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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好消息
第二章好消息
我放下了手中的陶瓷茶杯,听完眼前典当行老板说的故事,不觉心头一震。然而故事到这里就截止了,好比一个便秘许久的人突然间要上厕所,上到一半又九曲回肠回流到膀胱里,这简直就是“病”,实在让人憋得慌呀。
我有点扫兴,说:“单老板,你这是从哪本小说上看来的盗墓故事吧?考古不像,偷盗准是。那时候能有金棺?而且谁吃饱了撑的,用金子当作棺材。我不信。”
我直摇头。单老板板着脸说:“万里长城都能建起来,别说一口金棺了,就是十口也能搞起。”我一旁哂笑道:“造万里长城说的过去,但是金棺太难,不管是死者家属,还是造金棺的等等知情人士,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黄灿灿的金子埋入黄沙中。”我直言单老板的话可笑之极。
单老板脸色黑压压的,连快到嘴巴的茶杯也被他重重摔在古典木桌上,像是暴风雨的前夕。他立马站了起来,走到书架前,上下左右搜寻着。我以为他生气了,因为他很少说不靠谱的话。连他做生意,也是说一不二,从来不跟人讨价还价,也不倒腾假货。像他这种人,做这种生意,在这个年代不赔死那真是对不起圣母玛利亚。然而,这世道上偏偏有那么些人的运气好。单老板偶然的机会碰到一个土豪,看中单老板的率直,盘下了他的店,又让他当店长,赚了归他,亏了算土豪。
单老板翻了良久才从书架上找来一本相册集,翻了一次就找到了他想要的相片,可想而知,他对这本相册之熟悉,或者对这照片的印象之深,因为他不能第一时间记得相册放在哪里。单老板把相册递给我,指着左侧一张有点泛黄的照片说:“呐,你看。”
那张照片上有一个陶瓷管,只是由于照片保存不当的缘故,我很难分辨它是否是彩色的。我说:“这有什么好看的?一个陶瓷而已,可能还是一张油画。”我心里说:这也可能是PS的,想想现在的互联网上的照片,能把照片p的连自己亲娘都不认识了,还可能被误会是她爸在外偷情生下来的“野种”。
单老板嗔怪说:“你这人怎么回事,这是真的陶瓷罐,你居然看不出来,亏你还是学摄影的。”我不自觉的脸上浮出了一抹晕红,惭愧说:“不才啊,不才啊。”单老板靠近我,指着照片上的陶瓷罐说:“你看这些花纹,认真看。”
我托起相册,仔细观摩,忽然抬头惊愕地看着单老板。他脸上露出了一份得意的微笑,我问道:“这真的是乌拉泊出土的彩陶罐?而且是你方才提到的那只?”单老板很肯定的说:“不错,就是那位教授研究的那只彩陶罐。”
我一下子发懵了,这怎么可能,那考古队都让黄沙埋没了,怎么还可能有文物出土?难道真有人躲过一劫?这简直不可思议,黑沙暴的威力虽然没能亲眼见到,但是我看过相关报道和历史记录,这种天气下存活下来概率几乎为零。我带着疑惑说:“难道后来又有人去那里挖掘文物?”单老板点了点头,我继续问道,“那口金棺呢?”单老板摇摇头。
我豁然觉得,这金棺是被那些后来挖掘的人分了,但想想又不对,我忽然觉得单老板说的故事还是小说。我说:“单老板,你又在编小说了吧。先前那些人都死了,怎么可能有这故事流出。多半是后来人根据考古发现编了这么个故事,单老板你就不要再吹了,再吹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单老板呸了一声说:“绝对没有吹嘘,实话告诉你吧,当年那批人中有人活着。有人说逃出了一个,也有可能是两个。还可能更多……”单老板说得有声有色。要知道一个还算老实巴交的人突然间严肃起来,那简直啰嗦的不得了。我漫不经心地等他说完,只等他收尾。
但是,听完他的话,我只觉得额前有一股冷风吹过,说:“单老板,你看你又吹了。那么大的沙尘暴还有人活着,我把你按在水里个十来分钟,不把你憋得窒息而死我就不姓边了。”
单老板急了说:“你急什么,等我说完你再说成不成?”我点点头说,“得,你说,你继续说,说着说着就成小说了。”我故意忍着心中的笑意。
单老板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缓缓说:“你知道吗,这个彩陶罐并非后来那些考古队的发现,而是从边境通过文物贩子流进来的。没想在过境的时候被抓个正着,为了让大家觉得那考古队的花费物有所值,就谎称这是他们挖掘出来的。”
我越觉得不可思议,并非这故事的离奇,而是单老板怎么得知这一消息,一般来说这种消息都是会被封锁的怎么可能流传出去。我略带调侃的语气说:“单老板,你这是编长篇小说呢?这种事情,你怎么可能知道?”
