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袅袅升

作者:血色拉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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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


      第二日,两人醒后,依旧如以往一般的早安吻,然后各自起床洗漱,各自忙碌。似乎前一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静,安详,温馨。

      今天是新年的前一天,是扫尘的日子,也就是俗称的大扫除了,景沐和季炎两吃完饭后就分配好了任务,脏活累活一直都是季炎干得,所以厨房,储藏室,柴房都归了季炎,包括院子。景沐只要打扫两个房间就可以了。

      右手边的那个房间,原本是季炎睡觉的,后来因为造出了炕床取暖,再到后来两人互通情谊,那个房间便一直没用过了。景沐推门进入,寒气扑鼻,有些潮湿。

      景沐把靠院子的窗户打开,让太阳能晒点进来。屋子里除了了房顶的蜘蛛网和灰尘,还是挺干净的,景沐用扫把把那些蜘蛛网都扫落,因为房顶有些高,才15岁身体的景沐个子实在不高,底下还得垫着个椅子,于是季炎进屋的时候就看到,景沐颤颤巍巍的站在椅子上垫着脚对着房顶一阵乱打,季炎心顿时跳到了嗓子口,大步跨前,把景沐抱在了怀里!

      “诶~干嘛呢?我在打扫卫生,别闹了啊!”景沐当季炎是在跟他玩闹,还特大方的摸摸季炎的脑袋。

      这举动让季炎哭笑不得,“把扫把给我,我来弄,你这么站着,能把我吓死!”

      景沐嘴角微微上挑,心情明显比之前更好了,也不知道是季炎的话语让他高兴了呢,还是季炎的举动让他高兴了,兴奋的亲了两口季炎。

      季炎被亲的有些呆愣,默默的拿过扫把打扫房顶,他以为经过昨天景沐会很长一段时间不会主动亲昵自己。

      “哎,季炎,你发什么呆呢?别老在一个地方扫啊,哪儿都扫干净了!”

      “嗯?哦!”

      “季炎,你怎么了?”似乎发现了季炎的心不在焉,景沐有些奇怪。

      “我以为你昨天那样,今天……呵,没什么,我瞎想呢!你别站屋里了,这灰越掉越多了,赶紧去外边站着。”

      对于季炎的话,景沐是明白的,心有些难受,明明这是自己的错,“对不起,我只是目前接受不了那步,季炎,你等我,我一定会克服的!”

      “为什么?”季炎很想问,你以前发生过什么?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那种恐惧,害怕到底是哪里来的?

      “给我段时间可以吗?”我以为已经忘了,却不曾未遗忘,有些事情说出口是要勇气的,所以,季炎,给我点时间好吗?我需要些勇气。

      “我等你!”

      “谢谢你,季炎。”

      景沐还是被季炎赶出了屋子,无论本来气氛有多伤感,有多温馨,都被季炎一句,这里脏赶紧出去给破坏的一干二净。景沐想,季炎这人想要浪漫那是不可能了!

      一个上午,两人就把这几间屋子都给整理干净了,简单的吃过午饭后,季炎便开始收拾院子,和后面的家禽家畜。景沐则要准备明日过年的祭品和年夜饭。

      景沐让季炎从鸡舍里抓了只公鸡,这只公鸡是明天祭天神所要用的,景沐得提前杀了去毛,等明日一早和那猪头一起煮。

      前世的景沐是从未杀过鸡的,到了这里后,景沐也甚少杀鸡,不用说鸡了,凡是活的带血的动物他都不曾杀过,所以景沐杀鸡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是拧着鸡脖子,在鸡脖子上拔掉一撮毛,然后一刀下去把鸡直接压在重物下,而景沐是先把刀放在鸡脖子上摆好位置,然后闭上眼,直接一刀下去,整个鸡头就那样掉落了,鸡身还会在院子里扑腾下,原本已经清扫干净的院子又有了点点血迹。

      季炎看景沐如此杀鸡,无奈的皱眉,“下回要杀家禽什么的,直接喊我,你这表情跟受罪没区别。”

      “我这不是不敢杀生嘛,佛说,世界万物皆是生灵,咱少杀点冤孽就少点呗!”说罢,景沐还双手闭合,做了个拜佛的动作。

      “这是哪个佛说的?”闻言,季炎挑眉。

      “反正就是佛!”

