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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看书打坐黛玉充电
林黛玉好笑地看着凤姐做戏:“风姐姐好受用,一吃了饭就歪着,换了我就不成,非积了食不可。”
说着她亲自捧了一小盒茶叶送到平儿手里:“这是吓煞人香茶,苏州的土仪,带过来给凤姐姐尝尝。”
凤姐又瞟了平儿一眼,意思是又被你说着了。
既然不是有意怠慢,凤姐心底里那股气也平了下来,坐直起身子拉着林黛玉说笑:“要那劳什子茶做什么,妹妹你每日往我这里走一遭我这里就足够吓煞人香了。”
林黛玉一笑,知道这个玩笑从贾宝玉那里来。
这几天和贾宝玉经常去她那里混,常说她香,她也没放在心上,只当他闻到的是药香,如今凤姐又说起来她倒是暗暗留了心。
红楼梦里说林黛玉是绛珠仙草托生,所以天生异香,林黛玉穿越了有一阵子了却从来不觉得自己香,今天听凤姐这一说离了凤姐这里回到自己屋里认认真真嗅起来。
鹦哥看她嗅来嗅去,好奇问道:“姑娘在嗅什么?”
“我在嗅我香不香。”林黛玉头也不抬地回答。
她这一说鹦哥也上了心:“说起来姑娘身上是好像有股子异香,只是一阵子一阵子的,细细去闻又闻不出来。”
“可我怎么一直都闻不出来?”林黛玉各种不懂。
鹦哥乐了,还没来的及说什么贾宝玉一脚踏将进来:“妹妹是有学问的人怎么反而不知道了,岂不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林黛玉恍然,自己果然是“久居鲍鱼之市而不闻其臭也”了。
随即林黛玉纳罕道:“你不是上学去了么?”
“先生肚子疼,早早下了课。”贾宝玉说着凑到林黛玉跟前,抓起林黛玉的胳膊,凑到她袖口闻个不住。
林黛玉劈手夺过袖子:“你且去别的屋子玩吧,我刚从凤姐那里回来,走得有些乏了,要歪一会。”
林黛玉倒不是真想歪一会,不过是懒得带小正太罢了。
贾宝玉可不知道自己被人不待见了,还跟牛皮糖一样黏在林黛玉身上要闻闻。
正闹着王夫人进来了,一进来脸色就不大好。
原来王夫人得了宝玉今天不用上学的信不放心前来看看,在宝玉自己屋里没找着听丫头们说在这里就找到这里了,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么一幕。
林黛玉只当自己在带正太这么耳鬓厮磨的也没放在心上,王夫人看着却气得几乎浑身发抖。世上有种做娘的特见不得自己儿子跟年纪相仿的小丫头歪腻,似乎跟儿子被抢了似的,王夫人更是个中翘楚,平时贾宝玉跟那些丫鬟歪腻她已经很看不过眼了,不过毕竟她们是丫头,是下人,也不敢蹬鼻子上脸怎么过分了去,而如今这林黛玉可是一般的主子,还是亲戚,没来几天竟然就这样捉双成对耳鬓厮磨了,虽说两人都才十一二岁还不是什么会出乱子的年纪,却还让她如骨鲠在喉,各种不适。
只是,林黛玉终究是客,她不好像训斥丫头一样肆无忌惮,当下,她纳住了气,心平气和地对贾宝玉说:“宝玉,学里既是放假你也该当在自己屋里温书才是,就算不想念书也该到老太太面前孝顺一会儿,没事只在妹妹这里混闹作什么?妹妹才刚好了,你也该让妹妹多歇息歇息。”
这句话滴水不漏,林黛玉又没看到王夫人之前的脸色所以并没有觉出什么,连忙亲亲热热地去拜见舅母。
王夫人只说:“姑娘才大好,还是歇着罢。”
说着就领贾宝玉出去了。
林黛玉巴不得贾宝玉能离了她,自去桌边坐下去想做些什么打发时间。一旁冷眼旁观的鹦哥却把王夫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了,素来她也大约知道点王夫人的性子的,只是疏不间亲,却不好对林黛玉说什么,背地里替她发起愁来。
林黛玉琢磨了一阵子决定先练字,字练好了再学些针线,既然到古代来了,写不出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岂不是要被人笑死,何况林黛玉还是号称才女来的,至于针线女工,这些必备的手艺虽不必精,也总要学一点傍身。
说做就做,正好刚归置过的东西都记得在哪里,林黛玉取出一本用了一半的描红本,临刚摹了没两个字李纨带着贾兰来了。
林黛玉连忙放下笔让座,李纨一眼瞄到她正在描红,不由笑道:“妹妹字都写得这么好了还照着这个练哪?”
