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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水清无语,人贱无敌
杭州三月碧水清,画舫如织琵琶情。
已经在外游览半月之久的楚奕阳夫妇终于踏进了杭州城。
只是,楚奕阳却并没有着急着回家,而是带着妻子继续在杭州城里转悠,游湖,逛街,巡店,就是不回家。
为何?回家哪能这样清闲?估计家中那个老顽童有得一通抱怨!
所以既然能躲得了一时,为什么不躲?
只是,往往事情不是向着该发生的方向发展……
如果楚奕阳知道今天的出游会遇见瘟神,那么他宁愿回家被老头子唠叨……
走了半月,终于到了杭州城,洛语凝心中惦记自己家里的两个孩子。
所谓母子连心,一个多月没见到自己的孩子,自是想念得紧。可是那个幼稚的男人居然吃醋?
吃的还是孩子的醋!
洛语凝很是无奈,懒得听男人的抱怨,索性闭目养神,不搭理他。
楚奕阳倒也是自得其乐。你不搭理我,我搭理你行了吧!
所以洛语凝在不胜其扰之下,终于答应一起游湖。
杭州西湖的美景是百看不厌的。清明,隽永,像一块青翡翠,不惹纤尘……
杭州人爱游湖,一艘画舫,红颜轻纱,下有碧波,上有芙蕖,怎样,都是似仙的生活。杭州城内,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儿更是此种最爱,偶尔携朋引伴,一艘画舫,娇颜歌妓。听听小曲,谈谈诗文,或者品茗饮酒,洽谈生意,怎一个惬意了得。
楚奕阳也是一个爱游湖之人,只是不喜欢呼朋引伴。他更爱一人的清闲静好,不喜欢人打扰。所以杭州城内的人虽然知道这位首富公子爱游湖,却又都认为他是个怪胎。哪有游湖不狎妓听曲,呼朋引伴的?湖上很难找到他的画舫的身影,为何?因为他总是将画舫撑道僻静之地,一个人悠闲地品茗赏风景。
洛语凝和他做了一年多的夫妻,他的癖好还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当人们议论的时候,也只是莞尔一笑。
画舫出了水,向水中央滑去。洛语凝躺在船头的竹榻上,吹着清风,惬意的闭着眼睛。楚奕阳换了身衣服出来,就见妻子霸占着竹榻。
大大方方地走过去,顺势压下……
洛语凝一时不查被他压了个正着。不得已睁开眼睛,眼前放大的俊脸正一脸暧昧地看着自己,白皙的脸上不由得染上一抹嫣红。
楚奕阳看着害羞的妻子,邪魅地一笑,道:“娘子怎么还这么害羞啊?”温暖的大手抚上身下人的娇颜,暧昧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
“你能不能起来,好好说话!”被看得不好意思,洛语凝恼羞成怒。
楚奕阳一笑,道:“不要,我觉得娘子压起来很软和!”逼近她的耳边,轻轻道:“真想永远不下来!”
洛语凝脸色嫣红,连脖子也染上了淡淡粉色,看得楚奕阳心中好不得意。
“你……”
未及出口的话被楚奕阳突然地翻身而下打断。
抱着妻子,吹着清风,看着怀中粉粉的娇颜,人生如此惬意啊!
画舫一如既往的朝着清静的地方滑去,穿过茂密的荷叶丛,朝着那片碧水……
对面撞来了一艘画舫,艄公急忙减速掉头,两艘画舫就这样险险地差身而过,有惊无险。
楚奕阳和洛语凝对望一眼,看清了对面那艘画舫上的人……谢函!
“哟,这不是楚少爷吗?今儿怎么兴致这么好,携美游湖?”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让人听了就觉得窝火。
“这位美人是谁啊?能得我们楚少爷垂爱,可怜了我们楚少夫人,独守空闺,却不知两人早已经另觅佳人了!”
