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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话、允澈(26)
伊藤忍与曲希瑞小心地躲过可能触碰机关陷阱的地方,最终也顺利地到达了允澈的房间。尽管房间里空无一人,但两人还是谨慎地环顾四周。
「我守门,你快些放。」说罢,伊藤忍闪身到门口,身形迅速而矫捷。
手拿一支玻璃药剂的曲希瑞点了点头,湛蓝的眼眸四下搜索着,最终将视线定位在床头的二十四时钟上,「就是它了!」
纤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拧开玻璃瓶盖,将其中的液体喷洒在空气中。紧接着又从衣袖口袋中掏出一个乳白色香囊,紧忙打开第十九个小窗口,将袋子中的一些不知名粉末倒入其中,又紧忙将其阖上。
那玻璃瓶中的液体自然就是曲希瑞依展令扬吩咐发明的回忆香,无色无味无形可融于空气中,而回忆香真正发挥作用则还需要香囊中的粉末做引子。只是这回忆香原来计划用来对付允澈的,此时却被用作展洛阳身上。
一开始,大家都认为展令扬这样安排,不只是想要展洛阳帮助自己那么简单,而是更想知道自己母亲的往事。而当安凯臣与曲希瑞提出要安装监视器以及对展洛阳施以催眠术,使关于展洛阳与允澈那扑朔迷离的往事真相大白时,却遭到了展令扬的拒绝。
「常言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大家都还是小孩子啦!这些风花雪月的事多知无益!」当时展令扬便是这样对大家说的,为了配合气氛而轻摇的手指不带一丝颤抖,嘴角的笑是那样的释然,垂下的细密的睫毛覆下一层阴影为那笑又增添了几分神秘莫测。
既然当事人都这般说了,大家也不再说什么,也许令扬是不想再过多地回忆和知晓所谓风花雪月的事。
紧接着据展令扬回忆,在他母亲的日记本上有记录关于允澈的日常作息,而回忆香则当然是在允澈不在时发挥最好。那便是每晚的七点之前了,允澈会准时外出巡查或是散步。因此,曲希瑞便把促动回忆香药效的粉末置于那第十九个知更鸟盒子中,一待允澈出门,准时跳出的知更鸟会将盒中的粉末挥发出来,再与空气中的回忆香融合便达到了目的。
再仔细查看一遍确定计划不会有误后,曲希瑞向伊藤忍比划了个手势,示意其自己完工后,正准备通过通讯器与展令扬那儿联系时,却被墙壁上的一个小型警报器吸引了目光。
这是......
此时,允澈与展洛阳全然不知东邦在自己房内的动静,正风尘仆仆赶到展令扬那儿,想要一探究竟。
「你倒是又想搞什么破坏?」看着站在大门口更像是特意恭候自己的两个人影,允澈开门见山道,空气中略泛起几丝凉意。
「好久不见呀,小澈!脾气还是那么倔呢!什么叫又啊!人家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呀?」即使看不见,展令扬也深知允澈此时一定不会有好脸色,但开口闭口依然是“小澈”“小澈”叫唤地亲热,就好像许久不见的好友般。
「你们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死党被抓起来了吧?不管你们想做什么,我无意知道,只是你们要明白,既然入了我维立空间的重监狱,想再出来,没那么容易。」开口的仍是允澈,南宫烈能看到,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神情,没有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有任何疑惑,没有对三人被捕之事表现任何不屑或轻蔑,而是真真正正的淡然。若不是真的不在意,那便是演技太高超了。
见展令扬不再说话,闪身到了南宫烈的身后,而南宫烈也只是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颇有几丝不在意的味道,允澈侧身瞧了瞧四周,尽管眼前仍是模糊的,但她还是看得出大致的轮廓,而眼前的情境告诉她,的的确确只有两个人,那么还有两人呢?
