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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早上是被符咒吵醒的,萧唯一句“吃早饭了”,把我传送了到饭厅门口。
推开门,看到一个四角桌,上面摆了一坨美食,冰台和秋野面对面坐着。还有另外一个位子上摆了满满一碗粥。
冰台冲我暖心一笑:“主人吃完了,快来吧。”
规矩是要等萧唯吃完,式神才能吃?封建。
不过我还是非常自觉地走向那碗粥,幸福地吃了起来。
配上自家做的小咸菜,这味道……太好吃了!
“冰台,是你做的?”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扭头问道。
冰台摇头笑笑:“是秋野做的。”
我看了一眼秋野,他正举止优雅地品茶,完全看不出一丝烟火气息。
我不情愿地夸他:“你可真棒。”听了这话,他放下茶杯看我两眼,又重新举杯,没搭理我。
吃了两个芝麻饼,总算饱了。我把粥碗往里一推,准备撤。
“你吃得太快了,这可不好。碗就放那里吧,等一下我来收。”冰台语气中带了些抱怨,让我想起唠叨的老妈。
“嘿嘿,习惯了,走了!”我作势要起身,却一下被旁边的秋野按回座位上。
“擦嘴。脏兮兮的式神,不配在萧唯大人面前侍奉。”
又嫌我脏!一怒之下,我用手揩去嘴角的芝麻,尽数抹在他的领口,然后用他递给我的纸把手擦干净,整个动作流畅完美一气呵成。
冰台紧紧拉住发狂的秋野,不让他靠近攻击我,我打了个时间差赶紧跑了。
但十分钟后,我和秋野在血契结界相遇。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真是闹心啊。我忘了还有咒术教学这个茬。
他面无表情,但是周身散发着威严的气场,让我发现,除去那风格过于妖娆的装束和发型,他本人还是很爷们儿的。
“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将要学习的是正式的修灵术。”他分毫没有提起刚才的事情。公私分明,好,不愧是我的同僚。
“嗯。”
“这本书你从头到尾看一遍,照着做。”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书,一看,是那种图文并茂的古绘本,比较容易掌握。看了一遍之后,我就自顾自地念着口诀修炼起了咒术。
“停。”秋野突然打断我正在创建的修灵阵,“这里的金之阵明显弱了。”
我问:“怎么加强?”
“看书。”
“那你在这儿是干啥的?”
“看着你不让你偷懒。”
……
第一天的教学在祥和的气氛中圆满结束,之后的几天也是一样。
我和冰台基本上形成了死党和八卦好友的关系。对秋野,则是恢复了初见时候的关系,他负责讨厌我并且让我讨厌,我负责吐槽。想起之前冰台的好感论,简直是天方夜谭。好感个毛。至于萧唯呢,这么多天来他总是早出晚归,我对他倒是没有进一步的了解。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到一个月,我的灵力已经足够掌握基础的五行咒术,以及初级的治愈术,实在是大有进步。
咱老百姓,今儿我是真呀真高兴,嘿,真呀么真高兴啊,高兴,你妹。
本老百姓顶着大太阳在花园里练习水之咒术,秋野则背靠大树在乘凉休息。
“咱能回结界里练么?这儿也太晒了。”
“练水之咒术的时候,可以顺便浇花。”
好一幅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资本家剥削底层劳动人民的生动画面。
那一刻,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和伟大领袖毛爷爷的英俊脸庞。他们指引着我进行了解放自己的革命。
秋野他,实在是太贱了。
雷锋同志说,面对这样的贱人,我们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
我竭尽所能,使出新学的咒术,用水柱射了他一脸。
于是就成了这样:秋野笨拙地在我后面追赶,我在前面欢脱地绕圈跑,不停地躲他。
一个不小心,他被绊倒在了花圃里,半抬起头来的时候满脸全是泥,泥里边还粘着一朵落花。
“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是要浇花吗?我来!”又是新一轮的激射。
秋野脸上的泥已经基本被冲刷干净,于是我收了手。
他慢慢爬起来,活像一个男贞子:“潘栗子你这魂淡……”
周围的空气变得不妙,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阴冷,不由得向后倒退了一步。
然后就是透心凉,心飞扬。秋野的高压水柱连续砸了我五分钟。
顺便说一下,我的水柱顶多就是一个水管的流量,他的水柱是黄河瀑布的流量。
“想要恶作剧的话,起码要练到这个程度。”他给我留下一个炫酷而落寞的背影,深藏功与名。
晚饭的时候,冰台炖了一锅姜母老鸭汤,驱寒暖胃。我喝了三碗,心满意足。秋野强硬地拒绝和我同桌吃饭,自己在房间里闹别扭。
晚饭后,我带着给他打包的汤,敲了敲他房间的门。
咚咚咚。
没人鸟我。
砰。
我踢开门,大步走进去。
咦?
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脑袋上还放了块毛巾,秋野这莫非是……发烧了?
我把汤放在他床边,去试他的体温,果然有些热。
“你来干什么?”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你怎么发烧了?不能用治愈术自救一下吗?”
“笨蛋。学到肚子里的东西……给狗吃了么?”他艰难而坚定地辱骂着我,“治愈术治的是外伤,这种风邪入体,是自然致病,没法用咒术治疗……”
“大哥你在搞笑啊?被冰水砸了五分钟的人是我,怎么你倒病恹恹的。”我嘴上虽然不满,但是心很虚,毕竟是我把他害成了这样……
“……”他没说话,翻了个身背对我。
萧唯这几天根本没回家,指望他是没戏。冰台吃完饭就去外面采买东西,要明天才能回来。
唉。我跪在他床边,用上了刚学会的火之咒术,给自己的手掌加温,再把手放在他被子上,想让他暖和一点。过了一会儿,我腰都酸了,他才刚感受到那点温度,转过头骂我:“蠢啊,潘栗子。隔着被子,温度几乎传不过来。”
我怒:“那你要怎么着?还想让我抱着你啊!我告诉你,我做人的时候没练过别的,只有一个绝招——怀中抱猪杀,来啊,咱俩试试?”
“……”他的脸因为吃憋而通红,完全没了平日里教学时的威武姿态。
我隔着被子狠狠拍了他屁股一下:“有点热乎劲儿就不错了!我这儿一直弯着个腰,还没叫疼呢。”
又过了一会儿,他嘟嘟囔囔道:“厨房后面有炭炉。你拿来,生上火,就走吧。”
不早说!
我摔门而出,拿了火炉破门而入,生完火,在即将踏出这个门槛之际,恶狠狠地一回头,冲着躺在床上挺尸的狐狸精怒斥一声“呸”,然后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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