这也不能怪这谢函认不出洛语凝来,本来这位楚少夫人向来是深居简出。以前是因为身体原因,需要静养不宜多走动。后来成亲之后则是被楚奕阳藏得紧,众人也难得见一面。后来有孕在身,楚奕阳又管得紧,生怕她出门有个万一,生完孩子后又守着孩子,所以这杭州江南虽然众人都知道楚奕阳宠妻,但是却少人知道这位神秘少夫人的摸样。这谢函一家又是楚家的对头,虽然成亲时也观礼来了,可是后来也就没再走动,所以今天闹了个大笑话。
嘲讽的语调令楚奕阳眉头一皱,冷笑道:“本少爷可没谢公子有能耐,外边花红柳绿,家中老虎称霸。楚某这一生啊,能守着一个,就算能耐了!您说,是吧!”
这谢函从来就是个纨绔子弟,自然将所有纨绔之事做的淋漓尽致。少年时和着一群公子哥为霸一方,欺男霸女,逼良为娼,没少干缺德事。后来谢老爷子见儿子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终究不妥,所以就捉摸着娶个精明的女子回来管着点。
可是这女子精明是精明能干,可是也异常凶悍,就是只母老虎,心胸狭窄有为人善妒。有一次谢函在外边养了一个外室,宠爱异常。这外室也是一个不识相的主儿,仗着谢函的宠爱就四处宣扬说家中的是只母老虎,长得丑无盐还不会伺候男人。果然,惹怒母老虎的下场就是外室和谢函被母老虎从床上捉奸,那外室被□□的丢出大门,而谢函也衣衫不整地被母老虎追着满街打。
这件事情全杭州城的人怕是都知道,被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八卦了好一阵子。谢函更是好几月不敢出门,谢老爷子气得吐血。如今楚奕阳搬出成年旧事,无非是嘲笑他品行不端,风流滥情。
果然,谢函一听他提起此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件事是他心头痛,他谢函长至二十五春,从来没有像四年前那天那么丢脸,还好死不死地被自己从小到大的死对头撞了个正着。越想心中越是窝火,转头看见丫鬟站在身后,提手就像出气。却在转眼看见丫鬟的瞬间,转怒微笑。
“楚公子谦虚了。以楚少爷的仪表堂堂,卓尔不凡,深情不渝,这苏杭的哪家小姐不是心存爱慕的?就是我府上的丫鬟,也是心存仰慕,明知不可攀,却还是心心念念呢!是吧,冬梅!”你深情不渝就是对的吗?殊不知你愈是深情,爱慕之人愈多,你这不是祸害闺中少女吗?连丫鬟都肖想着你,你也不过是半斤八两而已。
“冬梅?”好熟悉的名字!洛语凝眉间轻蹙,似乎在哪里听过。
楚奕阳见怀中之人犯糊涂,皱着眉头,粉唇轻嘟,煞是可爱!
“少爷,少夫人,奴婢冬梅,给你们请安!”这女子不是谁,正是以前在楚奕阳身边伺候的丫鬟,后来被楚夫人赶出府的女子。后来辗转被谢函买去,看着有几分姿色,就留在身边想着让她做个小妾。可是家中母老虎不许,所以一直委屈这做了丫鬟。
这冬梅当初一心想着进楚府大门,但也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所以只想着从妾侍做起。她本想仗着自己在楚府多年,肯定比这刚进门的少夫人要有威望,只要自己生了儿子,那么到时候凭借自己的手段,还怕做不成正室夫人?
可是她料错了楚奕阳的深情,料错了楚夫人的狠心,料错了楚奕阳的绝情,料错了楚府下人的真心,更料错了洛语凝的手段……太多的料错了,惹得如今进退两难的下场。
“你如今已经是谢公子的人,这声少爷少夫人我可担当不起!呼我楚少爷和楚少夫人即可!”一句话撇清关系。
你府上的下人,思慕一个外人,是你谢函没魅力!
“楚少爷可真是个绝情的人啊,想你在楚府照顾了楚少爷十几年,而他却为了一个只认识几个月的女子将你赶出家门,真真绝情得紧哪!”添油加醋,是谢函惯有的本事。
果然就见冬梅满脸委屈,杏眸含泪,好生惹人怜爱。活生生就是一个被始乱终弃的可怜女子形象。
楚奕阳见此,心下恶心。
果然,有些人即使你无视他,他也翻不起什么惊涛骇浪,但就是单单能恶心死你!
