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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倾城泪
缘起
九重天上,仙雾缭绕;凌霄宫内,丝竹之声不绝,丝丝入耳。灵动飘逸之舞不断,舞舞动人。
在座众仙无不点头称赞,纷纷猜测这位身姿妙曼、婀娜的领舞者来自哪位仙家府上,亦在猜想那面纱下面的一张脸要如何倾城绝色才配得上如此曼妙身姿。虽然众说纷纭,但似乎没人会来揭晓答案,只余一番感叹,一丝遗憾……
只见她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飘飞,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凌空而下,飘飘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一瓣瓣,牵动着一颗颗浮躁的心。面纱,紫衣,碧玉簪,飘逸长发,灵动而柔弱的双臂,飘逸的裙摆下步步生莲。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使众仙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一场舞毕,众仙依旧沉浸在那舞姿中无法自拔。只听“咳咳”声传来才将众仙唤回,刹时掌声四起,久久不绝。
“见众卿迟迟没反应,孤还以为众仙对此舞不满,原来是沉浸其中未能自拔啊”
“陛下圣明,此舞乃吾等所见之最佳,恐怕能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司徒仙君所言甚是,只是,小仙斗胆请问陛下,那起舞的仙子是何来历,为何之前从未见过。”
“是啊,小仙也实在好奇得很,请陛下为吾等解惑。”
“哈哈,众卿家有此疑问也属正常,五儿,你来为众卿解答吧。”
天帝满面自豪之色,将这解惑之事踢给了他的五女儿。
众仙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一身青衣的五公主,只见她从容出席,向天帝浅浅行了一个礼,转向众仙,清脆动听的声音缓缓流出“难怪各位不知,就是我也难得见她一面。想必各位都记得我还有一位七妹,天庭还有一位七公主吧。刚才那位便是了,自从七妹及矝大典过后,她便下到凡间体验生活。几十年间再未回天,只因此次父帝大寿才回转天庭。天上一日凡间一年,这些年七妹实则过了万余年,由一个小丫头长为如今亭亭少女,自然是极难认出的了。父帝。”说完回到自己的坐席。
“原来如此。”
“如此天人之姿,的确只有我天界公主堪有”
“恭喜陛下,得女如此”
一片恭维之声,不过,这样的恭维会有谁不爱听呢。只见天帝满面笑容,向众仙摆了摆手,宫殿内登时安静了下来。
“这次借孤大寿把小七儿召回天界,不让众仙看到她的真容,实则还有其他安排,且听我一一道来……”
……
第一卷第一滴泪
相聚
回到晨曦宫,早有几名侍女阁前守候,一见到我无不欢喜雀跃。
“公主回来了,公主回来了”
顿时整个宫殿都一片喧闹,我在这些丫头的簇拥下踏进了这久违的宫殿。说是丫头,实则我也不知该怎么算,我出生她们就一直照顾我的饮食起居,直至我离开天庭下到凡间。按天界上算,我实则是最小的一个,但若算上凡间呆的那万年,的确比她们虚长不少了。
进了大殿,坐在主位上,这些丫头却反常的安静了下来。让我着实吃了一惊。
“怎么了,不是该挺高兴的吗,怎么一个个都哭了?”看她们一个个哭的梨花带雨我着实有些迷糊。
“公主一去几十年,我们想公主了,只是喜极而泣啊”凉音说道
“公主回来了我们高兴,就是管不住这眼泪。”说话的应该是飘絮,好久没见都不太认得出来了。
“公主,我们给您磕头了”那这个说话都略显哽咽的就是枕夏了。
“对,对,对,我们给您磕头。”说说完就都纷纷跪下了。
“你们这,,,,哎,我也想你们呐。不说这些了,你们快起来。别老没事儿就跪啊跪的,我不喜欢。”说着起身扶起了一直没说话的竹影。
“竹影,你就没什么要和你家公主说的吗?”
