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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接下来一切事情发生得十分诡异而自然,犹如条件反射般——
她抬头大胆地直视他纯黑似夜的眼睛,眼神柔顺如猫看着他,仿佛深爱着眼前的男人一般,那柔和的嗓音里充满了无限爱意,她的嘴里缓缓道出一种神奇的语言:“奥瑟,我的太阳,我忠诚于你……”
她伏在他的腿上,仰着头凝视他,二人的距离如此靠近,近得可以在彼此的瞳仁里看见自己的眼睛,甚至能够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男人漆黑暗邃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片刻的思考之后,他沉声道:“我奥瑟.格雷是维斯蒂亚的王者,即便是那边的贵族见了我也必须向我臣服,你是我的月亮,我许诺你,倘若你将你的忠诚尽数献给我,那么等到我征服狭海对面,你将是全世界的月亮。”
女巫因为激动,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她喜极而泣,跪倒在地上,道:“我的王,那一天不远了!”
西丝儿来到这个茹毛饮血的世界的时候,她绝对不敢相信事情发展的方向居然会是她成为这个野蛮部落的首领的妻子。
她正在努力学习这里的语言,嘴里吐出的神秘音节让她奇异地感到一种归属感,如今的她已经能够磕磕绊绊地与人交流,在这个世界活下来的感觉越发清晰起来,她开始对未来充满自信。
这个世界主要分为东西两个大陆,中间以奥斯特洛海峡隔开,东边是地域富饶,文明开化的君主制帝国,而西边则完全相反,这里环境艰苦,气候恶劣,聚集了所有从东大陆放逐而来的穷凶极恶之徒以及常年经受西大陆恶劣条件洗礼之后留下来的人种。所以娇弱如西丝儿这样的女人,能够在这个地方活了这么久,其实西丝儿应该感谢奥瑟的。
话说回来,维斯蒂亚是西边大陆最大的一个部落,是所有部落或者种族敬畏的所在,这个部落的首领几乎等同于整个西大陆的君主,强悍如奥瑟.格雷,接受所有人的景仰以及膜拜,并不是徒有虚名。
西丝儿隐隐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在这里是特别的,人们看着她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带着一种敬畏之情,这种感觉很微妙,让她无端萌生自己是强大的错觉。然而事实上,这里的任何人都可以杀了她如同杀死一只蝼蚁。
西丝儿惊讶地发现这个身体居然还是个尚未发育的女孩儿,她的例假还没有来,这成为那个男人至今为止没有碰过她的一个重要原因。然而,由于这个地方女子稀少,男人的□□并不可能迁就类似一个女子是否来了例假的可笑原因。
她曾经询问过卡梅拉,女巫告诉她那是因为她是蛮王的妻子,维斯蒂亚将会给她一个旎坦该有的礼遇。
据女巫所说,旎坦是像她一样有着纯金色头发的、世上独一无二的女人。
“奥瑟是因为我是旎坦才娶我的吗?”西丝儿追问。
然而卡梅拉只是怜爱地笑,并没有回答她。
“你怕我伤心吗?卡梅拉。我不会的。”西丝儿下了塌,来到忙着制作香料的女巫身边,着急解释。
“是吗?”身后传来一个粗哑的声音,男人健壮的臂膀毫不费力地将她托起,扛在肩上。
西丝儿吓得连忙抱住他的脖子以防摔倒,反逗得他发笑。
“她不敢告诉你,我来告诉你,你是那边的旎坦,东西大陆唯一的亚特兰特家族的女性后裔,娶了你,我出征东方就师出有名,无人可挡。”他的手掌稳稳地握着她的腰肢,戏谑地笑道,“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一并告诉你。”
惊天的消息令西丝儿的头脑一炸,现在她需要很多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
她皱着眉,低头问奥瑟:“这样的话,是不是就没有人可以伤害我了?”
