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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爱绵绵无绝期
拖着懒洋洋的步子,我和思思悠闲的慢步于花园中,随着产期的临近,太医嘱咐我要多多走动,到时候有利于生产。
想着我苦苦等待了近十个月,终于可以见到她了,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天色澄清,飘过一阵粉色的小风,带着微微地清香,我和思思有说有笑地走着。
远远地瞧见一人见到了我,瞥了我一眼,立即变得行色匆匆,掉头往回走。
“咦……”我疑惑道。什么人这么怕见到我啊。
“表少爷真是奇怪,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呢?”思思搀扶着我,奇怪地啧啧舌。
“他是步鸷?”我吃惊地问。
“是啊。”思思点了点头,笑着问,“夫人您怎么连表少爷都忘了。
我听了之后立即拔腿朝着步鸷走去,高声喊道,“等一等!”
这件事情一定要弄清楚!
他见我跑了过去,愣在那里,一脸无措地看着我,看得出他很惊慌。我停下脚步,直视他躲躲藏藏的眼神,从他的面部探究他的心里活动。
“夫人,你跑这么快做什么?”思思埋怨道,又向步鸷微微一欠身,“表少爷好。”
“思思你先退下,我和表哥有些话要说。”我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说。
“诺。”思思疑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步鸷,便退到一旁。
“不知夫人找我有何事?”他的眼神飘忽,目光闪烁。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便有了些底。如果我是和他很熟的表兄妹,他不应该这么称呼我,就算我现在的身份是步夫人,那他的语气也不可能如此陌生,唯一的理由就是他知道我不是他真正的表妹,所以才会心有芥蒂,害怕与我单独相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直截了当地问道。
他闻言一愣,讪讪一笑,依旧和我打着太极,“我不明白夫人所指的是何事。”
“我应该不是你的表妹是吧?”我上前一步,直勾勾地盯着他,逼问道。
不想和他再继续兜圈子,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好久,一直都不搞不清楚,索性今天就解开谜底吧。
他震惊地看着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可能是没想到我如此直接地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随即又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长吁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好再隐瞒了。的确,你并不是我的表妹步练师。”
“那为什么我会变成她?”我脱口而出。
“那日我为了家族的利益把表妹送入王府,可是她誓死都不肯嫁。成婚那日,我来到她的房里,发现她已经……”想到当时的那一幕,他顿了顿,悲从中来。
可是我正听得起劲,这么吊着我的胃口真是受不了,继续问:“她怎么了?”
“进了她的房间后,我发现她已经上吊自尽了。当时我悔恨不已,脑子一片空白,可悲痛之余却发现了你……穿着奇装异服躺在旁边,最让我难以置信的是你和表妹长得竟一模一样。花轿当时已经停在了府外,我怕陛下怪罪下来,就让思思替你换上了喜服,代替表妹入了府。”
原来如此,我暗自惊讶着:一切竟是这么的简单,比我想象中曲折离奇错综复杂的怪事少了惊心动魄。如此说来,是他的表妹:真正的步练师的死,才能换来我与权的再次相遇。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她?
见我半晌不说话,他接着说:“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了,不过我见陛下如今真的是很宠爱你,你也算是为了我们步家争取了荣耀。可是我有一个问题始终不明白,你为何会在我表妹的房中?”
“呃,这个……”我嘿嘿地傻笑着,总不能告诉你我是被一根胡子送过来的吧?
他一脸迷茫地等着我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我说得含含糊糊,用商量的口吻问道:“就让这件事变成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好不好?”
“你本来就是我的表妹步练师!”他不动声色地说。
我俩互望一眼,会心而笑。
“子山也在。”陆逊朝我俩走来,和步鸷客气的寒暄。
“伯言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步鸷见了陆逊,拱手作揖,告辞而去。
陆逊望着步鸷离去的背影,充满笑意地看向我,“心中的疑惑解开了?”
“啊?”我一呆,“你怎么会知道。”
“你是步鸷的表妹,你见了他没有觉得奇怪,所以我想你已经知晓了事情的真相。”他用着一贯清晰的思路说道。
“嗯……”我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你想不想知道呢?”
“愿闻其详。”
我俩并排而走,我将刚才和步鸷的谈话通通讲与他听……
“原来是如此。”他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是不是觉得很简单?你说,啊……”脚下突然一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身子向后仰去。
“小心!”眼见着身子就要摔倒,陆逊及时托住我的腰身,神色紧张地打量起我,询问道:“你无事吧?”
倒在陆逊怀中的我傻笑着,“没事,多谢你了。”
“我们之间还用这么客气吗?”他扶着我站好,戏谑地说:“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
我冲他摆了一个鬼脸,“嘶……”腹中突然痛楚起来,仿佛有一团缠绕不清的东西乱钻乱拱,时痛时止,断断续续,腰也开始痛了。我不会是真的要生了吧,慌张地抓住他的胳膊,痛苦地说:“我可能是要生了。”
他无计可施地看着我,刚想抱起我去找太医,权突然出现,一把将我抱起,向房间冲去,大呼着,“快去叫太医!”