她抬起那满面泪水的脸看着我说道“只要公主回来就好,公主回来了竹影还怕没时间和你说话么。”
说话间只见一小仙婢进来恭恭敬敬向我行礼道“禀公主,五公主到。”
“那还不快快请进来!”说完起身迎了出去
刚走到殿门口,一袭青衣的五姐已踏了进来,看到我则加快了步伐三两步走到我面前和我来了个熊抱。然后抬手拍了拍我的头“下凡那么久也不知道回来看看,你不知道哥哥姐姐们都很想你啊。你个死丫头,居然都长这么高了,五姐以后怕是不能拍你的头了。”很明显,五姐的声音已经哽咽。
伸手替她擦去眼泪,撒娇道“我也想念姐姐和哥哥们,我这不是怕回来得太频繁了你们会觉得我烦嘛,所以隔这么久才回来你们疼都疼不及自然就不会觉得我烦了,嘻嘻。”
“死丫头,你是我妹妹我们怎么会烦你,尽会贫嘴找借口”说着又狠狠拍了我一下。”
“姐姐,疼”
“还知道疼啊!打的就是你这臭丫头。走,进去说,和五姐说说你这么些年在凡间都见识了些什么,学会了什么。”
“恩。”
……
辞旧迎新
在人间的这一万几千年,到哪儿做什么都是一个人,虽然孤独,但也着实学到了很多东西,一些天界学不到的东西。人界万年,何其漫长,除了四处游山玩水,修身养性之外,还是会到凡间都城见识一番。
化为男儿身做过官,行过商,亦以女儿身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做过绣娘,学了舞蹈,开过客栈。当过皇后,做过宠妃,不过虽然荣宠至极,却也不敢拿自己清白开玩笑,所谓侍寝只是给人界皇帝制了一些幻象而已。亦委屈自己给人当过丫鬟,真正体会到为人奴婢的艰辛。当过打手,做过赌徒,做过细作,上过战场。同时也做过道士斩妖除魔,驱鬼祈福。种过地,砍过柴,当过大夫治病救人。人间百态,只怕是都被我一一体验过了。
人界的生活教会了我很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织布纺衣是信手拈来,医术,道义,治国之道也耳熟能详,就连人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亦耳濡目染。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五姐对我的这番经历自是感叹不已,而我亦从她口中得知这些年来天界的一点一滴,包括昨天哪位仙家的坐骑走丢了,今天那位仙君又来向父帝提亲了,哪位仙家看上了哪个仙子双双被贬下凡之类的。不得不承认,在这些八卦方面五姐是独树一帜。
之后,父帝为我举办了一个小小的家宴算是接风,二哥三哥不在天庭下凡历劫去了,只余大哥,四哥,五姐,六哥,父帝,母后和我。人虽少,但也其乐融融。
之后,秉承我一贯的风格,把自己打扮成小小仙娥,每日跟在哥哥姐姐屁股后面转悠。他们也拿我没办法,只是摇摇头继续做他们的事,我亦乐得清闲。
如此过了一年多,二哥三哥历劫也早就回来了,父帝把我们兄妹七个召集到一起,说有要事要安排……
再到凡间
按照父帝的意思我是又该到人界去挥霍这漫长的青春了。父帝共有五子二女,他的意思是把人界和妖界交给我和五姐,其余魔,鬼,仙,神四界由五位哥哥治理,由治理得最好的哥哥继承父帝之位。
五姐与我本无心于此,奈何父帝意志坚决,无从推辞也只好领命了。
带上各自四名贴身侍女和父帝派给的三万天将浩浩荡荡的又离开了天界。
如此,全然不能像之前下凡一般轻松惬意:掩了周身仙气,化做人界平凡女子模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乐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乐得自在。而现在,光是这三加三共六万天将如何安置就够我和五姐头疼了。父帝真是会折腾人。
率领这这一众人想低调都不行,刚到人界就已经有一干地仙等候。
