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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端·肚饿
清晨的光线在废墟里曲折拐弯,将一夜残酷的斗争结局完全映照出来,巨大的爪印在地面上狠狠烙出痕迹,庞然怪物的影子却一点也见不到,远处有人呼喊着。晨曦轻轻跃动,触摸着金黄色好比太阳光芒的柔软短发,那人的面容竟然好像睡着了一般平稳而宁静……
睁眼,带着斑驳印记的天花板首先入目,波风七夜在茫然中眨了几下眼睛后抹干眼角的泪珠,继而打起哈欠,眼泪便又流淌出来。
“要迟到了……”
她拿着闹表这样说完,足足过了五分钟才从床上跳下开始打理。嘴里咬着头绳、到处找着鞋子边换下睡衣穿好裤子,至于上衣——似乎是昨天洗澡的时候落在了化粧室。并不是特别慌张地收拾好一切,时针已经指向了九。
将金发扎成双马尾辫子后终于全部准备完毕,抬手打开玻璃窗踩住铁沿,毫不费力地跳出去站到大地上,她向火影岩后山的方向急速跑去。
不过,七夜想着,脚步又放慢许多。反正那家伙也很爱迟到,去晚一点说不定也能赶上呢。就是这样有点消极的念头让这小姑娘不快不慢地走了起来,辫子跟随动作一摇一晃。老实说就抱着这种情绪——也是日常内容吧。毕竟早晨做了那样讨厌的梦。七夜把视线投向天空,有点刺眼,不过她还是多少看了一会。
况且…还没吃早饭呢。
她停顿住步伐没精打采的弯下腰捂住胃部。
绝对要,让那个不良的家伙请自己吃饭啊!波风七夜交叠着双手枕到脑后,露出牙齿笑得欢快,似乎为不远的压榨计划做了得逞的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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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后山的约定地点后,她看见少年已经站在木桩上不知在看什么了。在心里想着[啊,没想到他居然来了]之类的话,七夜还是为自己的迟来有些不好意思,稍微撅起嘴尝试着喊着少年的名字,对方似乎才回过神,侧头瞄向她,目光里尽是淡然。
“抱歉啦卡卡西哥哥……”
“啊,没事,我也刚到。”
白色的光辉有些耀眼,七夜很快扬起笑脸,也跳到了木桩上,最后在他身旁站稳,必须努力抬起头才能看到旗木卡卡西的表情。然而那人却毫无忍让的继续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就连弯腰的倾向都没有。
“卡卡西哥哥。……”她刚想抱怨,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话头一转“今天还要继续吗?”
白发少年顿了几下,懒散地揉着后脑勺道“嗯…嗯。不过关于飞雷神……”
“真的有好好练习喔!”七夜比了一个大拇指,后空翻跳到较远的木桩上,双手用极快的速度摆出多种印式,下一秒女孩已经又回到了卡卡西身边,期间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金色弧度。接着她握紧左拳挥了挥“怎么样,是我好不容易——在家里找到的啊!”
卡卡西的食指指节抵住唇角,他心底的复杂在眼中一闪而过,随即弯起眼眸笑了起来,用长辈对后生赞赏的语气夸奖了番,眼神却又稍显黯淡起来——当然,波风七夜完全没注意到。
他是四代火影的学生,对老师的事情和实力自然了如指掌。波风水门在村子里曾是传唱的天才(现在他已经是不在人世的英雄了),发明飞雷神之术就是代表之一,然而英年早逝嘛……不能谈这个。仅五岁的女儿也如此聪慧,老师在天之灵也会欣慰吧。
九尾……
沉吟片刻,直到七夜拽了拽他的衣角,卡卡西才低头看过去,后者湛蓝的眼眸里仿佛充满了星光,尽管吸引人却让他感到了一种[世界的恶意]。
“卡卡西哥哥,我饿了。”
“……去吃饭啊。”
“嗯,所以就陪我去吧!”
“……诶,这样吗。”
每次旗木卡卡西对诸如此类的事情都无可奈何只能听其摆布。因为拒绝一个小女孩——他老师家的女孩,实在是于心不忍。
而且小丫头的食量也不大嘛……。
就因为这种吊儿郎当的想法,他基本每天都要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来些给波风七夜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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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坐在缘廊上咬着油炸豆腐,晃动双腿在地面上摩擦,细微的灰尘在脚下扬起,被风吹到很远的地方。卡卡西付完帐后也坐到一旁,只是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目光便游离在蓝天之中了。
就在之前,在遇到和自己面容相似的男孩后她逃也似的转入小巷,想害怕被人看到一样绕远路来到这家小店。因此他不断思考的一个问题再次浮出记忆的海洋。为什么波风七夜不去和弟弟漩涡鸣人一起居住呢?整个世界中只剩下那一个亲人,女孩却有些不闻不问的倾向,每次在鸣人被说成‘那个’的时候,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立刻走掉。这让卡卡西觉得不可思议,但却也无法问出口。
他可不希望一句并不是十分重要的疑问让七夜无地自容。
“说起来,卡卡西哥哥。”她吞掉最后一块豆腐,看来已经吃饱了,边擦着手边吐气,或许被撑到的概率更大。“你是五岁从忍者学校毕业、六岁成为中忍的吧?那我是——”
“不行哟。”
少年没听人说完话立刻开口不让人讲下去。
“七夜还差一点呢,况且中忍考试是要有小队的,再说你还没有从忍者学校毕业嘛。”
“但我认为卡卡西哥哥能做到的事情我能做得更好,下忍…那个,我会回去参加毕业考试……”她鼓起腮,抓住两条不安分的辫子,毫无底气地说道,最终在人的凝视下举手投降。“那我大概何时……中忍考试……”
“大概也要等到六岁吧。”卡卡西挠着头发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在不能让人信服。“嘛,小七也是天才,努力修炼会很厉害喔。”
“不要那么叫我——”
“阿八?”
“我不是狗!”
坚决反对了这个称呼,七夜又含混不清几声忽然叹口气,给人一种老成的别扭感。“除了飞雷神之术,我好像还不会些别的什么呢……虽然影分身之术什么的……我也想学千鸟啊。”
卡卡西撑着脸颊思考。她的查克拉属性尚未知晓,而且一开始就利用卷轴学会了飞雷神之术,说是天才根本不为过。查克拉的储存量与控制力也和玖辛奈一样厉害……和凯一起学习体术,那样子基础是完全不用担心的,而且她个人也从各种途径学习到了一些各种各样的忍术。
“啊……那今天就是最后一节基础课咯。”
“耶——?卡卡西哥哥最好了。”七夜跳到少年身上心满意足地拥抱很久,随后松开双手握成紧实的拳头,尽管脸上还有着笑容却给人一种郑重之感。“我啊,也要和爸爸一样,成为火影,保护木叶。”
正午的阳炎将她的金发照耀的更加闪烁,身影与村子的英雄重合,仿佛金色的闪光。
旗木卡卡西将右手搁到眉前,遮下一片阴影,轻声叹了句。
“啊,要努力才行呢。”
相隔几条街的另一个金发男孩咬紧牙关,挥着拳头大喊——我啊!将来会成为火影的哟!
微风将话语和木叶带到远方,直达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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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日本历中的七月主称文月,也成为七夜月、七夕月等。名字由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