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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错离之三
神殿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却在让神殿的主人感到厌烦之前平息。
“又来了吗?”睁开假寐的双眼,撒路亚看向从外间走进的萨拉查。
“扰人的虫子罢了。”其实戈德里克担心的没错,跟着撒路亚那么多年,萨拉查身上的人气越发淡了,而是更加接近长寿生命的种族,以强者为尊,不会把弱者放于眼里。
当然撒路亚和萨拉查都不以为意就是了。
自屠杀教廷之后,在使得戈德里克所在的格兰芬多家族的声望更上一层楼之外,另一个名字也被晓谕巫师界。
萨拉查斯莱特林,这个有着斯莱特林黑巫师世家的姓氏却不是斯莱特林的少年反而更加吸引人眼球。
毕竟当时斯莱特林家长女和人私奔的不知所踪的事情还有些人记得。
于是这些年来就有不少人找上门来,有些是希望萨拉查认祖归宗奉献一份力的,有些是来暗杀的,有些是来刺探情报的,让萨拉查不堪其扰。
“这么多年了居然还不死心,看来斯莱特林家族还是在生育上有些能耐的。”来一批杀一批,居然也没能让对方知难而退,萨拉查不由皱了皱眉。
“我想,或许正是因为在生育上传承上有点问题,他们才需要你的回归。”撒路亚看了看萨拉查的样子道,难得带了些打趣。
少年由于成长期而抽长的身形修长,由于成年而留长的长发上系着深绿银纹的发带,苍白的肤色,带着些许忧郁翠绿眸子,俊美的脸庞,其实是很有魅力的。
“你已经由我主持了成年礼,是可以娶妻子的了。”撒路亚见萨拉查渐渐有些明白过来的意思,好笑但是更多是幸灾乐祸加落井下石地补充。
“……我的成年礼是您主持的,自然您才是我的监护人,您也说过,我的寿命可能远超常人,我不需要,至少现在不需要妻子来拖累我。”萨拉查脸色铁青了一瞬间,但多年来的经验和教养还是让他冷静下来对自家无良老师说了以上这些话。
对于老师,认真你就输了。萨拉查表示他已经习惯了撒路亚时不时的逗弄。
“真是直白的说法,”撒路亚伸手摸了摸萨拉查的头,眼睛里还有些许笑意,想着这孩子也是自己看大的,自然心里也是与别人不同的,“我知道你现在不希望有个伴侣来分你的心,或者半途死了伤你的心,我也不会勉强你,反正羽蛇一族的生命挺长,慢慢看吧,总有合你意的。”
“我知道你现在听不进去让你娶妻子的话,我呢,也不是那么看重子嗣传承,但是萨拉查,一个人的话,时间长了会很寂寞的,尤其是当你拥有漫长的寿命的时候,”轻轻抚摸着萨拉查柔软的发丝,撒路亚明显想到了自己,眼神悠远,“长寿到一个地步,当你周围的人都逝去的时候,你会发现,你所爱的一切,都会被时间带走,徒留你一个在原地。那个时候,当你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追求的时候,你就会希望,能够有一个能够与你匹配性情相合的伴侣陪着你一直走下去。”
萨拉查心下大震,他说老师是自己的监护人其实只是随口一说,然而老师说这番话却已经是极为难得了,设身处地地为他考虑,甚至说不在意子嗣传承,他只觉得这话贴心到了心坎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呐呐道,“老师……”
“我知道你一直觉得和我不怎么亲近,你觉得我不把人命放在眼里,指不定哪天也会这么对你,对不对?”
“我没有……”冰凉的手指轻轻按住萨拉查没有底气的话,撒路亚摇了摇头,“傻孩子,我长你那么多岁,可不是白活的呀,说谎话可不好。”
“还记得我在成年礼上我对你说过的话吗?在你能够独当一面之前,在我达成所愿之前,我会庇护你教导你,让你看清是非,纠正你的错误,绝不伤害你,只要不是你先背叛我。”
怎么会忘记,那一生一次的典礼。
其实一开始只是说着玩,说着说着撒路亚居然真的开始思考亲自给萨拉查主持成年礼的事情,在侍女泪奔反对当事人无所谓的情况下,成年礼开始举办。
“一生一次的典礼,怎可随便。”其实这才是侍女没能反对成功的理由,两个当事人都没觉得什么,她一个小小的侍女就别不识趣了。
其实,只是无聊而已,所以想找点事情,关爱萨拉查只是顺带啊,撒路亚笑着想,可别把他想得太温柔了。
待到行礼的那天,神殿的祭司都到场了,还有是一些和撒路亚交情不错的黑暗种族也出席了典礼,其实围观看热闹的成分多点。
反正这孩子将来也是要回到羽蛇族里的,所以也不算犯戒。
十八岁的萨拉查穿着准备好的黑色礼服,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神殿的大祭司引着他走如大殿,华贵的黑色地毯边上,一盏盏紫色烛火摇曳。
待行到撒路亚面前时,大祭司对着撒路亚行礼退下,观礼的祭司等是没有资格进入最里面的内殿的。
“别那么紧张。”看着那孩子板着脸严肃的样子,撒路亚微微一笑,执起那黑色的发尾轻轻梳着,然后轻柔地将发带系上。
“从你还是个孩子起到现在,一直都是我看着的,”他伸手轻轻一托,萨拉查就发现自己被看不见的力量托起,而周围的景象也变了。
唯独不变的,是撒路亚。
“别怕。”那人的眼神温柔带着安抚。
黑色的羽毛从天而降,悠悠飘落。
【吾正式地询问汝,汝渴望力量否?】
威严的声音回荡在萨拉查脑中,让他心生敬畏。
【我愿。】他庄严地在脑中回答。
【汝可愿称为吾的子民?】
【我愿意。】
然后他看见老师勾起唇角,对他伸出手,黑紫色的火焰流淌过他的灵魂和身躯,每一次都是洗涤和淬炼。
耳边响起无数声音,用的是他听不懂的语言,声音美妙如同歌唱,每唱一遍脑海里就多了些什么,意识随着歌声渐渐昏沉。
在最后一遍歌唱的时候,他已经可以听懂一些歌词了,意识猛地一清,他发现自己躺在撒路亚怀里。
黑暗神笑着俯下身来,漆黑冰凉的发丝滑过脸颊,他吻在了他的额头上。
【作为汝的引导者,汝独当一面之前,吾达成所愿之前,吾将履行职责,庇护汝,当汝无可依靠;正汝之错误,当汝误入歧途;汝背离吾之前,吾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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