“谢公子这句话就不对了!”洛语凝见自己丈夫被恶心得,心下好气又好笑,思来想去,还是先解决掉这两人再说:“楚府待下人从来都是体恤有佳。冬梅伺候相公十几年,可是楚府也是好吃好喝好穿地养着她,不曾亏待过她半分。哪家的丫鬟能向楚府这么养的?至于说赶出家门?这话从何而来?冬梅只是楚家下人,何时成了家人?又何来赶出家门这么一说?我和相公是夫妻,从来夫妻都是相濡以沫,又岂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来训自己的妻子的?那人又不是傻子!”
如你这般帮着外人欺负娘子,还被闹得全城皆知,还真是天下奇谈呢!
果然,谢函此时脸色不能用一个惨淡来形容,冬梅也是被说得尴尬不已,只是颇为嘴硬。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想着借众人的同情来替自己博取楚奕阳的怜爱也好,于是道:“冬梅从来未曾想过要什么回报,只是想跟在少爷身边,服侍少爷和少夫人而已。少夫人你有何必如此和我一个下人计较。冬梅从来未曾想过要分少爷的一点怜爱,也从没想过要什么名分!”
果然,人群中喧哗开来,更有人将不怀好意的眼光投向洛语凝,心说人长得挺漂亮,怎么心就如此狠毒呢?果然是江湖中人,一点礼仪忠孝都不懂。
一席话活生生将洛雨凝说成了妒妇,心思歹毒。楚奕阳听了,心中冒火,道:“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本少爷从来行的正坐得端,自认未给过你半点暗示。倒是你自认清高,四处宣扬暧昧。本少爷不追究不是怜惜你,而是懒得理你。怎么,本少爷的好心,还被你当成了驴肝肺不成?既然你想,那么本少爷也不好心了。过几天,本少爷让铭溪写本书,将楚府四婢的事迹好好写写!”
洛语凝拍拍丈夫的手,示意他不必挂怀,也不必动气,转身对着冬梅道:“我如何容不得你?我又何须对你容忍?先不说以你的身份,在相公身边呆了十几年也未得相公半分怜爱,何况如今他已经娶妻?再说,相公从来未曾欢喜过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嘛……我相信更不可能有,我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好人不做,偏偏做恶人来给你留下让众人同情你指责我的把柄?我洛雨凝在江湖上混那么久,如果想要除掉你,神不知鬼不觉,何必留下你这祸害?你以为我就难么点智商还能在江湖上混?你是认为全天下就你聪明呢还是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蠢货,相信你的话?也只有没长脑子的人才会信吧!”
一番话,将方才议论的人骂的哑口无言却又没法还嘴,生生吞了个哑巴亏!
“当初你欺我刚进楚府,妄图挑拨我们夫妻关系。婆婆怜惜你跟了她十几年,为你寻门好亲事。可惜你嫌弃那人家贫,心高气傲地收拾了自己的包袱,走了。如今你这样又是做给谁看?我倒是想问问,谢公子,谢老爷子书房的那幅《碧海青天》图是怎么回事,我记得那是皇上给我和相公的成亲之礼,价值连城呢。相公,你有送给谢老爷子吗?”洛语凝状似疑惑地问道。
楚奕阳哪里不会知道这丫头的心思,顺着答道:“那还是皇上赏的,我哪敢随便送人啊?又不是不想摇脑袋了!
众人唏嘘。皇帝敢要你的脑袋吗?
随即也反应过来。不是送的,那么就是来路不正了嘛。再联想冬梅和楚府,谢府的关系,很快就知道其中缘由。心中不由鄙视,一个是爱慕荣华的女人,一个是不知羞的男人,真真绝配!
谢函和冬梅见如今事情败露,没脸没皮,急忙摇船走了。
而楚奕阳和洛语凝被人恶心了一阵,也没有了游湖的心情,命艄公划船回去了。
真是,还不如回家抱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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