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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常平正与狂犬病疫苗
“老常，你这没良心的，还知道回来！”
“不回来又怎么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奚米露回过头，只见一黑发男子站在门口，灰色的西装套在身上，标准的国字脸，一副金边眼镜挡住了狭长的凤眸，高挺的鼻梁，嘴角处噙含着浅浅的笑意，手上抱着一摞厚厚的资料，脚上蹬着一双擦得噌亮的黑色皮鞋，从头到脚，这一身打扮，在奚米露看来，那就是一正直的……大叔。
男子的视线落在奚米露身上，敛起脸上的笑容：“这就是你新请的人？”
“没错。”傅延罗坐在沙发上，二郎腿依旧翘着，“小露露，这是老常。老常，这是小露露，我家新来的孩子。”
“你好，常平正，平等律师事务所律师，如果这家侦探所出现用工不合理的地方，欢迎你到隔壁来做客。”常平正向奚米露伸出右手。
奚米露也伸出右手：“我是奚米露，常律师您放心，对于我的合法权益，我会去维护的。”
“啧啧……老常，小露露，在你们的心里我就是那种苛刻员工的人？真是伤心了啊。”傅延罗做掩面流泪状。
“不是心里，是事实。”奚米露答道。
“噗……咳咳……”老常被奚米露迅速的反驳戳到了笑点，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老常，你这个没良心的，有了小露露这个新人，就忘了我这个旧人。居然不帮我，你看报应来了吧。”傅延罗窝在沙发里懒懒地叫道。
“你们聊，我先出去工作了。”奚米露冲着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朝常平正点了点头，退出办公室，并体贴地带上门。
憨豆在奚米露关上门的一瞬间，挤了出来。
时光在键盘的敲击声、江精卫擤鼻涕的声中悄悄溜走，饭菜的香气从小厨房里传了出来，奚米露向后一仰，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她反手揉捏着酸痛的肩膀，这种久违的痛意让她仿佛回到了以前的工作时光。
“吱！”
“嗷呜！”
“……”
奚米露循声看去，棕红色的哈士奇，黑色的小蝙蝠，还有那只灰巴巴的巨型仓鼠，三只大小不一，品种不同动物或蹲或趴在不远处，似乎进行着什么交流。
突然，憨豆站了起来，蛋炒饭也将肥肥的身体转了一百八十度，只有小蝙蝠蹲在地上，没有任何异样。
“号……外！哎哟，我的妈……妈妈呀！”声音还没有落下，一个人闯了进来。
“嘻嘻，诺诺亲又送什么号外上来了？”云藤从厨房里探了一个头出来，笑眯眯地问道。
江精卫瞪着一双跟兔子没啥两样的红眼睛看着安诺。
“诺诺上来准没啥好事。”霍豆嘟囔道，顺手将电脑屏幕关了。
奚米露将视线放到屏幕上，右下角的小企鹅在不停地跳动，点开，弹出一个对话框，她扫了一眼内容，回了一句话随后将对话框关闭。
“什么叫没啥好事。”把气息喘匀了的安诺瞪了霍豆一眼，“我明明是给你们送第一手资料来的。”
“估计是打着送资料的幌子来蹭饭的。”奚米露端起已经凉透了的玫瑰花茶喝了一口，淡淡地说道。
“……”众人哑然。
“露露，你不要这么直接地说出人家的想法嘛，会害羞的。”安诺一脸羞涩地说道。
“……”众人黑线。
“食堂里的饭菜没有小藤做的好吃。”
“……”众人无视。
“人家说的是事实啦。”
“难怪你每次上来都要爬楼梯，是为了把瘦下去的那几斤吃回来。”奚米露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重点。
“……”
将踩着饭点上门、吃饱喝足的安诺送走，众人围在一起开始了圆桌会议。
“真没想到那校长居然会到公安局去坦白失踪学生数和时间。”霍豆对校长的行为仍然摸不清头脑。
“豆芽菜真笨。”江精卫白了他一眼。
“豆豆亲很可爱呢。”云藤抚摸着蛋炒饭的毛发，笑眯眯地说道。
可爱这个词在霍豆听来跟笨没啥区别，他瞪着两女人，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傅延罗懒懒地躺在沙发上，逗着憨豆，那狗的口水已经沾湿了他大半的衣襟。
常平正推了推眼镜，修长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过。
奚米露端起白底蓝花的瓷杯，放到唇边，小啜一口，山楂的酸味和着蜂蜜的甜味，酸酸甜甜，很是不错，她瞥了霍豆一眼，好心地开口解释：“因为他知道我们了解了真实的数据，而数据的公布是迟早的事情，由我们告诉公安局，不如他自己坦白，这样或许还能得到社会的谅解。”
“哦……原来是这样啊。”霍豆恍然大悟。
“笨得无可救药。”江精卫又丢了一个白眼过去。
霍豆气鼓鼓地没有再说话，抱起一旁睁着乌溜溜的小眼睛张望的小蝙蝠，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它的大耳朵。
