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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戏子，哪有记得自己名字的？”他这么说着，清冷的笑了笑，“这么说吧，几个戏子能有名字？少，太少了……”
将军听着他的呢喃，并没有说话。
“唱戏的哪有丫头？丫头都是打下手的，随便给个名字，什么秋月春花的，牡丹夏荷的，小子们就不行了，什么小石头小板凳，什么没有？”
“你呢？”将军突然问。
“我？”他愣了下，也不絮絮叨叨地说了，转而抱了个暖炉往怀里凑了凑，“我没名字。”
“没名字？”将军挑眉。
“嗯，没名字。”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表情似乎十分不耐，“别问我为什么，我是个孤儿，被戏班头子收留，他没给我起名字，或许是忘了，也或许是他知道的那些名字都用完了。”
“那怎么叫你？”
“呵呵，长安。”说到这个，他的眉目都弯了起来，淡淡的笑意仿佛模糊了那张俊美的面容，卸去了平素孤傲清冷的伪装，沾染上少年时的稚气，“我自己起的。当时戏班子在充州的时候就一直想着要去长安看看，听人说那里繁华的很，所以我给自己起名叫长安。”
“现在你已经到过长安了。”
“是。”他有些讥讽的一笑，又恢复那副清冷的模样，“不过如此。”
他起身，将暖炉随意地扔在地上，然后伸手推开门，从宽大的衣袖里露出一大段细白的手臂，“将军，外面下雪了，你该走了。”
“……”
“一会雪大了就冷了。”他仿佛真的很冷一样缩了下脖子，那时候北风吹鼓了他的衣服，而他垂下睫羽，什么都不在意一般，赤着脚走回了里屋。
将军的身子僵了下，然后慢慢站起身，扶起被扔倒的暖炉，冲里屋说了句我改日来看你，然后出门唤了两个小厮，马车的印记在雪地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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