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之夜[银魂]

　　有了钱的第二天银时休息在家，轩夜反而拎着剑去了真选组。

　　队员们看见他顿时菊花一紧，正想着要找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却见土方副长满脸阴沉着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拉着轩夜就进了卧室。“唰”的合上房门，挡住了一众探究的视线。

　　“小太郎失踪了，”土方的语气很不好，“告诉我，这个试刀杀人犯跟你有没有关系！”

　　轩夜始料未及，惊愕道：“假发？什么时候？”

　　见他的表情不似作伪，土方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昨天晚上。电话也一直联系不上……他从来没有这样过，我担心他遇到了那个杀人犯。”

　　“以假发的身手就算真的遇到也不会有事。”“落跑小太郎”的名号可是响彻攮夷界，就算打不过也应该不至于会有生命危险。

　　土方脸一红，支吾道：“我们之前……的狠了，他那里……咳，受了点伤。”

　　轩夜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张口就道：“禽.兽。”

　　“连续几天做到旷班的家伙没资格说我！”土方话是这么说，但看见轩夜一副精神焕发没半点不适的模样又有点怀疑。难道真的是他太没节制了……？土方的神色暗淡下来，如果不是他，桂也不会……

　　“你放心。”轩夜脸色平静，看不出有丝毫担心的模样，可他的眸中却分明透出森森的寒意，“我不会叫他有事的。”

　　果然……看不顺眼的人，都应该早点砍了免除后患才好。

　　“阿夜！十四！”卧室的门突然拉开，近藤的大嗓门蓦然炸响，他丝毫不顾两人间凝重的气氛，大大咧咧的盘腿坐在了中间，一副要长谈的架势，“正好你们两个都在，我有话要说！”

　　“……对了，我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完成，”轩夜迅速站起身，“你们慢慢聊，我先告辞了……”

　　“嗯……，库存的蛋黄酱没有了，我得去趟超市……”

　　“你们两个，”近藤从后面扯住他们的衣领，不满道，“这可是关乎我们真选组存亡的大事，这么漫不经心可不行哦！”

　　“看！山崎和总悟也来了……”

　　… … …

　　被“存亡”两个字吸引了注意力还以为真的有什么大事的真选组一众被迫听完尊敬老大的发言，然后齐刷刷一扭头各奔东西。

　　失恋十几次这种事……就算跟手下们哭诉也没有任何意义。毕竟这是个看脸的世界。

　　耽误了一上午轩夜终于出了真选组，心中急切的他一路直奔高杉所在的飞船而去。没成想，半路却被不知何时返回地球的江藤拦住。

　　“阿夜大人，您现在这幅模样可不能过去。”江藤面无表情的拦在路上，“春雨的家伙们来了。”

　　“春雨？”轩夜疑惑道，“他们怎么会？”

　　“高杉大人曾经向他们发出合作的邀请，所以，现在他们来了。”

　　轩夜道：“那又怎么样？”

　　“您不会忘记了吧，去年您为了救下一个陌生的飞船，直接出手灭掉了春雨一个团。为此春雨发下话来，要跟我们不死不休！”江藤语气平板的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但那神情分明是带着怨念的，“高杉大人怕您误闯，所以让我来通知你。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暂时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要是不小心打起来，不要指望我会出手救他。”高杉原话。

　　轩夜皱起眉头：“我有要紧的事。”

　　“如果您所说的要紧的事指的是桂小太郎的话，那就不用担心了。”不愧是得力助手江藤，句句掐中要害，“刚刚我看到他了，受了一点伤，不过没有大碍。他还很热情的跟我叙了一番旧，并邀请我加入他们。”

　　“……”被堵的无话可说的轩夜。他当然知道江藤是在怪他抛下那么多事务躲到江户偷懒，但他无法反驳，只能干咳一声移开眼，“你拒绝了吗？”

　　“您希望我拒绝吗？”

　　轩夜点点头，这一点他无法否认。

　　江藤的语气听不出有缓和的味道：“放心，我拒绝了。虽然在大人的手下工作又多工资又少……”这个月来轩夜所有的手下都只能靠吃土过活“费心费力还不讨好。”这是在怪他因为隐瞒银时的事对他冷言冷语，“但是我还是拒绝了。毕竟这里有我的同伴。”

　　轩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感动还是该计较他的措辞……

　　“然后作为回报，我帮助他让他潜入到了高杉大人的船上。”江藤的脸平静而阴险，“他看起来很想跟高杉大人叙旧的样子。”他居然还在记恨高杉袖手旁观的事。

　　轩夜已经开始头痛该怎么向高杉解释的问题了。

　　“没关系，我做的很隐秘，没有人看到。”作为体贴的下属，他怎么可能连这种问题都注意不到呢。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头更疼了。

　　“如果您还是坚持要去的话，请允许我帮您变个装。这样出去很危险。”

　　轩夜莫名其妙被按进理发店，眼睁睁看着自己留了三年的长发落地，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留发的初衷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似乎是为了躲避仇家，似乎是为了警告自己不能忘记老师的仇……但这么长时间下来，他都已经习惯了。骤然改变，还是有点不舒服。

　　江藤却显得比较高兴，连目光中都透着怀念。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些液体在手上，然后动作轻柔的涂抹在轩夜头上。

　　耀眼的酒红色渐渐亮起，不多时轩夜就恢复了以前的形象。

　　他抓了抓变得干净利索的短发，站起身：“现在可以了吧。”

　　“再等一下。”江藤拿出三度笠盖在轩夜头上，又拿出一个黑色的斗篷，替他围的严严实实，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莹亮的紫眸。“您身上还穿着真选组的制服呢！”

