿着睡觉，就算林朵颜意志坚定不喊饿，她也要心疼林朵颜那受罪的空空胃袋。而且反正林朵颜也瘦，吃点夜宵长点儿肉没啥不好的。
林朵颜到冰箱里瞧了瞧，挺可爱地数着菜蔬嘀嘀咕咕：“有肉，有蛋，菠菜白菜西红柿，唔……你下面给我吃吧。”还顺带打了个天真无邪的哈欠，眼角都冒出两滴圆滚滚的眼泪。
下面给我吃……陈错被自己的无限扭曲能力给刺激得脑充血，半天才回过劲来，伸手抹掉少女眼角的泪，魂不守舍地捧着一堆食材进了厨房。
身后，林朵颜已经笑瘫在沙发上……
“不错嘛，手艺很有长进！”林姓少女吃完陈某人的下面……呃，下的面，满意地给了个评语。陈错瞄了眼空空的碗，不满道：“你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了，就‘不错’这么点程度？”“不能助长骄傲之风！”林朵颜抽了张纸巾抹抹嘴，说的大义凛然。陈错差点儿没忍住要对她竖中指。
“这次能呆多久？”
“圣诞假啊，已经订了28号的飞机。”
“啊……？不能过……元旦吗？”其实陈错是想问不能一直呆到一月七号吗？那是你生日啊亲……
“最近……比较忙嘛。”她不说陈错也已经知道都是那个混账王八蛋操作系统害的，害她和林大人不能一起过年过节过生日！陈错一瞬间对张安卓下了七八个恶毒的诅咒，随便应验哪一条都够张安卓哭爹喊娘一百年。
“唔，那明天有空一块儿出去吗？中心公园有冰雪节，今年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好啊。”
吃完面条，乖少女陈错主动洗碗，林朵颜大爷一样翘着二郎腿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零食吃么？我买的，在茶几下面，有瓜子松子榛子栗子。”陈错洗碗洗的声势浩大，满池子白白的泡沫，白瓷的碗碟泡进里面……啧，什么时候如此这般把林朵颜剥光了泡进泡泡浴缸里该多好……文科生就是不一样，洗个碗都能歪歪得活色生香。
林朵颜之前没有吃零食的习惯，又不会做饭，家里基本连一口人类的食物都没有，这会儿换成陈错自己住，光是乱七八糟的零食就购进了一大堆，把林朵颜家客厅里那个小茶几堆得满满的，冰箱里也塞满了各种生熟食材，只要菜谱在手，就是林朵颜这会儿想吃满汉全席，陈错也……变不出来。
林朵颜按照陈错的口头指示，从茶几下层抱出个木碗来，里面是各样干果，也不怕吃多了高血脂，抱着碗边吃边看电视，陈错无意一回头，就看见林朵颜摆着这么副居家少妇的造型，心里头又是囧又是甜，说不上是个啥五味杂陈的滋味。
林朵颜吃了一会儿，打个哈欠，准备洗澡睡觉，陈错一边听着浴室里诱人遐思的水声，一边换了个新床单，还加了床被子，外头冰天雪地的不比秋天那会儿，被子不加得厚实一点重一点，禁不住林朵颜夜里那夺命连环踢，不盖被子睡觉，想感冒太容易了。虽然林朵颜家的小区物业费高得很，供暖温度相当好，不过陈错寻思林朵颜是寒性体质，搂着她睡了那么多天，这人有多难捂热没人比她更清楚。
不过有陈错在，长手长腿的人形枷锁往林朵颜身上一套，想尽情踢被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林朵颜洗完出来，浅灰色长袖睡袍套在身上有些晃里晃荡的，陈错看得眼神一紧，显然这人是又瘦了，之前穿的毛衣外套太厚重看不出，这会儿薄薄的一层，林朵颜有几斤几两肉，陈错一眼就能瞟出来。肯定是到了美国之后工作狂发作，又不会自己做，所以不好好吃饭，不瘦才怪。
陈错掐了林朵颜的腰一把，别说赘肉，一点儿肉都没有，拆吧拆吧炖了怕是连汤都没肉味儿。
“噗！”林朵颜憋着笑躲她的手，怕痒，“你干嘛？”