“小豆豆的笨已经是事实，大家何必再三强调呢，这不是接人家伤疤吗？”傅延罗将憨豆再度凑上来的大脑袋推开，笑眯眯地看向众人，“孩子们，明天晚上有没有兴趣夜探校园？”
“吱！”霍豆气结，下手稍微重了点，可怜的小蝙蝠发出了一声惨叫。
“为什么是明天晚上？”江精卫问道。
“因为明天是我接这个案子的第三天啊。”傅延罗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笑眯眯地说道。
“然后？”看出傅延罗存心想吊胃口，奚米露非常配合地问道。
“然后，三是我的幸运数字啊。Lucky number。”
“哦。”奚米露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左手掌和右手掌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起来，“老大好棒，老大威武，老大的英文发音字正腔圆。不愧是老大，居然让我完全听出了跟伦敦音的区别在哪里。”
“……”
经历了两天的折磨，从耳朵到爪子都经受了不同程度伤害的小蝙蝠躺在白色的床上，乌溜溜的小眼睛里充满了警惕，如果不是奚米露站在旁边，它恐怕会不顾受伤的爪子对着眼前这位手持凶器的白衣女子就是那么一挠。
呼吸间充斥着福尔马林的味道，奚米露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看着那道忙碌的白色身影：“蒜头没什么大碍吧？”见下午没事，她便向傅延罗请了假，带着蒜头来到医院。
“奚米露，我是医生没错，但我是给人看病的，不是给畜生看病的，尤其是这种长得其丑无比的扁毛畜生。”女子转过头，挥舞着手中的镊子，杏眸圆瞪。
“人和畜生没啥区别，就是会说话和不会说话。”奚米露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淡淡地说道。
“下回把你毒成哑巴，让你做畜生去。”女子白了奚米露一眼，只是那双始终含笑的眼睛没有震慑人的韵味。
“你舍得吗？”
“你看我舍不舍得。”女子将重新包扎的小蝙蝠丢在病床上，转身朝奚米露走来，伸手作势要掐她，奚米露身子微微一侧，躲了过去，女子没好气地说道，“把你的爪子伸出来。”
奚米露乖乖地伸出手，女子定睛一看，手心处被小蝙蝠抓伤的伤口已经结了疤，女子弓起手指头，一个爆栗落在了奚米露的脑门上：“死丫头，被抓了两天才来打针，你想死就早说，我可以早点成全你。”
“这不是忙吗？”奚米露抬手摸着被弹痛了的脑门，说道，“再说小时候也打过狂犬疫苗。”
“你忙个屁，我今天跟姑姑打了电话，她说你昨天下午很早就回家了。过了二十四个小时，万一病毒入侵了怎么办。小时候打过疫苗？你也知道是小时候，小时候的东西到现在还管用吗？”上嘴皮碰下嘴皮，女子吧嗒吧嗒地数落着奚米露，却也不忘从办公室的小冰箱里取出狂犬疫苗，又拿出一包一次性针筒。
“哦……昨天啊。我忘了。”
“忘你个头，吃饭你没忘记。”
“吃饭是每天都要做的事，怎么可能忘记。姐，你结婚后智商怎么变低了？”
“……”女子恶狠狠地把药水瓶的头当做奚米露的脑袋般砍去，透明的药水顺着针流进针筒，试了试针的出水性，一巴掌拍在奚米露的肩膀上，白净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来，把裤子褪到臀部，打针。”
听了这话，躺在病床上的小蝙蝠面红耳赤，只是它的皮毛比较黑，看不出来，它努力转动着脖子，却始终被一道白色的身影挡住，随后听到“刺啦”一声，眼前一片白色。
“姐，真要打屁股？”
“废话。”
“不是说可以打手臂吗？”
“啰嗦。快点，一会我还要忙。”
“那你轻点。”
“奚米露，你再不闭上嘴巴，等会就把你送进太平间，我保证你不用预约。”
“哦。”面带姐姐的淫威，奚米露屈服了，她将裤子褪下，坐在板凳上，咬紧牙关，等待着疼痛的来临。
“好了。”女子将用完的针筒丢进了废弃桶里，拍了拍奚米露的肩膀，示意她可以起来穿好裤子。
“好了？”奚米露转过头，一脸怀疑地看着自家姐姐。
“当然。”女子仰起头，“我范大医生的打针手法可是一等一的。”
奚米露没有再说什么，站起身，将裤子提起，拉好，扣上，理了理有些皱巴巴的衣服：“姐，你确定你拿到了医师执业证书？”丢下这句话，拉开帘子，抓上包，捞起小蝙蝠，冲出办公室，五个动作一气呵成。
“奚米露，不要让老娘再看到你！”一声暴喝从范瑾医生的办公室里传出。
走廊上的病人、护士、医生面面相觑，能让以温柔闻名S市医院的范大医生发出这样的暴喝，那人的功力看来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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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晕头转向，前来更文，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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