将我平放在床上,他耐心地说:“别怕,太医马上就来。”
见他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冒出汗珠,我强颜笑起来,“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我怎么能不紧张?”他紧握着我的手,“你难道不紧张吗?”
“生都要生了,我紧张什么。”我强忍着痛,故意说得云淡风轻,试图稍稍减缓他紧张的情绪。
他守在床边,直到太医和稳婆赶来,“陛下,夫人真的是要生了,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朕要留在这里!”
“陛下啊,这里是产房,不吉利的,您还是在外面等着吧。”稳婆一听,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褶子僵挂在扶着厚厚脂粉的脸上。
“朕就在这里看着,我的女人在给我生孩子,有什么不吉利的!”权置若罔闻,坐在床前守着我。
“权,你快出去吧,不要让她们为难,况且你在这里我会不好意思的。”我羞涩地轰着他,难不成要让他看见我生产时的窘迫样子,那我以后该怎么面对他啊。
“是啊,陛下,奴婢就在这里陪着夫人,您在外面呆着,有什么事,奴婢立刻出去叫您。”思思也走上前劝解权。
“那……”他犹犹豫豫地,迟迟不肯站起来,“好吧,朕就在外面等着,有什么事立刻叫朕。”
“诺!”
“别怕,我就在外面,你一叫我,我就进来。”他仍是不放心地嘱咐了半天,才肯离去。
稳婆们见权出了房门,上前和我说:“夫人,您先攒足力气,这还得有一会儿呢,等到阵痛时间缩短为一盏茶一次,那才算开始呢!”
我很听话地点了点头,可还是无比慌张,思思跑来坐在我的床边,安慰着我,“您这是头胎,应该会费些时间,以后就会好了。”
“你自己还没有嫁人怎么会知道这些?”我好奇地问。
她脸颊红了起来,害羞地低下头,嘀嘀咕咕着,“我也是听稳婆说的。”
瞧着她羞涩地小模样,我的心情轻松了许多。不再取笑她,专心地等待生产,可过了晌午,这孩子还是没有想出来的欲望。我渐渐地睡了过去,直到一阵刺痛使我惊醒,“啊……”
“要生了,夫人,您吸气,呼气,用力。”稳婆简短地吩咐着我。
我吸气,呼吸,再吸气,呼吸……
“对了,继续。”
我尽可能地使着力气,却不知道怎么把力气集中起来,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气,一次,两次,三次……可是还是无济于事……
“夫人,用力啊,就快出来了。”产婆们欣喜地叫着。
怎么生个孩子这么难啊,麻利点给我一刀,剖了我的腹,让他出来吧。我撕心裂肺地鬼哭狼嚎着,“啊……”
“夫人,用力啊。”稳婆就只知道重复这一句话。
“啊……”泪水开了闸,不停地往外流,我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馨儿……”权的声音突然出现耳边,我蓦地睁开眼睛,发现他脸色铁青,眼角噙满泪水,正无计可施地望着我。
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闭上眼睛,晃了晃头,再睁开眼,他还在。
“你怎么在这儿,快出去,快出去。”我挣扎着起来,推他离开。怎么能让他看见自己现在这个落魄邋遢的形象。
“我就在这儿守着你。”他按下我,紧握我的手,一动不动。
“权……”我一下子就软弱了下来,哭着唤他,一时忘记了要使劲。
“我在,我们不生了,好不好?看着你难受,我实在是受不了。”他颤抖着音儿,泪水夺眶而出,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不行!我要生!”疼痛不断袭来,我攥紧他的手,做着最后的努力。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婴儿清脆的啼哭声从身下传来,飘入我的耳廓,宛若天籁。
“出来了,出来了。”稳婆大声嚷着,将孩子交到权的手上。“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是个小公主呢。”
是女儿!
权颤颤抖抖地接过孩子,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将泪眼笑起来看向我,“你看,我们的女儿多美。”
襁褓中的小家伙,胴体白皙,眼睛还没睁开,贪婪地睡着。一瞬间,我不能自持地哭了起来,默默念着,“这是我们的女儿。”
“谢谢你,馨儿……”他伸手抚摸着孩子的眉眼,脸上笑成了一朵最灿烂的杜鹃花。
一月后,权为新出生的鲁育公主大摆满月酒。来我宫中庆贺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川流不息,直到戊时才清净下来。
我依偎在权的怀中,见他脸上一直挂着笑,碎碎念道,“看把你高兴的,有了女儿你就不看我了。”
“怎么会呢,我最爱的人永远是你。”他的嘴巴似抹了蜜糖般哄得我心花怒放,跟着他一起甜蜜地笑起来。
我拿出藏在被子下面的盒子打开给他看,“你看,这是什么?”
“怎么会在你那里?我明明把它……”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笑嘻嘻地拿起他的胡子,“就是有了它,我才能再次回来。”
“馨儿,命中注定,我们生生世世都不将分开!”
诚然,一切早已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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