看那土地公公,一个个生得是矮小混圆,均匀有致,须发白眉。要怎样的大地才能孕育出如此之多的精华啊!再看各地山神,一个个膀大腰圆,人高马壮。果然还是凡间的水养人!再看龙王,额头上的角自然是一大特点,看似都很壮实,不过那脸色怎么看怎么白,所以我和五姐一致同意那是水泡多了泡的,那自然也不是壮,应该是水肿了!因此,综上所述,合理膳食、均衡营养、适当补水是很重要的,不然长相是不敢恭维的。
接受了这一干仙家的拜见之后,让他们都回到各自管辖之地,然后跟着本方土地去众地仙准备的居所。
虽然这些土地看似不怎么的,但这行宫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土地带我们穿过一片竹林里,翠绿,笔直。一阵微风随之而来,那簌簌声煞是好听。
土地恭恭敬敬的向我们抱拳行了一个礼才解释道:“小仙素闻七公主喜爱翠竹,这别院外之翠竹乃是各地山神、土地从所管辖之地移植而来,供公主闲暇时候赏玩。”
“土地公公费心了,多谢。”
“公主折煞小仙了,这是小仙应该做的。”
再往林子里走,远远就看见由琉璃石筑成了围墙,往里走,更是别有一番风味。只见入门是一条石子砌成的小道,两边是开满莲花的池子,朵朵莲花娇艳欲滴,透过莲叶可见池水清澈见底,莲夜下不时有一两条鱼游动。
“五公主喜爱莲花,这些是为您准备的。”
“土地,土地,你太可爱了。你是所有神仙中最可爱的。”五姐几乎已是手舞足蹈的喊道。却只见土地老脸一红,赶忙低下了头“公主就不要取笑小仙了,小仙惭愧。”
“呃,”我含笑说道“五姐说你当得起你就当得起,我也觉得你很可爱。”啧啧,刚说完,土地的脸又腾的红到了脖子根。
不好意思啊土地公公,我和五姐就是有点爱玩,我只能说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走过莲池,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梅花林。虽说天界这是常事,但在这人界的盛夏看到这一片一片妖娆的红,着实让我们唏嘘不已
五姐震惊之下口不择言“小老头,你该不会是把梅花仙子拐来当压寨夫人了吧。”
只见土地的脸腾的又红了,小声道“公主又取笑小仙了,梅花仙子乃九重天上司花仙子,小仙不敢掳的。再说就小仙这点法力,十个我也掳不来啊”
“土地公公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有贼心没贼胆呢,公公若是有意,我与姐姐替你说媒去。”我也打趣道。
“两位公主就别拿小仙开玩笑了,小仙这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了。”说话间把头埋的更低了,就看见通红的脖子对着我们。
忍住,不能笑,但土地的表情真的很好笑啊;憋住,绝对不能笑,但是不笑真的就太对不起自己了;再憋下去肯定会憋成内伤。当我“扑哧”笑出来的时候,五姐早已笑得前俯后仰的了。
笑过之后五姐却又一本正经的对土地说“美则美矣,就是有点奢侈了,下次不许了。”
“小仙惶恐,下次不敢了。”
“土地公公别理她,五姐吓你玩儿呢,她巴不得呢。”
“哎呦,七妹,别拆我的台行不?真是的”
梅林后面,才是院落,正院正对梅花,侧院居于两侧。
主院分东西厢房,由梧桐木搭建,我和五姐住了。两边侧院就竹影她们几个住下,至于那几万天将就再想办法了。
休息了一会儿,便想到了一个主意,只是不知行不行的通。于是又把那别扭的土地招了来问话。从他口中得知,这别院位于一片广阔了山林,被他们用来建造了这别院。除了别院的占地之外空间还很大,应该还能容纳不少人。
如此是最好的了,和五姐一起出了竹林,向深的林子走去。果然还很大!
“七妹,你有什么主意?”五姐见我喜形于色便开口问道。
“五姐,我是这样想的:你看,这片树林至少可以容纳万余人,我们可以再建一座院落,施法使其像乾坤袋一样,外表看起来不怎么样,内里别有乾坤。怎么样?”
“主意是不错,只是这能容纳那么多的院落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建成的。”
“五姐你又诓我,你好歹活了两万多岁了,这点小法术都不会,骗谁呢。”把嘴一噘,就不信你不会!