单老板蔑视着我说:“只允许州官放火不允许百姓点灯,我做这行的,白道□□都要接触,了解点机密也不为奇啊,大惊小怪的。”他这么一说,我觉得应该重视这个话题,没准是真的。进来我手头没有案子,听故事也罢,真是亦然,都当做消遣。
我知道单老板的脾气,要是较真起来,那简直就跟和泼妇吵架一样,你根本分不清他是不是在跟你辩论,那架势,那青筋暴起地能把眼珠子撑破。我说:“好好好,就让你点点灯放放火,那么请大老板告诉我,这金棺哪里去了?这也算惊世骇俗之作,不可能消失了吧?”
单老板伸出食指上下晃动指着我说:“你总算开窍了,这口金棺确实尚在人间,至于下落,至今仍不明了。”我想了想,觉得这厮编得小说逻辑不对,我笑道:“怎么可能下落不明,那彩陶罐都有下落了,那文物贩子都下监狱了,金棺怎么可能没下落?把那文物贩子捆起来,吊起来鞭打24小时,让他不招都不行。”鞭打二十四小时,简直可以把尸体给鞭回魂魄来。
单老板摇摇头说:“你真恶毒,这陶罐经过文物贩子,已经是第三手了。那第二手是个大鼻子(俄罗斯人),外国的怎么去查?就算找到这个外国人,也是没有实质性办法,因为他最多充当的也是个运输工具,不然这么有价值的东西怎么能随随便便交给一文物贩子呢?”
经他这么一说,我觉得言之有理。想想堂堂我国一个文物就这么消失了,不免有些惋惜。一提到文物,总会不知不觉想到圆明园大火,除了惋惜就是愤怒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我想了想,单老板说的要是真的,这些至少也让我过过目,纯金打造的棺材实在罕见,而且那得需要多少公斤的金子啊?现在金价行情这么乐观,算起来,那金棺真的是价值连城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诶,真可惜。若是有生之年能亲眼目睹那口金棺,那真是三生有幸。”
单老板也叹了口气说:“是啊,现在造的金棺只有半只手臂那么长,那能装整个成人的金棺确实是人间罕见。”
“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耳畔传来了张学友的《吻别》,这是单老板的手机铃声。刚唱出第一句,单老板就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名字,眼神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光芒,走到窗前去接电话,这估计是在防止我偷听。说他老实那都是客气话,我轻叹一声,对他,虽然不能说十分了解,倒对他的品性司空见惯了。
单老板的这通电话打了有十分钟,或眉飞色舞,或沉闷不语,表情就像晴雨表一样。我坐在藤椅上边看着相册,边拿着手机拍照,这等有价值的东西还是留点纪念好。单老板终于挂了电话,笑着朝我走来,说:“好消息,好消息。”我说:“哟,瞧你乐的,是不是房价开始跳楼价了?”这年头除了房价跳水,股市上扬外,恐怕没什么让人能这么高兴了。
单老板仍旧在笑:“比这个还要让人高兴的事儿,我有个朋友在博物馆工作,请我去参观,你想不想去?”我心头一震,说:“就这还好消息啊?市中心的博物馆,我一个月去两次,现在请我去都不去。”
单老板解释说:“这博物馆可比我们市博物馆壮观多了,而且那个彩陶罐也在那里。”我举着相册,指着那照片示意给单老板,他点了点头,说:“正是,你看这照片色彩不够清晰了,那些纹路也观察不清了,正好趁此机会多去拍几张。你摄影基础好,想不想跟着去呢?”
我心里打量了片刻,既然看不到那金棺,看一看它的“同胞兄弟”也失为一件美事。于是,我爽快地答应一同前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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