林黛玉一手小楷的确很好没错,奈何她现在是张洁附身哇!她的毛笔字虽说小学也学过充其量却只能说能看而已。当然,这些可不能告诉李纨。林黛玉讪讪地掩上描红本,解释:“只是打发些时间罢了。”
一边又喊鹦哥:“鹦哥,给嫂子看茶,给兰哥儿拿些零嘴来。”
雪雁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笑:“还等姑娘叫呢,鹦哥姐姐早吩咐下了。”
说着摆上茶以及松子糖之类的吃食。
李纨坐下拿起茶碗抿了一口才吞吞吐吐地说:“姑娘有心了,我们母子的事大约除了老太太也就姑娘肯放在心上了。”
林黛玉心知她是看了她送给她的四书才有这一说的,当下也不敢专美于前,笑道:“其实也是宝二哥提醒了我才知道的,再说这也不值什么,书嫂子肯定是早就有了的,至于那些注解,只是我的一点浅陋见识只望不要误了兰哥儿才好。”
“妹妹太谦了。”李纨踌躇了一会儿说:“我有个不情之请,还盼妹妹答应。”
林黛玉连忙正色道:“嫂子请说。”
李纨吞吞吐吐地说:“林姑父是科举出生,而听说给妹妹教课的贾雨村先生也是中过进士的,妹妹家学渊源又是名师高徒,若有空还请给兰儿做个启蒙的教师。”
林黛玉这下子犯了难,吞吞吐吐地分说:“兰儿么,再过两年总有先生教他,我虽说也读过些书,不过认得几个字,就算有些见识也是女孩儿家的自家见识,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李纨看林黛玉拒绝,眼神黯了一黯。
林黛玉心一软,又说:“不过兰哥儿若有什么疑难竟管来问我就是,就算我答解不了二哥哥就在我隔壁,也方便请教的。”
李纨顿时喜滋滋地道谢。
姑嫂两人又说了一通,李纨才恋恋不舍地带着贾兰走了。林黛玉扶额,家教这种营生她上大学的时候也做过,可是给人教四书五经却是前所未有,当下也顾不得练字了,翻出林黛玉旧用的书和笔记来,囫囵地临时抱佛脚,生怕明天贾兰真拿什么来问她她却张口结舌答不出来。
古人的学问精华不用说自是好的,林黛玉古文功底本来就有限,直看了大半个下午还是是懂非懂,云遮雾绕,兼又要辨认一些不算熟悉的繁体字,只能算事倍功半,吃罢了晚饭之后只得又接着看,贾宝玉想是被王夫人教训过了,老实了大半天倒没来烦缠她,最后还是鹦哥提醒她:“姑娘,很晚了,明日再看吧。”
林黛玉又掩卷沉思了一会儿,才梳洗上床。
到了床上,翻了两回身林黛玉又想起锻炼身体的事,突然想起自己上大学的时候曾经练过一阵子瑜伽,想在想来倒不失为动静最小又简单的一种锻炼方式,当下就盘腿坐起来,选了几个最简单的姿势,先温习了一遍,然后一一做起来。
鹦哥在对面看她姿势古怪,纳罕问道:“姑娘这是在做什么?”
“这个叫瑜伽。”林黛玉半真半假的说:“是我在苏州的时候一个老和尚教的锻炼身体的法子,今天突然想起来就拿来试试。”
“瑜伽?”鹦哥想了一回:“好像听说过,是印度那里传来的?”
那时候瑜伽虽不流行,倒也不是太新鲜,她们这些大户人家的丫头也能偶尔从他们公子小姐那里拾掇一耳朵。
林黛玉点头,问:“你要不要学?”
鹦哥看了一回,摇头笑:“我还是算了,怪……怪怪的。”
林黛玉摇头笑:“傻丫头,有你求我要学的时候呢。”
一年多两年后,林黛玉的身体渐渐的好了,当真有不少丫头寻她要学起瑜伽来,甚至连三春也不能例外,当然,这是后话,在没认识的瑜伽的好处之前,别说那些行动举止皆有规矩的小姐,就是平常丫头也不肯学的。
林黛玉自顾自地练了一会儿瑜伽,直练得腰酸腿懒却又通身舒畅了才又略为活动了一下,躺下睡觉,这一觉香甜无比,连梦也没一个。
第二天贾兰果然来找她,好在宝玉的先生拉肚子并没有好,宝玉又休学在家,林黛玉干脆把贾兰拉到宝玉房里,让他们叔侄两个面对面讲起文章来。
宝玉虽然顽皮,性子却是极好的,尤其有耐心,一点一点给贾兰讲解,没有半分不耐烦的意思,林黛玉倒对他另眼相看起来。
一直以来林黛玉都以为贾宝玉不过就是个脂粉堆里的英雄,不学无术的无赖,一点也不明白林黛玉到底看上了他哪一点,现在却仿佛有些明白了,看一个人最着眼点处在于细节,贾宝玉也许无心仕途,不会经济文章,但是他真的足够细致体贴。
林黛玉也没有白坐在旁边,细细地听他跟贾兰分说那些四书上的内容渐渐地也有些触类旁通的意思,举一反三,若是此刻贾兰问到她她倒也不至于睁目结舌,答非所问了。
快吃饭的当儿贾兰走了,林黛玉跟贾宝玉一起去老太太那里吃饭,吃完饭独自温了一回四书又开始描红,到了晚上夜深人静了再悄悄儿练一回瑜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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