　　轩夜无法反驳：“然后呢，还有什么？”

　　江藤抬起手臂看了看时间：“我想，您该吃午饭了。”

　　轩夜满脸怀疑：“你有钱？”

　　“去吃霸王餐。”江藤的语气理所当然。

　　轩夜知道他是在拖延时间，但并不介意。只要确认了桂确实没事，多浪费一些时间也无所谓。

　　吃过午饭轩夜被拽去江户的聚点跟自己的手下联络感情，之后又被按在电脑前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直到深夜……

　　“我饿了……”感觉自己已经仁至义尽的轩夜借口支走江藤，然后迅速逃之夭夭。

　　疲惫不堪的他本来打算回万事屋睡觉，到了半路才发觉现在的形象不对，只好拐了个弯去找高杉。

　　船里东一孔西一洞的模样明显是进行过激烈的战斗，但轩夜不感兴趣。他直接溜进船舱，没跟任何人打招呼，熟门熟路找了一个房间，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这一觉睡得香甜。直到第二天上午，轩夜才被震耳欲聋的炮轰声惊醒，迷迷糊糊爬起来，他一边淡定的吃着凉透的早餐，一边猜测着外面的状况。

　　直到外面隐隐约约传来桂的声音，他才叹了口气，放下筷子。全面武装好自己，然后往外走去。

　　没两步，就迎面碰上了高杉。他明显皱了皱眉，一脸嫌他碍事的模样：“你出来干什么？”

　　在这样的状况下，轩夜并不适合跟他们见面坦露身份。

　　站在敌对的立场，跟昔日的同伴刀兵相见不是一件愉快的事。起码高杉的脸色就很不好。

　　“出来看你们自相残杀。”轩夜语带嘲讽。他显然是看见了高杉腹部的伤口，虽然愈合以后的痕迹已经很浅，但还是能一眼看出来。不过很明显，高杉更需要被治愈的是别的地方。

　　好歹是一个被窝里出来的友情，下手这么狠怎么能不叫人受伤。

　　“托你的福，没什么大碍。”高杉扯了扯嘴角，一把拽住他往船另一头走去。高杉和轩夜类似的地方就是，他们都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同时他们也看不惯银时和桂身上虚伪的软弱。

　　不管出发点如何，到了该杀人的时候谁都不会手软。既然如此，何必去在意什么道义。不敢承认自己滥杀无辜，不敢承认自己内心的软弱，所以用虚伪的道义把自己包装起来，用着什么罪有应得心安理得之类的词汇，好像这样就能减轻杀人的负罪感。

　　可是轩夜却懂得隐藏自己，懂得巧舌如簧，所以他才能待在银时身边。

　　高杉不会，所以他只能站在那里，听着桂与他的绝交宣言，眼神更加的冰冷，口中吐出的话语悲伤而怨恨。

　　无法原谅他们，也无法原谅自己。他只是个终日活在痛苦之中愤怒嘶嚎的野兽而已。

　　听着桂的话，他又有些好笑。敌对又怎么样，不满他的作法又怎么样，终有一天，他们仍旧会为了同一个目标站在一起，摒弃前嫌，共同战斗。

　　为了他们心中共同的祈愿……

　　“假发！”高杉打断他的劝说，拉过站在一旁看着银时的英姿发呆的人，“你还认得他吗？”

　　“我从来不认识藏头露尾的人。”桂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有些惊疑。

　　“连曾经同床共枕的伙伴都不认识了吗？”轩夜一出口就是调笑，掀开斗笠，露出半颗头。炫丽的的头发迎风而起，几乎要刺痛旁人的眼睛。

　　高杉怔了怔，险些没反应过来。

　　“你是……阿夜？！”桂震惊的瞪大眼，脑海中飞快的划过什么，脱口道，“难道是这些年在宇宙里！”

　　轩夜一把苦无甩出去，桂慌忙侧头避开，怒道：“你干嘛！”

　　“打个招呼而已。”轩夜自然不敢让他说出接下来的话，春雨的混蛋们还在船上呢。“假发，你终于嫌弃假发碍事把它摘掉了吗？不错哦，新发型！”

　　“不是假发是桂！”桂看着他，低喃道，“之前听到你的消息，还以为是有人借着你的名义胡搞，没想到……”比起同伴死而复生的喜悦，他现在感觉更多的是心惊。毕竟轩夜的名声确实不怎么好……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天真呢……”轩夜叹了口气，“不通过武力改变这个世界的方法？那是因为这颗地球仍旧存在，在这世界上还有你的立足之地，所以你才会这么说。当有一天什么都没有了，那也就只剩下武力了。”

　　桂无法反驳，但是这不代表他可以认同：“可是阿夜，你这些年杀了多少人你知道吗？”

　　轩夜哼了一声，嗓音冰冷而残忍：“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而已。”这句话听起来太过无情，直叫人遍体生寒。轩夜看向假发，眼神咄咄逼人，“难道我做的不对吗？”

　　桂摇摇头，无话可说。

　　银时一步步走来，眼睛紧紧盯着轩夜。

　　这样的身影，与脑海中某个记忆渐渐重叠……

　　仿佛哪里燃起了漫天的火光，耳边满是尖叫嘶吼，脚下的尸体层层叠叠……银时恍惚的站在其中，看着前方不远处。有个人站在那里，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声音却清晰无比的在耳边响起。

　　“一个不留！”

　　他蓦地惊醒，快步走到桂身边，眼神莫名的看着轩夜：“你……你是阿夜？”

《[综漫]炮灰，放开那个主角》
是我的另一篇文，主神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