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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悲伤这么多,多到好些次都不想活下去。
不经意中抬头看到了月亮,圆圆的,上面交纵着峰峦雾霭,直愣愣地看着她。
一个人的夜晚,好寂寞。寂寞到需要什么东西来填满,又什么东西都填不满。
我想你了。
我想你,是我的救赎。而你,却不是我的。
想你的时候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知道自己想你了,一股微酸的甜蜜就荡了出来,会抿一抿嘴角。这样就够了,这样我就知道我还活着,知道我还是一个人。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是我一个人的,连你都抢不走。
该怎么回忆你呢,回忆到你都看不出来那个人是你。
我想想啊,我要一点点刻画你的样子,缠绵入骨,偏偏入骨地理直气壮,毫无负担,因为你不知道。
哈,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安全,更好玩,更牢靠的事呢?
没有。那么开始吧。
你叫小明吧,其实你可以有个更好的名字,可是哪个名字抵得了我心心念念的两个字。抵不了,所以你就叫小明。
小明,这个名字太难听了,哪怕是个化名,我也突然忍受不了了,换一个吧,换一个即使不是你的名字,也格外隽永的称呼。明月,我本将心照明月。可惜下一句不那么好听,再说,这个名字还是不好。月明,月是故乡明。这个也不好。我纯粹想到了月亮,因为我的情绪受月亮影响,所以,我总想给你起个带月的名字。
明月,月明,明明,哈哈,真想叫你明明算了。冥冥中的注定,明明相遇了,明明分别了,明明该放过你了,明明,过去这么多年了。
我老了,你呢,我不会告诉你比我大还是比我小,你就猜去吧,哈哈,你肯定猜不着。
叫你明城好不好,这个名字不错吧,我差点就叫了另外一个字,可惜那个字和你的名字是同音的,我不敢冒险,就决定叫你明城。
明城,多么正经的称呼。这称呼,带着正大光明的意味,带着老实,不离经叛道。这个名字,容得下我的回忆。这个名字,可以和世界和平相处。
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回忆你,多好。外面再战火纷飞,我也不用担心,因为,你的名字是我的城堡。
我们,铸就了一座城。
需不需要倾一城之力来成就“我”—们的爱恋?不需要,因为,城是空城,只有我,和你的名字。而你,不在这里。
爱恋,这个词,太大胆。我有点难为情。也说的太确定了,其实没那么确定。也说的太满了,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我不满意,所以这会“偷偷”又往回拉了拉。
你看,我还是很自私的。我其实还是期待遇上那么一个人,可以代替你,将我从城中带出来,从此,山高水深,都有人相伴,而不是,一个人,一直一直一个人。
我找不到。我只能快乐的时候想你,悲伤的时候想你,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还想你,想你在干什么,想你有没有那么一点点想我。有没有呢?我不敢问你,我也不会问你。
我曾经以为,你也许只是我寂寞时候的消遣罢了,待到我圆满了,你自然就淡了。我一直不圆满,所以,你出现的时候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日。
我没自己想的那样无耻,想你只为了我自己,有时候什么都不为。坐车的时候,看着车窗外经过的一排排的树,我就会想你。我老觉得,你就在树的那一边,我只要穿过了那些树,就能看到你。我从来没有试着穿过那些树,所以,我再也没有看到过你。
分离的这么多年里,这么多年,你去想吧,或者十年,或者五年,也或者只有两三年。这么多年,我时不时就想到初遇你的那些时光。
初遇,初相见,这两个词,真不想用,肉麻兮兮的,做作得不得了。可人就是这么做作过来的,不是吗?我总想起那些时光,想起时光里你的侧脸,你的眉毛,你的笑。。。。。。
我想想啊,我要编个什么样的开头引出我们两个人的相遇?像贾宝玉初见林黛玉,总有开头,供日后反复回想。我们的眼睛是什么样的,我的心是什么样的,你是什么样的,我从多远的地方,多远的距离,隔了多少年的时光,遇见的你?
我一步步走近你,我却从来没有预感,从来都不知道。我一向以为自己身负上天赋予的无与伦比的直觉,可以得窥天机。事实上,什么都不是。在每一场相遇开始之前,我都没有任何的预兆。尤其是你,尤其是你。
哎,我有点咬牙切齿。事实上,如果我得窥天机的话,我和你之间是不是有个不一样的结局,我完全不敢肯定,甚至还可能更糟。大概最可能的情况是,我看着你,用记忆的温度去打量现在的你,而对现在的你又无动于衷。
没有什么比得上回忆里的你。因为你是永恒的,我喜欢永恒,我不喜欢改变。
所以,就算是我多么的难以割舍,自己给自己多少个和你的假设,我的心都无比冷静。这个你,是我记忆中的你,再无别人。你也不能取代。
开始吧,从回忆的开头开始,从回忆的结束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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