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关联感

　　“小真你今天又要去女厕所么？”高尾和成挥舞着手朝五十米开外的正在往厕所走的绿毛大吼。
　　“谁是小真了啊你个混账高尾！”厕所门前的人瞬间消失，突然一张秀气但狰狞的脸无限放大。“哎呀别这样嘛小袖。开个玩笑。”
　　高尾和成伸出食指顶住继续凑近的女生的鼻子：“你靠那么近是想要一个LOVE KISS么？”
　　“哼。”女生不接话，退后一步昂起头不说话。
　　“谁让你的发色和小真的一样呢。”高尾和成捋捋川岛袖后脑勺上紊乱的绿毛。“而且你还长那么高。远看真的一模一样嘛。”高尾摆出无辜的表情。
　　“高？算了吧。混账高尾你不就是要讽刺我不女生么？”川岛袖嫌弃地白了高尾一眼，揉乱自己的短发浩浩荡荡（？）地朝厕所走去。

　　对，没错。高尾和成是川岛袖的新同学。是她到秀德高校第一天就决定讨厌并且永远讨厌的家伙。
　　原因很简单。自己为了方便打理的短发，在平安度过了国小六年和国中三年以后，第一次被大声嘲笑。
　　“噗！喂，你其实是绿间君的弟弟吧！”
　　后来她知道，这个指着她声音很大而且表情夸张的讨厌鬼叫高尾和成。
　　这个讨厌鬼还很巧合地坐在自己身后。
　　“哼哼。”
　　川岛袖从来没有觉得上学是一件这么煎熬的事情。

　　“好了啦小袖，不要生气了嘛。”高尾和成蹲在女生的桌边，柔声细气地哄着面无表情但是一看就知道她很不爽的女生。
　　“是我不对啦我下次不会拿你和小真的发型开玩笑了，你不要闹别扭了好不好？”
　　“不然……我给你欺负？”
　　川岛袖抬眼，看了看笑容狗腿的男生，揉了揉眼角。
　　“我讨厌你。”
　　“好啦好啦我知道。”高尾依旧狗腿得笑着，但发现女生的眼角真的发红，再也笑不出来。“小袖……？”
　　“我不要和男生搞混！”
　　“知道了知道了，都怪小真和你剪一样的发型。我帮你去欺负他？”
　　“噗……”
　　看到女生没忍住笑了出来，高尾松了口气。拍拍她的背，坐了回去。
　　“不过你们在远处的背影真的超像要不要我下次拍张对比照有图有真相一下？”
　　“我果然最讨厌你。”
　　“诶诶不要啊小袖我错了我帮你去欺负小真啦……”
　　“哼。”
　　“……小袖袖乖，回头笑一个？”
　　“哼。”
　　“那抬头笑一个？”
　　川岛袖向上瞟了一眼，又看到了高尾和成讨厌的脸。
　　“我不要理你。”女生倏地站起身，推开的椅子晃了晃差点倒下。
　　高尾看着女生的背影，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是他估摸错了女生的性子？他以为她从来都是豁达地无视一切中伤。
　　他一直以为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
　　他用这样欺负调/戏的方式，她用这般别扭耍赖的样子，心照不宣。
　　原来不是么？

　　停顿了一会儿，高尾就忍不住追了出去。甚至在他还在不解的时候，身体就先行一步，脚下已经迈出步子。
　　“我说，你怎么老是要拿我开玩笑呢？”听到了女生的声音，高尾停下脚步。
　　“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么？”
　　“你从来都这么嬉皮笑脸。”
　　“你还要我多坚强。”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欺负我。”
　　“只有你个笨蛋。”
　　“我讨厌你。”
　　“最讨厌你了。”
　　“但是我还是好喜欢你啊，笨蛋……”

　　“你在对我说话？”抢在女生说出名字之前，高尾贱兮兮地打断。
　　“诶混账高尾？”女生的反应显然不合逻辑。现在要震惊的“怎么会被你发现了”的表情才合乎常理吧！
　　“你……是说，你喜欢我？”
　　“哈？”女生的反应更不对了。睁大眼睛像看着一个笨蛋。“噗，我在排练啊，笨蛋高尾君。”
　　川岛袖伸了个懒腰，扬了扬手里的白纸。高尾认得出是女生参加的戏剧社昨天刚发不久的剧本。他还记得川岛袖昨天非拉着正要去篮球场的自己，眉飞色舞地激动了很久。
　　“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扯的剧？”
　　“真的啊！女主一次次被花心男主欺骗感情。每次都强忍着泪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人共度良宵还要笑脸相送。提出分手了好几次但还是会因为男主装出来的‘不要离开我’心软。这么藕断丝连了很久，直到男二出现……”
　　高尾嘴角僵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但是不对啊！
　　“你刚刚一副闹别扭的样子走开是为了什么？”
　　“闹别扭？没有啊，我只是单纯的不想理你了而已……社团下午要试练的我不好好体会酝酿一下女一号的位置会被抢走的！”
　　“可是我明明看到你眼角红红的！！”
　　“喂喂，我难道没有和你说我最近沙眼犯了么……你不知道我刚才眼睛有多痒！心情差的要死还被你欺负，你看我有多不容易！”
　　“……”
　　“怎么？”川岛袖拍拍高尾的头顶，“失望了？”
　　高尾恨恨地瞪了女生一眼，想要走开。
　　“混账高尾你别走呀！”川岛袖拉住高尾的手指，男生顿了顿。
　　“你该不会是要我帮你对剧本吧？”
　　“……”川岛袖的嘴张了张，然后嘴角抬了起来，“不愧是混账高尾啊，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高尾沉默的接过剧本，扫了两眼却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早知道我也去戏剧社了。”
　　“嗯？”
　　“怎么能放你跟其他人演这种狗血的啊。”
　　“……啊？”
　　“我是说……”高尾侧过身子捏住女生的手腕，“你只能为我留长头发。”
　　“……”

