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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晋-
打定了主意,沈林决定即刻行动起来,即便要离开,还是要把申城的事情料理楚。喻舒静在坐一旁脸上带着为难之色,沈林问,“姐姐,有什么话就说吧,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吗?”
喻舒静叹气,“你一直没提方鸣宇,还在怨着他吗?”沈林的表情很漠然,“不怨了,没什么可怨的。”喻舒静道,“既然不怨了,你可曾想过要找他?”沈林蹙眉抿唇,然后沉沉地呼出一口气,“舒静姐姐,我不喜欢拖泥带水,不管曾经多在意,不管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内情,他是不是有那样这样的苦衷,他,他的所作所为,曾经让我痛不欲生,这是实情。在这方面,我和姐姐一样,选择更让我重视的东西,对我来说,爱情不比生命里的幸福快乐来得更重要,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喻舒静目光复杂的看着她,“方鸣宇和少逸杰不同,定祎说,当时你已经没有心跳和呼吸了,可是方鸣宇不放弃,他抱着你两天两夜,乘车去了万里之外的迎山,找到了那个叫壶公的神医,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听说后来他下山去料理那些对你不利的人,说好一个礼拜回去接你,可是他一直没能回去,从那之后他再没出现过了。”
本以为不知情,所以产生了误会,沈林才会这样决绝,谁知喻舒静说完了,发现沈林依然无动于衷,沈林脸含霜雪,面无表情,过了一会儿,她红着眼圈,仿佛自嘲似地“呵呵”笑了两声,“舒静姐姐,你觉得我应该感动吗?还是欣喜于他对我的背弃只是因为有苦衷、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我应该喜极而泣、感谢苍天?”
喻舒静怔怔地看着她,沈林哽咽着、却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继续说,“我看着他沉醉于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裸裎相见,心都碎成了渣儿,那一刻,我真真怯怯地体会到觉生无可恋是怎么地让人绝望,本来,我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了所有人的,我也可以悄无声息地远走高飞的,可是我想死,想抛开所有的一切,沉重的使命,背叛的爱情,所以我选择死。
“姐姐,你知道吗?我以前的恋人也是这样对我,对着我轻怜浅爱、温柔体贴,可是,另一面却让一个女人怀了孕,又为了家族和另一个女人结婚,我离开了,他跟我说,那个怀孕女人的孩子不是他的,他还说和别的女人结婚只是出于政治需要,“鸳盟不忘,惟愿与卿相守”,说的很动听,我相信他,我真的相信,可是有什么用呢?痛苦一点不会少,就算他爱我,就算他真的无可奈何又怎样呢?伤心痛苦是真的,心碎了也是真的,眼泪也是从碎成渣的心里流出来的,他是不是有苦衷,有什么用呢?”
喻舒静看着她,眼泪也不自禁地淌了下来,“阿林,我再不提他了,我真的知道你的痛苦,既然如此,就忘了他们,再不要去想,再不要去痛苦伤心,再不要流泪了。也许将来,你会遇到无论怎样的境遇,都舍不得让你伤心流泪的男子,定祎不就是这样吗?他为了你连亲人都可以不要,你知道吗?他本来想带你离开申城、离开中国,到国外去生活了,他本打算抛下这里的一切。阿林,世上定还有这样的男子,你一定会遇到的。不要再去想了,别再伤心了。”
伤感了一会儿,沈林请喻舒静先不要把她的消息告诉柏楚楚,又让喻舒静跟她讲了所有可能相关的信息,便离开了。
再伪装了一番,沈林造访了司徒晋的私宅。据沈林所知,司徒晋年约三四十岁,身高不详,据她按他的上身比估猜测,约有165~168左右,身材细瘦、面貌不详,是个狡猾神秘的伪装高手。他没有团队,也没有帮手伙计,完全地单打独斗,一次只接一桩生意,效率却非常之高,这也是为什么他索要重金依然财源滚滚来的原因。
