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Chapter1
六道骸有一张世俗的脸,这一点无论从哪里都可以看得出,所以不要妄想可以从他那占得一点便宜,你根本赢不了。
所以里包恩曾经说过,如果六道骸离开彭格列改做商人的话一定家财万贯。但是他还说,只是在六道骸那里云雀恭弥永远是个无法逾越的特例。
桌子椅子被掀翻在地,到处是掉落的墙皮碎屑。三叉戟抵着对面人的胸口,浮萍拐同样抵着对方的脖颈。
六道骸嚷嚷着:“这是爱啊。”
云雀恭弥皱了下眉,紧接着左手的拐子毫不客气的抽在他脸上。既然你说这是爱,那这就是我回应你的亲热。
这是两个人的日常事项。
事后当六道骸顶着淤青的嘴角像是得到最高奖赏一样扬着脸拎了一袋罐装啤酒回来的时候,云雀恭弥感觉额头上的青筋又“突突”的跳了两下,下个瞬间简直想把他抽到西伯利亚去放羊。
六道骸顶着那张世俗的挂了彩的脸在云雀恭弥面前晃来晃去。
可惜对方早已足够了解他的所有小把戏,他清楚的知道如此焦躁的六道骸一定有话想说。但是要想让自己主动开口问他这显然不可能。
他自顾自的翻着泽田纲吉刚刚给他的任务文件不理他。其实云雀恭弥内心是很想再狠狠的抽六道骸几拐子的,但是想起刚才泽田纲吉带着雇来的人手来给自己家清理烂摊子的悲伤样就提不起兴趣。
彭格列的财政支出多数都花在了修理被各位守护者们破坏的公物身上,虽然云雀恭弥和六道骸的家属于他们两个的个人财产并不在公物的范围内,但是里包恩说作为首领就要时刻关心手下人的生活起居。于是两个人几乎是三天就可以破坏掉的房子只能让泽田纲吉用钱来填补。
“哎。”
有点吵。
“哎—”
吵。
“哎——”
他抬头睨了一下正在不断唉声叹气制造存在感的人。
终于得到了准许,六道骸坐到云雀恭弥旁边的沙发上说:“彭格列下个星期要举办家族酒宴。”
“不去。”回答的干脆利落。
“啊啊,我就知道,所以我想说我们两个去烟火大会好了。”
茶桌上打开的啤酒发出气泡上浮爆裂的“滋滋”声。
云雀恭弥清楚的觉得六道骸病了,绝对是病了。虽然一般人都说他是病得变态,这个意思是说他即便杀死了敌人但是为了确定是真的死了他可以用三叉戟重新给敌人开膛破肚一次看看心脏是不是还在跳动。
回归正题,云雀恭弥只是真的觉得六道骸的脑子病了,因为他应当清楚他几乎不去除了夏日祭外的其它祭典。
这应当是在并盛落下的坏毛病。不过[收保护费]这东西他也已经很多年没干过了。
他想了想但并没有回话,六道骸全当他默认了,又开始说些不着边际无关紧要的闲话填充时间。
——只有你我是绝对不会救的。
六道骸为这一句话缠了云雀好久。当然,那是现在。
如果六道骸在现在三十好几即将奔四的岁数上扣除个十几年,你会发现那时候的六道骸好歹还是个精神正常的好少年。偶尔带有那么一些岛国人民并没有的绅士风度和浪漫情怀,多处时候还是那么一幅“我很欠揍,但你绝对打不赢我”的样子。
笑的很贱。十几年前的云雀恭弥是这样评价的。但还算有点价值,这是没说出口的后半句。
那时候云雀恭弥一面清除着敌人一面对六道骸说出:“只有你我是不会救的。”这句话的时候背后有敌人袭来,六道骸用三叉戟替他挡下攻击,后背抵着后背的并肩作战姿态。
——只有你我是绝对会救的。
他是这样回答的。
云雀恭弥不懂得脸红心跳的少女情怀,听到六道骸的话也当是吹风,所以当六道骸说着:“我都被自己感动了。”的时候,他只想再抽他到西伯利亚去养猪。
他想起他第一次逮住六道骸去夜店。
往常云雀恭弥根本不是好事之徒这点谁都清楚,对六道骸所有的小偷小摸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比如六道骸运气不好的时候从赌场回来,丢人的只剩了条内裤挂在身上。他却像云雀恭弥说是解救落水儿童衣服湿了就脱了扔掉了,云雀看穿了却也只是哼了一声没深究。
可现在他却较真起来。
“你去哪了?”
“赌场啊。”
不等六道骸反应过来冰凉冰凉的拐子就贴在他脸上:“实话。”
“都说了是赌场嘛...”