　　明明是这么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梦话，川岛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脑内开始拼凑起一些有的没的的，少女又无用的信息——
　　她最最讨厌的高尾和成，似乎好像，很喜欢她。
　　怎么可能。

　　川岛袖挣开男生的手掌愣了会神。然后故作轻松地嘟起嘴：“混账高尾，谁告诉你我要留长头发了啊！”
　　她抢回剧本，头也不回地丢下高尾。

　　“等一下小袖。”高尾拉住川岛袖，“呃……我……”对上了女生绿色的眸，高尾原本想说的话全被卡在了嗓子里。
　　“明天有比赛。你……来看么？”
　　“明天？我们要排练啊没时间。”川岛袖做出遗憾的表情。虽然高尾知道那才不是什么遗憾的表情。
　　“这样啊……”
　　“没事我先走了。”
　　高尾看着女生蹦蹦跳跳地走远，心情没理由地变差。
　　也不完全没有理由吧。
　　“该死。”

　　<<<

　　第二天，高尾果然没有在观众席上看到绿毛。
　　“还真的说到做到啊。”高尾收回目光，把毛巾丢回长椅。
　　不管怎么说，也要为朋友加个油吧。

　　毫无意外地赢下了比赛，高尾伸了个懒腰：“一场打完立即接着打第二场么？我们到底是有多爱篮球啊。”
　　心里却想着：再忙第二场球总应该来看啊。
　　高尾勾住宫地学长，走出休息室又停下脚步……还是等等小真吧。
　　对学长们说了声抱歉，高尾靠着墙壁眯上眼睛。
　　话说昨天那个，算是他告白被拒了吧。忍不住叹气，高尾按住太阳穴：川岛袖来也好不来也好，打好比赛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但其实川岛袖最后还是来了。在秀德输掉的时候。
　　“你不行啊，混账高尾。”
　　走出体育馆，高尾就看到绿色短发的女生站在不远处。额前的碎发还滴着水，高尾这才发现天已经开始下雨了。
　　“你淋雨干什么啊笨蛋！”高尾把川岛袖拉到屋檐下，在自己包里翻了翻，尴尬地拿出一条毛巾，“我没有干净的了……这条刚刚用过，那个……”
　　川岛袖翻了一个白眼，扯过毛巾盖到头上乱抹一气。
　　“臭死了，混账高尾。”被毛巾蹂/躏过的头发看起来特别滑稽。
　　高尾忍着笑，伸手帮女生整理发型，顺了几下动作突然定住。
　　昨天才被甩，他这么做不合适吧……
　　“你干嘛？”川岛袖眨眨眼睛。
　　高尾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为什么这个家伙会是一副“继续啊愣着做什么啊混账”的表情？
　　“对了混账高尾，”女生低下头，扒拉了几下刘海像是在酝酿什么，“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什么？”
　　“好久没扎头发了，我想扎个马尾试试看。”
　　高尾感觉手掌一暖，手被紧紧牵住。看向女生，发现她竟然红了脸。
　　“我要留长发了。快祝贺我。”
　　“……”高尾笑起来，“好的。”
　　“恭喜你有了一个这么温柔体贴的优秀男朋友。”高尾把女生按在怀里，“原来你听得明白啊。我这球真是白输了。”
　　“什么？”
　　“我还以为我昨天被你拒绝了呢。比赛打着打着就会忧郁一下走神。这下可好，回去又要被教练唠叨了。你怎么补偿？”
　　“嗯……”川岛袖咬着嘴唇想了想，“那请你当男二号怎么样？”
　　“什么男二号？”
　　“我昨天还没说完呢。女主和男主纠缠了很久，直到遇到了男二号，他带着女主逃离了男主，教会她坚强，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哈哈哈什么庸俗的剧情。”高尾扶住额头，“我觉得故事只要停在一个小小的动作上就好了。”
　　“什么动作？”
　　“男二号和女主的……”高尾扳过川岛袖的下巴，“LOVE KISS……”，唇贴上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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