“没有人敢伤害我奥瑟.格雷的妻子。”他自大地大笑,笑声震耳,却让人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包括你?”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得寸进尺。
“如果你让我高兴地话……”他的手很色地捏了一下西丝儿的小屁股,惹得她一阵尖叫,差点掉下他的肩膀。
“收拾一下,我们回都邑。”男人嘱咐了卡梅拉几句,转身将西丝儿带出了帐外。
烈日炙烤下,大部队整装进发,族里的男人们骑着马缓缓走在前方,老弱妇孺是没有资格骑马的,他们只能在部队之后蹒跚前行。
西丝儿的待遇只能说还算不错,奥瑟给了她一匹温顺的小母马走在女人之前,她还不太会骑,只能由着女奴牵引着以防摔倒。
太阳烤得她不断地擦着额头上的汗,嘴唇干燥得褪了皮,她不断地舔着嘴缓解一下情况。
雅莉斯见状给她递过水袋,她接过水,仅仅沾了一点水便还给她。他们此行带的水并不足以解决所有人的饮水问题,节约一点总是好的。
赶在后面的人大多是身体弱的老人妇女,以及很多受了伤的俘虏,整个路程中没有坚持下来的人只能被整个部队抛弃。
维斯蒂亚人似乎从来不同情弱者,老人,妇女……没用的人就应该死掉,当然,除了部落里的男孩,他们从小被训练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摸爬滚打,小小年纪便有着一双冷硬凶猛的眼眸,就像野生的兽类,即便身为成年人的她也不禁觉得胆颤。
身后忽然一阵喧嚣,她听见几声咒骂以及女人的哭泣。
是一个老人,支撑不住劳累和缺水,倒在了半路上,她的身边跪着一个哭泣求助的女人。
她最怕看到这种场面,生离死别,即使在这个冷漠残暴的世界,也能够击中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扶我下来。”她低声嘱咐着雅莉斯。
“您没有必要下来的,旎坦。”女奴试图劝止她,然而没有效果,西丝儿从马上下来,匆匆来到昏厥的老人身边。
雅莉斯连忙赶上,只见西丝儿拨开老人的眼皮,松了口气,道:“她只是脱水,顺带一点中暑,我们把她挪到阴影处,再给她喝点水,降降温。”
“旎坦,按规定,那些水不是给她的,如果王知道……”女奴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忐忑地希冀她赶紧回到马上,不要再管这个老人了。
西丝儿抿唇想了想,道:“我是旎坦,他需要我,不会伤害我的。”
“可是……”她还待再说。
“你不为我保密吗?”那双湛蓝色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她,直到她失神地点了点头。
西丝儿将老人的头放在自己的怀里,接过雅莉斯战战兢兢递过来的水袋,小心翼翼地沾湿老人干枯的嘴唇,喂她喝下属于自己的水。
老人身边的女子呜咽着向她致谢,她们是与她一同被抓到这个部落的俘虏,棕色眼瞳的女人,被这里折腾得伤痕累累,却没有人怜悯。
“摩拉上神保佑,旎坦您会得到好报的。”她断断续续地向她表达着自己的感谢。
老人的眼睛睁开以后,西丝儿舒了口气,她本想让老人骑上她的小母马,却被雅莉斯极力阻止。
“她受不了跋涉那么长的路途,雅莉斯,她会再次倒下的。”
“可是旎坦,倘若让她骑上奥瑟赐给您的马,她就一辈子不必跋涉了,您不可能永远帮助她们。有时候您的施舍也可能使她们送命。”雅莉斯着急地制止她。
雅莉斯说的没有错,这是个极其强势的部落,让弱者受到帮助并不是好事。
西丝儿沉默了很久,只能无奈地骑上自己的马,赶上队伍。
当天晚上,西丝儿被带进奥瑟的营帐。
帐篷里火光萦绕,男人坐在虎皮制成的床榻上,将身边伺候的女人遣出去,独留下她。
穿着兽皮裹胸的女人经过她时,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十分可恶。
她真的很不想承认自己其实很紧张,站在离他两米之外的安全距离,西丝儿问道:“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今天将属于自己的水给了一个俘虏。”男人一只手支着下巴,兴味正浓地觑了她一眼。
“是的。”她站得笔直,小心地观察男人脸上的表情。
“为什么?”
“她昏倒了,不给她喝水,她就会死。”她斟酌了一下语言。
“东边带来的可笑怜悯心。”他嗤笑了一声,站起身走近她。
他比她高大太多,站在她身边时,令她有种强烈的压迫感,她不禁后退两步,摇头:“不,是生来就有的。”
奥瑟俯下身,道:“这里不需要怜悯,弱者不该生存,你懂吗?”
“我也是弱者,可是你让我生存下来了。”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忍不住反驳,“我是您的妻子,是维斯蒂亚的月亮,我也可以按照我的意愿使她们生存下来。”
她真怕下一秒他就会将她掀倒在地上,然而没有,他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笑道:“瞧瞧,没几天就变成一只凶悍的小狮子了。”
西丝儿紧绷的心顿时松懈下来,抬眸瞟了他一眼,道:“您知道我可以的,不是吗?”
“没想到还是一只聪明的小狮子,没错,奥瑟.格雷的妻子,自然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对待她们。”他心情愉悦地说道,在她舒了一口气的时候,话锋却倏地一转,“不过,我赐给你的骏马,你打算给低贱的俘虏乘骑,你要对我怎么交待?”
西丝儿头皮一紧,急忙辩解:“事实上我并没有……”
她抬头便看见一双炙热的眼眸在火光中凝视着她,男人粗重滚烫的气息靠近她的肌肤,危险如同草原上捕杀猎物的雄狮,这时候解释什么都没有用了。
她紧张地急急后退:“您答应过不伤害我的!”
“我说过不伤害你,但是我没有承诺过不处罚你。”他手臂轻轻环绕过她,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丢在柔软的、充满男人气息的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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