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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悠哉的养成日子(3)
宗越连着三日没有搭理华离。木杉知晓后直叹他反了天。
他森森地觉得,华离绝对是故意的。那一夜,他伤害了他。团子确实自卑了。
木柏师伯的安心殿掩映在一片紫竹林里,颇不好找。靠着半路杀出来的大黄带路,他才找到了正在泡茶的木柏。
他心里的这个问题只能找木柏,木杉毒舌嘴贱,华离是始作俑者,木松至今都还想着是不是要把自己封印到神农鼎里,以绝后患。
大黄身姿优雅,轻轻一个跳跃扑进了木柏的怀里,抬起前爪用舌头舔了舔,“喵~”,接着“扑哧”一声,凭空消失不见。
“二二,为何事烦心以至于如此愁眉不展?”木柏仍旧笑得眯眯眼。
“二师伯明明知道,不要再问我啊——”团子扁扁嘴,拿手托着自己的脸,委屈极了的模样。
“读心术不是次次都管用啊,都找到我了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循循善诱,让他自个儿说出来才好。
“啊啊啊!!”团子抽筋般地甩甩头,“就是,那个,那个啦!那个怎样才能那个那个啊?”
“哪个?”木柏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轻轻睁开的眼睛里滑过狡黠的光。
“就是!”豁出去了,“华离那掩映在茂竹秀林的擎天玉柱怎么会那么雄伟壮丽?!”
“噗——”自己听和别人说果然还是不一样,这孩子含蓄得真到位。木柏有些心疼刚刚被自己喷出去的苍山银针,于是再接再厉:“什么?”
揣着明白装糊涂,木氏三人组都不是好人,团子的脸烫得就差可以像蒸汽机那般呻吟了。好吧,既然你想听,那我就直白地说了,“师伯两个问题,你的JJ和华离比谁大,还有,我的以后也会那么大吗?”开始还中气十足,说到最后还是不好意思,低着头踢了踢地面。
这孩子,明明被睿远抱过来时还是那么天真可爱,这才几个月光景,华离师弟,咱们上清可不要误人子弟啊。这样想着,暗地里折了只纸鹤,让它往南去了。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木柏又恢复了弯弯的眯眯眼,笑得一脸慈爱。
“啊喂!佛曰是个什么东西啊?不可说又是个什么玩意儿啊?这是修道啊,大师你弄个戒疤给我看看啊?尺寸是尊严问题啊,只要是个男人,就要在意的尊严问题啊!师伯,你其实也比不上华离吧,比不上的吧?!”志村眼镜君秒附体,团子瞬间炸毛进化升级。
“……”
“……”
团子平息后灵魂似乎还在江户的上空游离,木柏听罢也耷拉了眉眼,坐在黄梨太师椅上认真思考尊严问题。安心殿外晴空一片,刚刚突然消失不见的大黄在竹林里身姿矫健地扑着蝴蝶(嗯,大概,也许是反季节蝴蝶)。殿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又是一阵穿堂小风,还在神游的宗越又是被提起,晃荡不明间只听见华离扔下一句:“师兄,小徒顽劣,无需介怀他的真言,先走一步,告辞。”师傅,你其实是最开心的吧。
“卿言,”呼喊的又是宗越的表字,“这颗丹丸从何而来?”
那枚乌中透金的丸子躺在华离的手心,团子抬眼瞅瞅,在心中权衡了两三下,决定还是继续沉默下去。
“二二,还在生为师的气?”
这是要改变策略了吗?宗越继续闭嘴不说话,打定主意反正就是不搭理华离。
“大师兄决定让桦枫在年关之时迎娶楚琉璃。”
“什么?”团子惊叫出声,“那桦白怎么办?”这种时候哪还管要不要去搭理你,弄清楚事情的真实性才最是要紧。
“……”这次轮到华离闭嘴不说话,似笑非笑的表情恨得宗越牙痒痒。当然团子也不是盖的。立马放软身子,扁着嘴,汪着一双泪眼抱上了华离的大腿“唔,师傅,越儿知错了。”
“哪儿错了?”华离捏着团子豆腐样的小脸,大概是觉得手感还不错,五指齐上,力道太狠,疼得宗越哇哇直哭。
“哪儿……都错了。”华离放下手,宗越雪白的脸颊上是隐约的红痕,“这颗华佗丹,是在瑶光的时候……”
“楚琉璃给的?”华离替他把话接了下去。丹丸被捏在指尖,须臾,就被华离焚烧殆尽。“真是乖孩子,”华离居然笑了,仿佛原本流觞曲水的幽静园林刹那间春色满园。团子再知道为什么岳阡陌怎么也争不来“修真界美男第一”,这是与生俱来的实力差别。“防人之心不可无,二二,包括我也该如此。再告诉你一点,桦白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团子愣在原地,信息量太大让他有些接受不了。他确不轻信他人,但他从来百分百相信华离,如今师傅又让他学会提防,甚至提防的人包括师傅自己。心里蓦地有些酸涩,再加上桦白师兄貌似要被炮灰掉了,团子有些惆怅。
订婚一事在第二日传遍全山,桦枫却在那一整日不见了踪影,都说他是喜疯了,需要调节一下自己的心情。
团子始终黏在桦白身边,他看着身边这个面容清秀的师兄,抬手拉住了他的袖子。桦白如梦初醒,他已经这样浑浑噩噩了一天。
“白白师兄……”团子很小心,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被抛弃的少年。
“我没事,”桦白把团子抱坐在自己腿上,“始终知道会有这一天。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团子低头垂下眼睑,手绞着桦白的衣服边儿。心里有些隐约的愧疚,每次华离撇下他独自一个人睡不着时,都会偷偷摸到大弟子房前,等着桦白带着满脸的红潮从桦枫房里脚步略显虚浮地出来,在暗处再给他绊上一跤。然后,整个后半夜,两个人就这样和着山上浓重的雾气,头顶着凄清的月光,谈着人生理想,实在是困了,团子就缩在桦白的怀里,吹着山风,睡上一夜,虽然每次醒来,他都发现自己是躺在华离的床上。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应该绊师兄了,本就是累极,所以自己才能屡次的脚。桦白清秀的脸上透露出些许无奈的颓唐,团子看在眼里,束手无策,只能无言望天。
木杉师伯上一次就是借白丹青和岳阡陌给自己了警示。他的开明不意味着上清的开明,上清的包容不意味着整个修道界的包容。所以,桦枫必须结婚,而桦白,也只能安于一个弟子的身份,送上违心的祝福。这,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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