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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请君如瓮
日子过了立秋便见见便渐渐冷起来甜甜领着素慧容和红俏为大家赶制冬衣,自雨化田,风里刀起,到四位档头,赵通,连同各位女眷在内,所有年节的新衣都得制下,还有过年是送入宫中的礼物,送给个朝廷重臣的礼物,也得提前备下,总之有一大堆事要准备,甜甜忙的不亦乐乎,颇有了几分当家主母的架势。
甜甜忙得高兴,雨化田也没闲着,常常在书房召众人议事到深夜。一封封密令从灵济宫发出,西厂番子奔赴全国各地。
傍晚,甜甜亲自下厨做了几样拿手菜,遣了内侍到书房称着众人都在请几位档头和雨化田,风里刀一道用晚膳。热腾腾的饭菜刚上桌,内侍便撩开了帘子,西厂众人鱼贯而入,带进一股寒气。继学勇耸了耸鼻头:“好香啊!小姐的手艺真不是盖的。”风里刀早凑到桌前一个劲的吞口水:“甜甜,谁娶了你真是八辈子的福气,嗯,香!真香!”雨化田的得意之色一闪而过,议事时的冷峻顿时散的干干净净。
甜甜招呼众人落了座,又拉了在一旁伺候的红俏和素慧容:“你们也累了一天了,一起吃吧!没有外人在,不用立规矩了。”两人见雨化田并无异色也就落了座。红俏坐在了甜甜的下首,紧靠着大档头马进良,素慧容则紧邻着方建宗坐在了马进良的下首,倒是二档头谭露子和三党头继学勇坐在了一起。雨化田目光一扫,嘴角勾起一丝幅度。这个位子甜甜排得有意思。“快,菜都凉了,你们都说菜香,还不快尝尝。雨哥哥你试试这个。”甜甜亲自为雨化田布菜,众人见雨化田下了筷,这才拿起筷子。
甜甜的手艺是师承自甜甜的舅母,得了十分的真传,连雨化田这个吃惯了御膳房御厨手艺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色香味俱全呀!一顿饭吃得和乐融融宾主尽欢。
吃过晚饭众人便散去各忙各的,雨化田尚有大堆的公务要处理,西厂刚刚复立事务繁杂,千头万绪一时难以理清,雨化田每日都要忙到深夜才会在甜甜的催促下去休息。
夜渐深了,甜甜独自捧了汤盅来到书房,小雨慢悠悠的跟着,甜甜每日清晨雨化田入宫之后便会炖上一盅汤,小火慢炖,炖上一日,饭后在做上几个小点心,每每雨化田忙至深夜便亲自送过来。守门的内侍见是甜甜也不敢阻拦,轻手轻脚的开了门甜甜进门后又合上门,小雨就在门口或卧或蹲,等着甜甜出来。书房内烛光明亮,雨化田正坐在书案前批示公文,头都不用抬:“这么晚了,更深露重的,日后让丫鬟们送吧!你身子不好,早点歇了,别着凉了。”“我哪有你们想的那么娇弱。”甜甜将汤舀出,“温度正好,不烫了。”雨化田吹干公文上的墨迹,将最后一本公文合上,一手接过甜甜递上的汤,另一只顺势握住了甜甜的手,复又放开:“果然不凉,可也不能贪凉太大意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是~,我一定仔细~,你喝完我就走。”“七日后少棠他们便会进京了。”“真可惜,风哥哥已走了,不然他二人还能见上一面。”风里刀用过晚膳便快马出京而去,风里刀刚出京城顾少棠入京的消息便送到了雨化田的桌上,终究错开了一步,“对了,哥哥也送来消息,左右也不过下月初就进京,等到风哥哥回来,咱们几人就齐全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好好过个年。”“看来年前有得忙了,有些事该了了。”雨化田放下碗紧紧握住甜甜的手,坚定不移。
