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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突
徐策听着手下人的报告,心里不禁打起了鼓,这鼓点越来越激烈,直到手下说出了“闫宅”,鼓锤在他心头落下最后一个重击,最后化成了一声悠扬的长音。
徐策一直没有放弃找徐俞,可是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却是一丁点的风声也没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徐策不相信对方能从这世界上就这么不着痕迹的消失掉。再说,徐策直觉对方一定还活着,活在哪个小角落里,畏首畏尾的,任人宰割。
如今听到了徐俞的行踪,徐策按捺不住内心的鼓动。他总是时不时会回想起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徐俞在自己身下颤抖,求饶,最后晕倒在自己怀里。徐策不想那一夜只是出现在自己的回忆里,他要它再次重现。
然而和预料中很不相同,徐策以为徐俞躲得很深,甚至有可能跑到了别的城市。万没想到徐俞会大摇大摆的和小姐逛商店。
徐策不满意徐俞过的如此惬意,不是怕我吗?不是恨我吗?难道不怕我抓了你么?徐策恶狠狠的想,这次看你还能躲到哪里!
徐策怀着满心的狠劲儿和几丝重逢的期待,出发去了闫宅。
徐策到闫家时,闫家兄妹刚用过晚餐。
闫希国在客厅里招待了徐策,他知道对方的来意,但表现的不慌不忙,泰然地坐在沙发上,他态度坦然地听着徐策说话。
“闫先生,今日到贵府叨劳不为别的,就为了接愚弟回家。”徐策开门见山地表达了来意,他不想知道为何徐俞会和闫家扯上关系,他向来只重视结果。
“请问令弟是?”闫希国翘起了二郎腿,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
“愚弟姓徐名俞,说实话,我们兄弟之间有一点误会,所以很久没有见面。今日有人说看到了愚弟进入了贵府,闫先生总不会说没有此事吧。”徐策心里很不耐烦,难道这个姓闫的还想装傻不成?
闫希国一脸正经地说:“确实没有此事。”
徐策忍不住挑了挑眉,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难道是我的人看错了,冤枉了闫先生不成?”
闫希国好整以暇地正襟危坐着,严肃的答道:“我想也是如此,害的徐司令是白跑一趟了。”
徐策尽力克制了自己的愤怒:“闫先生,恕我直言,藏着徐俞对你没有什么好处。难道闫先生不知道私藏人口可是犯罪么?”
闫希国闻言笑了笑:“所以说我并没有私藏人口啊,如果徐司令不信可以去法院起诉我,只是记得一定要出示证据啊。”
徐策气的站起了身,低头俯视了闫希国:“好啊,姓闫的,你不要太得意了,我们走着瞧。”
闫希国目送着徐俞气冲冲出门的背影,说了一句:“慢走不送。”他心里清楚虽然自己现在是暂时的送走了徐策,但是对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得罪了司令级的人物,自己以后怕是不好过了。
闫润云走了过来,担忧地对着闫希国问道:“刚才那人是来找徐俞的吧,徐俞是犯了什么事儿么?”
闫希国摸了摸闫润云的头,抚慰道:“不是,徐俞什么错也没有犯啊,你放心去玩儿吧。”
闫润云知道大哥的话只是为了宽自己的心,就没有再深问下去。刚才的对话她都听到了,越是往下听就越有不好的预感,她带着点哭腔说:“大哥,徐俞是去哪儿了?他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闫希国把手放在闫润云肩上,轻轻地拍了拍:“不会的,他会回来的。你们不是好朋友么?他会回来和你一起玩儿的。”
看着闫润云双眼含泪的点了点头,闫希国也有了某种预感,送妹妹进了房间,他走上楼梯,他来到了徐俞的房间。
闫希国打开没上锁的房门,空荡荡的房间,空荡荡的桌子,什么都是空荡荡的,简直没有主人的任何生活痕迹,在这满屋的空荡荡中,桌子其上的一张纸条就显得特别突兀,好像就是为了能够引起注意而存在的一样。
闫希国心情平静的拿起纸条,上面只有寥寥九个字,写的是力透纸背,仿佛书写的人下了很大的决心:“闫大哥,多谢照顾,再见”。
闫希国苦笑着在掌心把纸条揉作一团:“这小子,在我这儿住了几天,就留下这几个字么?”
胡乱把纸团塞进了裤子口袋里,闫希国觉得心里有点说不出的空落落的,怅然若失的走出了徐俞的房间,他合上了房门,心想:这里又要成了没人住的客房了。
走了没几步,闫希国突然觉得心脏一阵疼痛,不过就是少了个相处没几天的人,为何心就像被人剜去了一刀一样疼了起来了呢?闫希国刻意忽略了疼痛,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地走下了楼。
晚上躺在了床上,闫希国罕见的闹起了失眠,他不停在想徐俞现在在哪里呢,是不是睡着了,这小子身无分文到底怎么过呢,明明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年而已,外面这么冷,他要是再冻一夜一定就没命了。在反复的担忧中,闫希国闭上了眼睛,迎来了清晨。
徐俞坐在前往北平的火车上,车票是二等车厢的座位,吴至亭也不算亏待自己了,徐俞想。靠着窗户,他看向窗外茫茫的夜色,是仿若浑然天成般的一片漆黑,正像他现在的心境一般。
徐俞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沉默的方式离开闫宅,离开闫氏兄妹。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起他们,对不起闫希国的收留,对不起闫润云的情意。但是在命运面前,他是毫无选择的余地的,他一直以来都以最被动的方式接受着命运洪流的席卷,今天把他卷到了哪里,他就只能在哪里憩息,也许明天一浪打起,就会把他吞噬殆尽,那他也就只能尸骨无存了。
徐俞摸了摸自己的裤兜,触到了硬硬的纸质感。信封的里面本来有五百元钱,除去给闫润云买的手袋钱,还剩下四百二十元。就是靠着这点钱,自己能够活多久?
徐俞想到今后的生活,简直感到了彻骨的绝望。在这简直要没顶的绝望中,火车呼啸着靠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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