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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第二天他一大早便出去了。上官萦还以为他像前两次那样,去去就回,哪知等到天都黑了,还不见他人影。他一回来,上官萦急得直扑上去,抓着他的手说:“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话未说完,身子一晃,差点跌倒。蓝爵忙扶她在地铺上坐好,说:“你怎么起来了?你伤还没好,人又病着,快快躺下。”
上官萦垂头看着脚下,娇嗔道:“人家担心嘛。你到底去哪儿了?也不说一声!”
蓝爵忙赔笑说:“是我不好,忘了跟你说,我去木料行了。”
“去木料行做什么?”
“自然是搬运木料。”
“搬运木料做什么?”
蓝爵笑了,真真是个千金小姐,晃了晃手里的吃食,“自然是为了这个。”他打开纸包,里面有半只烤鸭,半斤酱牛肉,另外还有四个刚出炉的、热气腾腾的大馒头。“这两天老是吃包子和葱油饼,你一定早吃腻了。”
上官萦看着他手里的食物,眸光十分复杂,好一会儿轻声说:“和你在一起,无论吃什么,我都不会腻。”
蓝爵把石磨搬进来当桌子,两人席地而坐。上官萦只吃了大半个馒头和几块酱牛肉便饱了,其余时间笑嘻嘻地看着蓝爵吃。蓝爵大概是饿了,一个巴掌大的馒头三两口便没了,好像世界上没有比馒头更好吃的东西,边吃还边问:“你怎么不吃?”
上官萦单手托着下巴笑嘻嘻地说:“看你吃得这么香,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真高兴。”蓝爵吃得口渴要喝水,她忙站起来,“你吃你的,我来。”她从瓦罐里舀了一瓢水,倒在竹筒做的杯子里递给他。看着蓝爵仰头喝水的样子,心里想的是:虽然住的地铺,吃的是馒头,喝的是井水,却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
天气炎热,蓝爵又干了一天的力气活儿,黑暗中站在井边,用汲上来的井水洗澡。上官萦躲在屋里,听着外面哗哗哗的水声,一阵脸红心跳。她喜欢的男子,就在她的身边,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像帝王般幸福。
蓝爵洗完澡,正准备把换下的脏衣就着月光洗了。上官萦见了,忙说:“你放着,我来洗。”蓝爵很怀疑她会不会洗衣服,口里笑说:“那怎么成?你病还没好呢,浸了凉水,小心病得更厉害。你还是进去歇着吧。”
“那,那我坐在这儿陪你聊天。”她在井沿上坐下。
“蓝爵。”
“嗯?”蓝爵埋头洗衣,没注意她不再叫蓝公子,而是直呼自己的名字。
“你说你住在悠然山,我还从来没听你提起过悠然山的生活呢。”
“那有什么好说的,成天无非就是练武,练武,练武。”
“悠然山,悠然山,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山的名字真好听。”
“本来这山是没有名字的,后来我师父住进去,说‘虽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不过还是要取一个威风八面的名字,让人一听就肃然起敬’,于是取了这个名儿,自封为悠然山山主。大家听了笑得合不拢嘴。”
“你师父风趣得很啊。”
“可不是,他老人家啊,越老越像个老顽童。”蓝爵表面上摇头叹气,语气里却充满了孺慕敬仰之情。
上官萦眼睛一转,又问:“山上只有你跟你师父吗?”
“当然不是,还有师弟、师妹,周大娘。”
“你还有师妹?”上官萦神情一紧。素来听闻江湖中人师兄妹的关系最是亲密,两人朝夕相处,难免日久生情——
“是啊。”蓝爵点头,把洗好的衣服摊开晒在绳子上,却没有多说的意思。
她按捺不住,忍不住问:“你师妹怎么样?”
蓝爵回头看她,挑了挑眉说:“你这话问的,什么怎么样?”
上官萦有点急了,慌乱地解释:“我是说,我是说——她今年多大?”
“她呀,比我小两岁。”完了,度青春,年正好;配鸾凤,真也巧。
蓝爵晒好衣服,看着她笑说:“我瞧你今天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儿啊,跟我师妹倒是挺像。”
上官萦不做声了,好半晌问:“你觉得我像你师妹?”
他没答,只是笑了笑,摇头说:“她呀,调皮得紧,成天闯祸,哪像你这样轻言细语、斯文有礼。”他虽是在贬斥师妹、称赞上官萦,可是提到师妹时,语气里却满是宠溺,就连嘴角的笑意也温柔了几分。
上官萦闷闷不乐回房睡了,心想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永远不回悠然山那就好了。
蓝爵睡在隔壁的柴房,半夜听到呜呜呜的声音,从门缝里看见上官萦背对他手里不知拿着什么坐在井边吹着,吹得时断时续,听着像是一首曲子。他听了好一会儿,见她仍没有进去的意思,推门出来,“萦姑娘,夜深露重,你身上才好些,还是早点睡吧。”
上官萦不答,兀自吹着。
蓝爵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想问她有什么心事。
哪知骤变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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