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许慎

作者:燕然秭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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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来,我们会越来越好


      站在分岔路口,许慎目送刘丹离去。
      许慎知道这种结伴而行的时间只剩一年了,小升初后,许慎到镇上的湘江中学读书,而刘丹交了7000元建校费到县城的长江中学读书,而刘丹的父亲更是在县城买了房,此后再见的次数屈指可数。
      脱掉鞋子的许慎坐在水边,看着自己倒影在水面的身姿,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纤长浓密的睫毛、苍白的唇、薄弱纤细的身姿,向上微挑的眼角眉梢堆积着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妩媚和风情,“啪”许慎捡起旁边的一颗小石头往水中扔去,四溅的水珠映着她眼底的厌恶重新回到水面,慢慢地朝下游流去,许慎讨厌看到这样的自己,尤其是那一双顾盼生辉、流光溢彩的桃花眼。
      许慎长得很像母亲,尤其是眼睛,仿佛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同的许慎的眼神是孤寂、敏感、孤高的,而母亲透露的是无知、贪婪、刻薄和狠毒。
      不知过了多久,许慎感到身子僵硬泛冷,才发现天色已慢慢沉了下来,寂静的夜色像有人不停地往清水中倒墨汁一样终于是黑了下来,许慎拍拍屁股上的泥灰,一步一步地往家里走。
      还没到家,自己家的黑狗就冲上来围着自己转了几个圈,许慎推开不停往自己身上拱的狗,“你总算回来了。”
      灯火阑珊处,许慎看到一脸担忧的对自己说话许谨,泪突然从眼角滑落,重生来一直没流泪的许慎,被那句‘你总算回来中’触动了心中的琴弦。偷偷地拭掉眼角的泪,跑上去,抱住姐姐,用软软糯糯的声音撒娇,“姐,今天我好想好想你,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和你一起数天上的星星……”
      “星星,今晚它们没出来活动!许慎,”许谨很不客气的打断了许慎,“不过,《情深深,雨蒙蒙》今晚倒是会准时播出……”十一岁的重生前的许慎和班上的女生一样,很迷琼瑶剧,每天都会准时守在电视机旁看它。
      “吃饭了!”听到母亲的吆喝声,许慎皱了皱眉,温情的氛围终究还是被打破。
      放下书包,走到饭厅,接过许谨递给自己的饭碗,看着姐姐夹了一筷子青椒炒蛋放在自己碗里,许慎低下头,看着碗里的鸡蛋,头脑突然浮现出爷爷死前的那一幕,那一碗鸡蛋面,其实许慎真正经历这件事是在十五年前,但回到十一岁的身体里的许慎继承了这个身体的记忆,所以她的记忆是那么深刻。
      “呕~”在头脑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体的反应,令许慎淬不及防,鸡蛋的味道令许慎反胃,吐出嘴里的鸡蛋,“好腥!”许慎放下碗,跑到厨房用水瓢接了水漱口。
      “你没事吧,鸡蛋不腥啊!”许谨跟着跑出来,接过许慎手中的水瓢,轻轻拍着她的背。
      漱过口,许慎觉得好了一点,可是一想到那碗鸡蛋面,许慎就感觉自己的胃不停地在抽搐,终究是不能吃鸡蛋和面条了。
      许慎前世是没有这个毛病的,但现在,许慎虚弱地扯了一下嘴角。经过厨房,看着母亲因为自己的到来猝然低着头默默炒饭,“嗬”许慎压着嗓子,发出一声嗤笑,心虚吗……转过身,许慎白净的脸带着嘲讽和冷笑。
      许慎并不担心母亲会对自己做什么,因为前世的自己,在爷爷死后,曾一度带着探究的眼神看向母亲,结果,半年后的自己,食物中毒。还是一碗鸡蛋面,还是呕吐、眩晕、身体提不起劲、精神迷乱,当时的自己是那么的信任那个女人,我予以你爱,你却回我以毒药,现在想起来多傻。当初的自己很幸运,因为吃过饭自己立马离开家前往学校,在路上,肚子疼、胃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了,手不受控制的颤动,当时的自己被同学捡到送回家,不知道母亲是不是后悔了,自己当即被送往医院,后来,经过几个星期的修养,自己才回到学校。
      晚饭最后还是没有吃,被姐姐扶到床上的许慎,看着姐姐用脸盆打了一盆热水,将毛巾浸在水中,用热毛巾给自己擦脸和手,许慎闭上眼,感觉从骨子里不断渗出的疲倦感席卷自己的头脑,慢慢地陷入梦乡。这是重生以来,她第一次睡得如此的甜美。
      香甜的米粥香唤醒了许慎,看着许谨端着一碗宛若白玉一样晶莹的白粥走进卧室,她摸摸肚子,“饿~”眨着眼,盯着许谨手中的粥,像只小狗般向姐姐讨要食物。
      “今天怎么样,吃点粥,待会儿还要去学校上课。”许慎闭上眼,感觉许谨有些凉的手摸着自己有些发热的额头,舒服的喟叹自然的从喉咙传了出来。“姐,以后谁娶了你,一定很有福气!”
      看着许慎慵懒的像只猫,许谨突然掀开许慎的被子,“行了,我看你都有力气调戏你姐了,快点起床,快点洗漱,粥快冷了。”
      许慎朝姐姐吐吐舌,跑下床,去洗漱。
      左手拿着漱口杯,右手握着牙刷,将夜里遗留下的污垢清洗。乳白的雾笼罩了整个天地,许慎看着在炒菜的母亲,今天的早餐,不是鸡蛋羹,也没有面条。
      回到卧室,看到许谨在帮自己收拾手包,端过放在桌上的粥,将碗里的瓷勺搅了搅白粥,米香扑鼻而来,将温热的粥含进嘴里,“姐,粥是你一大早起来帮我煮的,是不是!”
      “聪明,你昨晚什么也没吃,不适合吃油腻的,妈煮的饭菜味一般偏重,所以……”许谨一边铺被子,一边说。
      “姐,真好,你知不知道粥里有你的味道,只有你会将米里的沙砾捡干净,只有你知道我不爱吃糖所以才放这么淡,只有你知道我洗漱需要多长时间,才将粥的温度控制的刚刚好,姐,你真好。”许慎舀了一勺粥,将粥放在许慎嘴前。
      许谨将头伸上前,将许慎手中的粥吃下去,“行了,你自己一个人慢点吃,我还要去上学呢。”
      许慎端着碗,紧紧的跟着许谨,看着她收拾好饭盒,换上校服,背上书包,快步走进大雾中。大雾终是吞噬了许谨最后一点背影,许慎回过头,冷冷地看了一眼已经煮好饭母亲,低下头慢慢地喝着粥。
      大雾天,应该是个好天气,这个地方已经下了太久的雨,相信未来,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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