顾少棠进京,仍旧是一身白色男装,垂纱的斗笠,带着六分男子的英气和俊朗。同来的自然是顾少棠和风里里刀的养父母卜一旦,顾婷夫妇。听了风里刀出京的消息,顾少棠神色上并未有异,倒是卜一旦夫妇见了雨化田和甜甜颇为高兴,将未能得见风里刀的失望冲淡了几分,二人一直为当年未能及时赶到不能救下雨化田和甜甜而自责,如今几个孩子都平安无恙,怎能不叫两人欣喜,确认了甜甜和雨化田的安全夫妇两却不愿在京城多待,只等见过陆严便打算回关外去。陆严人未到,江湖上却风起一个消息,宫中抓住了一个进宫行刺的假宫女,现已押在了西厂的大牢,不日处斩。一时间各路人马望风而动。
北方的秋总是这样的冷冽,萧瑟,风中都带有几分肃杀,这几日西厂人马频频动作,所有进京的路皆是关卡重重,江湖中风声鹤唳,各种消息真假难辨。风里刀是做情报买卖的,自然有自己准确的消息来源,西厂要秘密处决常小文,雨化田要亲自监斩,加之西厂的频频异动,层层封锁,这让赵怀安对风里刀带来的消息深信不疑,明知是引赵怀安的局,赵怀安和风里刀还是决定进京,因为赵怀安必杀雨化田,风里刀必救常小文。
白日里灵济宫的大门前的广场就是人见人绕道的地儿,不仅因为那儿守备森严,还因为那悬在头顶上的二三十只箱子,到了夜间这里更是人畜绝迹,今夜却颇为不同。几十个木架驾着熊熊燃烧的火盆,将一片广场照的亮如白昼,行刑台上常小文被绑得结结实实,低垂的双目中闪烁着野狼般的凶猛,锦衣卫将行刑台团团围住,谭鲁子,继学勇,方建宗各守一方,留下面向刑台的一方有一架新建的高台,台上放着一张楠木黑漆雕花的宝座,雨化田安坐其上,一身月白色蟒袍,黑色百褶斗篷,黑色的乌纱正中一颗红宝石,金色的缠枝花纹向两边蔓延,衬得雨化田面如白玉。此时,他正闭目捻着那串星月念珠,另一只手上子母剑支在地上。马进良身着一身灰白色飞鱼服,背着双剑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但凡是火光照到的地方在高台上都一览无遗,除了将刑台的锦衣卫就只有一左一右两队巡逻的卫士向刑台而来,寒风吹的旌旗烈烈作响,雨化田身边的内侍捧着一个沙漏,沙在不间断的流逝,嘶嘶的声响在这寂静中显得尤为刺耳。当沙漏中的最后一粒沙落下,刽子手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大刀,寒光瑟瑟。两队巡逻的卫士在刑台前交汇,大刀作势便要落下,惊变突起一道银光划破墨黑的夜色,“叮”一声响一直飞镖打在刀背上,大刀应声而段,断了的刀刃擦着常小文的脖颈划过,带下一缕青丝。突然,巡逻的卫士中窜出一个身穿甲胄的卫士,直冲常小文而去,锦衣卫立刻围了上去,几乎在同时马进良“唰”的抽出长剑,人已越下高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人身上,雨化田却巍然不动。
“砰”高台的木板忽然炸开,一道寒光直取雨化田的咽喉,那是一柄利剑,握剑的正是赵怀安,雨化田终于睁开了双眼,那狭长的双目寒光闪烁,杀机已现,长剑一档,格开了赵怀安的剑锋,两人缠斗在一起,显然小小的高台已周转不开,此时风里刀拖着常小文,二人被四个档头拦住,赵怀安打开一柄飞刃,那飞刃卷着刷刷的声响回到母刃上,赵怀安趁着子母刃相合的瞬息刺出一剑,将雨化田逼退转身从高台上跃下,落在风里刀身边,长剑一扫逼退了马进良,扶住常小文的另一条胳臂搭在肩上:“快走!”话音未落赵怀安只觉腰间一寒,那是刀刃划破皮肤刺入骨肉的感觉,“常小文”终于抬起了头,右眼处一块青色的胎记,分明就是赵通,眼前寒光划过,风里刀手中的兵刃已转了方向,赵怀安向后一闪,刀刃擦着脸颊划过,带下一串血珠,赵怀安忍痛抬脚揣在赵通的腰上,借力后退长剑柱地,单膝跪地,左手捂在腰侧:“你···你们···”锦衣卫手持利刃渐渐围拢,雨化田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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