陈错双手搭在她的腰上不让她跑，张着手指比划着她的腰有多细：“啧，你居然怕痒？我记得原来你不怕啊。”高中时有一阵子林朵颜坐在陈错的旁边，中间隔着条过道，几个不老实的少男少女下课聊得忘形，动手动脚的互相呵痒，笑得滚成一团，陈错笑得泪汪汪的，看旁边戴着“老花镜”读书的林朵颜，一时手贱就去呵林朵颜的痒，林朵颜没笑，其他几个也给她那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看得囧囧有神，只剩干笑。
“我能忍住嘛。”林朵颜也想起那会儿的事来，笑着用手指戳戳陈错白净的脸，“你那会儿就是手贱，和你们一样笑得飙泪才是丢死人了。”边说边拿大毛巾擦着头发，头发长了，该剪一剪了。再看陈错，也得剪一下，后面的长短姑且不说，刘海就已经长过了眼睛，害她老是甩头，她一甩头林朵颜就想起她老妈的巴巴甩毛的样子，真是……一模一样。
“我帮你剪个头发吧。”林朵颜摸摸陈错的头发，嗯，软软的，也跟巴巴一样。
陈错要知道林朵颜这会儿怎么想，非得气得跳楼不可，她还把林朵颜这小动作当成爱的抚摸呢，蛮享受的样子。
“你是打算把我剃秃吗？”陈错当林朵颜是在开玩笑，“我倒是很好奇是你剪的比较好还是狗啃的比较好。”
“那可以试试啊，我自己剪，你去找条狗给你啃一个，看看谁弄得好。”林朵颜送她个加强版卫生眼，在地上铺了点报纸，把陈错平时煮饭时扎腰上的围裙系在脖子上，从抽屉里翻出把剪刀来，对着镜子就开剪，看得陈错眼珠子没掉出来。林朵颜下剪干净利落，长长的头发窸窸窣窣地往地上掉，一点儿不心疼，没十分钟就剪好了，齐腰的长发短了一截，看起来清爽了不少。
“你还真会啊……？”陈错难以置信地瞪着林朵颜的头发，“你就算不当总奸、不开公司，也饿不死了。”可以当发廊小妹，洗剪吹包全套。陈错歪歪着林朵颜烫了个酒红色爆炸头、穿着性感小衬衫在发廊门口“拉客”的样子，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毛骨悚然。
林朵颜随意拨拨新剪的头发，手里耍杂技一般甩了甩剪刀，眉毛一挑，冲陈错放出一道闪电：“怎么样？要试试么？看看我剪的比不比狗啃的强。”
“呃，明早吧，等我明早洗了澡的。”陈错不得不对林朵颜刮目相看，这人除了做饭，还真无所不能啊？
林朵颜得意洋洋地收了地上的碎发和报纸，冷不丁打了个秀溜的喷嚏。
“放着我来弄吧，你赶紧进被窝去。”陈错心疼她，不温柔地把她连推带塞弄进厚厚的被子里。她不温柔，林朵颜一点都不生气，反倒笑嘻嘻的，唇角的小梨涡愈发诱人。
陈错三下两下收拾好，也迅速扒了自己套上睡衣钻进被窝，林朵颜在被子里呆了有一会儿，被子却一点儿不热，陈错一进去就忍不住一哆嗦，热乎乎的身体忍着冷意贴上去，搂紧林朵颜。
身上的两层被子重重的，酿造出踏实安全的触感。
林朵颜不安生地扭了扭，把头靠在她颈窝处，蹭了蹭，像只慵懒的猫咪。
陈错用被子和自己把林朵颜捂得严严实实，隔着薄薄的睡衣用体温去捂热她。
林朵颜翻了个身，手臂从腋下穿过，抱住陈错。
陈错抿着嘴笑，亲亲她。
房间里的夜色黑甜温暖，林朵颜的脸埋在阴影里，看不见表情。一呼一吸均匀地喷洒在陈错的脖子下面，在黑暗里染红了那一块白净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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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查错别字的时候看到这句：
“零食吃么？我买的，在茶几下面，有瓜子松子榛子栗子。”
把榛子看成了棒子……
颜颜：- -棒子也能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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