“好好好,我的好妹妹,姐姐就给你当一回苦力使唤。”说着,射出一道耀眼的青光,只见片片房舍拔地而起。
花园,假山,池塘,练兵场一应俱全。“五姐,你考虑的真周到!”我由衷的赞叹道。
“那还用说,我可是无所不能的五公主。”五姐充分发挥她的厚脸皮。“只是。。。。”我故意迟疑到“这么庞大的建筑群凭空出现,只怕会引起恐慌呢。”“那还不简单,布个结界就是了。”“恩,那五姐你快布吧。”“这个,那个。。。我不会。。。。。”五姐,你居然也会脸红,骄傲过头了吧。“呃,七妹你别急,我这就叫凝秋来,只是也不知道她会不会。”
“得,还是我来吧,何必又让她跑一趟呢。”说着,由指尖凝聚出紫色光球,紧接着弹向空中,光球逐渐变大,最后把这片房舍笼罩了起来。“行了,可以让他们入住了。”
五姐诧异的长大了嘴“这你都会?七妹,看不出来啊。”“那是,我可是无所不能的五公主的亲妹妹!”我学着五姐的口气说到。
在凡间这么一呆就是一个多月,每天无所事事,除了吃喝拉撒睡还真不知道该干嘛。所以我和五姐一致决定去城里转转,不然肯定会发霉的。
说走就走,揣了个土豆大小的夜明珠便出发了。在人界,钱是必需品,没钱是寸步难行啊。所以哪个夜明珠去当铺当了换些凡人的银两是很必要的。
长安,天子脚下的城池果然是很繁华的,从小商小贩到客栈赌场无不把这繁华演绎得淋漓尽致。
那颗在我们看来很普通的夜明珠却让当铺老板大跌眼镜,直呼极品。因为这“极品”我们很轻松的在长安买了一处住宅,请了一个管家,找了几个粗使丫头。至于护院嘛,在天将了随便挑了几个,我倒要看看哪家不要命的小偷强盗敢打我们的主意。随后,在长安城里继续无所事事。
五姐显少下凡,对这儿一切都是好齐心十足,于是我每天陪着她去赌场,逛妓院,游皇宫,做女侠。几乎把之前那数万年的经历又回味了一遍。
总算没让我们失望,今天又让我们逮到了“行侠仗义”的机会。
只见一穿着没品,全身上下雍容华贵的猥琐男子带着一群走狗在耀武扬威;揪着另一男子衣领在收所谓保护费,说辞是这样的“钱嘛,身外之物;它可以买到房子,但是买不到幸福家庭;可以买到药材,但是买不到健康;可以买到钟表,但是买不到时间;钱是一切痛苦的根源,所以,把你当钱给我,让我来为你承担这份痛苦。”
啧啧,看不出来现在收保护费都这么文艺。我和五姐对了个眼神:果然,这保护费还是得我们来收!
我挤过人群,一个跨步走到那猥琐男面前“这么说,公子还是个无私的人了?”那男子看到我后眼里直放光“这么说姑娘需要我替你分担痛苦了?”“自然,小女子就只怕公子你分担不了啊。”“没事儿没事儿,再多的痛苦本公子都替你担着”“好啊,那就有劳公子了。”
不顾围观者中好心人的劝告,亦不顾那些看笑话的看家的嘲笑,转身对竹影使了一个眼神,竹影立刻明白,上前对那男子说“公子,那就要看您拿不拿的了了。’’说罢,不断地从袖带里拿出银子递给他“够了没?我这还多呢”“不够不够再来些”
就这样,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用银子堆成的小山。我笑着对那男子说“公子,小女我的痛苦都在这儿了,您请”说着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您拿不走我可不依,不能让别人帮忙哦”
看着他手脚并用,并摔得人仰马翻的滑稽样,实在忍不住了,还是那句话,不笑对不起我自己!所有人都笑得前俯后仰的“公子,看来你也没什么能力替别人分担痛苦嘛,连一个小丫头都不如啊”“你、你你你、你用了什么妖术作弄本大爷?”
“哎呦,小女子哪儿有那能耐啊”“你,本大爷不收拾你你以为我好欺负,来人啊,给我上!”话刚说完,青光闪过,一柄宝剑已然架在他的脖子上,正是五姐的青冥剑。
五姐走进人群“是谁要收拾我妹妹啊,先问问我这宝剑答不答应”说着把青冥剑拿在了手中,剑尖指向他“如是不想就此丧命,我劝你还是速速离去为好”
那人果然是识时务的,叫上一干走狗灰溜溜的跑了,边跑边威胁到“你们给我等着,有你们好受的”果然,几百年下来这种威胁人的语句一点都没变,多没新意啊。你好歹说一声“我一定会回来的”虽然意思一样,但是表达效果却是大大的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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