这个人的独到之处在于两点,一是比他的盯梢能力更强的推理、分析、联想总结、的能力,调查一件事的始末因由,往往有了方向,抽丝剥茧就事半功倍了,第二点是他“知百事”的能耐,说得夸张一点,申城的大街小巷,上至达官贵族、下至贩夫走卒,无论是谁身上发生一点稍显突出特异的事,他都知道。这是因为,一有闲暇就往茶馆酒楼、妓院赌坊、澡堂子烟馆这样的地方转——这也是沈林跟了他一次,又见识了他的博记广闻猜到的。
沈林敲了门,等了片刻,门开了,司徒晋平常在家就是一个温吞文弱的中年文人形象,穿长衫,戴黑圆框眼镜,他这人记性特别好,一个人见过一次就不会忘,一看沈林的装扮,立刻想要堵上门,跟沈林别手劲,他是别不过的。
关上门,看着捏自己的手,面色不愉又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焦虑的司徒晋,沈林用灵力冲了冲嗓子,让声音暂时边低变厚了,“怎么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司徒晋挺着小身板,一脸的愤愤,“你这是恶徒,怎么突然传进我家了?”沈林先不搭理他,往里面走,有两间房门,一间锁了,一间未锁,沈林鼓足劲,发力将那扇锁着的门踹开了,迈着大步走向他办公的桌案,拿起放在案上的照片和纸张,本来是想通过“如入自家门庭”的有恃无恐的架势来震慑一下他的,不想还真的看着了——是她本人昨天与魏长峰分道扬镳之后在街上发呆的一幕。
司徒晋的活动范围、以及她所了解的他的两个住处,与他昨天给沈林拍照时所在的地方都相隔甚远,虽然不排除他还有其他住处,正好在那附近活动,但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浪费交卷来拍她,他当初监视过王大牛,应该多少是知道“沈林”这个人的。
到底是出于对各种神秘特别事件天生的好奇心理,还是接了什么人的任务呢?不妨先试他一试,“上次,我让你监视王大牛,你盯了一半,突然撂挑子不干了,我当时还以为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只是意外,没想到你竟然是故意受伤,出尔反尔,你还有脸拿那么钱?”说着揪住他的脖领子,狠狠揍了两拳,“把钱给我十倍地吐出来!不然,我让你见不到下个钟头的太阳。”
那次沈林找司徒晋盯着王大牛,他倒是盯了几天,可是后来突然腿上受伤了,行动上就有些不便利,效率不高,沈林就让他歇着了,他知道自己没帮上大忙,只要了三分之一的酬金。
司徒晋嘴里叫着,“好汉误会了,我本来就文弱,受伤也难免啊,不知道好汉...”话还没说完,雨点子似的拳头往他的胸腹上又砸了上来,打得他告饶的力气都没有了,沈林一松手他就软趴趴地摊在地上。沈林冷冷地俯视着他,“说实话还是说假话,你可以选择,可得小心着你的胳膊。”说着拉着他的一只手臂反剪在背后用劲,这要是再用些劲就能把它拽折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司徒晋嗷嗷好了两声,连忙告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说我说。”这是敲门声响起,他战战兢兢地偷瞧沈林,沈林悠然自若地摆弄着手中的照片和纸张,“这里的人应该不知道你的神秘身份吧,去吧,好好说话,啊,你也别想着逃跑,我能找到这里,你就该知道我的手段。”
听到外面有人惊奇地问,“你们家怎么了,我听见哐啷一声响,是不是这房子不稳当了?墙塌了,还是天花板掉下来了?当初搬过来,我就一直提心吊胆地,如果这样,我可得快些搬走了。”司徒晋有些支支吾吾,“那个、那个门、里间的门突然打不开了,我一使劲,门就哐啷倒下来,砸在我身上了,这不你瞧你瞧我这脸,让门给砸得。”那人就乐了,“刘先生,你也是读书读傻了,一见门倒下来,就该赶紧躲开啊,怎生生站着让门砸啊。”说着,门“啪”地一声就关上了,来的人不靠谱,司徒晋不想听他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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