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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殷迟缟却还是想念着那个温文儒雅的白衣男子顾桢,总是喜欢拿着一把半新不旧的桃花扇,总是喜欢唤自己——“菱花铜镜凉,眉添黛料香”的才子。他说“潇湘怎比女儿香”,故称自己为“湘镜眉”。
自己差点就可以嫁给他了,只因那成吟浅使计使自己选入金册。只得乖乖做宫中的嫔御,成了个有名无实的湘贵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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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府坐落于京城,自然离皇宫稍近,教习姑姑自然是方便教习,雒氏更是给了她不少好处,毕竟人家可是从皇太后那里分出来的一个姑姑,自是给足了殷家面子。
殷迟缟眼中满是不屑但一抹而逝,她自是知道皇太后的手腕,毕竟人家是先帝遗孀这先帝元后这么多年不是白当的。
殷迟缟把握了分寸只是简单绾成惊鹄髻,在反绾处簪了一朵玉兰绢花。细描长眉入鬓,狭长丹凤眸含黛秋水显得妩媚沉静,不曳地的浣花锦浅纹裙,桂花软底绣花鞋。一举一动皆如舞动,空幽竹兰,大气高贵。
并没有穿着花枝招展如同那帮不知深浅的贵家小姐,而是干净朴素。只是在右腕上套了一个玛瑙缠丝玉镯,既没越矩又没贬低了自己的身份。
她狭长的乌眸巧妙流转。这次的选秀应该有她吧,那个小意温存的女子。
“武官步军统领殷刃之女,入殿。”
殷迟缟听见这一声传,轻移莲步先在殿外行大礼叩首,然后稳当起身,再颔首进殿,端端庄庄一深欠身,一边瓷音如泠敲冰戛玉:“臣女殷氏叩见圣上,祈吾圣上万岁万福,寿比鸿儒,太后长乐未央,千岁金安。”
殷迟缟可以感受到整个大殿是一种冷寂的状态,只听见殿上传来飘零的似有似无的声音,好似摒弃世间一切的淡然,但却如同沉淀万丈冰封:“你这孩子倒是个懂规矩的,免安吧。既然是殷刃家的闺女,自然是极好的。你那头上的绢花玉兰倒是雅致。”
殷迟缟暗自冷笑,孝懿喜欢朴素清静的人,自然不喜这姹紫嫣红的俗气。至于安帝,倒也是个明理儿的,自然更不爱这些俗物。孝懿既然提着这玉兰,就让她安心便是。
“秉太后,玉兰温润,象征吉祥富贵之兆,但总少了些朴素利落,便想着能让它沾些温然之风。臣女若有冒犯天威之处,请圣上与太后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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