云雀恭弥难得表情丰富的挑了挑眉,“哟,去赌场里不玩下注玩女人去了?六道骸。”他不经意的从他衣领上摘过几根长发在他眼前晃,又扯起他衣袖上沾的大红色唇印嘲笑着说,“你品味真差。”
“哈啊,你看我也是长发啊,这个年龄时不时掉点头发很正常嘛。”
六道骸抽着嘴角解释。
云雀恭弥毫不客气的扯断一绺六道骸深蓝色的头发放在手里。
“敢情你头发是挑染的啊?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蓝色头发里还掺着黄色卷毛啊?”
之后六道骸睡了一个星期的硬沙发,大可以想象一下他窝在一米六里的沙发里盖着小毛毯睡了七天的样子。
从此以后六道骸再也没去过夜店,他也再没和那个好色的只给女人治病的烂医生夏尔马一起喝过酒。
好歹也算是丢了个狐朋狗友。
最后云雀恭弥还是答应了泽田纲吉出席家族酒宴,当然就是露个面然后就可以去做其他的事情去。
“里包恩说如果你去了他就陪你打一架。”泽田纲吉是这样说的。
“不是说好了去烟火大会...”六道骸一面给黄色的小鸟喂食一面想让它多吃点撑死它算了。至于为什么请自己去想。
“比起烟火大会我对和小婴儿打架更感兴趣。”
“我也可以陪你打!”
“我没兴趣。”
之后六道骸把库洛姆藏到了某个隐秘的住所让泽田纲吉找了半个多月。
你看他就这么小心眼。
都说西服修身好看,但是不方便。
六道骸赶着去投胎一样拉着云雀恭弥往外跑。此时云雀恭弥才放下手里的高脚杯。
我知道你是中分刘海不怕被风吹,我可是M字头吹乱了不好打理。于是云雀恭弥在奔跑的过程中踹了一下六道骸的小腿。
“啊,我们要快点啊,现在跑过去还赶得及呀。”
六道骸松开紧抓着云雀恭弥的手腕,看着他仔细的顺好头发正好领带又弄了弄衣袖。
“我说你至于吗?”
“哼。”
六道骸那眼珠子翻得恨不得把云雀恭弥鄙夷到天上去。被鄙夷的人倒是一副见怪不怪我不看你的样子。
所以有时候云雀恭弥能气死你。
他啊就是个闷骚男。六道骸是在举着酒杯和夏尔马喝酒的时候说的这句话,说完后自己乐的前仆后仰,夏尔马无奈的撇撇嘴,这家伙又醉了。
好了回归正题。
到了大会的地点时,很多人站在桥上或者是很高的台子上企图更清晰的看到烟火在空中绽放。
云雀恭弥走到个挺黑的角落试图离喧闹的人群远一点。转身的时候发现六道骸并没有跟在自己身后。
他蹲在地上手肘顶着膝盖用手掌支着下巴。他突然想起童话里俗套的开头。
很久很久以前。
很久很久以前。
很久很久以前。应该是二十几年前的时候,六道骸和云雀恭弥就认识了。直至到二十几年后的今天两个人也从没说过对彼此的感情。
他想起上次打架六道骸说“这是爱啊。”
什么是爱。
比起温柔倒是觉得残暴更真实,比起微笑倒是觉得伤害更鲜活,比起你我倒是觉得我更爱我自己。
云雀恭弥的把自己带到了一个思维怪圈。
不不不。云雀恭弥才不会无聊的想这些。
“喏。”
明晃晃的发亮的花火在眼前噼里啪啦的燃烧。
“给你的。”
六道骸拿着线香花火的神情映的明明灭灭。
他接过来,线香花火依旧热烈的燃烧,暖黄色的放射出很亮的光晕。
人群欢呼的声音。很大声。很热闹。
都已经是中年人了谁还会去凑这种热闹。
六道骸抬头看见很大片的烟花浮在头顶的天空上,墨蓝色的天空和各种颜色的烟花。
“快看快看。云雀你快看。”
可是云雀恭弥抬头看到的不是六道骸看到的美丽烟花,他看到是六道骸的侧脸。
再低头的时候线香花火已经熄灭了,慢慢冒出细细的白烟。
站着的人问他烟花好不好看。声音很愉悦。
其实他根本没看到却还是象征性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他起身双腿有些酸麻,扶着六道骸略高出一些的肩膀踢了踢腿他说:“走吧。回家。”
他终于明了六道骸得了什么病,这病既不变态也不是脑子坏掉,反正已经无法医治他便说出了声。
“云雀恭弥。”
前面的人听见他自己叫自己的名字疑惑的回头看他,表情蠢的可以,但是云雀恭弥没理他。
啊哈,原来我也得了病,还是和你同样慢性致命的病,它叫六道骸。
不过不需要医治,我想你会懂。
Fin.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