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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相遇
绵绵春雨遮掩了青石砌成的小镇,雨水将红墙黑瓦的老房染湿,也洗过了河边婀娜的柔柳。夏言喜爱下雨,更喜在雨中穿梭的人们,因他们周身总是泛着朦胧的雾气,像一场缱绻的梦。
夏言撑着伞走在一条小路上,见着一个同她般大小的孩子正淋着雨,将手中的伞打向一个纸箱,他似觉有人便回过头来,夏言到现在还忘不了当时心中浮起的涟漪,纯净的黑眸蒙着一层雾气,唇红齿白,模样煞是清秀,约莫是夏言那项被古装剧荼毒的厉害,对着他张口就是一句:“公子,你好受!”于是,各种意义尽在言中...
那孩子瞪大了眼,红唇微张,一张小脸满是疑惑。
“你...你说什么?”糯糯软软的嗓音很是好听。
“咳...那啥,我啥也没说,话说你不打伞么?”夏言深信这清秀孩子不能受这等俗语染指,便敷衍了去。
他回头看着纸箱,黑眸中的雾气似在凝实,化作水花在黑瞳中翻滚。
“它们...好可怜,这么冷...被丢在这里。”雨水从他耳鬓处流下,眸中泪也顺着眼睑处流下,与雨水交融着。
啧啧,多好的孩子啊!这么善良的孩子养在家里用来推到该是有多么的幸福啊!这是有着早熟思想的夏言小妹心中的第二想法。
“你们家能养猫么?我拧一只,你拧一只带回去养不久行了。”夏言拿着手中握住的伞遮向了他,看着他脸上的喜悦神色,不禁在心中加一句,这是一只傻孩子么?
之后,他们一人养了一只猫,混熟了之后,夏言才知道那孩子叫苏若,“苏若,苏若,阿若,你的名字也绵绵软软的,读起来像在舌尖绕了一圈,有暖暖的感觉耶。”她将心里的想法说出之后便看见了苏若染满绯霞的小脸,于是便喜欢上了逗弄小苏若,总以惹得他满面桃红而开心。
他们每天都粘在一起玩,苏若家的老奶奶也挺喜欢夏言这灵巧的孩子,总左手牵着苏若,右手牵着夏言,看看左看看右,满意的点点头,咧着嘴角笑着,眼中却是有着浓浓的哀愁,忘着远方出神。
对于从小身边只有奶奶陪伴的苏若来说,阿言的出现便填满了他的童年,他原来总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孩子愿意和他玩耍,但每次问奶奶时,奶奶总会抱住他,抚摸他的头,轻声说着,“那是他们不知道阿若的好,咱们阿若啊!又善良又能干!可爱的紧了!只是,不管阿若的事啊,真的不管阿若的事啊...呜...”每每这样,奶奶就会抱着他哭,他想许是奶奶不喜欢这样的问题,于是便没在问过奶奶了,他不喜欢看到奶奶哭。
知道很久以后,他才知道,不是那些孩子不喜欢和他玩,而是害怕和他玩,害怕他因为得臆想症而死去的母亲。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夏言和苏若也一同玩耍了半年了,而夏言也该回县城去读小学了。自从夏言接到老爷子电话的催促时,才明白她要和阿若分开了,对于这个善良清秀的孩子她很是喜欢,总觉得他像只小兔子,可爱的紧,想随时捉弄他,看他脸红的样子,就这么分开,她也很难过,于是便两眼红红的去找苏若,告诉他她要走了。
没想到苏若那孩子已经知道了,她去时那孩子便将门管的紧紧地,硬是不给她开门,当时的夏言还小,等了许久不见得开门她便有些恼怒了,对着门吼着,“苏若!你丫的,我都要走了,你还不见见我!好吧!我走了!”说完,便真走了。
苏若当时在屋里抱着膝盖使命的哭着,咬着下唇硬是不发出声,听到夏言吼过之后,想到以后可能见不到她,心里便很难受,哭着跑出去追。
夏言坐在车里,手中抱着那只捡来的猫咪——小若,她和阿若决定将猫咪的名字改作他两的名字,阿若的猫咪叫言儿,她的猫咪叫若儿。她看着怀中的言儿,红红的眼里噬着泪,紧抿着唇,却不愿哭出来,突然听见后面有着糯糯软软的嗓音带着哭音在叫着她,回头便看见小苏若一边哭着一边追着车。
小苏若手里也抱着言儿,因奔跑带给小猫的不适感使它的猫爪子死死地抓着小苏若的衣服。
“阿言!阿言!你等我!我长大了一定会来找你!阿言!”
“阿若,我等你。”
再也憋不住泪的夏言如此答道,坚定而庄重,似在承诺,又似许诺。
六岁的秋天对夏言来说是分别的时间。
阿若,我等你,一直在等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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