      第二日一早,也就是新年的大清早,季炎和景沐便起床了,今日会是非常的忙碌的。这种忙碌不仅是景沐他们家,村里家家户户都差不多这个时间起早,开始了为祭祀,年夜饭而所忙碌。

      祭祀最主要的五大物品是:猪头,雄鸡,整条的鱼,年糕,米饭。

      景沐先淘米煮饭,然后在煮饭的那个锅上再蒸上年糕,接着把已经处理过入过味的鱼也放入蒸笼的第二层,鱼也是要清蒸的。

      而另一个锅此时正要煮猪头和整只鸡,加满水,放点料酒,姜片,盖锅烧大火煮。

      季炎今日的任务就只有一个,在灶台后烧火,烧一天火。

      在有些昏暗的屋子内,跳跃的火光显得尤为明亮,整张脸似乎都融合到了火光中。季炎恍然间记起,第一次离家,入部队,第一次下乡,也是第一次用这种方法烧火做饭,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有着大少爷的脾性,极其不习惯这样的生活,烧火的时候因为方法的错误而呛得满脸是灰。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似乎时间就那样一晃而逝,如果不是这离奇的穿越,自己想必会一直在部队待下去,只是为了躲避而躲避下去,那会错过多少美好的事物呢?

      抬头看看在忙碌的景沐,幸好,来到了这里,遇到这个人,以前的一切都在满满的消失,他在重生,为了美好的生活而重生,或许,小沐也是在重生吧?想起前晚小沐的反应,季炎皱眉,他不清楚前世的小沐经历过了什么,但是既然重生了,既然相遇了,那么他就要给小沐一个安全的,温暖的家。新年,真的是个好节日。

      “季炎,季炎!”

      “啊?”季炎在景沐的叫唤声中回了神。

      “你想什么呢?傻傻的。那火不用烧了,这里快煮好了,你把桌子搬到院子里吧。”

      景沐看着季炎毫不费力的把那张大桌子搬到院子里,有些羡慕,啊,当过兵的就是好,力气忒他妈大了啊!

      祭祀是在午时进行的,祭祀用的物品比送灶王时要讲究,也更多,上三样是:猪头,雄鸡,鱼。然后是年糕,米饭,豆腐。再后面就是水果,糕点。最后摆上三碗酒,三双筷子。蜡烛点在最前头,两个大蜡烛,桌子两头各一头。三根香,拜三拜。拜过后,把三碗酒一次撒到地上,分别是祭天,祭地,祭众神。

      景沐前世在家的祭祀是祭拜祖宗,也只是烧一桌子的餐,放上酒,碗筷,然后祭拜。而这里是祭拜天神,很很大的区别,如果不是提前问过牛大娘他们,景沐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做。

      祭拜过后,就可以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两台蜡烛和香直接放到了厨房的窗子底下,祭品全部收回厨房。像猪头,鸡,鱼是可以用来当晚上的年夜饭的,不过今天景沐和季炎已经打算好做火锅吃了,所以,这些也不用再烧一遍处理,除了鱼放着不吃,另外两样就直接冷盘了。

      景沐把祭祀的水果,糕点都统统的放到了正屋里,满满的摆了几盘子。过年嘛,就要有过年的感觉,虽然是只有两个人,但是该有的还是不能少。有把之前买的瓜子花生也都摆好盘放在桌上。

      晚上的饭,景沐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景沐之前所准备的火锅是两边的俗称的鸳鸯锅,晚上的火锅就打算做个鸳鸯火锅,一边辣的一边不辣的,正好他和季炎的口味都有了。

      火锅的汤底是骨头汤,浓浓的骨头汤,煮了一个下午,淡淡的肉香混合着各种香料,味道浓郁无比。

      火锅的材料也足,满满的一桌子,蔬菜肉类齐全,还准备了很多季炎喜欢吃的海鲜。

      夜已经渐渐的黑了,今日的安源村与往日不同,每家每户都沐浴在暖暖的烛火中,家家户户都沉浸在一年喜庆的氛围里。

      “干杯,新年快乐!”

      景沐举碗跟季炎碰一下,脸上是掩不住的笑容,他今天很开心。似乎身体里的全部负面情绪都消失不见,那些前世的不快,重生后的不安,孤寂,在今日全都不见了。真好,有眼前这人陪着,真好,不是一个人过年。

      “少喝点,有那么开心?”

      “嗯,你不知道,我刚到这里时,以为以后就只有我一人了,却不想后来遇到了你,真好,能遇到你!”

      “遇到我很开心?”

      “嗯,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我们不会分开的!”

      “小沐是对我一见钟情?”

      “嗯?一见钟情?嗯!是的!”

      有些醉意的景沐看着很是迟钝,也很是可爱,虽然不能做更多的,但是还是能把人拥入怀里,亲昵的亲吻。季炎轻轻的吻着有些醉意的小孩,小孩因为喝多了酒的原因,两颊异常的通红,嘴里不停的呢喃,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季炎有些哭笑不得,看来今日的守夜是守不成了。

      收拾掉已经剩下不多的菜,季炎抱着景沐躺在床上,静静的感受着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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