「你们还有两个同伴呢?」允澈示意展洛阳前去查看一下各个房间,却被南宫烈伸手拦下。
「诶!美女阿姨,不要这么急躁嘛!男孩子的房间可不好随便闯哦~」南宫脸上扬起迷人的微笑,却似乎并不能阻挡展洛阳的步伐。
「让开!」展洛阳只是侧眼看了一眼南宫烈,语气温柔说出的话却依旧强硬,推开南宫烈搪塞的双手,却就此止住了脚步。因为展令扬的手擦过她的脸庞,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阿姨~凯臣和君凡有点水土不服,别去打搅他们!」迎接展洛阳凌厉目光的是展令扬的101微笑,因为眼前一片黑暗而有失水准擦到脸颊的手,此时没有一丝僵硬或别扭,在展洛阳的肩上待得舒服。
允澈自然不细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展洛阳回到了自己身边,「我看此事有古怪,我怀疑他们去重监狱那儿做接应了,得回那儿细瞧一番!」
微眯着双眼,允澈并不言说,像是在等待展洛阳接下来的话,「小澈,你去重监狱看看,我在这儿守着,以免他们使诈。」
依旧没有说什么,允澈似是意味深长地望了面前的人儿一眼,转身折回重监狱。而这一个眼神却使展洛阳心中微微一颤,她真的如此信任自己,什么也不过问便照自己所说去做么?允澈呀允澈......你这样待我,叫我以后怎样去偿还你?!
其实展洛阳的话半真半假,她并没有实行查房,而是把允澈支开,但监牢那里一定会有动静,也许允澈这番前去真的能够追查到什么。她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使接下来的一切都在展令扬的掌握之中,她只想知道展令扬用手指在肩上写下“有事商谈”是指何事,又或是说,只是想和他谈谈。
转身迎上似笑非笑的南宫烈,而展令扬则悠闲自得地趴在其肩头,好像对肩膀情有独钟似的。
些许沉默后,展令扬先开口了,「这些年来过得可好?母亲。」
这句话毋庸置疑,相当重的份量砸在展洛阳的心头,不是像石子落入湖中,独留一阵涟漪便沉底,而好比锋利的匕首滑过,即使伤口不再淌血,也要留下伤疤。
「你什么意思?」抑制住心中莫名的澎湃,展洛阳问道。
面对展洛阳的质疑,展令扬只是回以温儒的微笑,与南宫烈一齐进入了身侧的一间房间,「进来再说喽~」
而在重监狱中忙着撬锁的向以农已是满头大汗,来不及抱怨什么,只能将全部的精力集中在手中的门锁上。
「以农!搞定没?」安凯臣在一旁也只能干着急,却做不了什么。
方才向以农好不容易将关押着两个猪猡狱官的门打开,可安凯臣与雷君凡实在无法确定凡儿是被关在十一号房间还是十八号房间,所以只好让向以农将两个门锁都打开。时间恐怕已经十分紧迫,南宫烈的占卜也在这两间房间中徘徊。三人选择了先开十一号门,现在只希望能有好运,凡儿是被关在十一号房里的。
「希瑞!」雷君凡也已经急得火烧眉毛了,就在此时感到了手腕上通讯器的震动,连忙冲其喊道,希望带来的是好消息。
「君凡,我们这里已经搞定了!我和忍现在正在赶过来,你们哪里怎么样?刚刚和令扬联系时,他说允澈已经去那儿了!」刚才,展令扬躲到南宫烈身后,实则是与曲希瑞做接应,为了保险,此时的联系都变成个人联络。
「什么?我们这边还有些问题没搞定呢!」听闻允澈已经在赶来,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千万别急!我们这就到了!」曲希瑞也焦急了起来,由快走变成了奔跑,身后的伊藤忍见状也连忙追了上去。
曲希瑞与伊藤忍一赶到,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是人体雕像,一看便知是出自雷君凡之手。快速地给这些守卫施以催眠术,两人快马加鞭地赶到十一号房间。
「还没打开么?」湛蓝的眼眸中此时全是担忧,允澈可就要来了呀!
「现在只能老天保佑凡兄就在这个房间里了!」
不用多说什么,凭着东邦之间的默契,曲希瑞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杵在门旁,正想着再联系展令扬时,却被伊藤忍一把拉住,「我们先去七号监牢!」
曲希瑞先是诧异,随后放下通讯器,看着三人也回以赞同的目光,反拉着伊藤忍奔向七号监牢。
因为德尔福与弗洛伊假扮的曲希瑞与伊藤忍是处于昏迷状态,所以守卫将两人一齐关在了七号房间。
曲希瑞与伊藤忍奔到已经开锁的房门口,咔嚓一声拧开房门。面前两具拥有着与自己相同面孔的身体东倒西歪地倒在墙角,两人撕下狱官脸上的面子,并喂以迷药的解药,施以催眠,将这两个猪猡拖到房外,扔到门口。自己立即回到房内,以方才两个猪猡狱官的睡姿躺在墙角。
在向以农的努力下,手中异常顽强的门锁终于被打开了,三人满怀希望地推开房门,转而提着的心又跌入谷底。
房内空无一人,凡儿不在这间房间!
「你们先走!」向以农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将门锁恢复原状,转身想要让两个死党先脱身。
「我们走了,那你怎么办?」而雷君凡与安凯臣又怎肯独自离开。
「你们在这儿也帮不上忙,反而会给允澈一网打尽的机会!烈都说了,会化险为夷的!快走!」在展令扬的熏陶下,向以农说服起人来也是抓住重点。
「相信我!」向以农坚定的目光无不是给两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加油!以农!」安凯臣与雷君凡不再迟疑,向监狱出口赶去。
沿路解开守卫们的穴道,随着两人的移动是一具具软倒下的身体。
而安凯臣与雷君凡前脚刚刚离开,从右方出口消失在转角处,允澈便出现左方入口,一步一步地逼向重监狱门口。
「参见允大人!」一旁的侍卫刚从昏睡中醒来,正有些不知所以,便看到自家主子从门口走了进来,立马毕恭毕敬地鞠躬行礼。
「有什么情况么?」允澈警觉地迈着步子,步伐的方向正是关押着凡儿的十八号房间。
此时,向以农还在十八号门口尝试着将门锁打开,其实他完全可以选择回到六号监牢,当作一切没有发生,但如果这样,任务便不能完成。既然这样,那就拼死一搏,就算没有希望,东邦的字典里可没有放弃和妥协!
「额?回允大人,没有情况!一切正常!」侍卫先是奇怪怎么主子刚刚走,又折回来了,一边条件反射地回答,根本来不及反应刚刚发生了什么。
允澈快步走向十八号房间,心下戏谑地想着,别让我逮个正着!
「呵!你家大人没有教过你,在别人家做客要懂得收敛么?」允澈望着眼前的向以农,有些轻蔑地扫过其还停留在门锁上的手。
下令将向以农再次拿下,面对对方的沉默,允澈又道,「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把六号门锁打开已经不错了!」
将向以农再次关回六号监牢,允澈转向七号房门,却在走道旁发现了摊倒在地上德尔福与弗洛伊。
「这是怎么回事?」允澈心中大呼不妙,伸手触碰门把手,本应锁着的门锁却咔嚓一声被打开了!
允澈皱了皱眉头,来到同样摊倒在地的曲希瑞与伊藤忍身旁,当机立断地从衣袖中拿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灵魂检测仪。经过一番检测后确定,这是曲希瑞和伊藤忍没错!
而此时,德尔福与弗洛伊也已转醒,两人皆吓破了胆,脑袋里是一团浆糊。
「允大人!」两人跪倒在地上强作镇定,身子却忍不住地颤抖。
「门怎么没锁?」允澈仔细查看着面前的两具身体,沉稳地询问着两人,「可别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回允大人...我们忘记锁了......」
允澈闻言起身,略沉默了一会儿,「撤职,忘神崖。」
「允大人饶命啊!允大人!」德尔福与弗洛伊立刻嚷嚷了起来,撕心裂肺地求着饶,但没有被理会。
「自己解决!」允澈抛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看着主子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德尔福与弗洛伊几乎是躺在了地上,像是被剥皮拆骨了一般。身旁的侍卫们也愣住了,一是对已经发生的事没有一丝心理准备,而是面对自己曾经的狱官头,不知从何下手。
「长官,你们保重啊!」毕竟相处久了,多少有些感情,侍卫们垂着脑袋支支吾吾道,转身回到了走廊继续看守。
即使侍卫都离开了,没有将自己拉去忘神崖,但弗洛伊与德尔福依旧不能松口气,就算可以逃离死命,自己以后也不能在维立空间有一丝立足之地了。
「都是这两个小子害得!」其实两人自己也弄不清楚情况,怒急攻心的两人直将矛头指向躺倒在地上假寐的曲希瑞和伊藤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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